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开门声响唤起她的注意力。她蜷缩在被窝里,烦躁的吼道:「滚出去!统统给我滚出去!我不想见任何人。」
「但是我们却想见你。」两个陌生女子异口同声的道。
她好奇的掀开棉被,露出一双水汪汪的大眼,讶异的盯着她们。「你们是谁?怎么可以擅闯我的房间?」
两个穿着打扮一模一样的姑娘,再度异口同声的道:「既然你诚心诚意的问,那我们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吧!为了防止宇文府的门风被败坏,为了维护传统的妇德,贯彻爱与真实的贤淑,我们是宇文府未来的当家主母──风月娇娃。」
「我是姊姊风纤云。」其中一个说道。「她是妹妹月朝欢。」
两人很有默契的将纤纤素指指向呵欠不停的恋心,「我们绝不容许你这个中途杀出的狐狸精来抢走我们的夫君!」
她一脸莞尔的盯着她们,「你们每回自我介绍都讲这么多话吗?会不会觉得口渴,要不要喝点砒霜漱漱口?」
闻言,两人的俏颜丕变,「像你这种妇德、妇容、妇功、妇言样样缺的女人,有什么资格踏入宇文府?」
「哇!」她兴趣盎然的由床上弹跳起来,像发现了新大陆般,「你们不是双胞胎,但不论语气、表情、举止都一模一样耶!」
「因为我们从小就受训练,跟你绝不一样。」两人的语气与眼神净是鄙夷。
论嚣张的气势,恋心可不曾输过任何人。她立刻挺起胸膛,凉言凉语道:「对啊!像你们这种需要像狗一样被训练的女人,跟我这种受万人宠爱、高高在上的长安之花当然不一样。」
「你……」两人惊愕万分的抖着手指,「你是长安之花──上官恋心?!」
「如假包换。」她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跟你们这种生出来服侍男人的女人比起来,我的身分的确不一样,我可是生出来让男人服侍我的。」
「既然你那么行,有数不清的男人爱慕你,为什么要死皮赖脸的留在这儿勾引我们的夫君?」两人恨得咬牙切齿,没想到情敌大大有来头。
「夫君?」她一脸疑惑。勾引这么下流的行为,她才不屑为之呢!
「别装成一副无辜的模样,谁都知道你死皮赖脸的缠住我的夫君,硬是不肯离开这儿。」风纤云忿忿不平的指着她的鼻尖数落。
「你们的夫君是谁?」她还在纳闷。
「宇文彻,他是我们两人的夫君。」月朝欢道。
倏地,恋心的眸底掠过一丝痛,在来不及捕捉时便销声匿迹。
「你们说谎,宇文彻根本尚未娶妻。」她的心口益发沉重、难受、胸口仿佛被刨开一个大洞般,痛得她鼻头泛酸。
「我们一出生后就被选为他的未婚妻,成亲只是迟早的事情。」两人异口同声道。
未婚妻?她再无知也懂得这三个字的意思,「我要去问个清楚。」
为什么一听到他有未婚妻的消息,她的心便狠狠抽痛起来?她不是讨厌他吗?可现在为什么突然这么在乎他?
不!她用力的摇着头,拒绝承认方寸间的紧窒是痛楚、是难过,她一定是气他的欺瞒才会这样的。
「别问了,我们是他内定妻子的事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你问了也没用。」风月娇娃笑语晏晏的道。
她气愤的双手抡拳,刷白俏颜。「我要听听他的说法。」
何时高高在上的她也会婆婆妈妈的需要男人的说法?
