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个家伙还要抽烟喝酒,学了一大堆的坏习惯。真是不会照顾自己,一想到这个她就是要生气。这家伙是想让自己得肺癌什么的早早死掉来摆脱这一大堆的事情吗?
不过他也真的是挺可怜的……
她好像同情心真的是太旺盛了……那个男人这样对她,这样打击她,简直就是一点人性也没有,她还要为他哀悼。像现在,她又为这个男人可怜。今天晚上有一个记者见面会,还有一个商业宴会,排得太紧了,他吃得消吗?
她望了望手上的表,已经快五点了,那个男人说今天要睡午觉,有睡到现在的午觉吗?她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
几声电话的忙音过后,是一声慵懒、睡意很浓的男声:“不要吵了——”一句夹着叹气的声音过后,就是电话被挂断时的“叭”的一声,然后又是忙音。
连游漪有些错愕地望着电话筒,刚才那个好听的略带磁性质感沙哑的声音是昨天那个暴躁的喷火龙吗?她不相信地又拨了一次电话。
“求求你了,不要来打扰我睡觉好不好……”又是一声极柔顺的温和男音,她可以想象他抱着被子头发乱成一团对着电话哀求的样子。好可爱!可能极像一个睡不饱的高中小男生。连游漪的脑中闪过他赖床的模样。
电话里的声音突然没有了,“喂——”地迟疑了一下,问道。
“哪个混蛋想找死来吵我!”一个高达90分贝的大嗓门从电话中冲了出来,直袭她脆弱的耳膜,震得她的双耳嗡嗡作响。
“是我。”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声是吓了一大跳,连游漪下意识地将电话移远点,电话中隐隐传来一连串的脏话。呵!原来这个家伙半醒半睡的时候是无害的,一醒来就成了暴王恐龙了,“是端木恪吗?今天晚上有一个酒会。”
“吵死了!”那边的人不耐烦地二话不说就将电话挂了。
他是不想去吗?连游漪望着电话,再次拨通了刚才的电话。“端木恪,你还在睡吗?”不可能吧,他好像睡了快—天一夜了,从昨天下午到今天,现在已经是下午五点了,这也未免太有些夸张了吧!
“帮我推掉这三天所有的事情,就对辛悝那个家伙说我生病了,什么事都不能做!”一个郁闷的声音从电话里传过来。
“你真的生病了吗?”刚才电话里的声音好像真的有点鼻音哪!这个……
“你白痴啊你!”端木恪没好气地叫嚷,“没病就不能装病吗?你这个经纪人是怎么当的,到底是为我着想还是为那个嫌活得太长的辛悝想。”她是太过单纯的笨还足太过狡猾的聪明啊?
“那就不行了,晚上的酒会你是主角哪,这本来就是一个欢迎你回来的记者招待会嘛,招待会结束之后还有一个宴会。还有明天的一个新闻发布会,你最好也老老实实地准时到。”既然对方一点事情都没有,也没有被她压迫得生病了,那他就该发挥他健康发达的四肢来运动一下,走一下,做一些事。
“你最好老老实实地准时到?”端木恪撇了撇嘴,“我好像听见有人不想活了。”这句话好像有点威胁的意味。话筒的那边传来骨头咯啦咯啦的声音。他死也不想去,死也不想再碰到那个女人,死也不要成为被一个女人管着的人。那个姓辛的想昭告得让全世界都知道,没门!
“可是……”连游漪翻了翻手头的资料,翻到了他之前到现在交往的女友的记录,“那就好了,你不用去了,我打电话通知总裁一声,就说你身体不舒服。”
“唔。”他应了一声,心里却好像隐隐有一点遗憾。是因为她没有刁难他吗?
“还有,你既然生病了,我就好心点打电话通知你的第132到199任女友,女孩子可能会照顾人,就这样定了。”说完,连游漪就搁下了电话。
端木恪瞪大了眼对着被挂的电话,好久,他的别墅里传来了一声骇人的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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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我喝咖啡?”连游漪睁大了眼,望着面前含笑的辛悝。
“不行吗?”他微笑着说,“我请我今晚的女伴喝一杯咖啡也不行吗?”
