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有吧?」帅哥花名在外,也许在濑名香之外还有女友。
不过不管他有几个女朋友,都不关她的事。
「可能有?」他浓眉一虬,「妳怎么能不确定?」
「不关我的事。」她说。
「不关妳……」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有妳这种姑息养奸的女朋友,也难怪他能堂而皇之的劈腿。」
「什……」她一震,急忙解释,「我不是他女朋友。」
他眉心一拧,「妳说妳不是他的女朋友?」
难道说……那家伙连个「女朋友」的名分都不给她,纯粹只是想玩玩?
「我不是,我同学才是。」知道他误以为她是帅哥的女友,她真是啼笑皆非。
「他怎么能那么对妳?」他心疼地凝望着她,「妳又怎么能让他那么对妳?」
他眉头深锁,神情懊恼的低声咒骂,「可恶,真是个混蛋……」
「ㄜ……」她想跟他解释,但不知从何说起。
「他叫什么名字?」他突然问道。
「咦?」她一怔,「你要做什么?」
「废话,当然是替妳出气。」他冷哼一声,「自恃脸还长得不错,就这么理所当然的伤害别人,让我逮着,一定毁了他的脸……」
她是觑不清他脸上的凶恶表情,但她听得出他声线中的严峻冷酷。
她一震,「ㄟ,你不是说真的吧?」
「我像随便说说吗?」他反问她。
知道他是认真的,她急了。「事情不是你以为的那样……」
老天,他要真的对帅哥怎样,可是会吃上伤害官司的。
他目光一凝,「妳还护着他?」
「我不是护着他,我是怕你……」
「怕我打不过他?」他打断了她,自信地:「放心,他不是我的对手。」
「你真是……」她蹙眉笑叹,「我是怕你被告伤害。」
「我请不起律师吗?」他一哼。
「你到底有没有听懂我的话?」她几乎要大叫一声「天啊」,「他不是我男朋友,我不是他女朋友,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祯介一怔,惊疑不解地望着她。
「真的,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我甚至没跟他说上几句话。」怕他不理解,她补充说明。
看着她一脸「我说的都是真的」的表情,他愣住。
既然她跟帅哥一点关系都没有,为什么她会那么伤心难过?为什么她会说帅哥毁了她的人生?
他……被搞糊涂了。
「妳说他把妳害惨了,不是吗?」
「他是把我害惨了,但是不是你以为的那样。」
「妳是因为他才讨厌帅哥的,不是吗?」他难以理解地,「难道妳不是因为曾被帅哥伤害,才变得讨厌帅哥?」
她摇摇头,「我根本对他没有感觉。」
「那……」他就更不明白了。
如果她不爱他,而他也没欺骗过她的感情,那她为什么对帅哥反感?又为何气得要藉酒浇愁?
「是一些很无聊的事,你不会想听的。」要是她把那段往事说出来,他一定会觉得很好笑吧?
其实她现在想来也觉得可笑,尤其是在跟帅哥偶遇之后。
一切的起因,居然是因为她的大近视眼惹祸,真是荒唐。帅哥误以为她对他有意,而天生花心的他又以此为借口跟濑名香分手,濑名香不分青红皂白就给她两巴掌,同学也不明事理地联合起来对付她,而她……她受不了那样的压力而转学,甚至患上对帅哥过敏的忧郁症……
忖着,她忍不住红了眼眶。
天啊!她竟然因为这么无聊的事情,而苦闷了十来年?
