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她去那么多次被拒这么多次,凭什么啊,他秋无离以为他是谁啊?!
再也不去了!
爱气就气,爱生多久生多久!本姑娘不伺候了!真以为非他不可了啊!?
捶了几下床,顺手摸到床边的大布偶,是她13岁的时候秋无离送给她的,顺手拉住往地上一扔,切!不要了!谁稀罕啊!
她闭上眼,湿湿的泪水却不受她控制地要钻出她的眼眶,她气得用手狠狠地擦自己的眼睛:“不许哭!夏桑鱼你这个孬种,不许哭!”
眼睛已经被她使力揉的非常痛,眼泪却像有它的自我意识,它涌出得毫无顾忌,越擦越多。
她哭的更委屈,哽咽着爬下床,爬到扔开的大布偶身边,抱起它,把头埋在它颈间,嘴大张着,开始哭得肆无忌惮。
她记起秋无离送给她布偶的当时,他将这个布偶放在她的面前,眼睛里因为她的面上的欢喜之色而越发明亮。
她记得,那是她13岁生日之前,秋无离问她想要什么礼物,当时他们正走在街上闲逛,她其实什么也不缺啊,眼睛转啊转啊,想难住他,便顺手指着旁边小摊上的小布偶说:“我要这个。”
秋无离取笑她:“要求这么低?”
“才怪。”夏桑鱼鬼灵精怪地说:“我要比这个大10倍的,越大越好,我晚上好抱着它睡觉。而且,重点是而且喔,布偶不能是我见过的,不能是动物,不能是植物,不能是吉祥物,不能是娃娃,也不能是飞鸟。”
“好啊!”秋无离答应得无比痛快。
等她在生日看见那个放在她面前的布偶的时候,她好开心,原来是一个娃娃,浓浓的眉,圆圆的眼睛,简单一笔表示鼻子,这张脸,怎么看怎么都像是秋无离,只是脸胖胖的,身子肥肥的柔柔的,是个可爱版的秋无离。
她抱得紧紧的,嘴上却道:“人家说不要娃娃的诶。”
“我不是娃娃。”
夏桑鱼对他绽开甜笑,接受了他的说辞。
从那天起,她就一天都没有离开过这个布偶,每天都要抱着这个布偶她才能安心入睡。就连秋无离的府上,她的专属房间内,照样有一个这样的大布偶,家里的这一个是微笑的,秋无离府上的是个怒着的,但是怒得很可爱,怒得假模假样,毫无怒气。
越想她越哭得伤心,突然又想起什么,她爬起来,从床边的小柜上面拿下两个陶瓷的人偶,一个是她,一个是他。
她是他捏的,他是她捏的。
能想象吗?17岁的逍遥王秋无离陪着12岁的夏桑鱼玩泥巴,做泥人儿。
她抽噎着,望着面前的两个泥人儿,秋无离的脸傲傲的,眼睛抬的高高的,手却把她的手牵得紧紧的,夏桑鱼的脸在俏皮地偷笑。
他们的手弄到最后都脏脏的,夏桑鱼坏坏地用手去擦他的脸,那个已经封侯的秋无离自然不会听之任之,两人越闹越厉害,直到全身上下都全是泥巴。
她记得,泥人儿捏好之后是单独的,秋无离把两个单独的人偶拿去窑厂烧制后再拿回来,就变成了手牵手的这个样子。
她记得,她14岁月事初来的时候,正是和秋无离还有秋天他们去爬山,还狂饮了那冰凉刺激的甜泉,回到秋无离的府上肚子就开始暴疼,疼得她哭鼻子,是秋天教她明白这是什么,教她知道该怎么做的,但是却是秋无离柔声细语地安慰她,帮她揉肚子,抱着她坐了一晚上,她靠在他宽阔的怀里才终于安稳睡去。
她记得,每次在她的疯玩之下,手指甲里面全是脏脏的泥,他会仔细地给她洗净双手,为她细心地减去长长了的指甲。她喜欢看她的手在他的手里恢复原先的白嫩,她爱看他低着头专心为她修剪指甲的样子,好像她的手是无价之宝。每次剪完之后,他还会给她涂上润手的药膏,但是从来不会要求她不要再像个野小子一般的去疯玩。有的时候他还会亲亲她的手,亲的她咯咯直笑。
