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uckyou!钱多是你们赚来的吗!”
冯雨璇的怒火指数蹭蹭蹭地直往上窜!她很少爆粗话,即使小小孤女一枚,她乐观自在,每日找点小确幸,她就感恩了,即使让老天爷安排了一趟穿越,她也认命知命,努力的活着。
可是,贺家人呢?吃饱穿暖住的又好,生活品质巳比大多数人好上太多,却总是不懂得安分,老找她麻烦!不怕被雷劈了?很难得的,她在心里将贺家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一遍。
贺敬哲跟翁氏是听不懂她一开始那句是f卜么意思,但瞧她漂亮脸上的怒火,也能猜出那绝对不是一句好话,“你这什么态度?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在翁氏身边的杜嬷嬷立即出言指责。
没想到,冯雨璇气焰更盛,白眼一瞪,“你这个老奴才又是什么态度?有你这么跟当家主母说话的?是想呼巴掌?还是打上几十大板!”
“呃-我——老奴错了。”她一下子弱了,主动打了自己两耳光。
冯雨璇也懒得理她,战斗火力全集中到两个长辈身上,“对你们而言,钱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吧?那好啊,从今而后,你们就坐在这里,等着钱掉下来,再拿那些钱去买吃的用的,然后,再去嘲笑街上那些乞丐,他们头顶上的天怎么不掉钱?只能蹲在街角喝西北风!”
“你!”翁氏气到语塞。
“我很想尊重你们,毕竟你们是我夫君的长辈,可是你们像长辈吗?你们心疼过我家夫君三餐不定,天天早起晚睡、日日有处理不完的事吗?他为什么要留在这里,尤其在你们都巴不得他赶紧离开时?”她是越说越火,慷慨激昂,没注意到门口多了一抹高大的身影。
“他笨死了,回到南方,离开这乌烟瘴气的地方,他担子多轻松?为什么留下来你们想过吗?贪这里的财富?我呸,我看过南方的帐了,那里赚的不只是河运的收入,还有船队收取的运费,那钱是多到这辈子都花不完。”
她真的是快恨死这一家不懂得感激的废物,“他不为钱,为的是什么?我也不懂,说亲人嘛?哪个像亲人?关心?没有,要钱,多的是;干活,没停过,还有什么?你们说他不笨吗?!”她恼极,气极,眼眶悲愤含泪了。
贺乔殷走到她身边,大手牵住她的小手。
她一愣,抬头望去,伹他并没看她,而是盯着两个脸色苍白的长辈,俊脸上波澜不兴,看不出任何情绪的开口,“我已经吩咐下去,那几个闹得要死要活的弟妹都关到柴房去,不吃不喝三天,死了就死了,若还有一口气的就好好的活着,日后,任何人再要胡乱绝食闹腾就分家。”
贺敬哲、翁氏脸色丕变,大厅内更是静寂无声。
杜嬷嬷看到翁氏朝她使了个眼色,她不得不硬着头皮走上前,“大少爷,老奴斗胆,夫人过去也管家的,伹不能大少奶奶没能力管,就分家,这怎么有些在耍无赖的样子……啊——”她突然觉得膝盖一痛,双腿一软,整个人重重的跪跌在地。
“下次再听到你少奶奶无礼,我教人生生的将你的舌头拔出来。”
贺乔殷冷飕飕的睨视着她,吓得杜嬷嬷整个人瘫软在地上,动也不敢动。贺乔殷丢下话,看也没看两位长辈一眼,就拥着冯雨璇离开。
两人静静的走回万誉阁,身后的丫鬟、小厮也已经很习惯的离两人远远的。
“你说我很笨?”
