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房凌光果然一脸莫名其妙。
牧洛亭收敛自己眼中的凌厉,轻叹口气,基于死党兼事业伙伴的情谊,加上对这个挚友的深刻了解,有些话既是不好说,也是不能说。
“你换过多少女友,我从不置评,因为你没有放全心进去,对方多半也知道。这次呢?我必须问,因为我自认有资格问。”
比起上次如同宣告所有权的霸气,这次他说得不能再婉转了,牧洛亭语气虽平和,脸色却无比严肃。
房凌光极少看到好友对他展现这一面,一时说不出话来。姓牧的到底在说什么?他吗?换过多少……女友?
脑中有什么铿锵一声,房凌光跳起身来,又坐倒回去,瞪大眼看着牧洛亭,像被什么突然击中。
什么意思?姓牧的说话风格愈来愈像小不点,他似懂非懂,又或许,不想去懂……
难道是说他爱上小不点?那个看不到半根毛的小毛头?怎么可能?!
想冲口而出“喂!我要交的可是‘女’友!”不知怎地竟出不了口,好像光这样说就会损到小不点。他是怎么了?他什么时候爱上小不点?不对!是姓牧的脑袋短路,说的什么鬼话!
但房凌光仍呆坐着,脑袋在嗤笑驳斥,嘴巴却像哑了。
“我不是为小知问的,我是为你问的。”牧洛亭低声说,“回去想想吧!有答案了再来找我。”
房凌光仍瞪着大眼看牧洛亭,没有动作;牧洛亭走过去把他拉起来,毫不客气地推他出门。
门喀地关上,房凌光才倏然惊醒,回身就要捶门,拳头在空中顿住,身后起了一片抽气声,他咬牙收回手,大步离去。
牧洛亭一踏进家里,立刻到处找襄知;当在浴室里看到在吹头发的她,脚步在大开的门外两尺停住。
从眼角瞟到他,襄知抬头对他一笑;她穿着简单宽松的T-shirt加七分运动裤,跟个高中小男生似的,但为什么看起来仍是要命的性感?
心在跳,不过当她踏出浴室,手随意拨开眼上的刘海,他的心思立刻被移转。
“我看看。拆线后还疼吗?有没有留疤?”
她叹口气,认命似地抬头让他检查,他的眼光像是在看一颗宝石是否留下瑕疵,看得浓眉深蹙。
“牧洛亭,你是怕我破相?”
他正要说“当然”,才领悟到她的意思。别人所谓的破相,对于千方百计要掩饰美貌的她,实在不适用。
但他还是舍不得啊!这样的心情,她会懂吗?
他叹口气,她却微笑。“牧洛亭,我若天生就丑,你大概看不上我。”
他一愕,很努力地想了想,才肯定地摇头。“不会。我喜欢你的特立独行,你怎么变装变脸、做起事来还是会引起我的注意,爱上你是迟早的事。应该说,是你那思想古怪的脑袋跟大瞻真实的心吸引我。”
她看着他,脸有些红,他立刻忘了她的疤痕还很明显的事实,他的眼光愈热,她的脸也就愈红。
自从围堵事件后,虽然在公众的支持下狗仔不敢再近身,牧洛亭仍是不放心,再三请求,终于让襄知愿意暂住他的新公寓。但怕襄知觉得他在利用情势近水得月,他努力管住自己的手脚,一直没有太过亲密的举动。这有多难啊!每分每秒都像酷刑,却又是最美妙的酷刑,要他离远点,他才舍不得。
每天都觉得对她更熟悉了些,同时又发现更多、更迷人的谜,像一座秘密花园,他觉得自己被赐予一把钥匙,得以探索其中稀有的花草。
她现在微红的脸蛋,在她少年的装扮下,诱惑似乎不减反增。他看到的确实是一个美少年。小知十年来习惯成自然,一份俊美带英气,但他完全没有不适应感,澎湃的欲念是任何男人对他心爱的女人、或任何同志对他心爱的男人,都会自然兴起的——“小知……”
襄知转身走,牧洛亭跟到门边才注意到自己在她卧房门口,自动打住。两人在门槛两边互看,襄知嘴角勾起。“牧洛亭,我在你公寓的时候,你从来不碰我,刚才检查我的伤口,连头发都没碰到。为什么?”
牧洛亭脸色变得黝红。“我不敢。”
她挑眉,他有些困难地解释:“如果不想山洪泻千里,那闸门是一丝缝都不能开。”
她目光中有着深思。“即使我仍穿成这样?”
“你套个布袋也是一样,有没有穿都一样——”话出口牧洛亭差点咬到舌头。笨蛋!这时候说话要小心,用错一字都会玩火自焚,因为他的身体已经开始叛变了……
“你的自制力真的很强。”
她在开他玩笑吗?“如果真的强,我哪会这么怕……碰你?”他说话已经有些困难了。
“那你准备时候泄洪呢?”她晶亮的眼睛在笑。
天!他闭起眼。“小知,我真的开不起这样的玩笑……”他不自觉双手握拳。“不是玩笑。”
他猛然张眼。“你是说……”
“要我主动,当然也可以,但我以为你是还没准备好。”
他终于忍受不住,一把将她抱住,胸口撞疼才惊觉自己力道过大,赶紧放松一些。“对不起!”
她咳了一声,好笑多于疼痛。他明显感受到她双手回抱他的那一瞬间,他又紧紧闭上眼,身体敏感的程度,连她在他胸上呼出的气息都像在爱抚他。
“真的……可以吗?”他嘎哑地问。
她踮起脚尖,薄唇贴上他发烫的双唇。
他立刻瓦解了。将她横抱而起,大步来到她床边,像将熟睡的孩子放在床上一样小心,自己则侧卧在旁边,左肘支撑上半身的重量。
她的双掌捧住他的脸,重新吻他,柔嫩的唇开启,他脑中轰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吻的,只知道那是甜蜜到烧灼的感觉;她是那么柔软,又那么火热……
不是第一次吻她,但有什么完全不一样了,是她的肯定点燃了他压抑多少日子的热情。她不是会轻易敞开一切的人;在这世上她敢于做自己,但世人不了解,她也就不去勉强,也许没有人真正懂过襄知这个人。
他能吗?他只知道他全心全意地想要去懂她、给她一切。
这种渴望,终于传达给她了吗?
她确确实实回报他相同的热度,她的舌回探他的,像是最亲密的交谈;她的手指爱抚般缠住他的头发;她的胸往上挺,微乎其微地不自觉扭摆,摩擦出他如火如荼的势头。
他的手不稳地摸索她的T-shirt下摆,往上拉到一半就卡住了;他改拉自己衬衫衣角,想解扣子,手又不听话。
“我来。”她把他手推开,小手灵巧地开始动作;他很努力帮她踢掉自己的长裤,不过整个过程都像在帮倒忙。如果不是她红通通的脸颊跟烫热的体温,他会以为自己是唯一受影响的人。
第一次裸裎相对是多么令人震撼的经验,他连眨眼都忘了。她骨架纤细,双峰温柔的弧度有如少女,身子过于清瘦,但这是不折不扣的女人身躯,他的手一时迟疑了,彷佛一碰她便会消失。
“牧洛亭,不能什么都我来。”
他猛然抬头,看到她眼中的亲密戏谑,也看到了跟他一样烧得难以等待的热情,世界在他眼角四周模糊掉,他只看到她。
他不再等待,不能再等。他覆上她,让火尽情燃烧,什么都不剩。
第11章(1)
“牧大,人事部三点在派克屋开会,请你移驾一下,有个小简报。”冬湘宜探头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