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淮轩丢给他一个白眼,没好气地说:"不,谢了,我想我比较偏好樱木军团。"
"哦,真可惜!你今晚还打算去碰钉子吗?"虞允文好奇地问。
"不。"严淮轩简洁地回答。
"为什么?难道你想半途而废?"
"当然不是。你没看到我的脸吗?这副德行怎么见人?"
"我倒有一个好法子。"虞允文说。
"哦?什么办法?"严淮轩的双眸霎时喷射出光芒,他实在忍受不住三天见不着麦宣意。
"很简单,我再打你的右脸一掌,让你的左、右脸红肿的程度相同,均衡一下。"
"虞——允——文。"办公室顿时传来严淮轩响彻云霄的怒吼声,"给你三秒钟,马上滚出我的视线。"
◎◎◎
"小姐,一个人啊!"一阵不怀好意的声音响起。
"走开!"苏品荷看都不看男人一眼。
"小姐,有没有人说过你很美啊?"男人的眼中闪着淫秽的光芒。
这次,苏品荷连回答都觉得懒。
"小姐,你别不识好歹。"男人受到漠视,恼羞成怒。
"我看不识好歹的是你。"
扮演英雄救美的角色的麦宣意终于出现,她斜睨着眼前的男人,这男人铁定是个性好渔色的淫魔!
"你……你是谁?不过是个小小的服务生,胆敢来管老子的事。"
"哼!敢在我面前公然调戏我的女人,你是第一个。"麦宣意眯起双眼,这是发怒前的预兆。
"我不止要调戏她,我还想碰她,你能把我怎么样?"男人伸出双手,作势要抚摸苏品荷。
然而,他尚未碰到苏品荷一根寒毛,即发出一阵猪嚎声,"放开我……求求你……我再也不敢了。"
麦宣意使力放开他,男人跌跌撞撞地离开,临走前还不忘丢下一句,"你有种我会再回来找你的。"
麦宣意拉开椅子坐下,"想必你也知道找你的原因了。"
苏品荷点头,严淮轩已事先电话通知她了。
"为什么骗我?"
"他说他喜欢你,请我帮忙他。"苏品荷将事实告诉她。
"你竟然宁愿帮助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而欺骗你相识七年的老朋友?"麦宣意感到十分痛心。
"不是的,我看他真的很爱你,不想让他失望……"
麦宣意打断她的话,"你不想让他失望,所以选择忽略我的感受!你有没有想过,被欺骗的感觉是多么难受?我怀疑也许我是最后一个知道事实的,比所有的人都迟钝。"她突然站起身往外走。
苏品荷急忙追在她身后。
麦宣意倚在墙壁上,苏品荷在她跟前站定。
"宣,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该答应帮助严淮轩的,你要怪就怪我好了,一切都是我的错。"苏品荷泪眼汪汪,这是麦宣意第一次责骂她,可见她犯的错相当严重,否则麦宣意不会如此生气。
任谁看到苏品荷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也不会忍心责怪她,麦宣意当然也不例外。麦宣意轻轻拥她入怀。
"抱歉,我不该发那么大的脾气。"麦宣意温柔地抚着她的秀发,"我只是情绪不好,一时之间乱了思绪,不知道如何处理这些混乱之事,才会迁怒于你,我绝对没有怪你的意思。"
"我知道、我都了解。"苏品荷双手悄悄环上她的腰。
沉默了一阵子,苏品荷首先打破寂静,"宣,再给严淮轩一个机会好吗?"
"别太得寸进尺。"麦宣意语带警告。
"可是……-错过他,你可能再也没有机会了。"
"什么意思?"
苏品荷轻咬下唇,"我的意思是,难得有人追求你了,你若不好好把握,很可能嫁不出去的。"
麦宣意终于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你就是为了这个鬼理由,才答应帮助严淮轩,是不是?"
苏品荷没有回答,不过,她微扬的嘴角却泄露了她的想法。
"苏小姐,别忘了你现在仍云英末嫁、待字闺中。"麦宣意反将她一军。
"可是那不同啊!追我的人可以用卡车来计算,只要我想结婚,随时从里头找出一个即可,但是你……"
麦宣意顿时感到气馁,这小妮子竟如此看扁她,还串通别人算计她,这笔帐非得讨回来不可。忽然,一个想法闪进她的脑海里,苏品荷V.S.虞允文——嗯,似乎相当不错,嘿嘿!这下子就看她如何设计他们俩吧!
◎◎◎
三天!严淮轩已在"少惹我"苦候三天了,而麦宣意也连续放了他三天的鸽子。
今天!严淮轩发誓,今天一定不会让她得逞,他势必要逮到她。
于是,今天严淮轩特地不再出现在麦宣意眼前,这使得麦宣意松了一口气,想必他已等得不耐烦,想放弃了吧!
下班时间一到,麦宣意照例往停车场取车。就在她发动车子之时,墙角突然闪出一个人影。
天哪!又是他!他非得如鬼魅般出场不可吗?迟早有一天,自己会被他吓掉一条命的。
"快让开。"严淮轩挡在她的机车前,使她无法催加油门。
"绝不。"除非麦宣意狠心辗过他。
"你到底想做什么?"麦宣意对他无可奈何。
"我只想和你谈谈。"
麦宣意定定看了严淮轩半晌,无奈地说:"上车吧!"
