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我是怕再不动一动骨头会生锈。”
“放心,等一下绝对会让你动到喊累的。”乔品真手上拿着一大叠文件。
“那最好。”只有工作可以让她踏实一点,她翻了翻合约书,拿走了其中一份,“这工作我接了。”
“嗯,要跑海关喔,那些家具和仪器可是很宝贵的,要格外小心。”
“我们接的案子哪件不是很宝贵,随便砸了一样公司都会破产。”她说的是事实,公司生意好信誉佳,好多大老板都指定要他们送货,她手上的案子有八成也是这样来的。
不过受到信任也有点小麻烦,就是赔偿风险相对提高。
承揽高风险的精密仪器搬运,是避免恶性竞争的方法之一,现在的社会,每个行业都供过于求,以致同业间互相恶性削价竞争,没想到这样的行径,反而使得生存更为不易。
然而,APlus却成了搬家业界的黑马,业绩不断攀升,信誉越来越好,工作件数多到爆。
不过这也得感谢乔品真,因为她特殊的身分让APlus随时有一票人可以支援,只要电话一Call,帮手就来。
就像现在,开车的不是官名芹,搬东西的肯定也不是她,她只负责出面和客户接洽,确定货物安全抵达客户手中,然后把签单拿回公司。
头发依然盘在脑后,再戴上和搬家工人一模一样的遮阳帽,乍看之下,没有人会把她想成女人,至少不会是个有女人味的女人。
“小心点喔,这些机器可是人家大医生的赚钱工具,要是有个闪失,我们可是赔不起的。”
除此之外,这位客户居然从国外运了张价值百万的名床来。“这男人是不是有病啊?睡觉就睡觉,一定要睡这种高级名床才睡得着吗?”
看着客户栏写着英文名字,她猜想这个叫做Jamse的假洋人,肯定是个龟毛又变态的家伙。
而一直等着要开业的将司到了医院,一看到仪器和自己的名床都出现了,心情好得当场翩然起舞。
“终于看到你了,我的爱床,没有你我真的是夜夜失眠……”他跳跃的动作在看见眼前瞪着他的人儿时愕然停止。
慢动作外加倒带,他好希望自己刚刚没有在官名芹面前做出那么丢脸的动作。
可耻!真的太可耻了!
“原来是你,果然是个变态。”她哼着气,猜是猜中了,可是怎么也想不到这次接的Case竟然和将司有关。
“我不是变态,刚刚那个我可以解释,我是真的会认床……”将司很努力想要解释清楚。
他的命运怎么会这么乖舛……
“你到底想怎样?为什么故意要写个洋名字?这是有预谋的对不对?你早就知道我在APlus工作对不对?”
将司猛摇头,像个受到污蔑的小孩,认真的替自己辩驳,“才不是那样,我根本不知道你在APlus工作,这项委托案是商左逸签的,我是和你同一时间回国的,你很清楚的啊!”
“你也可以在国外签约,别狡赖!”
“到底要怎样你才肯相信我?”
“说谎还敢跟我大小声,你不想活了啊?”
这声“你不想活了啊”让几个正在搬运东西的小弟冲上前来。“小芹姊,这家伙做了什么事情?真的要让他死吗?”
原来她不是开玩笑的……她每次威胁说要找黑道把他料理掉是真的,他还在想,她一个弱女子怎么做得来搬家的粗活呢?原来是有一大票的帮手啊!
这样说起来,事情就可以联想在一起了,商左逸追求的女孩是黑道老大的孙女,同时也是官茗芹的朋友,要把他料理掉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怕了吧?怕就老实招来。”
怕?哈哈!黑道老大的确很可怕,但是他发现自己一点也不害怕,而且有点想笑。
“又哭又笑,真没用,太难看了吧?不许哭了啊!”官名芹双手往腰上一扠,摆出了大姊头的姿态。
不想和她争辩什么,将司朝她身后望去,刚刚那几个小兄弟急急忙忙冲过来,所以很自然地放开了手,结果把他的床摔断了一只脚。
看见自己的爱床床脚三缺一,头开始晕眩了起来,扶着头,他难以置信的提高了嗓子大叫,“你看你们做了什么好事?!”
