瑭,对篮球可说是一窍不通,因此,很识相地场外排排坐,与陈若玉分别担任蓝、
白两队拉拉队队长,为庆祝厂庆所办的篮赛而加油。
小飞侠平素骁勇奋战、热血澎湃的精神,让两队颇为看好,一时之间,竟成了抢手
货。对自己的实力虽然心知肚明,可是难得获得大家青睐,也就只好顺从民意,由得他
们去抢了。
双方人马就位,杀戮时刻来临。
担任篮队队长的黎文,满脸稳操胜券的自信,令晓瑭颇为激赏,情不自禁地领军为
他高喊加油。
肥肥的四根肥肥手指,放在嘴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小飞侠。在她眼中,此刻的他,
简直比流川枫还要迷人。瞧他两腿趴开,准备应战的英勇姿态,真恨不得飞奔过去,献
上初吻……「哔!」的一声哨音,打断了肥肥的迷思。
一时之间,只见篮球场上尘土飞扬,万马奔腾。
黎文身手矫健,球技一流,连连灌篮成功,成为众所瞩目的焦点,他卯足了劲儿,
全力奋战着。因为,背后有一股力量在支撑着他。
「小飞侠……接……接球呀!」
肥肥挥动着手里的小方巾,焦急地喊着。情急之下,连口吃也快不药而愈了。「不
要躲呀!快……快……接住……哎呀!」
眼里只有小飞侠的肥肥,看见心目中的流川枫如此满场乱窜、极力躲球的模样,不
禁怒急攻心。「这……又不……是在打……躲……躲避球——」
话还未说完,竟见小飞侠冲出场外,瞪眼朝着张牙舞爪、花枝乱颤的肥肥大吼:「
闭上妳的乌鸦嘴啦!大嘴巴,妳是想让全世界都知道我不敢接球呀——」见自己说溜了
嘴,小飞侠忙摀住嘴,「哎呀!不管妳了。从现在开始,妳要是再敢乱叫,看我还理不
理妳。」
「好……好嘛!」
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小飞侠不理她的肥肥,满腹委屈地撇撇嘴,颓丧地坐下。
晓瑭走过来,伸出手在她圆厚的肩头上按一按。「好啦,别难过了。妳也真是的,
干嘛那么大声地嚷嚷,让他颜面尽失。」
「可……可是,人……人家关……心……他嘛!流……川枫打球……哪是……这样
了……直躲的?他……是我……心中的……英……雄啊!」
肥肥有种梦幻破灭的伤感。拾起小方巾,轻轻按按眼角的泪水。晓瑭见状,也有一
丝不忍!
「拜托,肥肥,什么时候像个林黛玉了!?来,一起来为蓝队加油。」
比赛一半,有人犯规,担任裁判的戴主任居然浑然不觉。在大伙的鼓噪下,嘘声四
起。晓瑭也乘机捣乱,带着她的拉拉队,大声吟道:「戴乃兆不灵光擦亮眼睛重新判」
听到晓瑭又在大庭广众下直呼其名,戴主任红着脸,朝她大吼:「小方糖,妳给我
记住!」旋即,化羞愤为力量,吹起哨子喊暂停,双方遂停止了激烈的争斗。
然而,说时迟,那时快,但见方才有「恐球症」的小飞侠,这会儿以迅雷不及掩耳
的动作,抱起地上的球,快速地带球上篮;一次不中,再接再厉……整座球场,只见他
一人来回奔跑,努力投篮。
原来,他并不知此时是暂停,只以为逮到好时机,没有人和他抢球,所以,拚了命
似地疯狂投射。
一阵阵的爆笑,自四周响起。初始,他还一副不明就理的神情,但是,当他看见掩
面忍俊不已的晓瑭,以及众人或张目结舌、或跺脚大笑时,才蓦然惊觉自己的丑态。羞
愤之余,掼下球,朝宿舍跑去。
肥肥眼里泛着泪光。
唉!流川枫从此将要退出篮坛了!
