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 >> 现代,台湾 >> 青梅竹马,春风一度,后知后觉 >> 喜从床降(下)作者:有容 | 收藏本站
喜从床降(下) page 9 作者:有容
    赵淑美亏她。“张总监,你好歹也是小有名气的创意总监,怎么用词遣字这么令人傻眼?”

    “我当然也可以说“永浴爱河”,可你不觉得“爱情永远甜蜜到翻过去”会比较令人记忆深刻吗?”

    赵淑美笑了。

    “收到我祝福的花束后,有没有更幸福了?”

    赵淑美给了她一个拥抱。“谢谢你。”莫名的,她心里一阵激动,眼眶红了。这辈子能遇到质殊这样的上司、好友,真的是她的大收获!

    张质殊心里也一阵激动。“喂,你千万别哭,我是那种别人哭,也会跟着哭的。”

    江振宇苦笑,“我一次惹哭两位美女,很难向人解释欸.”

    三个人笑了出来。

    结婚登记的手续不繁复,只是填写一些资料。看到他们双双在配偶栏写下自己的名字,张质殊的眼眶热了起来。

    写下自己的名字何其容易,可这次的签名却是承诺。

    这是一生一世的承诺,阿美美等到承诺爱她一辈子的人,她呢?如果……如果真的等不来这样的人,那她就别等了,没人爱她就要多爱自己一些。

    中餐江振宇请客,原本三个人是不必用到包厢,可赵淑美怀孕后对味道很敏感,包厢多少阻隔掉其他食物的味道,松了口气的还有张质殊。

    点好餐后,她去了一趟化妆室,意外的在洗手台前遇到了一个人——

    昕皓的妈妈?

    她和昕皓认识了十多年,和他妈妈见面大都是在宴会那类的公共场合,有过几次交谈,都只是寒暄,一来没话题,二来真的也没什么交集。唯一的交集就是昕皓,而他几乎不提自己的母亲,反倒提及他祖父和泰英内部的纷争还多些。

    可遇着了,又不是完全不认识,且此时洗手台前就她和她,不打声招呼好像有些失礼。张质殊深呼吸,硬着头皮开口,“阿姨,您好。”

    王宁凤看了她一眼。“张小姐,好久不见。”

    张质殊有点尴尬。早知道方才叫她盛夫人可能合宜些,她知道她是昕皓的哥儿们,却唤她“张小姐”,保持距离的意图明显。“是,好久不见。”

    “张小姐是和昕皓一块来的?”

    她一怔。“不是,我和朋友夫妇一道来的。”犹豫了一下,她问:“昕皓……会来这里吗?”

    王宁凤一笑,“你们那么好,他没跟你说吗?”

    张质殊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对这位夫人从来没什么好印象了。除了受昕皓的影响之外,这位夫人说起话来总是带着试探的语气,那种高高在上又带着几许嘲讽的神情扎人得很。

    “我们最近各自忙着,有段时日没见面了。”

    “这样?”

    有股莫名的压力沉在胸口,张质殊问:“听您的意思,他最近有什么事吗?”

    “这孩子终于也想到婚姻大事了。几天前和成旭电张总裁的孙女相亲,女方似乎很中意他,难得他对女方也颇有好感,今天是来回覆对方的。”

    张质殊觉得心口一阵痛,脑袋里一片空白。

    “老实说,我还满感谢你的。”王宁凤突然说。

    还没从打击中回过神,张质殊莫名所以的抬起头。

    “每个围绕在昕皓身边的女子,图的不就是嫁入豪门?所幸昕皓也知道这些,分得清楚游戏的对象和要娶回家的是不同的。他和一些发着豪门梦的女子交往都不长久。唯独你,不管你们是朋友、哥儿们什么的,你外在条件太好、昕皓对你太不同,我一直以为你存的心思和那些女孩没什么两样,只是你更深沉狡猾,现在看来,你是真的安于自己的身分,我对你倒是有些刮目相看。