官名芹顺着他的视线转身,嘴上喃喃叨念着,“男人不要那么容易歇斯……”底里两个字还未说出口,她就目睹惨事,此时的她唯一想做的事情也是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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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赔偿。”
“不要!”将司摇头拒绝。
“我买新的还给你。”虽然心疼,但是事情都发生了,几个小兄弟也不是故意的,所以官名芹决定自己把事情扛下来,“我的职责就是盯紧他们卸货,我没尽到自己该尽的责任,所以这件事情我会负责到底。”
“你根本不知道这张床跟了我多少年,没它的日子我会很难过,你有没有看过人家失眠死掉的?如果没看过的话,很快你就会看到了。”
他的脸比死了还难看,不过就是一张床,又不是一个女人,况且失恋的人都没像他现在这样沮丧。
“赔你钱你不要,买新的你也不要,不然你到底要什么呢?”
“我都不要!”将司臭着脸,真的很像是个玩具被弄坏而在耍脾气的小孩。
“阿不然你是想怎样啦?不然我们私底下乔清楚啦!”几个小兄弟按捺不住脾气,想以武力解决麻烦。
这就是黑道的手法,第一次客气的跟你讲道理,再不领情的话,就给你一顿粗饱,看他这么难沟通,几个少年胸膛一挺,不客气了起来。
怕事情闹大,官名芹连忙把几个少年给挡下来。“阿弟仔,你们先回去好了,这件事情我会处理的。”
“小芹姊,这家伙这么难沟通,你一个人在这里不行啦,会吃亏的。”其中一位少年很有义气的挡在她前面,瞪着将司说:“你不要以为我们摔坏了东西就会怕你,更别想吃定小芹姊,听见了没有?”
将司只怕官名芹不爱他,其余则是天不怕地不怕,他反瞪回去,态度欠佳的说:“不然你想怎样?我的东西被你们摔坏了是事实,我现在心情很差,如果你想打架的话,我就奉陪到底!”
他很白目耶!他只有一个人,而他们这边可是有三个人外加她一个女流之辈,聪明人都会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
“笨蛋!你快点给我闭嘴啦!”戳了将司的额头一记,官名芹恶狠狠地命令着。
“你才是笨蛋,干么摔坏我的床,我从小就睡这张床长大的耶!”
就像是小孩抱着一条凉被长大是一样的意思,无论去哪都要带着它,恐怕连当兵都要携带进营。
那床,就像是他的亲人一般,要他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肯定是不可能的。
他依然沉浸在失去爱床的痛苦中,现在他眼中除了床没有其他,看得官名芹莫名其妙地吃起那张床的醋来了。
“那张床有比我重要吗?”
“什么?”将司错愕地看着她。
“我说那张床有比我重要吗?”
她怎么拿自己和床比较咧?这下叫他怎么说才好?
将司开始头痛,这个复杂的问题让他几乎想破了头,那张床对他而言很重要,但是官名芹也很重要,两者之间,他根本无法选择孰轻孰重。
“阿弟啊,你们先离开,这家伙是我朋友,我会搞定的。”
“是这样喔,那我们先走好了,有事情随时Call我们喔。”几个少年离开后,将司还在为官名芹提出的问题苦恼着。
“小芹芹,你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但是这张床……”
“你只是要认一个味道。”她突然抱住他,然后告诉他,“现在你就记住我的味道,以后只要认我的味道就可以了。”
“呃……好是好,可是……”他有点意外,小芹芹变得这么大方热情让他受宠若惊,她这个提议相当好,但问题是工作后的她满身汗臭味,这并不是他喜欢她的原来气息。
“有意见啊……”
“没有。”下次他该替她喷香水,然后再抱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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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那个好像是官老的千金名芹小姐……”说话者带着一丝怀疑,看着快步走出办公大楼的身影。
王俊卓也盯着那个背影,但他可比说话者确定得多。“是她没错。”
“可是官老不是说名芹小姐去国外进修,怎么会那副样子出现在这里呢?”
