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韩愈撞见那雷藤与柳芜君奸情,怒气冲冲下山之时,这番动静早已经是惊醒了黑风寨所有人。等所有人赶到的时候,就见雷藤垂头丧气地坐在床上,把床上能扔的东西全扔到地上,而柳芜君则早已经被他的几个保镖扶起来,惊魂仆定地咬著手指甲,被一帮人搀扶著回去。
临走的时候,不知为何,竟然见他还哀怨地死瞪了床上的雷藤一眼。
我一定会把你吃到口的!
抱著这样的想法的柳芜君离开之后,黑风寨里一片闹哄哄,一大堆人都替他们的大王捏一把汗。
「这下子大王算是完蛋了!下午刚说了大哥以前与那些万春楼里的娘们儿的事情,大嫂一定当时就气在心头了,结果晚上大哥又跟小乖做出这种事情来……」
「我没有!我没有!我什么事都没做!」雷藤暴跳如雷。
那些山贼个个望向他时,表情万分同情。
「我什么事情都没做啊啊啊——韩愈呜呜呜——」把那群山贼赶出房之后,雷藤一个人在房内发飙。
门外,个个山贼听著门里的声音,他们的大王这回实在是惨不忍睹了,一个个相视摇头叹息著走开的时候,却突然看到柳芜君偷偷摸摸地直接溜进二大王房中。
「这这这……」有山贼惊愕地指著那二大王的房间。
「小乖他他他——」另一山贼泫泫欲泣。
「二大王刚才没有出来?」一问,一群山贼你看我看,再点点头。
一大群人在外面,过了一会儿,就听得房内传来一声惨叫。
「可恶——让二哥捡了便宜!」一山贼咬牙道。
「二哥那个死木头有什么好的,小乖看上大哥还说得过去,可是现在却溜进二哥房里?这这这——」
*****
清晨一下子就来到了,天边从一丝泛白的光开始,一下子变成鱼肚白,一下子就变成绚烂多彩的红色,再一会儿,整个黑风寨就一片光亮。
白天,一下子就来到了。
直到太阳过了半空的时候,因为韩愈一直没有上山,一大堆山贼个个都窝在寨里,大部分躲在二大王房前的树后,个个睁大眼睛望著那二大王的门。
「吱嗄嗄嗄嗄——」在万众瞩目之中,柳芜君神清气爽面含微笑地走了出来。
一双双眼看著他离开之后,那群山贼连忙涌进二大王房内,见二大王还躺在床上,一个个心里又是妒忌又是埋怨,「二哥你今早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小乖竟然会乖乖让你吃,真是的!」
那二大王躺在床上,脸色青白,虚弱地睁开眼,望了一眼围在床边问安的山贼们,突然直直地坐起来,吓得一大堆人急忙退后一步,结果却见那二大王没有别的动作,就这样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这个……二哥……」有一个小山贼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跟小乖的事情……不顺利?」
二大王慢慢吞吞地摇摇头。
「小乖还好吧?」有山贼关切地问道,「瞧二哥您累成这种样子。」
二大王慢慢吞吞地点点头。
