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向阳身形优雅地倚在日式拉门上,一脸不赞同地盯著正在大饱口福的白清儿。
「王记的滑蛋牛肉粥……」被小向远到她在偷吃别人家的美食,让白清儿突然萌生一股罪恶感。
向阳不悦地眯起冷峻的黑眸。「你不怕乱吃东西,待会儿又肚子疼吗?」
这女人真不自爱。
「应该没……那麽严重吧!」白清儿像做错事的小孩讷讷地说,低著一颗脑袋瓜子。
这时,方浅秋突然惊慌地指著向阳的鼻子。「啊!你你你……」
「我什麽?」向阳挑起英挺的俊眉,这女人的手指抖得这麽厉害,身体八成比清清还差。
「小秋,你什麽时候开始结巴了?」白清儿好生惊讶。
「清清,他怎麽会知道你……那个痛……」方浅秋气急败坏地把她拉到一边。这是女人的私密,男人不该知道的。
「是我跟小向说的」白清儿的双颊染上一抹红橙橙的云霞。
「清清,这种事怎麽能说给男人听呢?」这个笨清清简直丢尽了天下所有女人的脸。
白清儿偷偷瞄了站在门边的向阳一眼,不自觉压低轻柔的声音。「人家也不想,可是小向硬要送人家去医院,人家只好说了。」
她也是逼不得已的,与其被医生、护士取笑,她情愿在家里丢脸。
「那你以後怎麽面对那个男人啊?」方浅秋开始替她感到担心。
「没关系!小向又不算男人。」白清儿不但神经大条,而且连自我安慰的功力也是一流。
「不会吧?」方浅秋夸张地捣住胸口,一副心碎的模样。「怎麽这麽帅的男人是同性恋啊?老天爷未免大暴殁天物了吧!」
「嘘!小声一点,会被小向听到的。」白清儿竖起食指紧张地「嘘」她。
「怕什麽?通常同性恋都是很温和的。」方浅秋在惋惜之馀,仍不忘以欣赏的目光直接打量他的外表:反正已经没什麽好害羞的了。
向阳把双手横在胸前,俊脸上载满了不耐烦的神色。
这两个女人手牵著手跑在角落去窃窃私语,还不停地偷望他,摆明就是在说他,她们以为他不知道吗?
若是换成以前,他早就调头离开了,他最讨厌女人对他色眯眯地评头品足,可是,偏偏交头接耳的人中有清清,使他不得不留下来,看看能不能偷听什麽。
「小秋,小向不是同性恋啦!」白清儿积极地帮他辩解,可惜那娇软的嗓音缺乏信心。
现在仔细想想,小向给人的感觉还蛮像同性恋的,他有洁癖、手艺好、爱惜动物,而且对女人爱慕的眼光爱理不理,好像不太喜欢女人一样——看他把自己管得那麽严就知道了。
「是你说他不算男人的。」方浅秋赶紧把痴迷的目光收回来。
「小向的年纪此我们小,当然不算男人,顶多只能说他是小男生而已。」充满侮辱性的话,白清儿只能含在嘴里说,免得被小向听见。
「这是什麽理论啊?」方浅秋好笑地白了她一眼。「好了,既然你没事,我要回去吹冷气了。」
为了看帅哥,她决定以後的聚会全改在清清的家里。
「嗯。」白清儿依依不舍地看著只喝了一半的滑蛋牛肉粥。「小秋,我可不可以改天再把保温盒还你?」
「没问题。」谁理那个不值钱的保温盒啊!「清清,你快叫那个帅哥送我出去。」
「噢!好。」白清儿朝向阳谄媚地一笑,毫不犹豫地把他给出卖了。「小向麻烦你帮我送一下朋友,好吗?」
向阳丢给了她一个冷酷无比的肃杀眼神,然後不买帐地转身就走。
白清儿和方浅秋不禁面面相觑。
「清清,你的‘小朋友’好像不太给你面子耶!」方浅秋失望地盯著向阳的背影。
「呵……」白清儿乾笑一声。「小秋,对不起!小向有点任性,我看你自己走出去好了。」
·······················
照白清儿那荒谬的理论,夏天应该是充满欢笑的快乐时光,可是今天她却塌着小脸,像一缕游魂般无精打采的在家里晃来晃去。
皮蛋和芋头排排坐在落地窗前的木头地板上,巨大的头颅随著它们主人的走动而摇来摇去。
最後,它们瞧累了,无聊地趴下来,把头搁在前脚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打著它们的尾巴。
「怎麽办……」白清儿一脸愁云惨雾地踱来踱去,还不时被自己的裙摆给绊到。「怎麽办……」
完了!她对这种事最不在行了,两年前她已经伤透了心,根本不想再经历一次。
「可恶!这种事情不该发生在夏天的。」
白清儿既生气又无助的握紧粉拳,又踢了几下脚後,才在皮蛋和芋头中间有气无力地坐下。
「皮蛋,你说我们该怎麽办?」白清儿一把楼住皮蛋的脖子,将沮丧的小脸埋进它那丰厚的狗毛内。
为什麽会在夏天发生这种痛苦的事呢?好烦哦!
