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会强调没事,肯定就是出大事了。”米晴恩不放过她,“连自己都没有办法说服,还想唬弄我们?”
“都无所谓了。”程宁苦笑。
“别逞强啦!”米晴恩眼眶红了。“伤得那么重还硬撑着干嘛?发火也好,骂人也好,就是别一副虚弱的死样子……”
她想认了这一切,全都放手。“没那么严重,不过就是再找个工作重新做,找个男人重新爱。”
“说得跟放屁一样简单,那你还在难过什么?!”袁咏琦气得打她,“痛痛快快骂个够不更爽快?!”
“没力气,脑子空空的,不知要想什么骂什么……”她叹气对袁咏琦道:“你教教我,不用脑子的方法。”
“去你的!”袁咏琦哭笑不得,“想那么多有个屁用!”
“服了你了,还能说笑。”丁静庭心疼地抓住她的手不放。
“感觉像被推落悬崖一样,全身骨折地趴着,动弹不得,很痛很痛……”
“骗人,你明明一副不痛不痒的僵尸样。”袁咏琦气道。
“已经痛到麻木没感觉了。”
“回话都还很有创意,应该还好。”米晴恩叹气,“双重打击下短暂痴呆,也算正常。”
“为什么要跟卓相泽分手?”丁静庭轻轻问着,“明明爱着。”
程宁停了好半晌,淡淡说着:“他不要长远的关系,冷静理智面对感情,开心时在一起,没感觉了就分开,听起来好像很简单,可是我却觉得很难、很难。”
袁咏琦靠在程宁肩上。“好像是实话,但听在女人耳里,就是很机车,就是不想负责任的混蛋。”
丁静庭皱眉。“我不觉得卓相泽是不负责任的人,或许他有他的想法。”
“不想听男人说实话,宁愿被男人哄骗吗?”米晴恩有不同想法,低声说着:“我觉得卓相泽说得并没有错,他很诚实,不是吗?”
“我知道,他是诚实的人,不想结婚不想生小孩,其实也没什么……却忍不住不去想,是我不值得他拥有?或者他爱得不够?还是我不值得让他付出?
我知道我在胡思乱想,但就是觉得难受……”
“不知道怎么帮你。”袁咏琦举手投降,“太复杂了。”
“与其猜测不可知的未来,何不只考虑这份感情要不要继续?”丁静庭平心静气道:“每个人的个性不同,不该胡乱揣测。”
“对,小静说得太好了!”米晴恩笑道:“未来的事谁知道,想太多了吧。”
程宁用没啥活力的音调说:“我知道了,小静和小米还是比绮绮有用多了……”
袁咏琦怒道:“对啦!我最没用啦,我疯了才关心你!”
“人家在难过,你又发脾气,是不是朋友啊?”程宁懒懒地吐嘈。
“你了不起,情伤中也能跟我抬杠!”
米晴恩没好气。“厚!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俩还斗!”
丁静庭叹气。“别理她们了,斗嘴总比胡思乱想来得好。”
在好友的陪伴下,她确实感觉好多了。
道理都懂,只是心里有个角落依旧痛得难受……
工作和爱情都结束,程宁待在家里醉生梦死多天。
袁咏琦和米晴恩下班便奔回家里陪着,就怕她胡思乱想。
“挖整桶的冰淇淋,你真行!”袁咏琦一进门就猛摇头,“有没有量量体重?包准你后悔。”
程宁狂吞一口。“瘦三公斤。”
“怎可能?!”袁咏琦怪叫,“吃东西泄愤还变瘦?太没天理了!”
看她恍神般一口接一口吞着,袁咏琦难受极了。“宁宁,你不如哭个半死,也胜过现在行尸走肉的鬼样子,我都不知该骂什么了。”
“太悲伤不是我的风格。”没好气地瞪向袁咏埼,“讲正经话也不是你的作风,有屁快放。”
米晴恩叹道,“嘴里说没事,但行为可不可正常点?”