他停下步,望着冯雨璇说,黑眸里却是满满的温柔。
“朋友间是不能说假话的,对!你是笨。”她红唇弯弯的笑着,再轻咬着下唇,“也好在你笨,不然,你怎么会签下我写的合作契约呢。”
“三个月了,你表现得很好。”他说。
“那全仗你的力挺,谢谢你。”她很自然的上前,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贺乔殷薄唇微弯,埋首在她发中,将她搂得更紧,他更想谢谢她出现在他的生命里。
刚刚她在大厅说的那一席话,让他差点没有落下男儿泪,从来没有人——即使秦嬷嬷也不曾,因为心疼他,面对面的怒斥他的父亲,只有她,只有她。
她满足的阖上眼,贴靠他温暖宽厚的怀抱,她知道自己能这么肆无忌惮的干活或骂人,全因为背后有他这么一座大靠山。
这三个月来,他不问缘由的支持,全力力挺,让她极为受用。
每日,一见到他,她心里总有一抹说不清又道不明的幸福感涌上心头。
慢慢的,因为贺乔殷的全力支持,冯雨璇再来个各个击破——向贺家主子出招,以爱驯服,迫得这座藏污纳垢的贺家大宅院里,钩心斗角的主仆都不得不渐渐的歇下心思。
第9章(1)
时序由夏入秋,皇城染上秋意,街上处处可见枯黄落叶或转红的枫叶。
秋意微寒,贺府的主仆换上秋装,府内气氛在改变,下人们的态度也在改变,在贺家人眼中更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贺敬哲也在改变,虽然是被迫改变的原因还是出在冯雨璇身上,她这近半个月来,也不知吃错什么药,天天拉着贺敬哲跟着她忙进忙出,也去巡了店铺,就连培训管事的相关课程,她也强迫他在旁看着、学着,说来也奇怪,还真的让贺敬哲学出点兴趣来,近日一回院子就累得倒头就睡,没让妻妾侍寝。
这一日,黑夜降临,贺府灯火——亮起。
在西院,过往充当客房的一间雅室里,贺乔书、贺怡秀、翁氏、穆姨娘皆未带随侍的丫鬟、小厮,单独前来。
今晚的聚会,本不该只有这几人,只是,其它贺家人都真心感受到贺府的氛围变得安静平和,少了些你死我活的阴谋算计,凡事公平公正,皆照着规矩来,他们对刁难冯雨璇的事半点兴趣也无,因此都缺席了。
不过这四个人娶在一起,除了连声抱怨外,好像也没有什么法子可以想的。
但他们实在不甘愿啊,过去,他们可以趾高气扬、盛气凌人,现在全不行了。
为了不被分家,他们没人敢再闹腾,但心里的怨气却愈积愈深,就只能打奴才们出气。
结果,真奇了,若是哪个主子打了或虐了奴才,莫名的就有眼线去通知冯雨璇,她便将奴才唤了去,给了伤药,再问被打的原因。
合理的,她没说什么,要不合理的,主子就会被请过去,被她晓以大义后,该名被打的小厮或丫鬟就会被转到别的院子去工作,重点是,被转出的院子不会再补人。
几回下来,主子也不敢动不动就打下人,下人们对冯雨璇感激之外,也更忠心,哪院有什么事,都会主动当眼线,迫得主子们不得不循规蹈矩起来。
再加上,冯雨璇刚管家时,就让奴才们各司其职,搞什么分配工作、分组打分数,分数高的有额外的津贴奖金,他们这些主子就算要下人们刻意找碴闹腾,让冯雨璇添堵,下人们也阳奉阴违,掀不了波涛。
烛火下,四人闷闷的喝着茶水。
其中,贺乔书的心情该是最复杂的,他在冯雨璇手下吃了不少苦头,伹不知怎的,他老是想到她最初在夜云轩养病时,那敛首低眉的说着猫语——小小声的虚软模样,伹再看看成了当家主母的她……
没错,他曾好几次远远的看着她,见她清澈双眸多了抹俏皮的狡黯,骨碌碌的极为灵动迷人,相较之下,他院子里多是花枝招展的女人,个个_声叹气,却让他越看越没劲,一个两个的给了钱全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