※※※
「参加啦!小飞侠,别这么想不开嘛!」
为了抚平小飞侠受创的心,晓瑭发起一个「宝来温泉」露营之旅。
「不行,我桌上的公文已堆积如山,我想利用这个周末假日,好好地处理掉。」自
尊心受损的小飞侠抵死不从。
其实,晓瑭哪里知道,造成他心灵受创的最大原凶就是自己。
小飞侠最在乎的乃是她赞赏的眼光,而非无情的讪笑。
「少来了,你几时变得如此夙夜匪懈?不管,我帮你报名。小飞侠……一名……费
用五百元……多退少补……」
「哎!小方糖,别闹啦!人家没有心情嘛。」
「谁不知道你是面子上挂不住。放心,你永远是我们当中的灵魂人物,更是肥肥心
中永远的流川枫。」
只要一想到那双挥舞着小方巾的胖手,以及叽叽歪歪的叫嚷声,一腔怒火就不由得
直往上冒。「别提她,一提起她,我就一肚子香蕉橙子加番石榴!」
「别这样啦!人家肥肥对你可真的是一片痴情。」
「免了,免了,本人无福消受。」
「随便你。不过这次露营你是主角,不可以恶意缺席,否则架也要把你给架去……」
晓瑭的缠功与耍赖可是一流。小飞侠终于打开心结,重振雄风,勇敢地走出面对掌
声。
「来,来,来,鱼生火,肉生痰,白菜豆腐保平安,快来享用这平安汤唷!」
晓瑭的长发扎成一束马尾,显得更娇俏可爱;短裤下是一双修长浑圆的腿。她忙碌
地升火煮汤,口里还不时有一句没一句地哼唱着。微翘的鼻尖,冒出几颗晶莹的小水珠。
透过袅袅的炊烟,黎文出神地凝视着她,几乎忘了手边的烤肉。
「喂!黎文,你在发什么呆呀?你看,这块肉都焦掉了!」陈若玉有些怏怏地。
「喔!对不起,这块就罚我吃好了。」
「不行,吃焦肉会致癌。」陈若玉挡住他的筷子,「喏!这块最大,烤得焦度也刚
好,给你。」接着,不由分说地挟进黎文的盘子里。
只见黎文站起身,捧着盘里的那块「上肉」,朝晓瑭走去。
「晓瑭,累了半天,休息一会儿吧!来,等下再管妳的平安汤,先来尝一口鲜嫩强
身的『蛋白质』。」说完,挟起肉片放在晓瑭嘴前;稍事犹豫,晓瑭轻启朱唇,张开雪
白贝齿小咬了一口。
看完这一幅「相敬如宾」的画面,陈若玉懊恼地锁眉。
肉排在碳火上「滋滋」作响,看来是色香味俱全。可是,陈若玉却陡觉心绪败坏。
夜,愈晚愈凉。大家都喝了点酒,显得十分亢奋,围着营火,唱歌、嬉戏,好个青
春无价。
轮到晓瑭唱歌。古灵精怪的她,想出一招整人的游戏。
「现在,我唱到谁,谁就得出来照歌词表演。……阿门阿前一只小飞侠(小飞侠立
刻出列,很帅地在场中飞行),阿飞阿飞飞飞掉下来,肥羊(被点著名的羊肥肥,犹豫
了一会儿,但一想到能与她心仪的小飞侠哥哥同台,就不顾形象地搏命演出)里着那软
软的毛呀,一步一步地走向他(见肥肥弯腰摆臂,缓缓朝躺在地上的小飞侠走去)……」
像睡美人般躺在地上的小飞侠见状,一骨碌地爬起来,夸张地嚷:「哇!恶羊扑虎
啦!」
在大伙笑闹声中,晓瑭捧着肚子继续唱着:「阿树上有一个老女巫……」
「黎文,该你了!」不见黎文动静,晓瑭停下唤他。
「嗯!我什么时候成女巫了?」
「基诺.利瓦伊,饥弱.女巫呀!」
「哦!……好,换我来唱,」黎文恍然大悟。旋即,坏坏地笑着,开始摆出向下俯
冲的姿势。「……看到一颗小方糖,肚子饿得咕咕地叫呀,一冲下来吃掉她……」
边唱,边跳下来,一把攫住正捧腹大笑的晓瑭,接着作势要吃她般地,迅速地在她
粉嫩的脸颊上轻啄了一口。
晓瑭顿时错愕不已;这个黎文的冷酷根本是伪装的。他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怎
么可以如此胆大妄为?