皮蛋「呜」了一声,不为所动地闭上双眼,而芋头则掀开沉重的眼皮,昏昏欲睡地盯著它的主人。
这时————
「喀!」大门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汪汪汪……」两只大狗立刻精神抖擞地站起来,兴奋地冲向门口,把白清儿抛得远远的。
「叛徒!」白清儿自怜地摊平在原木地板上,双目茫然地直视挂在天花板上随风摇摆的风钤。
「你怎麽还没改掉爱到处乱睡的坏习惯啊?」向阳站在门口拍拍皮蛋和芋头的头,安抚它们激动的情绪。
白清儿瘪了瘪小嘴。
她都快要烦死了,这家伙还不赶快过来帮她分忧解劳,只会收买她的狗,算什麽英雄好汉嘛?
「你怎麽了?」两个大脚丫子出现在白清儿的视线内了。「脸色这麽难看,身子又不舒服啦?」
现在应该是她睡午觉的时间,她没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反而这麽清醒,可以说肯定有事发生了。
「乌鸦嘴。」白清儿喃喃抱怨。
「那你干嘛像寡妇一样死气沉沉的?」向阳坐在乾净的地板上,皱著眉头,他有点不习惯看到她这副没有朝气的模样。
白清儿挪了一下身子,自动把脑袋枕在他舒服的大腿上。
「人家有烦恼。」
「真难得,是什麽烦恼?」大掌欺上白清儿的脑门,亲蔫地抚摸她那滑顺的乌发。
清清像向日葵一样是天生属於夏天,虽然爱晒太阳,但是她的皮肤细致,闪亮,丝毫没有受损。
「卢诏安回国了。」白清儿郁郁寡欢地开口。
「那讨厌的家伙是哪根葱啊?」向阳那低沉的声音渗进了森冷的寒意,不高兴从她的嘴中吐出其他男人的名字来。
白清儿闷闷地顺著他的用语说下去。「那根葱是人家的初恋男朋友。」
「原来是那个移情别恋的烂人!」向阳的黑眸爆出不爽的凶光。「他回国关你什麽事啊?」
白清儿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卢诏安说要和我复合,约我晚上出去跟他吃饭。」
唉!那个男人还是跟两年前一样大男人主义,霸道狂妄得叫人受不了。
向阳的大手僵了一下,过了半晌,才继续轻抚她的发丝。
「你想和他复合吗?」他困难地屏住气息。
天杀的!他从来没想过在追求清清的过程中会杀出竞争对手,她的生活圈很小,朋友就那两、三个,他一直以为可以慢慢融入她的世界,让她逐渐习惯他的存在,进而喜欢上他,没想到半途会冒出一个令人憎恨的情敌来。
可恶!
「当然不想。」白清儿坦白地回答他。「我好不容易才解脱耶!」她若是同意复合,就不会烦恼成这个样子了。
她太随性自我了,根本不适合谈恋爱,所以才会把上次的恋爱搞得一团乱。
「你不会直接拒绝他吗?」向阳松了一口气,弄不懂这有什麽好烦恼的。
「我拒绝啦!可是他说人家的理由不充足。」白清儿的脑袋瓜子从接到电话后就痛到现在。以前她是纯粹享受谈恋爱的滋味,所以并不觉得卢诏安的专横很讨人厌,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她又不是他的女朋友,为什麽还要忍受他的‘专制’啊?
