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活泼、开朗、可爱、体贴……是他人生中所有的叛逆,更是他所有的盼望与阳光。
“小雅。”莫韶华出声唤她。
“嗯?”
“我觉得,我们应该复习一下以前常做的事。”
“什么事?”
“比如……冰块除了拿来吃之外,还有很多用途。”
“啥?”何雅完全没听懂。
莫韶华将鼻梁上架着的眼镜拿下来,仰首含了个未融的冰块进嘴里,再度令何雅扬声惊叫。
“莫教授,你不准我吃冰块,还一直当着我的面吃,实在是很不道——”何雅话说到一半,莫韶华的脸庞便俯低压上来,衔住她仍在不平抗议的嘴。
“唔?”没料到会突然被吻住,何雅背陷在沙发里,既惊慌失措,又动弹不得。
莫韶华热烫的舌裹着极冷的冰块强势侵入她齿关,灵活地探索她芳腔;他吮肿她唇瓣,伸舌舔画她口内每一寸,在冰块的对比之下,更显得他喂给她的暖舌热烫非常。
冰块以一种极为惊人的速度消失,混合着男人气味的津液,灌溉她口腔;何雅每个呼息与吞咽都是他的气味,像被他烙印痕迹,就要随口中越来越小的透明结晶一并融化。
何雅根本来不及吞咽,早已分不清楚是冰块、抑或是她或他的汁液从她嘴角满溢淌下。莫韶华与她唇舌交缠的动作停下,俯首吻去她从唇角相连至下巴的透明银丝,在她弧度优美的颈部流连不去,逐步往下,就连停在她腰际的手也不安分了起来。
他湿热的吻充满情欲,指尖的抚触饱含暧昧,十足十的熟练、诱惑与煽情,何雅胸脯起伏、浑身发热,实在不明白为何平日总是西装笔挺的莫韶华会如此擅于调情?他明明看起来十分禁欲拘谨……
“莫教授……”何雅在唇边逸出羞人低吟前开口唤他。
她握住他手的动作轻柔,分不清究竟是想阻止他,抑或是想勾诱他?她好像想阻止,又不是很想阻止,她原就是他的妻子,她的身体似乎比她所知道的更熟悉与渴望他……
“你这时这么称呼我,令我觉得我好像在非礼我的学生。”莫韶华两眉蹙紧,显然对她的称呼颇有微词。
“你难道没有非礼过吗?好歹我们在学校里就开始谈恋爱了。”何雅皱了皱鼻子。
“没有。一直以来都是你非礼我。”莫韶华认真地道。
“乱讲!我才不相信!”何雅随手抄了个抱枕砸他,两人一阵胡乱大笑与夹缠之后,最后何雅反而整个人被莫韶华压躺在身下,形成另一种更引人遐想的姿势。这下不只莫韶华,就连何雅都听见他的喘息声益发粗重浓厚了起来。
她面庞燥热,越来越紧张,似乎就连脚趾头都开始骚动不已,视线无助地乱瞟,溜至被莫韶华推至一旁的笔记型电脑,停在他出了一半的期末考题上,骤然生出一个不该在此时出现的疑问。
“莫教授,我问你喔,我修过你的课,那你……你当过我吗?”