“我担心会有绯闻,”她开玩笑道。辛悝的猫眼一向都是显得有点神秘的,但是今天,那双眼中是柔和的平易近人的,好像一点距离也没有。
这样的辛悝……要是端木恪也这样该有多好呵……她叹息道。
早就知道辛悝跟她所处的世界是不同的,但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有着如此深刻的感想。只不过是一杯小小的咖啡,他挑的地方也不是她平时能够想象的。柔和的阳光暖暖地扪在清一色的蓝紫色雕花玻璃窗上,大面积的玻璃落地窗外装点上朦胧的水帘,营造出一种罗曼蒂克的感觉。但她同时也知道,这种享受不是她能负担得起的,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摩挲着洁净棉质桌布,这只不过是每个咖啡厅里都有的,但那种极其良好的触感,让人觉得抚摸着是一种享受。桌边摆放着几枝鲜花和烟灰缸。那种鲜花的价格一定不菲。因为她从来就没有在一般的花店里看到过:鲜花顾盼生姿,可惜对着如此美丽的鲜花的人不是一个美人。她不免有些沮丧地想道、也许只有那种名门淑女才配得上跟辛悝一起喝咖啡的呢!她叹息道。在她心中,辛悝是贵族。而端木恪呢?
意识到自己又不知怎么地想起门口个蛮不讲理的男人。她又叹口气。
“你喝哪种咖啡?”辛悝的声音把她从沉思中拉了回来—抬起头来。她惊讶地看到,有一个乐手正绕着她拉着小提琴,悠扬的乐曲响起,让人有一种梦幻的感觉。
“我、我对咖啡不是很清楚。”她说道。她并不是不喝咖啡,但她喝的也只限于即溶的那种三合一的咖啡,没有像现在那么讲究。而这里,她苦笑着望着菜单。
“自己随便点一种吧。”辛悝还是那样的微笑着,但那种微笑在她已经没有刚才的那种亲近的感觉了,太过遥远了,她跟辛悝——
“卡布基诺吧。”她淡淡道。这个名字她好像有点熟悉。
“蓝山。”辛悝合起菜单,手支着下颌静静静地看着她,“你好像有点累,跟端木恪相处得不快乐吗?”这一点好像是显而易见的事。
浓郁的咖啡香在空气中慢慢飘荡着。她望着她的杯子,她点的卡布基诺咖啡,咖啡的表面浮着新鲜牛奶,还有撒上的色泽迷人的肉桂粉,品尝起来既甘醇甜美却又浓郁强烈。咖啡厅里的背景音乐有着淡淡的哀伤,恰如她的心情。那只不过是她的梦幻罢了。
“还行吧,端木恪的性格有点奇怪。”那种蛮横无理的家伙!但她不由地又想起了那个晚上,那个满口污秽的自称是端木恪的父亲的人——天!端木恪的背地里,到底过的是一种怎么样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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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谈中的人没有注意到一辆停在他们所在的咖啡厅对面的红色的法拉利“刷”地离开,透过车窗,也许有人看到了那一双阴鸷的黑眸。
那个女人!他一定是疯了,才会想让她当他今天的女伴,亏他找了她那么久,没想到……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他狠狠地咒着,想着昨天晚上那个近在咫尺的女人真诚的表情,想着她的皱眉,想着她柔和的话语。
“我们好好相处不行吗?”她向他伸出手。
见鬼的真诚!他的手狠狠地砸到了方向盘上,她喜欢的是那个姓辛的家伙。
口中虽然在不停地咒骂着那个该死的女人,但他的思绪却不可抑制地回到了昨晚的一幕。她几缕有些蜷曲的头发贴到了脸畔,而她的眼睛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是那样的清亮动人。那样的——美!
混蛋!
不管是什么样的女人,终究都是水性杨花的。那种清亮动人的眼眸,只不过是他的一种错觉罢了。
手指愤怒地掐入了他自己的掌心,掌心中渐渐地有红色的液体渗出。但他没有发现。
也许嫉妒的人永远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嫉妒。也不会知道自己的心能扭曲到何种地步。
——@@@——
威胁端木恪的感觉怎样?
太舒服了。通体舒畅,心情大好,能量大增,就像她,虽然是不停地在做事,居然一点累的感觉都没有。
可是,被他整的感觉怎样?