「好……好耶,晓瑭……妳不……不清白了耶!」肥肥抚掌兴奋至极,却冷不防教
小飞侠给泼了一盆冷水:「什么叫不清白?别乱讲好不好?真是大嘴巴!」
肥肥沈浸在幻想中,对小飞侠的抗议毫无知觉。
※※※
夜已阑。黎文久久无法入眠。眼前晃动的竟全是那个扎着马尾、巧笑倩兮、轻捷如
燕子的方晓瑭。
耳畔传来小飞侠及其它男同事的均匀鼻息声。凝视着帐幕,嘴角不禁又浮现出笑意。
方晓瑭此时在做什么呢?睡了?还是像自己一样辗转反侧?
索性起身,披了件外套,掀开幕帘。
夜已深沈,阗暗的大地,只有唧唧虫鸣和满天星光。
黎文碟踱至溪边,溪底满布石砾,华丽的月光迤逦而下,碧绿清澈的小溪,波光邻
邻。
忽地,一个娉婷的身影,映入他的眼帘。
黎文一阵惊喜。原来「为谁风露立中宵」的不只他一人。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虽然极尽轻柔,可是想得出神的晓瑭,仍不免一惊。
「哦!是你!」晓瑭回眸,眼底净是一股韵味,「睡不奢,总觉不忍辜负如此美好
星辰。」
晓瑭的马尾已放下。一头瀑布般的秀发,缎也似地洒了一个伞面,沐浴在月光下,
宛若华丽尊贵的女神。
黎文挨着她身旁坐下。遽然看见石上置放着一双宝蓝色的小拖鞋;而那双裸露的脚
,正浸在清澈沁凉的溪水里。这脚踝生得真白,真细,是双带有孩子气的美丽小脚。黎
文从没看过这么细致的皮肤,就像大理石的雕刻。
黎文不忍移开视线。就这么贪婪地直盯着那一双完美无瑕的脚踝。
「你看,溪里还有小鱼、小虾哩!」像发现新大陆般,晓瑭兴奋地嚷着。「真羡慕
牠们,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白天可以徜徉于碧水蓝天中,夜晚又有星月交辉为伴……」晓瑭喃喃细语。一对明亮清净、水生生的眸子,在月光下更显晶亮迷人。
「妳不就是快乐天使吗?为什么还要羡慕那不能言语的鱼虾?」
「有时候,不能言语也是种享受,只需静静聆听,让心灵世界单纯、平和。」
黎文望着地迷蒙的神态,不由激起一股怜爱之心。「难不成妳想当那个为爱而失声
的爱丽儿?」
「我可没有那么伟大,也没有那么悲情。」晓瑭微笑道。一双未语先笑的眼瞳,令
黎文心动不已。
「对了,没想到你歌唱得那么好。」晓瑭由衷地称赞。
「比起妳的黄莺出谷,我可是略逊了一筹哩!」
正想为彼此的相互标榜提出抗议时,远方天际却突然传来隐约的轰隆声。
「好像快下雨了。」黎文仰起头。方才的皎洁明月已不知去向,取而代之的是一片
黑压压的天幕。「再不走,包准会多了两只落汤鸡。」
话声甫落,豆大的雨点已然落下,很快地,演变成骇人的急风骤雨。措手不及的黎
文,不由分说地拉起晓瑭就往对面的凉亭急奔。
「怎么办?真的成落汤鸡了。」晓瑭抚着湿漉漉的长发,懊恼不已,身上的T恤因
雨水的浸透,而黏贴在身上,使她的曲线毕露。
同样是湿漉漉的黎文,目不转睛地凝睇着她,久久无法回神。
※※※
