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浅唯靠进他怀里,她要相信靳东痕吗?当然,感情是靳东痕的弱项,他不可能用这个骗人,如果他不在乎一个人而要他装作很在乎,那就像要一个刚学会走路的孩子完成一个高难度的体操动作,他根本做不到。
那就是纪香在故弄玄虚了?在靳东痕和纪香之间,巫浅唯当然相信靳东痕。而纪香却很可疑,靳东痕说纪欧死了,那么一定跟她破除结界有关,在那关键时候用那种方法破除那个结界,布下结界的人的确是凶多吉少,纪欧能称到现在才死,也算是有些能耐的,那么,纪香知道她是巫女,是通过纪欧?这不是没有可能,纪欧也算是巫术高明的老狐狸,他不可能不知道自己伤在巫门鲜血之下,靳东痕死里逃生之后,巫浅唯就出现在他身边,这并不难猜,纪香大概是猜到的。而今天巫浅唯没有否认,那么纪香大概更加肯定了。
但是,现在的问题是,纪香到底是抱着复仇的心来的,还是冲着重回靳东痕怀抱的心出现的?
不管是那种可能,巫浅唯和纪香的梁子,是结定了。
晚饭的时候,巫浅唯说:“我们下去吃饭吧。”
靳东痕看着她:“如果你不愿意面对纪香,我们可以在上面吃。”
她灿烂的笑着:“人家孤身一人,心又受了伤害,好不容易,你请人家来作客,我们怎么可以怠慢了人家。”
他怀疑的看着她笑靥夺目的脸,不置可否,打死他不相信,女巫会什么“待客之道”,她怠慢的人应该很多。
她挽着他的手走下旋转楼梯,她清楚的看到纪香看到他们的一瞬,脸上一闪而过的震惊。虽然一闪而过,依然无法逃脱巫浅唯存心报复的亮眸。俗话说有仇不报非君子,这句话说得真好,如果心里有气还闷在心里,一定会成神经压抑,要不就是精神麻木的烂好人。巫浅唯虽然不是君子,但也不想成为后两种人。她无故哭了一场,可不能白哭。
纪香这时候已经换上了柔弱无害并无比温柔醉人的表情,她柔情脉脉的看着靳东痕,酥软的唤道:“痕……”
巫浅唯已经和靳东痕走到楼下,巫浅唯在餐桌前站定了,依然无比灿烂的挽着靳东痕,笑着说:“我们家痕啊,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正闹嗓子疼,不方便说话,就由我这个女主人来招待纪小姐吧。”
“女主人?”纪香看向靳东痕,她不确定他会任由一个女人在靳宅这样堂而皇之的自称女主人,她当然知道靳东痕不可能会嗓子疼,上午他叫她纪香的时候,声音还动听得让她眷恋。但靳东痕却什么也不说,似乎配合了“嗓子疼”的事实。纪香于是知道,他纵容了这个女人的做法,他并不建议这个女人在这里自称女主人。
9控制游戏的人(2)
“愣着做什么?坐啊,利萨的手艺可是很好的,不用客气,坐下来吃吧。”巫浅唯说着,餐桌是长方形的,很大。主人的席位本来只有一把,因为靳宅很长时间都只有一个主人,客人也是极少。巫浅唯来了之后,也并不很在意,她认为她只是呆得比较久的客人而已,但利萨还是在长桌另一头加了一把椅子,平常巫浅唯是不会和靳东痕坐那么远,现在有“客”,便另当别论。巫浅唯其实不太满意这张大桌子,她甚至觉得靳东痕有自虐狂,桌子那么大,筷子又不见得长,盘子摆远一点都夹不到,吃西餐还可以凑合,但决不适合中餐。一个坐东一个坐西,连说话都得大声些,但是若跟讨厌的人吃饭,这张桌子就够大了。
她走到一头的主人席位旁准备坐下,想了想,又站着不动,看了看身边的男人,靳东痕摇头,帮她把椅子拉开,她才满意的坐下。
纪香的脸色顿时煞白,她不敢相信靳东痕居然会做这种事情,这搁任何一个绅士身上都是极平常不过的事,但靳东痕,从不是绅士,也不会是绅士。
看到纪香的脸色,巫浅唯更满意了,她看到一旁利萨的脸色也比下午看到的好了很多。但她又想,当她看到那枚戒指戴在她手上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种表情呢?不,或许更糟!也不,是肯定糟很多!