连游漪悲哀地拉起自己的晚礼服,他是真的不想她站在他的身边吗?那他也不该用这种方法赶她走啊……她皱着眉望了望辛悝为她准备的晚礼服,本来是一套有新古典风格的饰以蓝宝石和红宝石的精致的丝质露肩薄纱礼服,在肩部膨松地装点着闪光的绒毛质感的薄纱饰物,淡淡的诗意问透露出不凡的气质,再加上颜色搭配得当的雪纺围巾、薄纱披肩、金色再以莱茵石耳环、典雅的手袋做点缀,她从来都没有想到自己可以穿上这么高贵的衣服。而现在呢?这件美丽的晚礼服的拖地长裙就这样被用剪刀剪得七零八落,如果说这是一个女人所做的,那她可以用狠心毒辣来形容她,但一个男人……
她哀叹着披上乳白色的披肩,该说这个男人是无礼呢?还是说他太孩子气了?居然能跟她赌气到这个地步,这也太让人——她再次摇了摇头,叹口气。
“怎么会这样子呢?”刚进来的辛悝惊叹地问道:他丝毫没有想到,端木恪跟她的关系居然会变成这种样子。
“他只不过是想要我出丑罢了。或者是——”她望着刚进来的辛悝,他还没有完全穿好礼服,只穿上了一件宝石蓝色的真丝衬衫和灰色的西裤,就是这样简简单单地穿着,他也显得贵气十足。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根本就不想让我出席今晚的宴会。不过也算了,反正我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她黯然神伤地拿下披肩。
“换一件衣服吧,我叫人送过来。”辛悝安尉着她,“你是我今晚的女伴,不能退场。”
“让你失望了。”她淡淡地笑道,出不了场吗?反正她也不是什么带得出场的女人。想尝尝麻雀飞上枝头大放光彩的滋味吗?她不否认她是想过,但现在知道那只是一种妄想,也有人已经警告她不要了。那她还在这里干吗?徒惹人笑吗?她不会那么不知趣的。既然有人那么不想要她来,那么不想看到她,那她为何要非得跟他斗呢?更何况他还是今晚的主角,媒体的宠儿。
“游漪,你不是这样的……”辛悝望着她把原本戴好的耳坠拿下,“你不会轻易被打倒的……”是她不够坚强吗?是他看错了吗?
“但如你所看到的,我被打倒了。”她轻轻地嗤笑自己一声,拿起梳妆镜上的一把小刀,将被割得就要成为碎片的裙摆干脆全割下,原本在肩部装点着的膨松闪光的绒毛质感的薄纱饰物只显得太过累赘了,她也把它们拿下。她重新戴上红宝石的耳坠。
“你……”他有些惊讶地望着她重新戴上乳白色缕纱手套。
“你不会介意我把这件礼服毁成这种样子吧!”她回过头,对着他莞尔一笑,“今晚可能要你陪着我出丑了。”
——@@@——
“你的小经纪人呢?”发现他只是一个人出现,段慕好奇地望了望端木恪的身后,“她没来吗?”真的好可惜。
端木恪冷哼了一声,从他的身旁走过去。
“恪,她真的不会来吗?”段幕不死心地追过去。
“她不会出现了。”他冷笑着。想着那件被他破坏的礼服,想着她发现时沮丧的表情,他的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感。这个女人,迟早他要把她的自尊心踩在脚底蹂躏得粉碎的。
人群发出一阵骚动。端木恪无聊地拿出了一根烟,想找一个人少的地方安静一下,不意却听到身边的段慕发出一声惊叹。
“老板今天带了一个美女出场。”他惊叹道。
用脚趾头想也会是这样。端木恪撇撇嘴,掏出打火机,段慕会对什么人感兴趣呢?惟一的答案:美女。这个家伙简直就是一个美女收藏家,疯狂地换女人。他偏过头,将烟含在嘴里,抬起拿着打火机的手想点燃烟,蓦地——
“叭——”的一声,他手中的烟被打落在地,“端木恪——你又抽烟!”连游漪怒气冲冲地冲到他的面前,“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他惊讶地站着,拿着打火机的手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他就这样一动不动地望着她,望着这个近在他眼前的女人,他的黑眸炽烈而狂暴,他死死地盯着她,眸中充满着危险的气息。从没想过她会出来,也从没有想过她会以这身打扮出现在这里。天!她是个女妖!原先只是一件华丽的拖沓的礼服,裙摆被他剪成—条条的布。而现在呢?她原本该有的披肩也没有了,露出优雅美丽的颈部曲线,在颈间只挂了一条很细的碎钻项链,碎钻倒是没有什么稀奇的,但该死地将她的颈部和胸前的肌肤衬得那样迷人,原先在肩部的那些繁复的饰物也没有了,只裸着雪白挥圆的肩膀,还有被割成百合形状的裙尾,露出她匀称的腿部线条,丝质薄纱礼服的柔媚与粗犷的刀割边缘形成鲜明的对比,混蛋,又该死的协调。也许原先的那件晚礼眼还比不上她现在穿着的这件风情万种。