「好,我们就听听夫君给你的说法。」风月娇娃得意的尾随在她的身后,迫不及待的想前去看戏。
恋心闯进大厅,没见到他的身影,又带着满身怒气飙进他的书房中,狂暴的一脚踹开两扇摇摇欲坠的门。
「恋心,你怎么来了?」宇文彻光听这踹门声也知道是谁来了,抬起头时却被她身后熟悉的两人给吓得愣住了。
「她们两个人是谁?」她光火的指着风月娇娃。
「她……们……是……」一股不祥的预感窜向他的心头。哇咧!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与她的感情毫无进展也就算了,风月娇娃居然还在这时候跑来蹚浑水。
「是什么?」她欺身上前,揪住他的衣襟,「你怎么突然不说话了?她们的身分这么让你难于启齿吗?」
「不许你这个狐狸精对我们的夫君这么无理,快点放开他!」风月娇娃一人扯住一边,硬将她拖离他的身边。
「哼!」她生气的甩开她们的手,含恨嗔道:「不错嘛!有这么以死效忠的未婚妻,还大享齐人之福!」
「你听我说,我和她们不是这种关系。」他钳制住她纤细的肩头,诚恳的黑眸映着她发狂的小脸,「我压根就没有喜欢过她们。」
「你只要回答我,她们是不是你的未婚妻就行。」不是!快说不是啊!她在心里激动的狂吼着,期盼他说的不是令她心碎的答案。
「是……」他无力的承认,「但是我从来就不曾喜欢过她们,我对她们没感情的。」
他不断的在她耳旁低喃,试图与她们画清界线,可是她望着他的眼神却渐渐失去了焦距,任何声音都入不了她的耳,一切影像变得既扭曲又丑陋。
「夫君,你和我们的感情可以从现在开始培养啊!」风月娇娃不死心的一人一边攀住他的臂膀,丝毫不给他们两人安静的空间。
「你们两个把手给我拿开。」他真是受够了!
「夫君,你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凶我们姊妹俩……」风纤云惧于他的怒气,怯怯的抽回手。
「那个女人脾气这么差,又不懂得温柔体贴,你为什么要这么在乎她?」月朝欢不满的提出抗议。
「我的事不用你们管,快给我滚出书房!」他怒气高张的指着她们的鼻子吼。该死!老虎不发威,她们都把他当成一只病猫。
「夫君,你别生气,我们出去就是了。」风月娇娃盈盈施个礼,退出书房,留下片刻的宁静。
「谁是你们的夫君!」
他嘴里咕哝着,收拾起满腔怒气,捺着性子,试图与心上人解释清楚这混乱的四角恋。
「恋心。」他轻轻靠在她的身边,以温柔的嗓音唤她。
恋心眸光寒凝,声音如冰般不带有一丝温度。「你没有资格叫我的名字。」
她不懂,为什么她的心会像被剜了个大洞般的疼痛。她转身欲离开,皓腕却被他擒住。
「放手!」她背对着他,氤氲的雾气迷蒙了双眼,她才不愿让他见到自己狼狈的一面。
「除非你肯听我解释,否则我永远都不放手。」他握着她冰凉的小手,一颗心因她哽咽的语气而揪紧。
他伤了她,用最残忍的方式让她洞悉事实的真相。
「我一直以为你只是个无赖,没想到你还是个骗子!」她吸着泛酸的鼻子,「全天下最可恶的骗子!」
「我不是骗子,起码我从没骗你的心与感情,只是隐瞒了某些事情。」他扳过她柔的身子。「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欺骗你。」
她的脸蛋熨贴着他的胸口,倾听他狂乱急促的心跳,突然眷恋起他温暖的胸膛。
「她们是我祖母擅自替我定的婚事,从来就没有人当真过。更何况,她老人家早己过世,是她们任意以未婚妻自居,起码我从来没有承认过。」他俯身捧着她的脸庞,温柔的承诺,「给我一点时间,不要这么快否定我。」
恋心决绝的推开他的胸膛,佯装骄傲的挤出一抹脆弱的笑容。「留着讨好你的风月娇娃吧!」她是高高在上、受万人宠爱的长安之花,多得是男人想献上真心一亲芳泽,才不需要他虚伪的温柔呢!她不断在内心说服自己。
「恋心!」他恋恋不舍的看着她抽回自己的手,离去时她深深的望了他一眼,澄净的瞳眸蒙上一层哀伤,隐约泛着泪光。
一踏出书房,她的伪装彻底被击溃,泪水像断线的珍珠般不能遏止的奔流,模糊了她的视线……
明明是这么讨厌他,为什么一听到他有婚约的消息,心会这样难受?