她还记得,酷爱美食的她,喜欢缠着他带她去吃东西,每次庙会开的时候,她就去缠秋无离,庙会人好多,但是她从来不担心会走丢,他总是紧紧牵着她的手,她每次回头,他都会在她身后。
她会从街首一直吃到街尾,不管是油煎果子,酸辣粉,春卷,卤味,驴打滚,豆汁,还是糖葫芦、糖人儿、甜汤、汤圆,她见什么要吃什么,一件都不能落下。
可是她再怎么能吃,也装不下那么多东西,虽然她真的很想,她是饕餮之徒,但不是传说中的饕餮,那个什么都能吞,什么都吞得下的神兽。是秋无离不忍看着她皱着脸,拿着春卷和糖葫芦又在煎饼果子那里徘徊,叫又叫不走,让她扔了她又坚持不肯浪费,就帮她把吃剩的都给吃了。让她能腾出肚子吃煎饼果子,没想到她食髓知味,从此更是赖上了秋无离,每次秋无离都要陪她逛、帮她拿东西,还要被逼着吃一大堆她吃不完的东西,她吃小半,大半全扔给他。有的时候他甚至是苦着脸给全部吃光光,他就是这样惯着她。
太多了,这一桩桩一件件,她数都数不完,她又怎么能忘得掉?这几年,秋无离一直都是这样陪着她,陪着她慢慢的长大,他见证了她的成长,她生命里的大事小事他都有参与,他从来没有吼过她,哪怕她再皮再跳,毁他的书房,毁他的珍本,毁他写了一天第二天要上奏的奏折,害他重新补写一遍直到半夜,他都不曾给过她一点脸色,最多就是哭笑不得。
他是那样的宠着她,把她惯得无法无天,她能想到的,全是他的好,任她再怎么想,拼命想,挖空心思的想,都找不出来他对她有过一点点的不好。
他是她生命里突然出现的幸福,她以为,这样会是他和她的永远。
但是现在这是怎样呢?一切都破碎了吗?这几年的一点一滴难道是幻觉吗?
她不要她不要她不要!
她是一只被养刁了胃口的小猫,已经习惯了好吃的,就绝对不能失去美食。
她要她的无离哥哥,她要一辈子都和他在一起!没有谁能够阻止,不管是她,还是他。
她狠狠地拭去脸上残留的泪痕,她就不信了,她和秋无离不能回到从前的幸福生活。
而且她要对他好,非常非常的好,就像他对她那样。
夏桑鱼托着腮,坐在桌子边苦思了一个晚上,果然被她想出了一条妙计,妙计妙计,妙就妙在――诚意啊!
哼哼哼哼,就不信,她挽回不了他的心!
她的这辈子,就准备拿来跟他耗了!看谁耗得过谁!
第5章(1)
次日清晨,当钟衣打开院门时,便发现门外守着一个人。
夏桑鱼。
钟衣略为奇怪地:“桑鱼?你守在这里做什么?为什么没踹门?”太不正常了。
遏制住想要和他斗嘴的念头,夏桑鱼严肃地双手合十:“要拜你为师,当然要有诚意。怎么能在师傅面前大吼大叫,成何体统?”
钟衣被她晕了下,把她让进了院子:“今儿个夏小姐是转性了还是没睡醒啊?你就算是有求与我,也应该挥着刀架我脖子上,说你教还是不教才对啊!”
“说哪里话。我什么时候那么刁蛮过了?我不是一直都有理有节的么?”夏桑鱼眼睛也不眨一下的说。
有、理有节?钟衣噎了一下,发现这姑娘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功夫是越见功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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