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 >> 现代,台湾 >> 青梅竹马,春风一度,后知后觉 >> 喜从床降(上)作者:有容 | 收藏本站
喜从床降(上) page 15 作者:有容
    张质殊慢吞吞的站了起来,一件件的将衣服捡了回来。不一会儿,盛昕皓也出了浴室,看着她把衣服分成两堆,把属于他的推给他。

    他坐了下来,一件件的将衣服穿了回去。“以往我们一回国,一定约在“老地方”见一面的。”

    “现在也可以去啊。”她用吹风机吹着头发。真的是纵欲过度,腿软腰酸的。

    盛昕皓走过去接手,轻轻的拨弄着她柔软的发丝。

    这样的关系发展得自然而然,可太漫无章法,最后会怎样?是否会发展成自己不乐见的局面?没个规范,像她这样凡事有个计划的人很不习惯,也没有安全感。张质殊咬了咬唇,有些事不提,她心里无法踏实。

    她转身面对盛昕皓,吹风机的声音戛然而止。

    盛昕皓比她高很多,她必须微仰着头看他,一半调侃,一半真心的说:“盛昕皓,三十一岁,长相俊美、身家了得,女人眼中最具卖相的贵公子。外表温润如玉,其实是个会令女人哭泣的幸福摧毁高手。”

    他扬眉。这是她眼中的他?也对,她说的每句话挑不出错。“所以呢?”

    “你一点也不适合谈恋爱。”

    他有趣的看着她。“张质殊小姐,你可能不知道,你也是个不适合谈恋爱的人。”

    “谈感情很麻烦。”一个人时,所有的情绪都是她的,要过什么样的生活自己决定,可有朝一日和某人交往,就必须有所妥协,只是这样问题还不大,可怕的是爱上一个人,那就不单是对生活方式、想法……林林总总有所让步而已,而是把自己完全的交到另一个人手上,往后的自己活得好不好端看这个爱上的人。

    她过不来也不想要这样的日子,光想她都不寒而栗。

    更何况她不相信这世上有人比她更会爱惜自己。

    “我则是不相信爱的存在。”盛昕皓一笑。

    他不必解释,张质殊应该就知道为什么。有那样的生长背景他还能相信爱的话,不是赌性坚强就是脑袋异常。

    现在是各自表态时间吗?一个害怕爱,一个不相信爱。立场一致,接下来的话题才能继续。

    质殊不会无缘无故提这个,他也知道她想说什么,但有些话她开口比他适合,表示她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要什么。

    盛昕皓帮她拉开浴袍,替她换上衣服。

    她有点不自在,可他们现在谈的话题不也一样令人不自在?看他神态自若的模样,她果然还是不及他的脸皮厚。不服输的性子又被挑起,张质殊深呼吸,大方的任他“服务”。在他的大掌抚过她细致而敏感的肌肤时,无可避免的引起一阵鸡皮疙瘩,她咬了咬唇,抑制住差点出口的低吟。

    “盛昕皓。”

    “嗯?”

    “我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感觉,可我想,我应该不会爱你。”这样的话很多人听了会觉得受伤,可她知道这对昕皓来说是另类的安心。

    他不相信爱情、不相信永恒,不和任何人有感情纠葛。这样浅浅的喜欢没有压力也无须负责,他的生活不会有任何的影响和改变。

    盛昕皓笑了。“我喜欢你的诚实,也和你有同样的感觉。”

    那么男欢女爱的关系是成立了。“我有一些想法,我希望彼此能遵守。”她说:“在和我在一起的时间,你不能有其他……上床的对象。”她想这是对彼此最起码的尊重。

    “嗯哼,我一向如此。”无关乎道德,只是不想惹麻烦。

    “再来,我不喜欢那种动不动就腻在一块的关系,我想要有我的朋友、交际圈,不论男女。”她想,其实害怕改变是人的通病,就像一家店因为种种因素得搬离现址时,还是会以周围商圈做第一考量,在改变的同时力求很多地方不变。