***
连日来,宇文彻笼罩在宇文彻的低气压之中,自从风月娇娃无意中由仆役的口中得知从长安城来了一位绝代风华的姑娘,占据了他的心,她们便迫不及待的蹚这淌浑水,弄得宇文府镇日鸡犬不宁。
寄心苑外常常可以见到宇文彻徘徊的身影,每回他尚未踏入院落内,便见到元宝为难的摇着螓首。
「恋心还是不愿意见我一面吗?」宇文彻不死心的继续站岗,期盼可以打动美人儿的芳心。
「少爷,你就别白费力气了。」元宝无奈的摇头,「小姐这一回可真是受了很大的打击,整个人恍恍惚惚、魂不守舍的,我看你还是先去处理风月娇娃的事吧!」
「我已经和她们画清界线、撇清关系,她们要强赖着我,我有什么办法呢?」
元宝侧耳倾听,彷若瞧见恋心的叫唤声,她压低音量说:「少爷,我们家小姐好像在唤我,我先进去了。我再去替你说说好话。」
「凡事拜托你了。」
她小小的身影消失在回廊的另一端。
元宝推门而入,只见恋心在窗台上发愣,夕阳的余晕映着一张含愁带忧的小脸,柳眉微蹙,让人见了无不痛心。
「小姐,你已经待在上头一整天了,下来吃点东西吧!」元宝好言相劝,手里端着几盘点心。
「菜里有辣椒,熏得我眼睛好难受,我不想吃。」她摇头拒绝,继续沉浸在悲哀的思绪中。
「辣椒?」她疑惑的盯着手上的点心。桂花凉糕里只有桂花和馅泥,哪来的辣椒?
「小姐,你别这样嘛!一瞧见你伤心,人家心里也会舍不得。」元宝继续哄劝。
「元宝,咱们回长安去好吗?」她回过头,可怜兮兮的瞅她,「起码在长安有一群的男人喜欢我,他们都不会欺骗我……」
「可是你不喜欢他们,而且也没有宇文少爷啊!」她绝对不能让小姐回长安,否则这段恋情将会无疾而终。
「谁说我喜欢那个骗子了?我讨厌死他了!」她恨恨的咬紧下唇,激动的反驳,「我恨不得一掌劈他。」
「你既然那么讨厌他,为什么不干脆把他吊起来痛打一顿呢?」也许她该制造一些让他们相见的机会,才能让误会冰释。
「他武功比我高强,我不想去自取其辱。」其实她是打不下手。
「那风月娇娃呢?小姐,你决定向她们认输吗?」
「认什么输?」她好奇的回过头,谈及情敌,她的情绪便显得分外高亢。
「小姐,你可是高高在上、万人宠爱的长安之花,没有男人可以逃过你的魅力,难道你要把辛辛苦苦建立起名号,败在风月娇娃的身上吗?」
「我怎么可能输给那两个风骚发浪的女人?想想我上官恋心有人追求时,她们还不晓在哪儿呢!」她高昂的斗志再度被元宝激起。
「小姐,但是她们可不是这样对外人说的,她们都说小姐是自惭形秽,所以躲起来不肯见人。」她继续鼓动三寸不烂之舌火上加油。
「开什么玩笑!」她雪白的玉手重重击向桌面,「元宝,马上给我梳妆打扮,我一定要让她们见识见识,我长安之花的名号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是。」元宝开心猛点头。只要能激起小姐的斗志,让她恢复自信,走出自怨自艾的阴影,然后再私下安排她和宇文公子见面,相信必可成就一段美好姻缘。
***
「啊哈!我说前面那个脖子上套着狗链的女人是谁啊?」风纤云和月朝欢两人腰肢款摆,朝恋心缓缓走来,还不忘挖苦两句。
恋心玩弄着胸前的银链,绽放一记甜死人不偿命的笑容。「元宝,就是有人那么没知识,连我身上的巨天寒冰锁都不认得,告诉她们,这锁是谁套上去的。」
「是宇文公子。」
「那又怎么样?」风月娇娃一脸纳闷,不过是条银链,有什么值得炫耀的?