「说的也是。」有几个山贼点点头,「看小乖出去的样子,身体也还可以的样子……」杂七杂八地说了好长时间,问候了好长时间,突然才想起要吃早饭来,这才记起问床上的人,「二哥你要不要跟兄弟们一起吃早餐?看你饿得脸都白了冷汗都出来了。」
那二大王点点头,脚慢慢地著地,全身僵硬地站起来,刚挪步想往外走,就听得屋内有一小山贼尖叫一声,「那那那——那是什么?」
顺著他的手指望过去,就见二大王那凌乱的被褥上,赫然一滩鲜血的痕迹。
「二二二二……二哥?」那一群山贼回过头来看他们的二哥的时候,就听得「彭——」的一声,二大王蓝悠直直地倒下来。
「你们怎么会在这儿?」同时,房门口响起柳芜君的声音来。平时如黄莺出谷的小乖的声音,在此刻听在耳朵里却如同鬼魅的叫声一般,一个个山贼脸色全变了。
柳芜君手里端著一碗热菜粥,一边吹著那粥上的热气一边进来,一回头见那群山贼个个后背贴著墙壁偷偷摸摸地逃走,不由得有些奇怪地问道,「你们干嘛?」
结果话一说,那一群山贼个个逃得飞快。
「怪怪的……」看著那门被最后一个逃掉的山贼关上,柳芜君把那碗粥放在桌子上,回过头来看地上躺著的蓝悠,唇畔泛起一抹满足的笑容来。
*****
那群逃出来的山贼吃完早饭之后还惊魂不定,一个个拍著胸大叹人不可貌相,这时就听得外面有人叫道,「大王!大嫂带著小孩子回来了——」
嗄——
一大堆筷子勺子掉到地上。
韩愈的儿子。
年仅四岁,小胖子,能跑能跳,精力充沛,喜欢追著人玩,一个早上整个山寨因为这个小孩子更显生气勃勃,仅是一个早上,那小孩子就跟大伙儿都混熟了,甚至还扒下其中一个小山贼的裤子来。
而雷藤则是黑了一张脸,中午吃饭的时候板著脸一声不吭,韩愈儿子坐在韩愈身边,死死地贴著他的老爸,不停地嚷著要这要那的,只要他一说要什么,几个当家的赶紧把吃的东西夹到他的碗里。
「爸爸我还要那个肉——」那胖小子吃得满嘴是油,嘟著油油的嘴冲著韩愈喊。
韩愈母性十足地笑著去夹肉,这边早就有眼明手快的小山贼夹了肉过来,放在那胖小子碗里,摸摸他的脑袋。
「砰——」的一声,雷藤摔碗站了起来,「老子不吃了!」
「砰——」韩愈手按著桌子站起来,一双黑眸死死瞪著雷藤。两人对视了一会儿,雷藤软下来,一脸挫败,嘴里咕哝几句,仍然拿起碗筷来灰头土脸地扒著饭。
旁边一小山贼轻轻地对另一个说道,「我好崇拜大嫂噢!」
雷藤忿怒,刚站起来想一把将那小山贼抓过来,韩愈先他动手将那小山贼抓到身边来,往他碗里赏一块肉,「好乖。」
那小山贼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对大嫂风范崇拜得五体投地。
那令人惊奇连连的一天很快就这样子过去了。
太阳落山的时候,倚在聚义厅的门口,看著黑风寨寨前一大群山贼跟著一个小孩子玩闹的样子,韩愈微笑了。
这样的生活,也并没有什么不好。
虽然简单了些,至少快乐,幸福。
跟著这一群人相处了这么长时间,自己似乎也变得单纯了起来了。
雷藤不知何时走到他身边来,僵著脸,「这个……今天晚上……」
「跟我儿子睡,还是要借你旁边的房间了。」韩愈笑道。
山大王大大地哼了一声,怒气冲冲地离开。
欲求……不满吗?