「你到底用了什麽理由?」向阳那黑玉般的俊眸深奥难懂。
「我告诉他最近没有谈恋爱的心情,请他去找别人。」白清儿严肃地眨了水眸,认真无比。
「笨蛋。」向阳又好气又好笑地摇起头来,这女人实在太天真了。「你请他去找别人,这不是摆明在刺激他吗?」
「那我应该怎麽说?」白清儿决定向小自己两岁的大男孩不耻下问,她随便想也知道他的经验一定比她丰富许多。
向阳那帅气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你应该说你已经有男朋友了。」如果那时他还不懂得把握机会,那他就不算是个男人。
白清儿惊讶地坐起身来。「可是我明明没有男朋友,怎么能说谎呢?」说谎是不好的行为耶!
「你要是不想摆脱那个浑蛋,我也没意见。」向阳酸溜溜地说著反话,其实在心里在意得要命。
白清儿搔了搔粉颊,面临了另一个困扰。「可是一时之间叫人家去哪里找一个男朋友啊?」
「你可以把我当成男朋友,我不介意。」一个男人委曲求全到这种地步,真是没有面子。
「你……」白清儿先是错愕地瞪圆了眸,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然後严厉的摇了摇头。「不行啦!你年纪那么小,人家一看就知道你是假冒的。」
向阳咬牙切齿地怒瞪向她。「你放心!只要你的口风紧一点,那家伙绝对看不出我的年纪。」
该死!年龄的大小真有那么重要吗?况且,他的外表比她这个每天都过得无忧无虑的天真女人成熟多了,外人根本看不出她大他两岁。
「噢!好嘛!」白清儿有点被他那狰狞的脸孔吓到,只好声若蚊蚋地点头。「那就麻烦你了。」
··························
「你打扮那么漂亮干什么?」屋外,向阳不满地瞪著她那身蓝色连身洋装,白色凉鞋的轻凉装扮。
「哪有?我平常也是这样穿啊!」白清儿的浅笑凝结了一下下,忍不住低头看了自己的洋装一眼。
在夏天,她爱穿无袖的连身裙,而且以蓝白色居多,因为连身洋装穿起来特别舒服,轻爽又好洗。
向阳把高大的身躯靠在吉普车上,寒飕飕地下令:
「去把你身上那套暴露的洋装换掉。」
「暴露?!」白清儿不服气地再次扫视自己的衣服一眼,确定没有露出不该露的地方。「哪里暴露了?」
「你的手臂、脚趾头都露出来了,你敢说不暴露!」男人对暴露的标准显然比女人严苛许多。
白清儿被吼得一愣一愣的,小嘴差点忘了阖拢。
小向今天究竟吃什麽火药了?以前她穿这样也没见他反对过,怎麽现在突然变得这麽严厉、保守啊?
「小向,你好奇怪哦!穿凉鞋哪有不露出脚趾头的?」白清儿努力地据理力争。
「你到底换不换?」向阳目露威胁的冷光,一副「你不换衣服就别想出发」模样。
白清儿的理直气壮没撑多久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拖著丧气的步伐走回房间去换衣服.
不久,她加了一件白色的针织小外套,咬著下唇走出来。
「小向,这样可以吗?我找不到能遮住脚趾的凉鞋。」白清儿朝他漾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向阳挑剔地瞄了瞄她的衣著,这才不情愿地点头,替她打开车门。「走啦!别让姓卢的久等了。」
「噢!」坐上了吉普车後,白清儿迫不及待地问身旁的驾驶。「小向,我们要不要先套好话啊?」
向阳淡淡地回应。「用不著,你只要负责点头和微笑就好了。」不是他瞧不起清清,而是她不擅长说谎,一开口就露馅了。
「这麽简单?」白清儿有点失望没有担当重任,不过,只要想到这样一来,她就可以专心地享受「蓝风欧式自助餐」的美食,笑容又爬上了她的俏脸。
「对,就这麽简单。」
··························
「蓝风」位於市区的巷弄内,是一家典雅尊贵的欧式自助餐,以精致可口的美食和昂贵的价格闻名全台北市。
即使在不景气的今天,蓝风依然高朋满座,生意好的叫人眼红。
「清清,你这爱迟到的老毛病怎麽一直没改?」一个身材高瘦、长相英俊的男人站在蓝风的门口朝白清儿皱眉。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白清儿那求救的眼神落在向阳身上,才刚到蓝风几秒钟,她就很没用地落於下风了。
向阳冷冷地瞥了卢诏安一眼。「走吧!你不是一直念著蓝风的牛小排吗?」话毕,他直接牵起白清儿的小手,带著她走进蓝风内,完全不把挡在路中间的卢诏安看在眼里.
