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虽然您嘴上这么说,可心底却还是很担心他对吧?”她太了解韩老夫人的口是心非了,于是她快步来到后面花园,果真在那里看见了韩季彬蹲在地上整理花圃。
“你怎么不吃饭?”还真是个奇怪的家伙。
“吃不下。”韩季彬淡淡说道。
事实上他是想逃离可能有她的地方,好尽快将自己出界的心抓回来。
“吃不下的时候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身体不好,另外就是心情不好,你是属于哪种?”她蹲在他面前,双手托腮,笑意盎然地问道。
“都不是。”
“你还真奇怪。”她嚷翅小嘴儿,“是不是不想看见我?”
她这话让他一愣,倏地抬起脸望着她。而他这样的反应还真是让她很不好受,“被我说中了,是吧?”
“随便你怎么猜。”他没想到看似笨笨的她也能看穿他的想法。
“好吧,就算你真不想理我,可是饭还是要吃,听说你早餐也没吃呢。”这人现在不仅像冰块,更像尊佛,怎么请都请不动呀。很无奈,她只好抓住他的手臂,硬是将他往屋内拉,“奶奶虽然嘴上不说什么,但你不吃饭让她很担心的。”
“我说了我不想吃,你千嘛——”他用才甩开她,却没想到她一个不稳,一屁股坐在他放在旁边的培养土上。
“咆。”虽然不太疼,却很狼狈。
抬头睨着他一黎庭庭没想到他真是一位因执到家的人。
“你……你没事吧?”虽然很担心她,但他并没伸出手。
黎庭庭也赌气了,用力撑着自已站了起来之后,便说:“看来我跟你是连朋友都没办法当了。你放心,我不会再来吵你。”
看来昨晚他出来找她只是良心上过意不去,并非是改变了个性,既然如此,她再说什么、再做什么,他也不会理会,只是多费唇舌,反倒像个拿热脸贴人家冷屁股的笨蛋,她又何苦如此?
黎庭庭转身快步往屋里走去,韩季彬眯着眸看着她的背影,发现她走路的姿势还是有点不自然,可见她的脚一定还很疼,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擦药?
回到韩老夫人房里,黎庭庭对她摇摇头,“对不起奶奶,我请不动他。”
“没关系,他就是那种个性。”连自己都说不动他了,何况别人呢。唉,想到这个因执又难搞的孙子,她的眉头都打了好几个结。
“嗯,那我们可以练走了吗?”
“好,来吧,今天我可是鼓足了勇气。”韩老夫人早让管家把呀脚拐杖摆好在她面前了。
“真的?那我可要好好看看了。”黎庭庭知道练走这件事只能靠自己,所以她今天没上前搀扶韩老夫人,让她自己来。
见韩老夫人用才撑起自己,动作比昨天俐落得多,跨出去的步伐也比较稳,她真的好开心,也好佩服,“奶奶,您做得真好。”
“那我明天可以走更远了。”
“千万别急,慢慢来就好,一次走太多反而会受伤的。”她扶着韩老夫人坐下,“休息会儿,我念书给您听。”
与韩老夫人相处一段对间后,黎庭庭发现她真的很爱看书,只是眼睛不好,无法看太久,因此只要有空她便会念书给她听。
见韩老夫人欣喜地靠在床头闭眼聆听着,黎庭庭立刻翻开书,一字字清晰地朗读出来——尽管在韩季彬那儿遭受到“冻伤”,但韩老夫人真的给了她说不尽的温唆,她好感恩。
连续几天不单是韩季彬刻意避开黎庭庭,就连黎庭庭也故意不与他碰面,即便在饭桌上遇见了,她也是快快吃完就离开。
局外人将他们的怪异全看在眼底,只是大家都很有默契地假装不知道,就让这两个年轻人继续玩下去吧。
而韩老夫人心底是这么想,能玩表示两人还能擦出火花,那就别妨碍他们。
午后不久,黎庭庭突然接到黎母的电话,问她为何不在医院。
“妈,我现在在外面照顾医院的重要病人。”因为来得匆促,况且只有三个月的对间,她就没告诉家里。
“那你现在不在医院当护士了?”黎母很意外,“做护士不是你的理想、志向吗?”
“您误会了,照顾老夫人只有三个月而已,而且我也还是从事护士相关的工作。”黎庭庭解释道。
“这样呀!我刚好有事陪朋友上来台北,一事情力好后我让她先回去,就去医院找你,本想看看你的,没想到……!黎母想了想,也不好打扰她工作,”那算了,我这就回去了,你好好工作吧。“
“您难得从中部上来,怎能就这么回去呢?我这就向老夫人请假去找您。”黎庭庭心想,与妈妈已经有好几个月没见面了,她不能舍弃这个见面的机会。
“可以吗?”
“当然可以,要等我吸。”请妈妈待在服务台后面的休息室等她之后,黎庭庭便挂了电话,随即去跟老夫人请假,“奶奶,我妈上来台北,她不知道我来这里,跑去医院找我,我能不能请假过去和她见个面?”
“没问题、没问题,你妈妈难得来一趟,怎能让她就这么回去,我让季彬送你过去,顺便请她过来吃顿饭。”韩老夫人将轮椅移到房间外,喊道:“季彬……季彬……”
“不要啦奶奶。”黎庭庭追过去拉住韩老夫人,“我已经记住了这里的地址,不会再间笑话,让我自己去吧。”
韩老夫人见她这么紧张地拉自已,神情也带着紧绷,可见她和季彬之间的结还没解开。
唉,原以为两人会擦出火花,怎么反而更糟了?
“好吧,那你路上要小心。”老夫人拍拍她的手说。
“嗯,谢谢奶奶。”对韩老夫人绽放出一抹开心的微笑后,黎庭庭立即奔回房间拿了皮包又换件衣服,就急着要出门了。
才刚到大门口她就看见一堵肉墙正档在她面前!
黎庭庭猛抬头一看,差点认不出站在眼前的人是韩季彬……今天的他不再是一身工作服,而是穿得非常体面,一身搭配既帅气又好看,活像从杂志里走出来的人。
“你……你……”她指着他。
“我刚去参加朋友婚礼回来。”韩季彬简单解释。
“哦。”突然,她想起妈妈还在等她,立刻说:“请让一让,我有事要出门。”
“我送你。”他开口。
“不必了。”她想烧过他,可他却移动得更快。
这尊佛哪时候变得这么灵活了?原本不是像块冰一样,只会杆在原地吗?黎庭庭叹口气,“我已经向奶奶说了我会自己去,你不用麻烦了,如果奶奶怪罪你,都推到我身上。”
烧过他,她正准备打开大门,却听见他说:“公车站牌离这里很远,计程车也很少来这里,你自已决定要不要坐我的车吧。”
“这……”顿住脚步,她皱着眉回头看向他,他这话的意思好像选择权在她,但仔细一想,其实是表示如果请他载一程,就是欠了他,可不让他载,她就得乖乖走路去搭车。
难道他就不能说一些好听又礼貌的话?
很想就这样不甩他走人,可如果久久等不到车怎么办?让妈等太久她也不安心哪。
于是她鼓起腮,用才一跺脚,才转过身,“这可是你自愿的,我没有勉强你馒。”
没想到她竟说出这么孩子气的话语,韩季彬轻勾起嘴唇,回头进车库将车子开了出来,“上车吧。”
黎庭庭立即坐上车,低声对他说:“我要去医院。”
“我知道。”刚刚她回房间准备对,奶奶已经告诉他了。
“哦。”看来又是她话太多了,于是一路上她不再开口,只是无聊地看着窗外。虽然很尴尬,但里少不会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