    她也一样,所以当和昕皓关系改变的同时,她也希望很多事是不变的,仿佛她多了一些掌控。

    盛昕皓没反对。

    想了想,她又说:“还有,我想这也该归纳到第二点中。不可以吃醋,无论在任何情况。”

    吃醋是一种十分微妙的情绪。当手帕交、哥儿们和另一个人走得过近时,自己会不开心是正常的,可因为理解也通常能释怀。但吃醋就不同了,那种觉得对方是自己的,害怕失去、不让人觊觎的强烈情绪和占有欲,就不只是不开心的问题了。

    盛昕皓也有同感。“保有个人时间、空间和自由的确很重要。”

    最后一点。“如果有一天一方要结束关系,另一方不得有异议。”她和他都因为打小的环境而拒绝去爱,也不期待婚姻,可是不期待不代表现实面是允许的。

    和昕皓认识了那么久,她知道不少盛家的事,如果昕皓想回泰英,婚姻会是重要条件,不管他愿不愿意。

    而直接冲击的当然是他们这样的关系。

    且不论先来后到,她不做“单身公害”。

    “好。”他抚着她柔软的发。“你的“规矩”说完了吗?说完换我。”他看着她,很认真、很诚恳,却是绝对的无情。“质殊,无论如何,千万别爱上我。”

    “……当然。”

    手机铃声响起,盛昕皓接了起来。“……嗯,我知道了,待会儿我就回去处理……好,你先下班吧。”

    一分钟结束通话,他起身着衣。

    床上,张质殊沙哑着声音问:“要走啦?”没有特殊的情况,他们不会在彼此住所过夜。

    “公司里还有点事。”邱秘书打电话来,说他的另一支手机响了,老太爷找他。

    “现在?”

    他笑了。“张质殊小姐,现在还不到七点好吗?”威奇今天到禾普开会,两人又在公事上有一番互不相让,离开时质殊塞了张纸条给他,他便意会了。

    每次这样在公事上有所争执,彼此总会特别想要见面。她想他,他也想她。

    公事上争锋相对,那一天的翻云覆雨也会特别激-情,总会想要征服对方,可又忍不住的被安抚。

    张质殊看了下闹钟。“真的欸……”她也该起床回公司加班。阿美美最近和才订婚没多久的未婚夫可是黏得很,她都加班了,自己不加班说不过去。

    “去之前先去买个东西垫胃。”看着那张最近更显清瘦的脸,盛昕皓叮咛一句。

    她扣着衬衫的扣子。“不用了,没那么饿。”

    他也不劝她。“要出去的话,一起走吧。”

    “才不要,你那部车多显眼,要被拍到什么就麻烦了。”

    “我都不嫌麻烦,你还嫌我?”

    “到时候报上出现“盛昕皓的新欢”几个字,我跳入黄河也洗不清,我还想图个清静。”她和昕皓的关系目前这样是最平静的。

    “当我的女人这么麻烦?我以为我身价还不错哩!”

    她笑了。“当你的女人不好啦,还是女伴比较适合我。和人最大的不同就是,伴是半个人。把自己的人生交到你手上的那个人不会是我,我还是当你的女伴就好。”他们对彼此之间都是很有保留的。

    他不也如此?他不是她的男人,只是男伴。

    盛昕皓扬眉。

    “喂,咱们在一块的事应该没人知道吧?你最好连你那万能秘书也别说。”邱秘书可以算得上是昕皓的心腹,公事私务他都放心交给她处理,难保不会把他们的事告诉她。虽然邱秘书不是八卦的人,可她还是不想有第三个人知道她和昕皓的这种关系。再者,她对邱秘书这种太冷静沉稳的人也没法太信任。这种人要做什么,脸上可不会透出什么讯息。

    说到底,她是嫉妒人家达到她没能到达的境界。女人呐,真是什么事都能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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