「喂!」卢诏安气急败坏地追进去。「清清,这男人是谁啊,」
白清儿只好拿著雪白的圆盘转过身来,无奈地要求。「可不可以晚点再说?我的肚子好饿哦!」她正准备到最爱的牛排区大「捞」一笔呢!
「你——」为了重新得到她,卢诏安只好硬生生地忍住脾气。「好吧!等你拿了食物再说。」
白清儿朝他的背影悄悄吐了舌头,才尽情地去搜括美味的牛排。
等到她盛著满满的牛排回到四人座的桌椅时,向阳和卢诏安早已就定位坐好了,只见他们像两头沉默的牛头大一样充满敌意地对峙著。
「清清,这家伙究竟是谁?」卢诏安不悦地问,他那气愤的模样活像个吃醋的丈夫。
「呃……」白清儿不知所措地端著盘子。「他是……」
向阳起身为清清拉开椅子。「我是清清的男朋友。」
他那漂亮的黑眸凝聚著不耐的冷光,卢诏安凭什麽用这种态度问东问西的?在他移情别恋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丧失质问的资格了。
「谢谢。」白清儿如释重负地坐下,小向说得对,她果然不适合处理这种问题。
「我不信!」卢诏安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你下午不是说过没有谈恋爱的心情吗?怎麽才过了几个小时就突然冒出一个男朋友来了?」
虽然他们的举止亲密自然,不过,他压根儿不信这男人的鬼话——因为清清的脸上露出了心虚的神情。
白清儿的脑海霎时一片空白。「呃……这个……」
「我们年底就要结婚了,清清当然没有谈恋爱的心情。」向阳温柔地拨开清清的发丝,趁机亲了她的脸颊一下,顺便帮已经傻住的她解围。
白清儿捣著发红的脸颊,小嘴佩服地喃喃念著。「结婚……厉害……」小向睁眼说瞎话的功力真是太厉害了!
「不可能?!你怎麽可能看上清清?」卢诏安不甘地怒骂。「你知不知道这女人的缺点有多多?」
怎麽讲这样?真不给面子!白清儿的小脸垮了一半,只好努力攻击盘中的牛排来安慰自已受创的心灵。
「我知道清清的缺点。」向阳抿直了唇线,非常不高兴听到别的男人批评他的清清。
卢诏安像是没听见向阳的声音,继续细数白清儿的缺点。「她懒散迷糊、大而化之,每天除了睡觉就是跟狗玩,没有任何一点上进心,你知不知道她人生最大的目标是什麽?」这种散漫的女人对男人的事业一点帮助也没有。
「养十只狗?」向阳猜道。
「没错!就是养十只只会流口水的狗,你说,这种女人还有什麽希望?」卢诏安责备地瞪了还有心情吃东西的白清儿一眼。
白清儿把无辜的脑袋瓜子压得低低的,小声地补充。「人家还想养十只猫呢。」她不想被认为没有志气。
「我就是喜欢清清这个样子,你未免管太多了吧?」向阳那冷峻的下颚蓄满敌意,连他都舍不得说清清一句重话,没想到这没品的王八蛋竟敢把他的清清批评得一无是处。
他算什麽男人啊?