    “我说的谢谢,除了谢你的安分,也谢你的不纠缠。改明儿个有空时,咱们一起喝个下午茶吧。”

    张质殊忽然胃一阵闷疼,待王宁凤离开后,她手抚着胃,干呕了起来。

    张质殊出了化妆室后没回包厢,只是传了封简讯给赵淑美,称说身体突然不适,就不扫两人的兴了。

    她一个人行尸走肉般的朝着饭店门口走。有些事即使不特意想,现在也都明白了。

    她猜的没错,在“老地方”见面的那一晚,昕皓就是要和她摊牌的,只是她不让他说出口。也许是看出她模样的慌乱,他也就打住。

    他们之间的关系其实很单纯,是她让一切变复杂。她……还要让他这样为难吗?

    相亲呐……从没想过这样的事会发生在昕皓身上。

    为什么他会突然想去相亲她已经不想知道了。她不早就猜到,昕皓如果想回泰英,找个门当户对的对象是势在必行。

    而这件事也告诉了她,他对她……绝对没有她想要的那种感情。

    ——他不爱她。

    成旭电的总裁孙女,记忆中是个美人。门当户对,俊男美女,果然相配得很!

    要步出饭店大门时,张质殊和也要离开的盛昕皓遇个正着,他还没开口,张质殊先用力挤出笑容。“那一天你要说什么现在我听。”

    第11章(2)

    饭店一楼的咖啡厅一隅,两人对坐着。这种时候气氛该是闷沉得令人窒息,可她却想起大四那年冬天的一段事。

    住家的巷子旁有一株油桐,长得健康壮硕,一晃眼十来年过去,附近的油桐每到桐花季哪株不是一片雪白的怒放,可只有它除了长个儿就是不开花,后来因为道路拓宽必须将它砍掉。

    那一年的秋冬之交,它怒放得令路人频频伫足,那一片雪白花团一簇簇的令人侧目。

    十多年来唯一的一次锭放,那株油桐让人记住它的美好。那美丽,是它给自己,也是给曾为它伫足的人的纪念。

    看着他,张质殊方才紧绷的情绪缓和了下来。

    她不想哪天回首这一天,除了沉闷的气氛、除了泪眼朦陇,她什么都记不住。

    能分享什么就分享什么,起码到了最后她不是哭着被迫接受什么,不是努力的想从昕皓那里抓住什么,她还能分享,努力的让他记住关于她的一切。

    看着他,张质殊方才紧绷的情绪缓和了下来。她像平日的约会一样,分享一些生活大小事,再不分享,以后可能没什么机会了。

    “今天……阿美美和她阿娜答去登记了。”

    盛昕皓怔了一下。“是吗。”

    “他们的缘分真的很特别,不愉快的开始却有个圆满的结果。阿美美直爽的性子,幸好遇到江先生那样的人。我的好,不知道慧眼独具的人在哪里?”

    “质殊……”

    她脸上仍有着浅浅的笑,像是随时会消失。“嗯?我在听。”

    “去“老地方”那一天我本来要告诉你,我去相亲了。”

    那一天她带着期待出现在“老地方”,等着昕皓出现象征着“重修旧好”,可他的出现却只是要告诉她,他去相亲,她的期待什么时候和他的决定开始背道而驰?从她开始动心的那一刻起吧?要的东西不同,怎会没有分岐?

    有趣的是,她这么敏感的人却一直没发现。

    她的心已经痛到发麻,麻了也渐渐的不那么痛了。

    她忽然笑了。“干么,我不过是说了句“我的好,不知道慧眼独具的人在哪里”,你就忙撇清,放心,我也不会认为那个人会是你。”

    深吸口气,她进入重点。“盛昕皓和张质殊约定的最后一条:如果有一天一方要结束关系,另一方不得有异议。”

    盛昕皓端起杯子啜了口黑咖啡,满口的苦涩。

    “你说的,不常重复容易忘了。不过我想,以后用不着的东西,这是最后一次记忆它了。”原来有些事能够时不时的拿出来烦自己一下,也是一种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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