“如何?”她从他的表现中看到了自己的胜利,“很不幸地告诉你,端木先生,你的计划破产了。”她轻笑着。那种柔媚的轻笑能让人销魂蚀骨。
这个女人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的仪态万方、柔情似水了?分明还是跟原先一样!他恨恨地将打火机放回到衣兜里,深邃的黑眸中有难解的火苗,心中的欲望就像火一样燃烧起来,他咬了咬牙,双手摸上她白晳的肩膀。
“你干什么!”她花容失色,没有想到这个恶劣的男人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地非礼。”
“没有资本就不要不知天高地厚地拿出来现。”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老天!天知道他有多么的想狠狠地吻也,狠狠地把她搂在怀里,将她糅进自己的体内。
“但是刚才有人的表现却告诉我,我穿得非常的漂亮。”确定他不会对她动粗,她胆子又大起来,抬了抬下颌,自信地说道:“再说了。这里穿得比我少的女人更多!而且我不认为她们的身体都比我好。”就算她们的身材多么好,也是经过改装过的。
他因为她的话丽眯起眼,一道危险的光隐隐闪过,“穿得这么暴露——”他深黑的眼眸里突然出现了一抹说不出的诡异的光,他的人突然凑近她的耳朵,吓了她一跳,几乎立刻想尖叫,“有胆子穿得这么暴露,就不要怕被强暴!”他阴狠狠地撂下一句话,走了。
——@@@——
“怎么啦?”辛悝走过来,把手里淡蓝色的丝巾给她,“你脸色不好?”
的确,她现在脸白得像个鬼。
“他对你说了什么?”他关心地望着她的脸,“你脸色很差。”
“没什么。”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冰冷的。从没听过端木恪这样阴冷的声音,冷得像从冰窖里出来一样。“我刚才的表现怎么样?”她由他拉着自己的手滑向舞池。
“很好,像个女王。”他笑着说道。
“真的?”她的心情顿时好起来,笑吟吟的,丝毫没有感觉到另一角那道犀利的目光向着她射过来。
他在嫉妒!他嫉妒得想掐死她,望着她对着辛悝那样微笑着,笑得那么美,而这种微笑,她却从来都没有对他露出过。她对他的时候,有的只是争吵,有的只是两个人不停地伤害着对方,到最后,两个人的内心都被伤到了。
混账!他愤愤地将手中的酒杯重重地掉到桌上,“砰——”的一声,杯中的酒全溅了出来。
“恪……”他身旁的一个女人叫着。
“莉妮亚?”他不确定地望着那个女人。向来对女人的名姓记不住,也是因为更换的频率太高了。
“讨厌啦,人家叫基妮亚啦!”女人娇斥着,身体像没有骨头一样转到他的怀里,涂满了蔻丹的手隔着衣服摸着他结实的胸肌。
“天——”她的舌头—下子像被咬掉一样,“辛悝,你看,端木恪——”他竟然跟一个女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放纵。
“转圈,对,很好。”辛悝转过头望了那对男女一眼,“不用管他们,很正常。”
“很——很正常?”她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这才发现,那个老是大惊小怪的段慕早就不知道到哪儿去了,连那个一向不说话的冷孛也不见了。难道说……
“是的。”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辛悝接下她的话。
“怎么……怎么会……”她不可思议地惊叹着;
“这是他们的生活。”他望了越来越出格的端木恪—眼,“不过我不希望你变成这样。”他望着连游漪的脸。
“我——我不会。”她的脸开始发烫起来,因为他的注视。
他轻轻地笑了一下,摸摸她的头,带她走出舞池,拿起一个餐盘,帮她挑了一些精致的西式餐点,“你慢慢适应这里吧,我有些朋友要跟他们打招呼。”
——@@@——
“咳咳咳——咳咳咳——”连游漪被酒呛到。天哪!那个女人还真是热情啊!她发誓她刚才看到她已裸了半身了。用得着这么快就把自己脱成这样子吗?而且她原来就穿得少的可怜。
“小,小姐——”一个显然是想跟她搭讪的男人吓了一跳,“你——”
“对不起,不小心喝呛到了。”她抱歉道,眼角又扫了一眼在角落的那对男女。
端木恪……这难道就是他的生活吗?他难道就是这样过来的吗?他有过初恋情人吗?爱过吗?