「儿子——该回来了!」抬起头来,韩愈对著远处被一群山贼抛起又抱住的儿子喊道,「也该陪陪你老爸吧。」过去,把那个大胖小子抱回来,牵在手上,「来,咱们去山上逛逛。」
那胖小子手一举,竟然拿出一把小刀来,「杀老虎去!」
「这这这——」韩愈惊叫一声,连忙把那把小刀抢过来,再转过头来恶狠狠地对著那群被他的眼光吓得倒退三步山贼,「这东西谁给他的?」
「不是我!」
「也不是我——」在韩愈杀人的目光的逼视下,终于,有一个山贼吞吞吐吐道,「是大王的……大王给他的……」
「哼——」韩愈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来,「告诉你们大王,我的儿子我要教他四书五经,以后要去当文官,叫他离我儿子远些!」
「是是是……」一大群山贼连忙道。
等韩愈走远了,一堆山贼连忙涌到聚义厅的门后,挖出躲在那边气得七窍生烟的雷藤来。
「大哥……」
「浑蛋!老子还不稀罕他那个小子呢!」因为想通过向韩愈儿子示好再接近韩愈的方法失败,雷藤气呼呼地进房睡觉去。
而此时,雷藤的房内,柳芜君正小心翼翼地摇摇酒瓶里的酒,一脸奸笑地望著那白色粉末融于酒里,一点残渣都不留。把酒倒好,正要出门的时候,门被打开,就见雷藤气呼呼地进来。
「你为什么会在我房里?」见柳芜君站在那里,雷藤问道。
「大王……」柳芜君反应敏捷地端起酒杯来,「小弟今晚心情不好,想和大王喝两杯。」
「老子也心情不好。」一想起今天的事情,雷藤就郁闷不已,「都是因为你,老子连跟他接近乎都不行。」想起刚刚的事情,雷藤拿起酒杯就灌。
「大王再来一杯。」
「……,……」
*****
「姑爷——姑爷——」和儿子一起走在山道上的韩愈突然听到有人叫唤他的声音,再回头看时,就见一老头柱著拐杖摇摇晃晃地冲著他跑过来。
「老人家慢点走。」韩愈连忙走过去扶住他,那老头紧紧地抓著他的两手,似乎激动万分,嘴唇一直哆嗦著,「你……你……」那两手挣扎了韩愈的手,抖抖索索地抚上韩愈的脸,再抚上韩愈的肩膀,韩愈连忙抓住他,「老人家您是——」
他对这老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女婿——是我啊……」那老头颤颤道。
「您……」韩愈定睛一看,记忆里一个四十岁中气十足的岳父跟三年后竟然显得那般苍老的人重叠起来,「爹——」
「哎!人也糊涂了,你这回来这么长时间,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那老头儿道。
「爹,您去哪儿了?我回来的时候在老家那边找你,听他们说你搬到另一个村里去住了。您不是说您不会离开这里的吗?」韩愈抱起那小孩来,「爹,您看,这是我儿子,您孙子!」那肥小子抱在自己怀里,韩愈突然感到一种极大的满足感。
「我知道……」那老头还没抱过韩愈的儿子,就听得那胖小子甜甜地冲著老头喊道,「外公!」
韩愈一下子愣住了,「爹——」为什么他有个儿子,谁都知道了,就他一个人不知道?
「哎,闺女不听话啊……」那老头叹口气道,摸摸孙子胖胖的小脸,「她一直觉得对不起你,所以也就没有说。我老头子也是糊涂了,也跟著她蒙你,结果等到闺女走了,我再想告诉你的时候,你人也走了,前一阵子听说你又回来了,我去县衙里找你的时候,又听说你被山贼抓走了,这下子我想著你就完蛋了,没想到……没想到……」那老头抹一把老泪,「前几天我老头子也被那个山头的山贼给抓上山来了……我老人家一把老骨头,还要跟著这群山贼活受罪……我……我……我……」
韩愈扶老头坐下,「慢慢说……」
结果那老头子竟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姑爷,是我们对不起你啊!是我们该有这种报应啊——」