十年来,她不打扮,拒绝所有的感情,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见她眼眶泛红,他眉头一拧。「还说是无聊的事,妳看妳……眼眶又湿了。」说着,他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泪。
她微微一怔,惊羞却不逃避。
「不管是多无聊的事,我都想知道。」他说。
她秀眉轻蹙,唇片紧抿。
「看在我跟妳耗了一晚的份上,妳总该让我知道原因吧?」
她犹豫了一下,「你真的想知道?」
「嗯。」他点头。
她低头思索了一会儿,然后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似的说:「答应我,你不会笑。」
他挑挑眉,「笑的人是小狗。」
看他那么有诚意,和央卸下了心防。「好吧,其实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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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说的是……是真的吗?」
听完了她的「故事」,祯介简直难以置信。
原来竟是这么无聊又荒谬的事情,造成她对帅哥过敏反感……
「你……」虽然她看不清楚他脸上是什么表情,但从他的声音,她可以感觉到他在「笑」。
「你答应我不笑的。」她说。
「我没笑啊。」他打死不承认。
她涨红着脸,「我知道你在笑。」
「小姐,妳又看不见,怎么知道我在笑?」
「我耳朵没问题,我听得出来。」
看着她那娇羞微愠的表情,他忍不住想逗逗她。
一个欺近,他将脸凑到她眼前。「我真的有在笑吗?」
他突然靠近,羞得她面红耳赤。
「妳就因为这样,从此对帅哥敏感?」
「不只敏感……」她伸出手指戳着他的胸膛,然后将他往后一推,「我会吐的。」
「所以你每次见到我就吐,原因就是这个?」
她点点头。
他挑挑眉,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自己面目可憎到让妳想吐。」
「面目可憎?」她蹙眉一笑,「看见面目可憎的人,我还吐不出来呢。」
闻言,他朗朗一笑。「这样我就放心了。」
「嗯?」
「我以为妳到现在仍爱着他,一度还觉得沮丧,原来妳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说完,他顿了顿,「妳从来不想改变吗?」
她一时不解他话中含义,「什么?」
「我是说……妳不想抛开这一段过去,过一个正常的人生吗?」
「没那么容易……」
「妳看过心理医生?」
「当然。」她点头,有点幽怨地,「不过……我已经绝望了。」
「一点改善都没有?」
「如果有的话,我还会吐吗?」
「可是妳到目前为止都还没吐。」他说。
他的一句话提醒了她。是的,直至目前,她都还没因为他是帅哥,而且亲吻她而吐呢!
他挑挑眉,一脸高深地。「是不是妳对我免疫了?」
「不……」不知怎地,她有点心慌。「我想是因为……我眼镜掉了,看不清楚你的样子……」
「这么说……只要不戴眼镜,妳其实是可以接受我的?」说着,他又欺近了她。
她一震,惊羞地,「你别突然靠近,我……我随时会吐的……」
他撇唇一笑,「我在海边亲妳时,妳并没有吐,那时……妳应该有看清楚我的脸吧?」
回想起海边的那一吻,她顿时脸红心跳,心慌意乱。
没错,那时她确实有睇清他的脸,但为什么她当时没吐呢?难道她真的对他免疫了?
不,她看了那么久的心理医生都没医好的毛病,怎可能遇上他就不药而愈?
一定有原因,一定有。
「和央,」祯介近距离地凝视着她,「可以让我试试吗?」
「ㄟ?」她一怔。
「医生医不好妳,我呢?」他勾唇一笑,「也许我可以。」
「ㄜ……」她的脸颊又热又烫,「你……你又不是医生……」下意识地,她移动身子,企图跟他保持距离。
「妳怎么知道我没比医生行?」也许是想逗她,也或许他是真的想更靠近她,他也跟着挪了身子。
「贺……贺川先生……」和央娇羞胆怯地再往旁边移。
「喂,妳……」
「啊!」突然,她整个人屁股一空,就这么跌坐在地。
「我正想告诉妳,妳就快摔下床去了。」他一笑,伸出手拉住她,把她拉回床上坐着。
感觉到两人的距离是那么的近,她羞得全身发烫。
「妳不能试着跟我交往吗?」他问。
她一震,惊疑地,「你说什么?」
「我喜欢妳。」他不拐弯抹角,直接又坦率地。
「你……」虽然这不是他第一次对她这么说,但每当这句话从他嘴巴说出来,还是会教她脸红心跳,难以自己。
「如果我不是帅哥,妳会喜欢我吗?」
「ㄜ……」
「我亲妳的时候,妳讨厌吗?」
「我……」
「老实说,妳喜不喜欢我?」他根本不让她有开口的机会。
「ㄜ……」她一怔,「我……」
「如果我现在再亲妳,妳会吐吗?」
「ㄟ?」
不等她回答,他将她腰身一揽,低头吻住了她。
他要她克服那种对帅哥的恐惧及反感,而他认为这个时间点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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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是不是真能解愁,她不确定,她唯一可确定的是……酒能让人变得勇敢。
也许是还有一点醉意,也或许他「治疗系」的吻确实有那种教人陶醉放松的功效,总之她没有逃开,也没有抗拒。
虽然她觉得有点心慌、有点羞悸,也有些不安,但他温柔却又火热的吻却教她沉醉。
他说得对,她是需要改变,她不能再这么下去。
只要她一天不走出那阴影,她就一天不能快乐。
她不想再那么阴阴郁郁,闷闷不乐地度过一天又一天,而他……也许他真是她生命中的唯一救星。
虽然他APA集团接班人的身分,让她觉得自己跟他根本没有发展的空间及可能,但就算是毫无机会又怎样呢?