“小姐——”那个被忽视的男人叫了一声。
“噢,对不起,”她倏地醒悟,“我刚才……想别的了……”
“不只是刚才,你已经是第三次了。”男人苦笑着,他可是真的被这个女人忽视得彻底。
“真是对不起啊。”她专心地回过头来对他说道。
“没关系。”男人微笑道。这个男人倒是彬彬有礼,像个绅士,“他是跟你一起来的吗?”他指了指那个方向。
“啊?啊——”她随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不料却撞见那个女的扯开端木恪的衣服,将手伸到他的腰上的情景,她的脸顿时红了起来。真是窘迫啊!
“是第一次来?”男人轻轻地笑了一下,“听说你是端木恪的经纪人?”他打量着她,真的是—个挺有个性的女人。
“嗯。”她应了一声,心却又跑到了那两个纠缠的鸳鸯那边去了。端木恪怎么可以这样子呢。连她都替他害羞了,他竟然还这么大胆,就算是要做那件事也要到房间去啊。
“你又在看他们了。”男人干脆站到她的面前,彻底挡住她的视线,“看一下我,如何?你这样会打击我的!”他微笑着。
“对不起,”她再一次道歉。
“你好像——直在说对小起,而我不想说没关系了。”男人帮她把空杯交给一边的服务生。
“你经常参加这种舞会吗?”她好奇地问道。
“是经常,但不喜欢,”男人说道,“不喜欢这里的空气。”
——@@@——
那个女人还在跟一个男人说话!都说了那么长时间了,她还不罢休吗?她当她是来这儿干什么的?钓凯子吗?那她显然是找错人了,放着他这么大的一个凯子不去钓,她真是没眼光到极点了。
“混蛋,棍蛋!”他喃喃着,刚才他竟然失态得那么严重!刚才他注视着她柔软雪白的耳垂的时候,他竟然难以克制住自己的心辕意马,想狠狠地一口咬住她,想吸吮着她的柔软。天!
“我们出去走走吗?”男人放下手中的杯子,“外面的空气可能会好一点。”他望着她。
“我不想出去。”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想离开这里,也许离开这里,她就看不到端木恪了,而她也不知道在这样的一个舞会里,她一个女人应该做些什么,“对不起,我不能陪你。”
碰了一个软钉子,那个男人悻悻地离开了。
她望着那个男人离开,蓦地,视野里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是辛悝!他搂着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人,两人说说笑笑地走进一间休息室。
不——她捂紧了嘴,不会是这样子的!辛悝不会是这样子的——她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一个一直在角落注视着她的男人走过来,“男人就是这种样子的。”他无情地说道。
“不,不会的,这是不可能的。”她惊慌地摇头,一直以为,辛悝是不一样的。他是最好的,他是不会像端木恪他们那样子的。但没想到——
“如果男人不是这种样子的话,那为什么你身边的男人现在都抱着一个女人呢?”这个男人比起先前的那个无情得多了。他的每一句话都打到她的心上,打击得她连话也说不出来,不知道该怎么样反驳他。
“喝酒吗?”男人递过一杯酒。她机械地接过,喝了一大口,却又呛着了。
“很辣——”她仿佛是在自言自语着。
“失恋的时候,烈酒是最好的朋友。”男人仰脖喝了一大口。
“是吗?”而她的恋爱呢?可能只是她的一厢情愿吧,她不由瞄瞄那个还和女人打得火热的端木恪,她苦涩地喝着杯中的酒,“真的很辣。”她不断重复着这一句话,仿佛说着这一句话,她心里的伤害就会减轻一点。
“多喝几口就会习惯的。”男人给她递过另一杯,“你试试大口大口地喝,这样会很过瘾。”
她大口地灌了自己几口,头顿时昏了起来,只觉得脸上烧得厉害,视线也开始模糊起来。是醉了吗?还是流泪了?她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
她在伤心!
