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说,我现在进入CSI工作了。”何文倩说。
赖明澈讪讪地勾唇,“CSI会要你这种大小姐?”
“怎么这样说啦?”她斗志满满地一握拳,“没错,我专业不过关,不能出外勤,无法跟他们一起调查取证,但临床是可以学的,我跟在一个很赞的法医身边,他教我不少,相信很快就能上手。”
“那恭喜啦。”他兴趣缺缺地迈步进楼栋。
“喂!”何文倩绕到前面挡住准备登入电梯的赖明澈,“等等,你就没有别的话可以跟我说么?”
“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说的?”他反问。
“我做那么多都是为了向你证明一点……”她深吸一口气,“为你,我可以做很多,你就不能正视我们的问题么?”
“我和你之间不可能的。”他一巴掌拍到她脑袋旁的墙壁上,“纠缠下去没意义,或是何家大小姐就算一夜情也不在乎?那好,反正这种事对男人而言并不吃亏,你有需要的话我随时奉陪。”
啪!
何文倩甩了他一耳光,然后,很快她就后悔了,轻声细语地道歉:“对不起,你为什么要故意逼我恨你?你交过那么多女友,都是玩几个月而已,却没戏弄过我,我,我绝对不会放弃!明澈,我向你证明,我哥是我哥,我是我,再说警方并没有证据证明我哥是伤害你哥的凶手啊,退一万步说,他真犯罪,我一定不会姑息!”
“嗯哼哼……”他轻笑着抹抹嘴角,“是吗?”
“当然!”她信誓旦旦地保证。
“那我就拭目以待。”说完,电梯门恰好打开,他头也不回走进去,当门合上的刹那不止的冷笑溢出唇瓣,“不愧是加州大学话剧团的当家花旦,这么楚楚可怜又痴情,被骗也不算很亏本啊,可惜,不是我的那杯茶。”
提到茶……脑子里浮现中午吃饭时那道从楼上一跃而下的身影。
“厉害的女人——”
赖明澈自言自语地开门换鞋,把钥匙手机丢到沙发上,懒洋洋去冲凉,洗发香波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缓和了紧绷的神经。
干毛巾擦拭着湿淋淋的头发,他盘腿坐在踏踏米上盯着老哥的照片。
“话说回来,何文倩果然进入了CSI,凭老哥手下那群人的敏感,她是占不到半点便宜的……”顿了顿,“下面只剩下引蛇出洞和守株待兔了。”
手指划过照片上的男子,轻轻弹出一声响。
“喂,早点醒过来吧。”
接到下班的谢静好已经是晚上七点。
为了不超过探病时间,赖明澈他们没有吃饭就往医院赶,电梯里,同乘的只有一个端着注射器和血浆袋的护士,对方很有礼貌地问他们要去几层,谢静好抢先一步,回答是第二十三层。
“换病房了么?”赖明澈微愣。
“嗯,情况有所稳定就转到疗养看护病房。”她答。
一时没了话,缓缓上升的电梯里有点些沉闷。
当楼层的数字信号显示到17时,咣啷一声巨响,划破寂静!
三个人头顶的照明灯闪了闪,紧接着,身子猛地往下一沉,心脏都要跳出来似的,完全使不上力。
“快点贴着电梯壁站好!”赖明澈朝对面站着的谢静好和护士吼,“腿弯下来!”与此同时,敏锐地伸手把楼梯按键的每一层都按了个遍。
虚汗顺着谢静好的额头涔涔冒出。
终于,电梯停在了9层的位置,咯吱咯吱响了半天,大门才开启,三个人赶紧跑了出去,那护士吓得腿都软了,差点把托盘里的仪器洒在地上。
赖明澈把一旁禁止吸烟的地标牌卡到电梯大门上,“这样别人就不会上去了,护士,麻烦你联系联系维修人员。”
“呃……好……好的。”惊魂未定的护士拍了拍胸口。
见谢静好半天没说话,赖明澈上前拍拍她的肩,“你还好吧,那不成在考虑这是不是一起人为事故?”
“当然不可能。”她看看他,“其实,刚才上来前就注意到电梯按键反应迟缓,爬升的速度也慢的可以,只是没料到这么夸张。”
“是呀,所以捡了条命。”他呵呵地笑,“不然就体验一把自由落体的滋味。”真的直挺挺跌下去,非得震得粉身碎骨不可。
谢静好瞥了肩头的手一眼,“亏你笑得出来,不过,反应得真快。”幸好他连续按了每一层的按鍵,才会多了那么多停下的机会,而且若像她和那名护士最初的站姿,完全没有缓冲的防范,一有意外,后果难以预料。
“唉,求生技能嘛。”他把玩着手里的车钥匙,“当没有人可以保护你时,自己就要学会保护自己。”
要等失去才去挽回,太迟了。
“这倒是。”她点头。
第三章绿地高校事件(2)
心有余悸的结果就是没心情再坐电梯,即使目前在9层,也宁愿一路爬上23层。
两人无差别地气喘吁吁,男人的持久力毕竟好过女人,赖明澈率先一步到达,扶着膝盖往下看后面的人,“这次不能说我差劲了吧?”
“呼呼……这不是你应该的?”
她一点也不赏给他面子,上到顶层松了口气。
“你是不会服输就对了。”他耸肩,“走吧。”
刚一转身,撞到从里面走出来的人,对方跟他打了个照面,脱口而出道:“赖明澈?”
那是一闪而过的熟悉,仔细回忆又想不起什么,赖明澈摸着下巴寻思,“我有跟你见过面吗?”
不然怎么会知道他的名?
“他是我们CSI的同事——”谢静好适时地解疑,“法医温笑。”
温笑……
在哪里听过……
确实是见过的人……
在哪里呢……
如潮的思绪汹涌而至,他甩了下头,“是你!”
“想起我了?”温笑温和地笑道。
赖明澈一勾嘴角,不置可否。
“你们在说什么?”听得一头雾水的谢静好左看看赖明澈,右瞅瞅温笑。
温笑只是在笑。
“先别走。”赖明澈话外有话地说,“我想你我应该有些事要谈。”
温笑看了看他们,“我在楼下等着。”说着,一个人离开。
赖明澈与谢静好先后进到病房。
“老哥。”走到床边,端详着床榻上那个仍带着氧气管,毫无知觉的男人。
谢静好以为他要说什么,正打算去给窗台上的幸运竹换水,却注意到赖明澈只唤了赖博雅一声,就不再言语。
等她把水浇灌完毕,赖明澈说道:“躺这么久,我哥身上都没有褥疮,看护人还是满负责的。”在国外那会儿担心的就是国内这方面护理做得不够尽心,到时就算人恢复了,身体也差得不象话。
“不是看护。”她抿了抿唇,“照顾博雅学长的人,你刚见过。”
“温笑?”赖明澈微微有些诧异。
“当我们在商量请哪里的看护好时,他说,都不用。”谢静好叹口气,“这一年,该做的他都做了。”
赖明澈把手肘支在枕边,风马牛不及地扯出一句:“当初跟我哥在同一量车上的人就是温笑吧。”
“你会怨他不?”谢静好意识到自己很在乎这个答案。
赖明澈捻起被风吹到床单上的一片竹叶,“你明明知道,答案不在我这里。”
她倏然转身。
“他——”赖明澈一指面前躺着的男人,“从小到大保护意识过盛,爱逞强,喜欢当人家老大,不让他那么做的可能只有一个——”顿了顿,“也就就是现在。”
除非倒下了,站不起来,否则不会改变信念。
这就是赖博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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