韩愈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连忙把岳父扶起来,「您老人家别这样子,有话好好说,慢慢说,别这样子——折杀我了——」
「姑爷啊……您可不要怪我闺女啊……她也是糊涂,又任性,哎,说起来,也都是我们宠得她啊……结果还是害了您一辈子了……」那老头擦一把眼泪,抱起他那孙子,突然老泪一擦就要走,「这小子我抱回去了,姑爷您不用养他!我老头子会照顾好他的!您就去打拼您的天下吧,我们再也不会拖累您了——」
韩愈连忙把他那儿子抢回来,「老人家您坐好,别乱动!孙子别乱抱,别激动……」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我……我……」那老头子看看韩愈,叹一口气,「姑爷,我老头子压根就不配叫你姑爷啊……你救了我闺女,我们却这样对你……我……我……我这一把年纪我没脸见人啊我……」
「你救了闺女,闺女一定要嫁给你,结果你不肯,结果我跟我那口子劝了好长时间,闺女就是不同意,铁了心就要嫁给你,结果不听我们劝告就去买了药,姑爷您吃了之后昏了好几天,然后慢慢的就……哎……花了二十两银子买过来的药啊……我跟我那口子以为了骗人的,这世上哪有这种药,结果没想到效果就这么的好……您什么都不记得了,闺女说你是他未婚夫,您也就信了,看闺女那样开开心心地跟你成亲,我老头子当时也不好说什么啊……」
韩愈听得一团糊涂,「柔儿对我一直很好啊,老人家,哎,柔儿都去世了那么多年了,您也不要太介怀了,是我没有照顾好柔儿,是我的错,现在这个儿子,我一定会好好照顾的!」错把那头子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激动状,理解成是怀念自己的女儿,韩愈向岳父保证道。
「哎……我我……我……」那老头子激动得嘴唇直哆嗦,「我没脸见您哪……」
「哎,您别这么说……」
说了一大通安慰老家之后,再把老人家送回住的地方的时候,韩愈拉著自己儿子的小手带著一颗混乱至极的脑袋回到黑风寨自己住的房间,刚把手放在门把上想打开门进去的时候,就听得隔壁的房里传来奇怪的呻吟声,韩愈手一停,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见儿子抬起小脸瞅著他,连忙挤出一个温柔的笑脸来,弯下腰拍拍儿子的小脸,「儿子啊,你先进去,爸爸一会儿就回来。」
把门打开放儿子进去之后,韩愈一下子板起脸,一脚踢开门,闯进雷藤的房间。
就见那房内一团狼籍,桌子上杯碗散了一地,那床上雷藤被堵住嘴巴绑住两手,一边不住地摇头头呜呜叫,一边一脸恐慌地看著柳芜君欺压上来,站在门口的韩师爷一闯进来,看到这副画面,只觉血液涌上脑顶,口不择言地怒吼一声,「住手!那是我的男人!」
一下子冲进来,见那柳芜君拔腿就逃,没抓住,只抓了他的衣服,撕下一块,愤愤地扔在地上,再转过头来看雷藤的时候,就见他被人扒了上衣,腰带也被扔在一旁,韩愈一屁股坐上他的肚子劈头盖脸就是好几个巴掌。
「呜——呜呜呜——」雷藤不住地摇著头,神情凄惨。
「妈的叫什么叫,竟敢给老子在家里乱搞!混蛋!」一把拔出塞在雷藤嘴里的布块,韩愈抓起他的头发就给了他两巴掌。
「药……软……」雷藤口齿不清地摇著头,「老子……老子全身软……」
韩愈气不打一处来,「妈的,被人家摸那么两下就全身都软了!你你——」一把扯下雷藤的裤子往他下身就乱摸,「你他妈的是不是人啊!软,软个鬼,硬成这种样子,你敢说你跟人干那种事不是求之不得?」
雷藤一脸惊恐兼委屈,那下身被韩愈重重一捏,差点痛出泪来,急得大叫,「老子是被人下了药了!」
「下什么药?春药?迷药?」韩愈恶狠狠地抓起他的头发把他的脸拉近,「这种药对你不是正好?一下药就全身虚软,只知道发情,你还不是最适合这种药!」