「那你们就不懂了,彻他好讨厌,时时担心我会变心,所以请人打造了一条巨天寒冰锁,希望能藉此将我套牢,一世一生和我在一起。」她故意拉起锁链,在她们面前晃来晃去,「这可是我们相恋的见证。」
「可不是吗?宇文公子可以算是全天下最浪漫的男人了,既体贴又温柔,又对小姐专情得要命。」元宝立即附和声援。
「那又怎么样?我们可是宇文府内定的媳妇人选,而且有婚约在身。」风纤云的嚣张气势颓软了几分。
「请问一下,当初的主婚人在哪儿?」恋心单手扠腰,露出一个无害又甜美的笑容。
「奶奶……她已经过世了。」月朝欢小声的回答。
「你们该不会要用观落阴的方式,请她老人家来替你们证婚吧?」
「我们……」风月娇娃面面相觑,找不到话来反驳。
「没有相恋的证物,也没有有力的证人,也敢和我长安之花一较高下,你们太不自量力了。」
「你凭什么证明这条链子是夫君替你套上的?」风纤云硬是不肯认输。
「凭我身上也有一条一模一样的银链。」宇文彻适时的介入其中,颈上同样圈着巨天寒冰锁。
大伙顺着声音的来源缓缓回过头,风月娇娃脸上瞬间变得一片灰败,而元宝的眼底闪过一抹贼笑,她就知道自己的计谋一向十全十美。
「夫君,你……」风纤云指着他们俩人的链子。
「这可是我和恋心的情人炼,全天下就只有这两条,证明我心中永远只爱她一个人,一生一世都舍不得和她分离。」他一方面对恋心坦诚心中积压已久的感情,同时也要教她们两人死心。
「夫君,你要我们如何是好?」风月娇娃有默契的含泪瞅着他。
「我从来就没有承认过这桩婚事,而且我是真心爱着恋心,希望你们别再唤我夫君,这会造成我的困扰。」
「夫君,我们……不介意当妾。」
「可是我介意。」宇文彻道,「这一生除了恋心,我不可能再娶其他的女人进门。」
「夫君,也许我们姊妹姿色没她好,可是娶妻娶贤,你怎么可以要那种女人呢?」月朝欢不放弃的苦苦争取最后一次机会。
「元宝,咱们回房。」恋心挽着元宝的手将战场留给他们,反正她已经成功的替自己扳回一城,同时也得到他的承诺。
一抹笑意跃上她的瞳眸,连喜悦都藏不住的浮现在唇边。
她们一边走回寄心苑,一边低声交谈。
「小姐,咱们还要回长安吗?」元宝贼溜溜的盯着她喜上眉梢的小脸,这种气势才像她认识的小姐嘛!
她一边走、一边哼着小曲儿,心情好上九重天。过了半晌,她才回答元宝的问题。「那你想回去吗?」
「你回去了我怎么办?」一道醇厚的男音在她身边响起,教她惊愕在原地。
「你怎么在这里?元宝呢?」恋心回过头寻着元宝的身影。
「元宝说要留给我们一点独处的时间,要我好好跟你道歉。」宇文彻倾身拉起她的小手。
「男女授受不亲!你这样握住我的手,会惹闲话的。」她佯装生气的回过头,学着元宝平日对她哥说的话。
「如果怕被说闲话,就嫁给我吧!」他用大掌紧紧包住她的小手,深怕她会跑掉似的。
「拜托!风月娇娃那笔风流帐我都还没跟你算清楚。你还敢要我嫁给你!」她鼓着腮帮子,数落他的罪行。
「你有整城的男人组成求爱部队,我连哼也没哼过一声啊!」一想起她曾经对他们绽放迷人的笑靥,他几乎被浓浓的嫉妒所吞噬。
「因为我是高高在上、受万人宠爱的长安之花,有一、两队后援人马也是理所当然的。」她双手扠腰,跩跩的道。
「那……受万人宠爱的长安之花,可不可以原谅在下的错误,我保证这一生一世真的只爱你一个人。」他捧着她的小脸,低声下气的道歉,「我以我的人格保证,我再也不会惹你生气。」
「哼!谁希罕你的道歉?你去找你的风月娇娃,她可是夫君、夫君的喊,多亲热啊!」她的语气透着一股酸溜溜的醋味。
「有人在吃醋喔!」他爱怜的捏捏她俏挺的鼻尖。嗯!懂得嫉妒表示他们漫漫的爱情路又往前迈了一步。
