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种事很难说,他和几个皇子也很不一样,所以……他有些期待,期待他的丫头发功,用气势压死嚣张妹妹。
“可真是吓坏妹妹了,听说燕大少爷变成傻瓜,妹妹担心姊姊会嫌弃燕大少爷呢。”
“妹妹别担心,姊姊不像你这么肤浅。”
洁英说得喻柔英脸色一凝,不过她很快的就恢复正常神色。
“姊姊别死鸭子嘴硬,哪个女人不想嫁得好,礼王府是够尊贵了,只不过燕大少爷……”她的视线朝燕祺渊扫了两眼,掩嘴咯咯轻笑,“姊姊不乐意也没办法,这是皇上亲口赐的婚,唉,人算不如天算,好好的亲事怎么就变成这副样子,想当初多少名门闺秀羡慕姊姊的好运道,谁知……”
“这点我倒记得,那时妹妹妒恨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姊姊说什么呢,燕大少爷可是我的姊夫。”喻柔英绕着桌子逛一圈,又掩了嘴笑上几声,续道:“看来姊姊是真的不介意呢,这样最好啦,大家和和平平的过日子,不过……妹妹真的很好奇,姊姊竟会喜欢傻子,不知道嫁给傻子以后生的儿儿女女会不会也是傻子,哇,到时一屋子傻瓜,姊姊家可真热闹……”
洁英憋坏了,本不想跟她计较的,她早早不拿喻柔英当对手了,可她一句句傻子,逼得她火气节节上升。
见洁英脸色紧绷,喻柔英笑得更畅怀,“姊姊怎么不说话,难道妹妹又让姊姊生气了?”
啪地一声,洁英用力的把筷子往桌面上一放,挑眉笑道:“那倒是,真不知道妹妹这张嘴是怎么长的,口水多到冲倒龙王庙,话怎么贱怎么讲,把两片嘴唇闭起来很困难吗?要不要借妹妹一把绣花针?”
“姊姊这是骂人呐。”
“爱之深,责之切,不就是怕妹妹做错事吗?”
“瞧姊姊说的,好像妹妹老是做错事。”
“老做错事不打紧,有的人天生脑子不好使嘛,就怕老是做坏事,殊不知人在做天在看,举头三尺有神明,坏事做多了,可不会有好下场。”
“喻洁英,你在说谁?”喻柔英拧起双眉,要来挑衅的人反被挑衅了,一把火烧上来。
“谁问就说谁喽。”
“你甭想往我身上泼脏水。”
“是脏水吗?我怎么觉得是事实呢?难道当年把我推下池塘的不是妹妹,而是另有其人?”
第5章(2)
洁英突然联想到一件事,她摔池塘,燕祺渊也摔池塘,可见池塘不是个好东西,易聚阴、易成凶案现场,往后自己盖房子,千万不能建池塘。
洁英的话让燕祺渊眼睛冒出两簇火,原来众人疼、众人哄的洁英也会碰到这种破烂事儿?
“我又不是故意的,当时年纪小,咱们在池塘边吵架,姊姊也推了我的。”
“原来是一时失手啊,那妹妹买通乐儿,在姊姊的茶里下药,又算什么?”
她居然知道?!
毫无防备的喻柔英顿时吓得面色惨白,她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告诉爹爹?这些年爹爹没那么疼自己了,说不定一怒就会把她从阮氏名下除名,她为什么不做?她在图谋什么?!
喻柔英心惊,燕祺渊却是心怒,一个小丫头手段竟这么狠,还真是不简单。
将头垂得更低,他必须倾尽全力才能克制自己满腹的怒火。
“妹妹难道从不怀疑为什么我还没病得下不了床?为什么我的脸还没出现死鱼白?哦,你肯定以为我把乐儿遣出去,她没法子继续下药,我才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对不?可当初那药我也吃了两、三年了,已经坏掉根本,日后生不出孩子,自会遭婆家嫌弃,妹妹也算是出了一口气,对不?