“你说呢?”莫韶华笑望她。她如此跳跃的思考,总是令他心情愉快。
“一定有的吧?”何雅连想都没想。
“你是太没自信?还是对我太有信心?”莫韶华失笑。
“才不是呢。”何雅捏了捏他鼻子,俏皮地答。“不是都这样演的吗?你一定会因为贪图我的美色当我啊,然后我就会去办公室求你,你就会说‘嘿嘿嘿!想及格的话就让我这样又那样,拿身体来还。’……”
莫韶华很难得地放声大笑了起来。
“笑什么嘛?难道不对吗?”何雅捶打他胸膛。
莫韶华啄吻她唇,已经不想对她与事实相去甚远的想像提出反驳。
“小雅,你想用身体还,今晚我就让你好好地用身体还。”他愉悦至极,难得地放纵自己,陪她玩有失伦常的角色扮演。
“呃?”他的回答令何雅羞红了脸,吓了好大一跳。
“小雅,我不但知道你生理期快来了,还知道,你在生理期快来之前,情欲总是特别高张……”也许是贺尔蒙的缘故?经期前后的她,总是较往常更为热情主动。莫韶华迎望她的眼,吮吻她发热的耳壳,在她耳畔回荡的温润男嗓,十分低沉撩人。
“我……”他口中诉说的话语太过热切煽情,她根本分不出来身体里那份难耐的骚动是被他所挑惹,抑或是原本就存在?她只知道她对她身上的男人无能为力。
他每一道游移与爱抚彷佛都直取她最敏感与脆弱之处,令她心悸腿软,完全无法招架。
“小雅,可以吗?”莫韶华在她耳边低低地问。
何雅当然知道他在问什么,他、她……
“我、唔……也没什么不可以、我……”
她偏首吻住他的唇,以此替代所有的鼓舞与回答。
第7章(1)
翌日清晨,何雅被棠棠惊醒。
她耳边听见棠棠软软的童音唤她“玛弥”,依稀想起她似乎未着寸缕,慌慌张张拉过被子掩住身体,直到指尖触碰到身上丝质睡衣的软滑衣料,才倏地忆及,昨晚折腾到后来,莫韶华在她半睡半醒之际,似乎已经帮她穿好衣服……
她瞬间清醒,猛然睁眸,映入眼帘的是棠棠水嫩丰腴的小脸。小女孩已经着好幼稚园背心,绑好头发,甜甜蜜蜜在她颊畔亲了一口。
“玛弥,我要去上学了,老师说今天会有摄影先生来帮我们拍毕业照,可以让我们选公主的衣服穿着照相喔。玛弥要乖乖在家里等棠棠回家。”昨晚忘了向母亲提起这件兴奋之事,棠棠早晨出门前,坚持要来向何雅报告。
“对耶,棠棠要毕业了,今年要上小学了。玛弥很期待棠棠的毕业照喔,一定可爱得不得了。”何雅随手抹了把脸,坐起身,亲亲爱爱地搂抱了小女孩一下。
“棠棠,你的书包跟水壶呢?我们要准备出门了。”莫韶华从门外走进来,手上拎着车钥匙,指了指手上空无一物的小女孩。
“呀!”棠棠惊叫了一声,随即跳回自己房里。“把拔,等我,我忘记拿了,我去拿!”只顾着跟玛弥说话……
冒冒失失跑远的小背影跟她好像,真不愧是她的女儿……何雅望着棠棠的背影笑出来,额际却冷不防被莫韶华吻了一下。
“小雅,早安。”他伸手抚触她脸颊。
何雅扬眸,视线与莫韶华的对上,呼息不争气地一窒。
真是不可思议,她昨晚与他一夜缠绵,犹在倦困,尚未下床,这男人却已经打理好自己与女儿,准备出门上班?
瞧他身上的衬衫连一点不该有的绉褶都没有,一头浓密黑发梳理得万分服贴,身形颀长笔挺,一派整齐优雅,好似昨晚那个让她又喊又抓,在她身上浪荡得无比色情的人不是他一样。
“……早。”关于昨晚的旖旎画面跳上来,她有些赧然地向他道早。
“早,我们要准备出门了。”莫韶华睐着她略微泛红的耳壳,不用思考也知道她想起了什么,唇角漾笑。
“嗯。”何雅轻应了声。明明就是这种再平凡细琐不过的日常对白,在发生过亲密关系之后,竟也能令她紧张到如此不像话,手心冒汗,双颊烫得像要烧起来。
“对不起,我出院回家之后,孩子上、下学都是你在接送,家务也都是管家在做,我好像除了玩玩那些烘焙器具之外,对这个家什么实质的贡献也没。”何雅缓了缓心神,望着莫韶华,为了消弭紧张感,又开始拣些杂七杂八之事来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