望着她在那个男人面前哭着喝酒,他的心就像被揪住了一样难受。明知道这个男人是他准备的,明知道这个男人想灌醉她,明知道他的计划会如愿地进行,那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如果原来那个男人走过来跟她搭讪他心里那股不高兴是因为他破坏了他的计划,那现在他心里这分不愉快又是什么?
——@@@——
他寒着一张脸关上了门。房间里静静的,一点声音也没有。他静静地走到床边,望了望已经有些凌乱的床,坐了下来,他是个正常的男人,不会没有欲望。但是——和刚才那个女人,他做不到,他竟将她赶了出去。
真是一种奇怪的想法啊……他躺到床上,大手探向床边,摸到了一支烟,含在嘴里,却没有点燃。什么时候他也会像那个愚蠢的女人一样守身起来了呢?他什么时候这么爱惜过自己了?他冷笑着。他这种肮脏的人,也许在她的眼里,早已是一具腐烂的躯壳了。也许他根本就没有资格为人守身,况且也没有人能让他为之守身如玉的。这种愚蠢的想法,只有那种天真白痴的女人才会有的吧……
那他今天是怎么啦?他把手枕到头下,为什么今天他竟然会不顾自己身体的需要搞这种幼稚的行动。呵……端木恪,你以前不也是这样的吗?为什么你现在就不能了呢?
你在为那个女人守身吗?他的身体震了一下。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你是在为那个女人守身吗?他把含在嘴里的烟拿了出来,扔到一边。现在他没有心情抽烟了。他的俊眉拧在一起,脸上的表情有点狼狈不堪。
那个女人现在在干什么呢?
不用说他也清楚,因为那个男人根本就是他安排的。当他看到她和辛悝在一起还笑得这么灿烂时,他惟一的想法就是毁了她,他想了这样的一个计划,他告诉着自己,那样的话,她也不会有那种圣女一样愚蠢的想法,再也不会指责他有多肮脏,因为她本身也跟着一个男人在床上,干着那种事!最重要的是她不能和辛悝在一起了。每次她用那种仿佛他是无可救药的目光看着他,再用那一种钦佩的目光看着那个姓辛的家伙的时候,他的心里就涌上了一股说不出的恼怒和愤恨的情绪。他想一把将那个女人活活掐死。而现在可好了,她自己也没有多少干净了,也许比他还不如,她也会像他一样堕落的,她也会陷入地狱永无翻身的时候,他要让她为自己对他的所作所为后悔,为她的作为忏悔。
一抹残忍的笑意浮现在他的嘴角。她就要堕落了,她就要永远记得她对他做错了什么事了!一切都是她的错,她不该救他,不该听信那个辛悝的话来当他的经纪人,不该对他不敬,不该干涉他太多的事,不该了解他太多,不该在他的心湖激起那么大的冲动,尤其是今天,她不该挑战他的尊严。
混账!他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殆尽。他现在的身体就像火一样,这都是谁的错?都是那个该死的女人!都是她勾引他的错!她不该穿得那么少出现在舞会上,不该靠得他那么近,不该让他现在还不得不忍受着欲火汹涌带来的疼痛,不该让他现在一个人坐在床上,这一切全都是她的错,全都是那个该死的女人!但她现在在哪儿呢,她就可以这样一点责任都不负地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他倏地站起,大步朝门的方向走去。是她的缘故,他就要她负起责任来!
他猛烈地甩门走出来,炽烈而狂暴的黑眸充满着危险的气息。是的,他要索求他应得的。他不会放过一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