「我向来只喜欢吃辣,对醋没好感。」不知道是蓄意,还是对谈情说爱没天分,她的答案总让他哭笑不得。
「喜欢吃辣也好,爱吃醋也无所谓,只要你肯原谅我就好。」
给她三分颜料,她马上开起染坊。「你以为一句道歉就可以打消我心头之气吗?我可是……」
宇文彻机灵的抢了她的台词,「你可是受万人宠爱的长安之花啊!用一句话来表示歉意实在太不给你面子、也太小看你的实力了。」
「对!」她大声的附和,给予他赞赏的表情,「不错嘛!连我的台词都知道。」
她天天挂在嘴边强调她身分与地位,连小狗儿都能朗朗上口了。
「你还没说你要的道歉是什么?怎么样才可以赎清我一身罪孽?」还是这种嚣张狂傲的态度适合她,那种含忧带愁的表情反而令他不敢恭维。
一听到有便宜可以占,她马上露出讨好的表情,热络的挽着他的臂弯。「教教我上次你抵抗我菩云掌的那一招嘛!好像有金刚护体一般,很酷耶!」
「不好吧……」
「好啦!好啦!这样我以后找你单挑才不会老是吃败仗,那一招到底叫什么名字?」她全副心思都旋在武功上,早已忘却情伤所带来的痛苦。
「修罗神功。」唉!这是他的悲哀还是幸福,居然喜欢上一个对他的武功比对他本人还感兴趣的女人。
「那……传说中江湖上有一位大名鼎鼎、拥有修罗之眼的高人,你可曾听说过?」她继续自问自答,「传说他只要见过一眼,就可以断出宝物的真伪耶!」
「然后呢?」他的唇边漾起一抹诡异笑容,不答反问。
「我是先跟你打听一下啦!那……还是先教我修罗神功好了。」她一脸期待。
「可是那门功夫不适合女孩家学,你要不要改学别的?」开玩笑,若把独门绝招都传授出去,赶明儿她要是逃跑,他怎么擒回她呢?
她扁着小嘴,拉长了下巴,「没诚意。」
他不怒反笑,掏出钥匙解开她颈间的锁链,「我这样也称为没诚意吗?」
她兴奋的看着颈间的狗链被拿下来,「你决定弃暗投明、改邪归正啦!」
「我想,爱一个人就是包容她的一切,不管是优点或是缺点。」他爱怜的用指腹抚着她的粉腮,「驯服只是爱情中的一部分,既然你不愿意被我驯服,那么就由我学着包容。」
「听不懂。」对爱情没天分的她,瞳眸被一大片问号所占满。
「听不懂也无所谓,只要知道我喜欢你这就够了。」
她感动得主动偎向他的胸膛,感爱他的体温,「我也有一点点喜欢你……」她仰起头强调,「只有一点点喔!你可别自我膨胀,以为有很多喔!」
「只要有一点点,我就心满意足了。」他俯下身与她额顶额、鼻顶鼻,就着她真诚的大眼,见到了氾滥成灾的爱意。
「我可是长安之花,能得到我的爱是至高无上的荣誉,不是一般凡夫俗子都能享到的殊荣。」她继续强调自己的伟大。
「是的,我的长安之花,请问你还有兴趣去偷卫皇图吗?」
旧恨一古脑儿的涌上心头,她撇过头,「你一定又在寻找开心,上回那笔帐我还没跟你算清,你还有胆子提。」
「这次没诓你,我已经请人探听出卫皇图的下落,只要取得地图,你愿意与我双宿双飞,我就配合你的兴趣,当一对妇唱夫随的贼公贼婆。」
「你真的会带我到关外寻宝,不会一个人独占?」她半信半疑的挑眉问道。
「金山银山,天下至宝都没有你来得珍贵,你说我会一个人独占吗?」
她失笑道:「我怎么不知道自己这么值钱。」
「你可是高高在上、受万人宠爱……」宇文彻打趣兼挖苦,却被她给制止。
「好了好了,我已经够伟大了,别再歌颂我了。」她自己开始有点听不下去,「我们还是先讨论卫皇图的计画吧!那可是我毕生一大志愿……」
「卫皇图放置在秦穆阳的府中,但是它的外面有一层巨石锁锁住,所以我们必须先到项府偷得钥匙……」
他附在她的耳畔低语,滔滔不绝的说出筹备已久的计谋。只见他阒黑的眸光闪过一丝狡黠,还来不及细察就已经销声匿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