“这就要问问官老本人了。你去盯着名芹小姐,随时向我报告她的动静。”助理衔命而去,王俊卓拿出手机拨打熟悉的号码。
几秒后,电话那头传来官富雄的声音。“俊卓,我正好要找你呢,有没有空?陪我去拜访一下连添福,他若肯替你助选,对你的选票会有很大的提升作用。”
“好啊,我也正想去拜访你,那我们就见面再谈好了。”
“我现在正要过去找你,就快到了。”
“我会在门口恭候大驾。”语气客套又恭敬,挂了电话,他开始抱怨,“老狐狸对我也有秘密,要不是为了选举,我怎么肯娶他小老婆生的私生女。”
“说得也是。”与他同行的男人附和道。
“不过官名芹那丫头确实比他另外两个女儿有用多了,如果要我娶那两个其中之一,我还得好好考虑。”
“怎么说?”
“你不知道?外界都说官老的大女儿和二女儿是花痴,只懂得花钱,不事生产,我担心娶了她们之后会被她们花到破产。”
这冷笑话获得了满堂彩,王俊卓身旁的男人赏以几声大笑,直到一个身影出现,笑声才赫然停止。
“周志凯……他怎么也出现在这里?”男人靠近他的耳边嚼起舌根,“听说他和孙老的交情很不错,我看情况对我们很不利喔。”
“别自乱阵脚,和孙老走在一起,不代表就会获得陈老的支持。”
“那要上去打个招呼吗?”
“当然要,孙老可是大人物,打招呼是礼貌,不管他支不支持我,基本礼貌若做不好,才真的可能出现大阻力。”
他对政经各界的大人物调查得相当清楚,哪些人注重外在,哪些人注重内涵,哪些人喜欢人吹捧阿谀,哪些人喜欢别人对他们必恭必敬,他皆了如指掌。
孙恒在政界的影响力之大,令人不敢小觑,甚至在黑白两道都具有相当的影响力,能拉拢他自然是最好,就算是拉拢不了,也得罪不得。
快步上前,王俊卓站定在孙恒与周志凯身旁。
将司本来只是来找周志凯串串门子的,可是当他听到旁边的人低声说出来人的名字时,他转移注意力打量着王俊卓,也观察他的谈吐举止。
“孙老哪时候有空,我想去拜访您,顺便跟您讨教一下经世济民之道。”王俊卓恭敬得好像要把腰折成两半。
“再说吧,我今天有客人在,你再和我的秘书敲时间,我先走了。”孙恒越过他,领先走入电梯。
将司和周志凯也跟着进入电梯,直到电梯门关上,将司才问:“那家伙就是你的对手?小芹芹的爸怎会帮她挑选那种对象?”
“权力和财力,那就是官富雄挑选王俊卓当女婿的主要考量。志凯,你可不要小看了王俊卓的势力,他是你这次选举的最大敌手。”
“我知道,如果能顺利找出官富雄官商勾结的证据,我就有信心可以瓜分走王俊卓大部分的选票。”
“这点你得自己想法子,我说过我是中立的,有些人我不想得罪,也不想再沾惹政治,财务上我可以私底下帮帮你,其他的你不要指望我。”孙恒把自己的立场划分得相当清楚。
他很固执,周志凯很清楚。
但是对选举一向不热中的将司却大剌剌地对孙恒说:“明哲保身是不是就像孙老您这样子?如果每个台湾人都像孙老这样不肯为正义站出来,那台湾还有什么希望呢?”
看着几乎指着他鼻子骂的将司,孙恒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一脸的笑。“小伙子,政治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正义?我年轻的时候也像你一样满腔的抱负与正义感,但是那让我换得了五年的冤狱,现在我不沾惹政治,谁也劝不了我,你激我也没用的。”
“你……”
“好了,这种事情不能够勉强,我知道孙老的苦衷,也很感谢您愿意私底下支助我的一切活动费用,您的恩惠我会在选上之后回馈给社会大众。”揽住了仗义执言的将司,周志凯恭敬地说道。
“小伙子,学学他,要内敛而不锋芒外露,这才是政治人该有的风范。”
将司哼着气说:“我又不当政治人,而且,我只做我自己想做的那种人。”不孬种,该说就说;有担当,不高兴时,谁也不甩。
但这样的他,在老人家看来是任性;在同辈看来还是任性。
任性就任性吧,他还是觉得做人要做自己才不会太累,但是现任他有个目标一定要达成。“我去找小芹芹帮你站台。”他知道不能让王俊卓选上,他一旦选上,官富雄肯定会更希望把女儿嫁给他。
他爱官名芹,自然是不能让那种事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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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呢,就算是傻子,也不会傻傻地站在室外吹冷风,尤其是当寒流来的时候,聪明人和傻瓜都懂得躲进棉被里去取暖。
如果聪明人和傻瓜都懂得避寒,那站在寒风下的将司又属于哪一类呢?