靳东痕决定让巫浅唯的话落实,在另一头坐下,始终不发一言。
纪香又马上恢复了令人颤抖的微笑:“既然妹妹这么客气,我就不见外了。”说着,她也在一旁坐下。
“妹妹?”巫浅唯觉得这笑让她毛骨悚然。
“我比你大,巫小姐当然是妹妹。撇开这个不谈,我是痕的前妻,你是痕现在的情人,论先来后到,我也可以当这个姐姐对吧?我的好妹妹。”她依然不轻不重的说,脸上的表情绝对是亲切无比的。
巫浅唯瞪大眼,看着桌对面的靳东痕,他顿了顿,但依然不置一词,仿佛真成了哑巴。
“不好意思得很,如果纪小姐是痕的‘亡妻’,这声姐姐我也就认了,逢年过节遇上空档说不定还能上柱香,但既然是‘前妻’,这声妹妹我恐怕担当不起。“巫浅唯冷冷的说,语气也不算太差,靳东痕依然没有说话。
纪香的表情僵了僵:“妹妹这么说,好像太不近人情了吧。”
“人情?纪小姐不是知道我是女巫吗?跟鬼打交道的时间比人还多,不近人情也正常得很。”
这回靳东痕停住了手中的动作,他蹙眉望着巫浅唯,惊讶于她在纪香面前坦诚自己是女巫的事实。而她用的词是“你不是知道我是女巫吗?”,而纪香并不否认,难道她们之间,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对了,下午你戴的那只戒指很漂亮,怎么现在不戴了?也对,既然不是属于自己的东西,还是早点放手比较好。”
纪香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竟再无言以对。就在下午,她还认为她已经成功的让这个女人知难而退,但是现在节节败退的却是自己,看着眼前这个姿色言行远远不及自己的女人,她认识靳东痕晚了自己二十多年,却可以在他身边得到这样的专宠,她心里的恨意烧得更猛更烈了。
那晚入睡前,靳东痕问,为什么告诉纪香她是女巫的事。巫浅唯说,如果她是天使,那我当然就是女巫了。
靳东痕显然对这样的回答并不满意,但他没有追问下去,
巫浅唯有时候觉得靳东痕对女人之间的战争,认知还不如十七八岁的小男生。他竟说纪香构不成她的情敌,这话他说了不只两遍。但女人之间要不要为敌,不是他一句构不构得成就能说了算的。别的事情他可以说了算,但这件事他说了肯定不算,因为除非一方死心,否则这场战争就在所难免,如果她因为他一句“构不成情敌”就真把纪香当姐妹,那她怎么死的,恐怕都不知道。
森冈雄一和森冈惠子回日本之后,靳东痕的办公地点便改在了书房,巫浅唯坐在书房的沙发椅中,看着电脑前时不时翻查资料,又时而拿起电话吩咐些乱七八糟事情的靳东痕。她觉得很无聊,走到窗前,她看到站在草坪里的纪香,纪香的视线追随着一只在花丛中戏逐的蝴蝶,那蝶儿虽不十分漂亮,但在那娇艳的花丛中却犹然自得其乐。猛然间,那蝶儿却似从体内窜起一簇火苗,在淡淡的阳光里焚成灰烬,再也看不到那飞舞的身影。巫浅唯怔在原地,但忽然之间,又好像明白了什么,然后,她转身离开书房。靳东痕抬头看了看阖上的门,表情没有任何异样,继而又埋首在一堆文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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