麦宣意载他到附近的一个小公园。两人坐在一张约两公尺长的石椅上,一人占据一端,中间隔了条宽大的鸿沟。'
"为什么躲我?"
"我没有。"明知严淮轩说的是实话,麦宣意仍打算来个抵死不承认,开玩笑!这种缩头乌龟做的事,她怎么可能亲口供认。
"你有。"然而严淮轩却不轻易放过她,"你不只逃避我,你还连带地逃避我对你的感情。"
麦宣意起身踱步到公园的柱灯旁,此刻她的心情恰好足以用四个字来形容,"坐立不安"。她烦躁地点燃一根烟——原本烟已戒了三个多月,却在这些天破了戒,功亏一篑。
"你有没有对我动过心?"严淮轩问得直接。
"没有。"麦宣意则回答得老实,一点儿也不虚假。
"为什么?"他对自己的魅力深具信心。
"没错,对女孩子来说,你相当具有吸引力——英俊且多金。但是,打从一开始,便认定你是小荷的男朋友,正所谓'朋友夫,不可戏',我怎么可能做得出这种没有道义的事!"她说得非常理智,仿佛感情可以用水龙头控制,说开即开、说关即关。
"那现在呢?在你知道我不属于小荷之后,你愿意接受我吗?"
"不愿意,"麦宣意不带感情地回答。
"又是为什么了?"严淮轩真的不了解她的想法。
"我不适合你。你应该选择像小荷那样柔情似水的女孩子,或如同林美欣般热情如火的女人。"
"没试过怎么知道不适合?我喜欢的只有你、就只有你,你懂不懂?"
"不懂!我搞不懂为什么你会喜欢上我?我粗鲁、没气质,又总是出口成'葬',所有女孩子该有的优点,我一样也没有;所有女孩子不应具备的缺点,我倒是一应俱全、一项也不漏。"她愈说愈激动。
"没错,或许你是粗鲁了点,但这也意味着,你爽朗、率直、不做作,更没有时下女人的拜金、以貌取人,这些都足以说明为何我喜欢你、爱你。"
"就算我接受你,你的双亲也不会接纳我的。"
"我以为我父母已经同意了。"
"那是因为他们不了解我的过去!"麦宣意吼出来。
"哦?我倒想听听看你有什么样的过去。"他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她过去的一切。
"我国中的时候,是个令老师头痛的人物,举凡抽烟、喝酒、打架、飙车……所有违反校规之事,我几乎都做过,可说是个标准的小太妹,若不是我父亲说情,我早被退学了。后来,因缘际会认识了'江海帮'——高雄第一大帮——的头头,于是我开始参加帮会活动,不久,我父亲发现了,勃然大怒,他命令再也不准和他们有所接触,否则将与我断绝父女关系,从那时起,我便不再与他们往来。"
"一直到我大三的暑假,有一天傍晚,在街上看到以前帮派里的一个朋友被围殴,我看不过去便出手相助,结果竟被巡逻的警察发现,我们一行人全带回警察局,我父亲气急败坏,说我败坏门风,把我赶出家门,于是,现在的我可以说是有家归不得。好了,故事说完了,现在你终于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吧?"麦宣意盯着手中冉冉上升的烟雾,露出一丝苦笑,她抬起头,准备迎接他眼中的鄙视。
严淮轩深深地回望她,"就这样?你有杀过人、放过火吗?"
"当然没有。但……"
"这就对了,你怎么会傻得以为,我会因为这些微不足道的过往,便完全抹杀掉我对你的爱;何况,那些都已经过去了。现在的你,依然抽烟、喝酒、飙车,而这丝毫不减我爱你的心。"他说出自己的真实情感。
"就算你不在意,你父母呢?他们会同意这样有着'灿烂辉煌'的过去的儿媳妇吗?"
"你不要老是拿我父母当藉口,我早就说过,我绝不容许他们干预我的婚事;对于我的选择,他们除了接受之外,没有拒绝的权利。"
麦宣意辞窍了,该说的话她已经说完,可以用的藉口也已经用尽,唉!看来他比自己想像中要固执得多。
严淮轩起身走向她,他伸出左手握住她的上臂,她明显地瑟缩了一下,虽然早已习惯与男人勾肩搭背,但面对不同的他,她却感到别扭、不自在。
即使感觉到她的退缩,严淮轩仍未松开他的手,"小意,给我一个机会,我会向你证明我的真心。"
望着眼前这张"她胸口水远的痛"的俊脸,麦宣意想开口拒绝,喉头却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让我们顺其自然,好吗?"他再问一次,深情的眼眸望进她的双眼。
麦宣意缓缓点了下头,待她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时,不禁心生懊悔。
那一双眼!严淮轩那双美丽眩惑的眼睛,仿佛具有魔力似的,令人抗拒不了,也容不得别人拒绝。
突然,严淮轩收拢铁臂,一把将她搂进怀里;麦宣意挣扎地推开他,然而,严淮轩只是更加圈紧她的身子,两人之间仿佛没有一丝空隙。
"别动,我只想抱着你。明天,我必须到美国出差一个显期,我不在的日子里,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我希望回来时.看到的是健康活泼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