雷藤屈辱至极,张口就想骂,不想韩愈却突然就咬上来,狠狠地咬上他的嘴唇,把他的唇舌都狠狠地蹂躏一遍后再狠狠地咬了他的下唇,咬了好几下之后,又差点把他的舌头都咬掉一截,「妈的,你是不是跟刚才那小子玩得很高兴?连自己寨子里的人都会下手,你他妈的真是——」
再对著他的肚子揍两拳,雷藤像杀猪般叫起来,「不是老子的错!快把老子的手解开!妈的——」肚子上挨了重重的两下,就是铜皮铁骨也感觉到了一点痛,他挣扎起来。
「我干嘛要听你的话?」韩愈从鼻子里哼一声,拍拍床,「翻个身来,把屁股翘到这边来——」
手保持著原来被绑住的姿势被人生生地翻了个身,雷藤杀猪般地嚎叫得声嘶力竭,「你你——韩愈你别乱来——」
「啪啪啪——」那屁股上被韩愈打了三下,留下三个红红的巴掌印,再整个人被翻过来,韩愈拉扯雷藤的头发,眼对眼鼻对鼻,「知道错了没?」
「我错了……」雷藤沮丧道。明明不是他的错……呜呜呜……明明他是受害者啊……
「哼——」韩愈怒气冲冲地哼一声,这才松开他的手,坐到床的另一边,看雷藤狼狈地爬起来,不怕死地抱住他上下其手,一边还涎著脸过来笑道,「韩愈啊……你原谅老子了?」
韩愈一把拍开他摸到他大腿上的禄山之爪,「原谅个鬼!你他妈的明天不要给我过来吃饭!」
雷藤一下子气得脸红脖子粗,「妈的老子做错了什么事!这种事情又不是老子情愿的!你以为老子喜欢被人那样绑著啊!你自己以前不也是做过那种事情!还敢来骂老子!我——」一举手想揍他,见韩愈一抬头一瞪眼,拳头立刻就软了下来。
「真他妈的窝囊……」雷藤咕咕哝哝地躺在床上,身体转到一边,背对著韩愈,把被子拉过来盖住头。
韩愈在旁边坐了好一会儿,突然沉思起来,再沉思了一会儿,突然转过身来就扯掉雷藤的被子,抓起他问道,「我以前对你做了什么事?」
「你你你……」本来想瞪他,结果两眼一瞪,视线落入韩愈无比认真的黑眸里,雷藤一下子面红耳赤地结巴起来,「我我我……」
「我对你下过春药?上过你?」韩愈抓著他的肩膀把想要逃的雷藤生生地拉近。
「老子……妈的……」雷藤急得粗著脖子吼道,「你要老子说那么丢人的事——」
韩愈的视线落到他先前被咬得肿起一大块的唇上,「我是用强的上了你?」
雷藤脸「哄——」一的声,整个都烧起来。
「嗯?」望见雷藤的表情,韩愈问道,「不回答?那表示——是?」想著自己以前也曾经像刚才那副画面般,跟这个男人纠缠在一起,韩愈的心里突然觉得这种感觉也不是特别的糟糕,甚至还有一丝丝的甜蜜。
「妈的……老子……」本来还是怒气冲冲的脸,一看到韩愈唇角突然现出一抹温柔的微笑来,心里突然砰咚好一大跳,雷藤的话一下子就噎住了,「老子……你……老子……」
「妈的这回老子一定要上你!」受不了韩愈在他面前如此近距离地温柔地微笑,雷藤一下子吼道,一把把韩愈摔在身下,结实的身体重重地压上去,两只手急急忙忙地就开始撕扯起韩愈的衣服来,「老子要——要要要要——」
令人奇怪的是整个过程竟然没有遭到一丝反抗。
脱光韩愈的衣服再脱光自己的衣服之后,雷藤不免心里有一丝不安地仔细看看被压在他身下的韩愈,见后者正对著他微笑,那一双黑眸中溢满的全是温柔,雷藤的后背一下子就开始发毛。
「韩愈你……你……」
「嗯?怎么不接下去做了?」韩愈的手搂上他的脖子,拉下雷藤的脑袋就是一个深吻,吻得两个人都气喘吁吁的方将重叠的双唇离开,唇舌间的交缠牵出一丝线来,那种潮湿的声响让两个人的呼吸都粗重了起来,让两个人的眼里都开始冒出血丝来。
「妈的……我的……我的……」雷藤抱著韩愈就是乱吻,脖子上,胸膛上,小腹上,「全是老子的!」
韩愈微笑著抓住他,「慢点来,我以前对你做过这样的事情?」
「你他妈的别装傻!」一提起旧事,雷藤脸涨得通红,两手颤颤巍巍地移到韩愈脖子上就要将他掐死,放了半天却还是掐不下去,「妈的,干了老子拍拍屁股走人,老子今天如果真的不干上你一回我就不姓雷!」
