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的东西都很棒,你当然会喜欢喽。”柜姐对自家的东西十分有自信。
“对呀对呀,不知道你们这边还有没有相同款式,我想再买一个送人。”
“我帮你找找。”柜姐笑咪咪地问:“你东西有没有带来?借我看一下。”
“有。”舒家妮回答,将项链和戒指递了过去。
柜姐微笑接过,一看见戒指就疑惑的问:“这是男戒啊,而且这组是我们去年的限量对戒,你却说你只买了女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姊姊,其实这不是我的戒指,去年我亲眼目睹一场车祸,还帮忙叫了救护车,因为一些原因,我的戒指跟发生车祸的人交换了,因此我想要找到这个人,把戒指换回来。”
这段话似乎让柜姐想到了什么,开口询问:“你说是去年买的?”
舒家妮点头。“对!”
柜姐皱着眉头,叹了好大一口气。“我想起来了,男戒是被我们少爷买走的,那时我们正苦恼落单的女戒卖不掉,你就出现了,没想到你们居然碰到了……对了,少爷确实出车祸住院,到现在还没醒呢?”柜姐深觉缘分还真是奇妙。
“那个少爷是谁啊?”舒家妮好奇地问。
“就是这间天悦酒店董事长的儿子,蓝邵杰啊!Perfect是他母亲和友人共同创立的品牌。”柜姐解释。
蓝邵杰?那不就是她房子的原始屋主吗?
“请问你有蓝邵杰的照片吗?我想确认一下。”她急忙又问。
“你等等喔,我找找……有了,这就是我们少爷,不过你都不看新闻杂志的吗?居然不知道我们少爷长什么样子?”柜姐翻出一本杂志,指着里头其中一页。
舒家妮不好意思的笑笑,看着蓝邵杰的相片。
其实她根本不记得去年车祸那位先生的长相,可看见了蓝邵杰的相片,她背脊一凉,连阿鬼看到照片也是一愣。
那不正是阿鬼吗!
阿鬼就是蓝邵杰,跟她买同一对对戒的人、她房子的原始屋主?这是什么样的安排呀?!
第7章(1)
医院里,令人肃穆的安静沉默。
舒家妮手上拎着水果篮来到了医院的独立病房区,她站在1412病房门口,用力深呼吸。“阿鬼,你准备好了没有?”
“什么准备好了没有?你在紧张什么?”阿鬼笑出来。“你不要抱太大希望,说不定我只是巧合跟蓝邵杰长得一模一样,毕竟人有相似嘛……你啊,想太多了啦,还特地请许智钧帮忙,欠他人情。”阿鬼最不想要的就是她去欠那家伙人情。
谁都知道那个姓许的想干么!
“不,你一定是!只要看到自己,你就可以醒了!”舒家妮的想法很单纯,也很执拗。
她希望阿鬼活着,不要他消失或出事。
“我进去了,希望是好消息。”她深吸一口气,伸手推开病房门。
“你要做什么?”
门板才刚推开小缝,就立刻听见低沉的喝斥声。
舒家妮回头,看见一个五十多岁、面容严肃的妇人站在她身后。
“您好,我想来探病……”她被妇人严肃的神情吓了一跳,小心翼翼的说。
“你是谁?你想做什么?记者?”
“不是不是,我不是记者,我只是想来探望蓝先生。”舒家妮连忙摇手,否认自己是记者。
“不是记者你是谁?想干么?”妇人咄咄逼人,眼神锐利地上下打量,防备之情一览无疑。
“我……”她紧张的说不出话来,使得形迹更是可疑。
阿鬼站在舒家妮身后看着妇人,很奇怪的,这个妇人给他一股亲切感。
“告诉她吧。”他向来顺从自己的直觉,觉得这个看起来严肃,讲话咄咄逼人的妇人可以信任。
“啊?”舒家妮不解地看向阿鬼。
“把戒指拿给她看,告诉她我的事情。”阿鬼一字一句,坚定地道。
舒家妮看他认真笃定的神情,心里的声音也告诉她要相信阿鬼的话。
“我姓舒,叫舒家妮,这个东西是蓝先生的。”她掏出那只戒指,“我有一个一样的戒指,搭配相同的链子,去年我意外跟蓝先生擦撞,阴错阳差拿错了对方的东西,蓝先生车祸的时候,是我叫的救护车,我那时不小心把我自己的戒指交给医护人员了。”舒家妮边说边把东西交到妇人手上。
顾妈听见她就是那个在少爷车祸时叫了救护车的女孩,脸色好看很多,她接过戒指,眼眶微红,但仍维持着严肃的表情。
“你今天来是想换回你的东西?等一等。”
“不是!”舒家妮拦住要进病房的顾妈,硬着头皮把这种荒谬的事情告诉她。
“我看见一个男人的鬼魂……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只有我看得见他……我查了一段时间,发现他跟蓝先生长得一模一样,他刚才告诉我,可以相信你。”
她没头没脑、语无伦次的话,让顾妈的眼神又变得防备,见状,舒家妮急了。
“我没有骗人!他个子高高的,身材还不错,非常有时尚品味,我如果不照着他的品味穿衣服,他就会摆出嫌恶的表情,还有还有,他看电视会碎碎念,脾气不好,嘴巴坏,没耐性……”
“……舒家妮,你是在讲我坏话吧!”阿鬼越听越觉得不对,开口表达不满。
“啊,还喜欢吃甜食,可惜他只能看不能吃,他右手臂内侧有一个黑色的胎记,形状看起来很像台湾。”她盯着阿鬼,眼尖发现他难得裸露出的手臂上有个胎记。
“看屁!”他立刻把衬衫拨下来。
“他似乎讨厌别人看他的胎记……”舒家妮挑了挑眉,嘴角上扬。
原本顾妈已经打算要把这女人赶走,可一听见她这么说,锐利的眼睛立刻牢牢盯着她,凝视她良久。
那种像要看穿人的眼神让舒家妮冷汗直冒,想着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
“我是顾妈,我跟少爷的母亲从小一起长大,他妈妈走之后,少爷就是我看着长大的,少爷是有胎记,可他很讨厌别人看,也从来不对任何人提——你说那个只有你才看得见的朋友现在在你身边?那你来看看。”她推开门,将舒家妮迎进病房。“你那个朋友跟躺在床上的人是不是同一个?”
舒家妮走进宽敞明亮、闻不到半点消毒水味的病房,看见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男人——
“阿鬼,真的是你耶!”床上的男人是活生生、会呼吸,但闭上眼睛熟睡的阿鬼,他有着清晰俊朗的五官而不是半透明的魂体,这让她激动不已,因为阿鬼真的活着。
阿鬼也默默打量床上的人,不知为何他有种感觉,这人就是他没错。
看着床上的人,舒家妮忍不住伸手想摸摸那个真真实实的他——
“你是谁?”一个中气十足的吼声阻止了她伸手触碰躺在床上的人。
舒家妮回头,看见一个中年男子目光含怒的瞪着自己。
“看护怎么做事的?居然让一个莫名其妙的人进来!看护跑去哪里了?”他大声呼喊。
舒家妮立刻缩回手,转头看阿鬼,他正弯腰探视着与自己有相同五官的男人。
此时他透明的身影像坏掉的电视蛋幕,时隐时现。
舒家妮心漏跳一拍,想起山海大师告诉她的话——阿鬼是生灵,为了他好,得尽快找到他的身体才行。
“有一位大师告诉我,跟着我的是生灵,大师说得快点找到他自己的身体,否则会非常不好……”她着急的说。“刚才阿鬼他……他的身体几乎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