他是聪明人,有着光鲜的外表以及显赫的身分,他有名有利,是女人都想攀上的单身贵族。
但是,他老是做着比傻瓜还像傻瓜的事情,让人很难不把他当成大傻蛋。
“你这是在干么?”
“小芹芹,你回来啦?”看见她就像小孩见到糖,将司脸上堆满了笑。
“你是白痴啊?天气这么冷,待在这里干么?”她就像妈妈骂小孩那样训斥他,但也只有他,被骂了还可以笑得这样灿烂,为什么呢?他真的有这么喜欢她?喜欢到好像冬天看见太阳一样?
“我是特地送这个来给你的。”他把手上拎的食物高高举起。
“是什么?”
“先进去再告诉你。”
“不行。”
“什么不行?”他露出纳闷的神情。
“我这里是女生宿舍,男人止步。”
“男人止步?!”他在寒风中站了那么久,都快要风化了,再不让他进屋子,搞不好就要得伤风感冒了,“我好冷……”
猛搓手,双脚一上一下的跳着,冷风早就贯穿了他全身,加上官名芹无情的拒绝,冷意更是打从心底窜出来。
又是那种莫名其妙的罪恶感!她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就是他自己不请自来,她干么要有罪恶感呢?
“好啦,只能上来喝一杯热茶,喝完茶你就得走。”
“好!”终于获得允诺,将司又笑开了脸。
“你手上到底拿着什么东西?”爬着楼梯,她看见他不断晃动的袋子,忍不住有点好奇。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你住几楼?”
“不知道还走前面,你耍白痴啊?!”在狭窄的楼梯间想要越过他,却重心不稳踩了个空,在她以为自己会跌个四脚朝天的当头,将司冲上前把她扯住。
“小芹芹,你没事吧?”他不再耍白痴,脸上尽是担忧的色彩,这样的他看起来……好Man。
发现自己闪了神,官名芹不自觉涨红了脸。
“小芹芹?你没事吧?”得不到答案,他再度询问。
“没事,谢谢。”离开他的怀抱,她加快了脚步拾级而上。
虽然平常有上健身房运动的习惯,可是他鲜少爬楼梯,一口气爬到六楼还是有点小喘,一进门,将司忍不住提议,“小芹芹,我看你还是换个房子比较好,这种没电梯的老建筑,住起来很不方便耶!”
“我不觉得。”平常她总是把爬楼梯当成运动,加上工作需要出卖劳力,每天运动能帮助她顺利推展业务,“反正又不是你要住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他知道她住这儿了,以后就会常常来找她,只要她不搬家,他就得要天天爬到六楼才能进到她的闺房。
“不好啦,没有警卫很不安全的,一个女孩子家还是要选择安全一点的地方住比较好。”
他的好意换来一声大笑。
“怎么了?”
“你确定自己真的喜欢我?你对我的了解多少呢?我柔道三段你知不知道?”
“那又怎样?”
“怎样?当然是该害怕啊。”
将司愣了一下,随之假装。“我好怕喔!”
官名芹没有被他唬过去,她抓住他的手,准备让他面临到真正的恐惧,可是……一向可以轻易把人过肩摔的她,今天却动不了眼前的人。“怎么可能……”
“好了,你一定是太饿所以没力气摔人,我知道你一定饿了,所以特地跑去买了热腾腾的消夜要给你吃。”
“热腾腾的消夜?”
“是啊,怎么了?你不吃消夜吗?”