露营回来,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不少。谈笑间,像大王椰一样挺拔自信的黎文,为
晓瑭带来不少欢笑,封闭的心门,正逐渐地一点点敞开。
时光在燃指间飞逝而过,转眼已是中秋。
厂里特别举办了一个温馨感性的「中秋之夜」,让身处异乡的游子,也能享受这分
浪漫。
因着欢庆,每颗心都是热烘烘的;每张脸更因亢奋,而发出如明月般的璀璨。
黎文怀抱吉他,淡闲似地坐在台上,柔和的灯光,洒在他身上,彷佛是幅迷蒙的泼
墨画;雪白的衬衫,配着一条Levi's直筒牛仔裤,旧旧、历尽沧桑的颜色,衬得
他,性感、自信,既酷又炫。那股帅劲,简直融合了詹姆斯狄恩、布来德彼特与基诺李
维的特质。
台下坐满了屏息以待的观众。
「我以身为一个中国人而感到骄傲!」
磁性的声音,透过麦克风回荡在整座大厅里。
「因为,中国人的确是一个既浪漫又富诗意的民族,定下这么一个花好月圆的日子
,『每逢佳节倍思亲』,对与君俱是异乡人的游子而言,想必都有深刻的体认;不过,
今年我思亲的情怀,已被另一种情愫给冲淡。今晚,在明月的陪伴下,我将以歌声献给
我心中那位完美无瑕的天使……」
琮琮的吉他,伴随着黎文独特的嗓音,大家全然陶醉其中……「若我说我爱妳,这
就是欺骗了妳;
若我说我不爱妳,这又是违背我心意。
昨夜我想了一整夜今宵又难把妳忘记……」
黎文以含情脉脉的眼眸,凝视着台下的晓瑭。这首民歌「爱情」,是他颇喜欢的一
首歌曲,不知道她能否懂得?
当四目相接,晓瑭的心怦然一跳。
他是在向自己诉情吗?他所指的天使?
不,不可能,自己比他大了一岁。所谓老牛不吃嫩草;更何况,自己的心门已封闭
多时,不是那么容易开启的,可是……「如果妳是朝露,我愿是那小草;
如果妳是那片云,我愿是那小雨……」
正当怔忡之时,「如果」这首旋律轻快,歌词动人的歌曲,旋即响起。
晓瑭不敢再直视他,只是浸在优美的歌声中,检视心口那一点点哀愁。
曾经,何璘不也如此,知她、惜她,可是如今……※※※
「余芬芬怀孕的时候,为了顾及身材,不但不肯多吃,反而吃得比平常更少。结果
儿子生下来,因体重不足,进了一阵子保温箱。」李玲月与何璘一直保有连络。她啜了
一口茶,继续说道:「余芬芬依如从前那般娇宠惯傲。儿子出院后!便送到澎湖交给何
璘母亲带;而她每天花枝招展,径自过着不食人间烟火的日子。」
李玲月一脸的哀悯神情:「唉!真是苦了何璘!」
「这叫做一失足成千古恨,咎由自取。」刘艳淑心中虽不忍,但却又恼他的胡涂。
颜面如月的李玲月,瞅着不语的晓瑭,「晓瑭,不瞒妳说,至今何璘仍无法忘情于
妳。每次通电话,他总是期期艾艾地想探询妳的近况--」
话被刘艳淑打断:「唉!真是大家一翻两瞪眼,隔屁啦!」
「这是什么意思啊?」晓瑭不解。
「就是良缘成孽缘呀!」
晓瑭默然。
何璘好吗?看来他此刻已全然陷在人生的低调与泥沼中。
何璘啊,何璘,在这月圆人圆的日子,你是否仍记取过去的誓言?