“可惜,那药我连一口都没吃呢,倒是姊姊挺怀疑的,当时妹妹也才几岁而已,怎么就知道这种害人手段?莫非是柳姨娘教的?”
早就确定的事,她却故意说得缓慢,慢慢说、慢慢欣赏喻柔英的惊恐,慢慢地等待她的反应,还挺有意思的。
洁英明白了,为什么杀人魔在杀人之前,要把人先凌虐一遍,因为人受到惊吓时,表现出来的反应很……特殊。
瞧,喻柔英的眼睛越瞪越大,嘴巴越张越开,鼻孔还翕合着,像刚被钓上岸的鱼,不断的张合着鱼鳃,她颈部的青筋一条条的浮上来,扯得额头青筋也跟着紧绷,几乎可以看见喻柔英的太阳穴在跳动。
如果洁英不是这故事的女主角,燕祺渊倒是挺享受听故事的乐趣,但被害的是他的丫头,所以他火大了,悄悄地从桌上捻起一块鸡骨头,在指间把玩着,他的眉微微上挑,正要抬起头看一眼歹毒的小茉莉时……
“大少爷、二少爷来了。”天蓝进屋禀报。
才说着,喻明英和喻骅英就进了屋子,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两位少爷身上时,咻地一下,燕祺渊把鸡骨头射向喻柔英的膝盖骨。
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见喻柔英惨叫一声的摔倒在地,两手扶着地板,头往下垂,一副磕头跪拜的模样。
众人满头雾水,搞不清楚她怎么会突然向少爷们跪拜,喻柔英几时变得这么好礼了?
燕祺渊笑咪咪地指着她,又叫又笑又拍手的,“哈哈哈,这么大个人也会摔跤,那可不是个傻瓜吗?哈哈,大傻瓜、小傻瓜,以后生出一屋子傻瓜,日子可过得热闹啦。”
燕祺渊的嘲讽让洁英心头一动,这种借话打话的讽刺法是傻子说得出来的吗?
正疑惑着,喻柔英的尖叫声很快就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喻柔英这一摔,喻骅英可乐了,这个讨人厌的喻柔英,要不是哥哥和妹妹拘着,他老早就想狠狠的揍她一顿,看她这模样,他捧着肚子越笑越大声。
笑声会感染,喻骅英一笑,燕祺渊也跟着大笑,天蓝和月白几个丫鬟也跟着笑,然后喻明英跟洁英也忍俊不住的笑出声来,一屋子的欢笑声,好像在开Party.
“啊……我的腿断了!”
喻柔英放声大叫,其它人则继续笑个不停,因为没人会相信摔一跤就会把腿给摔断,大伙儿全都认定她在虚张声势、装可怜,只有米儿赶紧过去扶自家主子起来。
直到米儿连连几次都扶不起喻柔英,直到她耐不住疼痛,最后趴在地板上不顾形象的放声大哭之后,喻骅英才发觉不对劲。
他上前检查,轻轻一碰,发觉她的右膝盖骨碎了?!
“二哥?”洁英喊一声,口气里带着询问。
喻骅英点点头。
不会吧,腿真的断了?!她有骨质疏松症?怎么会一摔就摔得这么严重?
没错,要怎么摔才能碎成这样?同样的问号在喻明英和喻骅英心底响起,喻骅英四下查看,发现不远处有一块鸡骨头。有人动手脚?
他拿起鸡骨头时喻明英也看见了,两兄弟对视一眼,却同时选择保持缄默,因为不管是谁下的暗手,让喻柔英吃瘪的,都是好人。
“来人,二姑娘摔倒了,快把二姑娘扶回去。”天蓝也察觉不对,连忙到外头喊人进屋。
这一摔,摔坏了喻柔英精心准备的宫宴舞,她咬牙暗恨着,气得几天几夜都无法合眼。
又是处处繁华景象,又是衣香鬓影、处处花香、精雕细琢的美女,加上身分地位高人一等的帅哥,所谓的宫宴就是大型的联谊会。
而联谊就联谊,居然还有才艺表演?
唉,男人作学问,卖与帝王家;女人学才艺呢?为了追求好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