她注意的不是吃消夜这个问题,而是他买了食物,却宁愿忍受寒冷在外面等她。
她被感动了,有个人对自己呵护备至,她的心底暖烘烘的。
这是一种非常陌生的感受,感动似乎是从内心散发出来的,等她惊觉,那种感觉已经充塞她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傻瓜!你刚才很冷吧?既然冷,为什么不自己先喝点热汤呢?你手上明明就有热的东西可以让自己暖和啊!”官名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说着话,她的泪水也不受控制地滑落脸颊。
“小芹芹,你怎么哭了?!我知道错了,以后我不会惹你不高兴,拜托你不要哭好不好?”将司紧张的替她拭泪,她脸颊上的泪水,比刚刚拿在手中的热食还要温暖。
看着她哭泣的脸,他突然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冲动,想要拥抱她,想要亲吻她,想用和他的心一样温暖的唇替她拭去脸上的泪水。
他确实正要那么做了,但一道吵人的电铃声像是讨人厌的不速之客,中断了他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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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楼下来了位不受欢迎的人,对着对讲机,官名芹不太高兴地下了逐客令,“我不管你为什么而来,我都要告诉你,你不受欢迎,请马上离开!”
“名芹小姐,我想令尊不会高兴听到你这样说的,我只是代替令尊转达他的意思,如果你拒绝和我对谈,那么等一下过来的会是令尊,你应该可以猜到可能的场面。”
“我……”
王俊卓说的话,将司在旁都听得一清二楚。“怎么,你这是在威胁她吗?一个就要参与选战的政客,闹出这种逼人就范的新闻,对你恐怕不太好吧?”
他坚持插入话题之中,态度一改平日的嘻皮笑脸,变得十分严肃。
在他面对工作以及重大问题时,就会收敛起孩子气的态度,以严谨的真实面目来应对。
官名芹也发现到这一点,将司总是以脾气最好的一面来对待她,不管她怎么嘲笑他或骂他,他都保持着一贯的天使般的笑容,可是现在的他,脸上的表情却令她非常的陌生。
“你是谁?”对讲机的另一头传来不客气的询问声。
“你不用管我是谁,你只要知道,你现在说的任何话,都可能对你自己的选情有弊无利。”
他的唇角勾起一抹森冷冷笑,那表情足以压倒对方的气势,望着他,官名芹不禁看呆了。
在对讲机另一端的王俊卓,虽看不到将司目前的表情,却也因为他的说词而顿了一下。
他考虑到自己的形象,也衡量着自己该不该在这里强出头,或者该把问题交给官富雄自行处理。
“走了没?”回过神来,她用手捂住通话口,低声询问。
“应该还在。”
事实证明将司的猜测是正确的,而且王俊卓不是个容易死心的人,好战的政治人本性使然。
“我忘了提醒你,我是名芹小姐的未婚夫。”
“他根本不是!”官名芹闻言激动的辩驳。
“我知道,交给我来对付就好。”将司劝她稍安勿躁,自己则继续对抗对讲机外的讨厌人物,“你既然志在从政,就应该多少懂一些法律常识,你不知道婚姻关系必须经由男女双方同意才得以成立吗?听你讲出这种话,我想你是真的连最基本的常识都不懂。”
“你到底是谁?!”王俊卓恼羞成怒了。
“我是……很爱名芹小姐的男人。”他深情地看着官名芹。
爱是给予,不是逼迫,对方可以不接受他的这份爱意,但却不能够阻止他继续爱着她。
爱,在付出的时候,是不能抱持着要对方报以同等的回应,否则势必会造成一方或者是双方的痛苦。
他是真的很爱她,以他自己的方式。
官名芹发现自己在他的注视下无端的脸红,连心跳都莫名加速了。
今天怎么什么都不对劲,她变得太容易感动,对他的态度也从讨厌变得不那么讨厌,甚至有种异样的情愫在她体内滋长。
“名芹小姐,你很清楚令尊的个性,如果你执意要如此,那么我只好请他老人家亲自过来和你谈了。”
对讲机在这之后便不再有任何声响。
知道他离开了,官名芹却开始紧张。“不行!我得搬家,该去哪里好呢?”她开始在屋内打转。夜深了,她能去哪?租房子也来不及了,住饭店肯定会被老头找到。
在她紧张得不知所措的时候,将司把她扯住,让她停住了步伐。
“面对问题时不要先想着逃避,要勇敢的面对问题,你可以做得更好,一如你在辩论会上击倒我一般,在我眼中,你可是胜利女神的象征呢!”
他的鼓励逼走了她体内的恐惧,仿彿透过他那双手赐与她无敌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