哦!忘了吧!不要再想起,永远不要……晓瑭思绪纷乱。
心中有一种莫名的哀伤和掏空后的茫然……如雷的掌声自耳边响起,晓瑭于沈思中
惊醒。
「愿我心中的天使永远快乐。更祝福大家——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在不绝的掌声中,黎文从容、优雅地步下舞台。
※※※
「这是林台军从马祖寄来的贡糖,大家快来分享甜蜜唷!」
午休时,陈若玉捧着糖盒,进到人事室休息间吆喝着。
「贡……贡糖,不是……金门……才……有吗?」羊肥肥满脸困惑;难得她如此清
醒。
「对啊」咬了一口猪脚贡糖的小飞侠,差点给噎着。「什么时候外销到马祖去了?」
「噢,」陈若玉的眼神有些不定。「我忘了,他上个月调到金门去了……」
「谁调到金门去了呀?」晓瑭神情愉悦地推门而入。当她看见一桌子的贡糖时,忍
不住欢呼:「是哪位英勇战士自前线归来啊?」
无视晓瑭的热情,陈若玉原本堆笑的脸庞,蓦地阴晴交错,明显地看出她在克制着
纷冗的情绪。她一言不发地收拾散落在桌面的糖果。
「喂!若玉,妳是怎么了?」刘艳淑察觉到她的异样。
「我要回办公室去了。」陈若玉的眼皮抬都不抬。
「可……可是……人家只……吃了一……块呢!」肥肥舔着甜
腻的手指,意犹未尽。
「好吧,这盒都给妳,我走了。」说完,头也不回,大步离去,留下一屋子错愕的
眼神。
「她是哪根筋不对呀?」小飞侠首先发难:「怎么见到小方糖就走人?」
「是啊!」刘艳淑提起一块花生糖丢进嘴里,「刚刚明明还好好的呀!该不会是相
思突然来袭吧?」
「你们啊,真是枉活了二十多年,全是一干酒囊饭袋,连这点端倪也看不出?」李
玲月再也无法忍受他们的智障。
肥肥咀嚼着贡糖,一脸的满足,「什……什么端倪呀?这么……有……学问。」
「若玉在和咱们晓瑭争风吃醋啦!」李玲月若无其事地。
「吃醋?」刘艳淑抚着脑门,忽地恍然大悟,「啊!我知道了,是为了那个饥弱.
女巫……」
「不……不对啊,她不是……已经……有……有了林……林……」
「林台军啦!」小飞侠再也无法忍受。「拜托妳,先在腹中打好稿,然后,一、气
、呵、成。一气呵成,懂不懂?」
「真乱哦,明明在马祖,一会儿又变成金门;明明是林台军,这会儿却又成了黎文。」刘艳淑满脸的不可思议。
肥肥抓起一块芝麻糖,「干……干嘛这……这么贪……心。」
「是啊!哪像妳,死心塌地地单恋一枝草,我看过些时候要颁个『圣女肥肥』的匾
额给妳了。」逗弄肥肥,是刘艳淑的每日一乐。
「哎……哎……妳讨……厌哟!谁……谁喜欢……小……飞侠了?」肥肥喘着气,
把脸都挣红了。
刘艳淑一听,立即抚掌大笑。「哈!妳看,不打自招了。」
肥肥圆圆的脸,羞得似个红苹果;她用细细的眼尾,瞄了一眼小飞侠。
只见小飞侠正满眼情意地望着晓瑭;肥肥的少女心,竟有一丝酸楚。
唉!上帝为什么这么不公平?为什么让大家燕瘦,独我环肥?
为什么爱神的箭,总是射不中小飞侠的心脏?为什么?唉!
就在此时,黎文瞿然探头进来,像一道暖暖的阳光,驱走了室内的阴霾与惆怅。
「陈若玉怎么了?一脸寒霜?向她打招呼,却换来个大白眼?」黎文迅速地朝屋内
扫射一眼,「太好了,该在的都在;不该在的刚好都不在。」
晓瑭沈悒的心,因着他的开朗而转明亮,「什么该在的、不该在的?黎文,你在卖
什么关子呀?」
黎文笑吟吟地挥舞着手中的一迭电影票。「我这里有几张电影票招待券,有没有兴
趣呀?」
虽然是征询大家的意见,可是,黎文的一双眼睛,却单单只对着晓瑭问。
对「声」「色」场所饶富兴味的刘艳淑,兴奋地:「当然有兴趣。喂,是什么片子
呀?」
「情书。」
「好耶!我最喜欢中山美穗了!」刘艳淑乐不可支。
小飞侠见状,一脸的不以为然,「拜托,这么崇日,别忘了国仇家恨。」
「艺术是不关政治的。」
「好,好,就这么说定,星期日中午一点在戏院门口见。」黎文不由分说地下了决
定。「不见不散。」眼睛仍只是对着晓瑭一个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