她如此畏怯、如此压抑、如此遵循着保险路线,就真的比较有幸福的可能吗?
不,她清楚的知道,直至现在,他是唯一一个走进她心底的人──
如果她想改变、想有所不同,那么她需要更多的勇气,而他……给了她勇气。
像是有所觉悟似的,她闭上了眼睛,让一切顺其自然的发展下去──
感觉她全身的放松,他大胆地将她紧拥,以炽热的唇温融化她心底多年的积雪。
他的舌火热而霸气地探入她、渴望她,然后放肆的索求。她在他唇下轻轻嘤咛,原本僵直的身子也瘫软无力地依偎着他。
「啊……」她在他唇片底下寻求一丝呼吸的空间。
他像是发现她有点呼吸困难似的,稍稍离开了她。
「有什么感觉?」他希望她的回答不是「想吐」。
「嗯?」她有点失神地望着他。
他的脸好近,近得她可以清楚地看见他的眉毛、眼睛、鼻子,还有嘴巴。
他深邃的黑眸彷如带着魔力般,一点点、一点点的牵引她跟着感觉走。
不安是难免,但在他黑眸的注视之下,她却有种「就这么跟着他走」的想法及冲动。
他以温柔的手指轻抚着她的脸颊,然后以掌心轻托着她的脸。
「没那么可怕,对不对?」说着,他将唇贴近她耳际,轻轻吹气。
当他那炙热的气息吹袭着她的耳畔,她不自觉的一阵轻颤。
她发现自己的背脊发麻,心跳忽快忽慢,毫无规律可言。
「唔……」她心里很慌,只觉得就快有事发生。
他的大手轻落在她颈子上,然后轻托着她的颈后;她仰起头,眼神迷蒙,唇片微启,全然地陶醉。
她的脑袋昏昏沉沉,接着……胃里一阵熟悉的翻搅。
「唔!」她猛地推开他,忙摀着嘴。
「怎么了?」整个人沉浸在激情里的他,疑惑地望着她。
刚才的她已完完全全的沉沦在他的爱怜之下,怎么这会儿又……见她摀着嘴,他懊恼地暗叫不妙。
「妳又想吐了?」他无奈地问。
她猛点着头,然后拔腿就往浴室跑。
关上门,他听见她掀马桶盖的声音──
「唉……」他轻叹一声,走到浴室门口。
看她一直没吐,他还以为自己已经成功治好她的怪毛病,岂知还是功败垂成……
「和央,」他敲敲门,「没事吧?」
话才刚问完,他听见里面传来她呕吐的声音。
「呕……」
「呕……」
「和央,」听她吐得凶,他有点担心地,「妳要不要紧?」
「唔……呕……」
他再敲门,「要不要我进去看看?」
「不……不要……」她艰难地道,「呕……」
她不要他进去,他当然只好乖乖的站在门口等。
好一会儿,里面终于传来冲水的声音,看来……她已经吐完了。
也是,吐了那么久,想必满满的一缸吧?
「和央,舒服点了没?」他问。
里面十分安静,只有水龙头哗啦哗啦的水声──
两分钟后,她走了出来,一脸惨绿,有点虚脱。
睇着她那惨状,祯介既心疼又懊丧地。「妳终究还是吐了……」
「嗯……」她有点不好意思地。
「是因为我,还是喝多了?」他问。
「不知道……」她抿着唇,神情哀怨,「我看我一辈子都好不了了……」
「我还没灰心呢。」他蹙眉一笑,大手揉了揉她柔软的发丝。「我一定会治好妳的毛病的。」
「贺川先生……」她感动又感激地。
「不过在这之前,」他拨弄着她的头发,笑说:「妳得先来个大改造,彻底转换心情。」
她一怔,不解地:「大改造?」
他勾唇一笑,神秘地道:「放心交给我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