“我很好,再正常不过。”
“我肯定你是疯的。”袁咏琦偷偷将冰淇淋移走,“你知道自己对着窗外发呆多久了吗?”
“不知道。反正时间多的是。”抢回冰淇淋桶,继续大□吃。
只要开始胡思乱想,就狂嗑冰淇淋,冷冻所有的思绪,是不错的法子。
“老实说,你在想卓相泽吧?”袁咏琦叹道。
“地球上没有我,仍会继续转动,而我没有了他,却陷人停滞。”说完,她大捉狂吼道:“你是来乱的吗?!都说不要再谈那个人了!”
想他,想得都快疯了……
“一点都不像你了。”米晴恩瞧见她的眼泪,忍不住鼻酸,“厚!别哭了啦,是谁说没有爱情天也不会塌下来!”
“不去想,是谁逼我去想的!”程宁大哭,但不忘抡起枕头砸向袁咏琦。
袁咏琦火大收起眼泪。“不是向来拿得起放得下吗?哭个屁啦!你好好检讨自己得理不饶人的差劲个性才是!”
她苦笑。“对,是我差劲,失去工作和男人都是我的错,行了吗?”
米晴恩忍不住戳她的头。“工作就算了,失去卓相泽你真的不后悔?”
袁咏琦怒道:“别别扭扭的,一点都不像程宁!”
“我其实孬到不行,害怕爱他超过他爱我……更怕,他根本不爱。”她失魂般念着:“所以才会这么痛着。”
这下两人俱皆无言以对,眼下异常的程宁,除了解药卓相泽,谁也拿她没辙。
辞职未被严沁批准上呈,程宁也不想理会,坚持不再回公司,不再过问任何公司的事,只知道佳佳也随之离职,洒脱地丢下一切,去了英国打工游学。
程宁不知道的是,整个营销二部因两人的离职而陷入混乱和停顿之中,严沁和魏美诗的无能充分表露无遗,最后不得不由营管部出面处理。
卓相泽对营销二部提出缺失检讨,正待严沁的反应。
“严重的人力流失是本部绩效不尽理想的主因。”严沁露出难过的表情。
“程宁恶意旷职,尚在沟通中,未向营管报告是我的疏失。”
面对卓相泽,严沁感到有些棘手,谁也没想到杨副总竟会无预警提出退休申请,其所有职务暂由尹肇中及卓相泽接手,让她顿失后台……
卓相泽神色自若。“严经理认定是恶意旷职,为何还需要沟通?”
严沁小心翼翼答着:“实在是体恤部属情绪问题,想给她考虑的时间,才会延迟呈报。”
“我了解严经理对程宁的体恤,所以打算如何处理辞呈?”
碍于程宁和卓相泽的关系,严沁再三斟酌说辞:“我希望给程宁考虑的时间。”
她低估了失去程宁后所造成的影响,比她预期中来得严重……
卓相泽正色:“所以严经理并不想受理程宁的辞呈,也不追究旷职?”
严沁只能装笑脸。“这是当然。”感觉好像落人陷阱般。
卓相泽笑道:“既然如此,我尊重严经理的意见,依程宁的工作能力评估,公司接受课长原职留职停薪三个月。”
严沁惊讶道:“课长原职?留职停薪?”
不批准程宁的请辞,一来是为了面子,另一方面也确实不舍程宁的才能,但由卓相泽出面来指示留职停薪,又恢复课长原职,令她非常不爽。
卓相泽面不改色:“严经理对公司的决策有意见吗?”
“不。只是这应该由我这个主管提出才是,怎能麻烦卓经理?”严沁面带微笑,实则极度恼怒中。
“严经理迟未告知状况,身为你的上司,这点小问题理该出面处理。”卓相泽淡笑,“然而对公司营运而言,近期营销二部绩效低落,课长魏美诗不适任,才是最严重的问题,严经理应该知道如何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