既然已经分手了,就该让一切都过去,他琨在再回头来批评清清是什麽意思啊?简直没风度到了极点。
白清儿感动地朝向阳甜甜一笑,丰好有小向在这里维护自己,不然她一定死得很难看。嗯!小向真是个好青年。
卢诏安的脸色忽青忽白。「我是在警告你别太冲动。」
「谢谢你的关心。」向阳的手指优雅地剥著奶油明虾的壳,故作漫不经心的问:「既然清清有那麽多缺点,你为什麽要吃‘回头草’呢?」这一直是他心头的疑问。
对耶!白清儿从牛排堆中抬起布满狐疑的小脸来。「是啊!为什麽?我那么差,你为什麽还要和我复合啊?」
这有点不合理耶,
卢诏安的俊脸闪过一阵狼狈之色。「其实……你也不是那麽差啦!至少你不曾咄咄逼人,脾气也还算温柔可人,和你相处在一起,几乎没什麽压力,令人很舒服自在。」
他在国外所交的女友都是积极强势的女强人,虽然对他的前途很有帮助,但是她们的跋扈强悍也叫人受不了,一点都不可爱,时间一久,他合当然再也无忍受下去了。
所以他一回国就立刻和清清联络,因为他想念她的柔弱甜美和善良好骗。
「噢!谢谢。」听他的口气,他应该是在赞美自己吧!白清儿忍不住暗暗得意。
「喏!今天的虾子很新鲜,你多吃一点。」向阳把剥好的明虾全堆到白清儿的盘子内,以分散她的注意力,免得这女人禁不起甜言蜜语的诱惑,糊里糊涂的跟别人走了。
「好。」白清儿的水眸一亮,专心地吃起向阳亲手剥的「爱心」来。
向阳这才有闲工夫应付卢诏安。「可惜你太晚想通了,清清只有一个,她现在是我的人了。」他的嘴角挂著一抹傲慢的笑。
这句话他不知朝思暮想了多久,今天总算有机会骄傲地说出来了。
「咳咳咳……」白清儿被虾子的渣渣给哽住,突然呛咳了出来。「咳咳咳……」小向这个玩笑开太大了吧?
「小心一点。」向阳一脸无奈地拍拍她的背,再喂她喝一口果汁。他的话有这麽令人错愕吗?
白清儿羞红了玉容,尴尬地凑到向阳的耳朵旁嘀咕。「小向,没必要说得这麽夸张吧?」
好……羞人哦!这小子喊得这麽大声,全餐厅大概有一半的人都听见了。
「怕什麽?我说的是实话。」向阳已经受够了这种暧昧不明的关系,决定先豁出去一半再说。
「你还乱说话,我要生气啰!」白清儿羞窘地白了他一眼,快招架不住他炯炯有神的眼神了。
「原来你们真的已经在一起了。」瞧见他们那打情骂俏的亲昵模样,卢诏想不相信都没办法。
「我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清清已经和我同居了。」为了打击情敌,向阳可以说是不择手段。
「同居?!」卢诏安有点恼羞成怒地瞪向白清儿。「你以前连嘴都不让我亲一下,现在竟然随便就和别的男人同居,你对得起我吗?白清儿。」他忿忿不平的问。
「我——呃……」白清儿顿时哑口无言,不晓得该不该解释她和小向的真实关系。
「哼!用不著解释了,我再也不会相信你说的话了。」卢诏安心灰意冷地丢下餐巾。「还有,你不用寄帖子给我了,我一毛钱也不会包给你们的。」
语毕,他悻悻然地离去。
白清儿只能一脸呆滞地望著他那气愤的背影。
现在是什麽情况啊?她和卢诏安早就毫无干系了,他莫名其妙在生什麽气哦?好诡异哦!
「你真的没跟他亲过嘴啊?」向阳好奇地打破沉寂,俊脸上添了一丝可疑的笑意。
「嗯!」白清儿的娇颜藏不住燥热和羞意。「小武说女孩子不可以太随便,不然很容易没有身价的。」
小武虽然小她两岁,但是他对男人的「劣根性」十分了解,所以听他的话准没错。
「这朋友我总算没交错。」向阳欣慰地颔首。小武平时是很花心没错,不过,他对於管教他姊姊倒是蛮有一套的,清清几乎对他的话唯命是从。
「嘎!什麽意思啊?」白清儿有如坠入五里云雾之中,被他那番没头没脑的话给弄糊涂了。
「没什麽,你多吃一点,别浪费了这些好料。」向阳岔开话题。
「好!」白清儿的头才点了一半,突然「啊」了一声。
「你在啊什麽?」
「卢诏安忘记付钱了。」白清儿生气地皱起了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