韩愈微笑著将搂著雷藤的手下移,轻柔地摸上他胸前的肌肉,再掐掐他胸前的茱萸,听雷藤惊喘一声,感受到自己下腹上的压迫感,韩愈微笑道问道,「那你后来为什么不来找我?我那时不是还住在这儿吗?为什么不来找我?嗯?」
「呼……」雷藤大口地吸进一口气来,有些受不了韩愈这样慢条斯理地玩弄他的身体,「韩,韩愈,嗯……我们先……先干上一回……再……再好好说……」
韩愈摇摇头。
「妈的——」一把抓住韩愈重重地吻一下,「说完了就让老子干?」
韩愈微笑著点点头。
总觉得他的微笑有点让人觉得怪怪的……撇去心里的不安感,雷藤呼呼喘气道,「四弟看中山下一个大姑娘,老子带人去抢,结果被你打得半死回来,后来二弟帮我想了个法子,把你抓上山来!你他妈的喝错药就把老子给上了。」又急又气地把话说完,一把抓起韩愈,恶狠狠道,「让老子干!」
「为什么?」挡住雷藤低下来的头,韩愈问道。
「啊?为什么?」雷藤摸摸头,「什么为什么?噢,我下山的时候你他妈的就跟个女人结婚了!老子失魂落魄地跟了你三个月,你什么都不记得,每天白痴样地去教书,跟那娘们一起进进出出,不知道有多蠢,后来那娘们死了,你又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老子就派人去找,后来就抓著你上山来了!就是现在了——还有什么为什么的?你他妈的别多嘴,快点做事——」抓著韩愈在他胸前乱啃一通。
韩愈摸摸他的头发,「为什么我会喝错药?为什么我会不认识你?」
「妈的……都怪二弟,他那药……他对老子有意思,可是老子对他没意思啊,结果跟刚才那小子一样弄了药想嗯……嗯……做事……结果你闯进来说什么要跟老子约什么法三什么章,就把那药给喝了,然后就把二弟打出去,就把老子给……说不准你那娘们后来也给你喂了什么药蒙了你的心!连老子都忘得一干无净了!老子真想掐死你,韩愈!」脸像火烧一般急急地把话说完,一边把韩愈翻过来,一边急促地抚摸著韩愈的下半身,想著今天总算可以把事情办成功的时候,就感觉到头皮了抽痛了一下,抬起头来冲著那人儿就吼「你干什么?扯老子头怪也不是这时候吧!」
韩愈笑容可掬地搂过他的脖子就是一个深吻,那种唇舌交缠的时候两人的身体都不自觉地磨擦起来,真正的野兽般地蠢蠢欲动,韩愈把唇从雷藤的唇边移开,移到他的耳畔,轻轻地咬了一下他的耳垂,在他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你以为……我会让你在上面吗?」
雷藤全身一僵,一下子大叫起来,「妈的你耍我——有没有搞错,老子我可是堂堂大男人啊!」
「是吗?」韩愈从他身下钻出来,坐起来,在他身后抱住他,唇仍在他耳畔游移,不时轻轻地舔噬一下他的耳垂,「我也是男人啊。」
「妈的——」一把抓过原来绑他手的绳子,雷藤动作迅速地就要把韩愈制住,就见韩愈两记手刀劈在雷藤的手腕上,那两条绳子落在床上,韩愈把原来从雷藤头上拔出来的头发在他面前晃晃,微笑著,带点诱哄的语气道,「看清楚了噢。」
「嗖——」的一声,那根头发射进桌上的粗陶瓮中,雷藤哈哈大笑起来,「韩愈,你也不要太自信了,就算你以前使得一手好银镖,南北的人全都敬你是一条汉子,全都听你的名字闻风而逃,但是这只是一根头发啊,你也没有那么强吧!你要真有那么强老子就服了你了!」哈哈大笑著把韩愈压下去,就听得「砰——」的一声,雷藤的全身僵了一下,韩愈耸耸肩,微笑著抬抬下巴指指那桌子的位置,雷藤的脖子像是机器一样卡啦卡啦地一下,又一下地转过去,就见那桌上的粗陶瓮四分五裂,桌子上一摊碎片。
一滴冷汗从雷藤的颊边落下来。
韩愈轻松地从他的身下钻出来,轻松地没有遭到一丝反抗地把雷藤压在身下,唇贴在雷藤脸上轻轻地擦来擦去,语气轻柔却是如此的充满强势与威胁,「你说?谁应该在上面?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