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他不是早就摆平了胭脂的肚子吗?怎么这种眼神又会再度出现?
乐毅才进入他的将军帐,里头又有一个带着求救神情的老人在等着他。
「左将军,你上哪去了?」顾清风欲哭无泪地问。在他们最需要他时他却不在,最起码他要出营也该带着他们这些无辜的人一块儿闪啊。
「采买。」乐毅把身后的大布包搁在桌上,坐在椅上喝茶解渴。
「采买做菜的材料?」顾清风则是大中午地就在藉酒浇愁。
「不是。」喝完茶的乐毅没空理他,两眼在帐内寻找着同居人的身影,「胭脂呢?」
顾清风又灌了一杯酒,「右将军出事了。」
「她出了什么事?」乐毅紧张地跳了起来,他才出去一个早上她就出事?是韦驹又找她麻烦还是韦靖元?
顾清风叹息不已地更进一杯酒,「破天荒的一件大事。」左将军不在营里的这段时间内,他们虎骑营发生了史无前例的可怕事件,说不定他们这个军营就要垮了。
乐毅捺着性子等顾清风把话说清楚,但顾清风却是一径地自悲自叹,把乐毅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老顾,不要吊我胃口,胭脂到底怎么了?」乐毅按着顾清风的手阻止他再喝下去,他得先知道胭脂发生了什么事。
「她说她没有食欲。」顾清风头痛万分地抚着额际。
「啊?」胭脂会没有食欲?这事怎么可能发生在那个爱吃美食的女人身上?
乐毅紧张的心情缓和了一半,他还以为那个和怕在床上厮磨到天明的女人在清醒之后去做什么傻事了,还好她只是肚子不饿而已。
顾清风就没他那么乐观了,「最怕肚子饿的右将军没食欲,这话一传开来,整座军营里的人都被她吓坏了,人人都小心的捧着脑袋,就怕不小心会被没食欲的她给砍了,连元帅和参军都不敢来惹她。」
没食欲的胭脂远比肚子饿时更可怕,所有来将军帐想向她报告事项的人,都是一拳被她请出帐外,连他这个老司马也不例外,肚子硬是吃了她狠狠的一拳。他在与他同样倒霉的校尉去军医那边报到时,才发现等着要看病的人,早把军医帐那里挤得水泄不通,而那些人全都是被胭脂揍去的。她已经好久没有这种暴力倾向了,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又发作了?而且这次发作比以前都来得可怕。
「她没食欲会比肚子饿还严重?」乐毅撑着下巴问。他从没想过胭脂的肚子饿不饿,竟然能对军营影响这么深远。
「严重了……」已经有人想逃兵了,怎么会不严重?
乐毅已经能够推算出胭脂没食欲的原因——如果他没料错的话,会使她吃不下饭的原因就出在他身上。
乐毅拍拍他的肩,「去叫所有人不用捧脑袋了,她很快就会恢复正常。」
「你有法子?」顾清风对他不怎么敢抱有期望,因为使胭脂发飙的人好象就是他。
「有。她人在哪?」乐毅很有把握地笑笑,再将桌上的大布包扛在肩上。
顾清风指着外头,「她把所有靠近她的人全都揍过后,带着一些衣裳就跨上快马,像风一样地出营去了。」
「我晓得她会上哪。」乐毅挑高了眉。她带衣裳出管?那他知道她是上哪去了。
乐毅扛着布包快乐地往外走,顾清风却拉住他。
「左将军,你们昨晚回帐后,是不是又发生床事之类的事了?」每次他们发生了床事这类问题后,胭脂的脸就会臭臭的而他的脸就会快快乐乐的,以此推断,他们两个昨儿个晚上一定又是在床上吵了起来。
「对。」
「你们不是早就发生过这类的事了,怎么这回右将军的反应特别怪?」以前胭脂不过是吼吼或者拍拍桌子就算了,而她这次却是揍人,所以他们一定吵得很凶。
乐毅笑咪咪地挥着手,「以前的床事问题都只是演习而已,昨晚才是来真的,她当然会有不一样的反应。」
顾清风不敢相信地看着他。以前的都只是演习?他怎有法子与美人共处一室而忍这么久?他的忍耐力还真不是普通的强。
「这就莫怪她会没食欲了。」顾清风现在终于知道自己被揍的原因了。
「别担心,我会让她再有食欲的。」
※※※
胭脂泡在清澈的小溪里,两眼盯着身上遍布的吻痕发呆。
红红紫紫的吻痕自她的颈间延伸至全身,她在一一细数仍是数不清身上的吻痕后,不禁掩着脸悲叹。老天,她昨晚是做了什么好事?
她真的如乐毅所说,成为他的自己人了,而且还是她自己送上床去的……难怪古人说酒后会误事,她把她的人生大事就这么误了!更可耻的是,当她回复神智清醒时,她不但没阻止乐毅,反而还叫他继续……天哪,她那时是在想什么啊?
她不是只吃他做的菜上瘾而已吗?怎会连他的人也都上瘾了?她在军中与男人们相处了三年都没出过问题,怎么才和他同住半个月而已就出了这个大问题?
她羞臊地抚着脸,在今早连续揍过几个男人后,她更觉得乐毅与那些软脚虾不同;他不但能制住她的脾胃,还常调戏她,把她逗得在军中失态还三不五时就脸红心跳……她会这么反常,一定是他在菜里下了不知名的药,才会把她的理智和定力给迷走了。
那个钦命要犯有什么好?她怎会轻易地就把自己奉送给他?他除了武功比别人好一点、长相比那些男人俊一点、吻起来很能让人迷醉、能逗得她大怒大笑,还有在那方面也很……胭脂想着想着,脸蛋又不听话地泛红,而清澈的水面除了清楚地映出她羞红的脸庞外,彷佛也映出了数个爱笑又爱逗她的乐毅。她忍不住伸出手拨去水面上她想出来的身影,不准自己的脑袋一直想着他,可是愈叫自己不要想,她的心就愈是放在他的身上收不回来,一径想着他常在她吃着他做的菜时,含笑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他也不会有男尊女卑的观念,在他们俩同行时一定要她走在身后,相反的,他宁愿走在她后头专心地看她。她更忘不了第一次在他怀里醒来时,竟会觉得安全和理所当然。
她一直都没有仔细想过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忽略了许多微妙的感觉,而他,好像比较在乎她。
「胭脂。」乐毅站在岸上,轻唤那个在水里泡了很久,一直东想西想又不时乱拨水面的女人。
胭脂一听到他的声音,连头也不敢回地把身子缩在水里,没有勇气面对昨晚与她在床上翻云覆雨的男人。
「胭脂,起来。」乐毅摇摇头,想把水中那个小驼鸟叫起来与她好好谈谈。
胭脂没有听他的话,还愈潜愈往下,最后她干脆把头都埋在水里,来个不见不听。
「妳躲在水里也不能改变事实。」现在才躲来不及啦,要躲的话她昨晚就该躲了。
胭脂在水中以两手掩着脸不肯起来,也不管自己会不会因在水中待太久而溺死。
「再不起来我就亲自下去请妳了。」乐毅怕她会这样把自己溺死,边脱着衣裳边警告那个想水遁的女人。
躲在水中的胭脂根本没听见,努力地忍着肺叶的烧灼感,不肯浮上水面来换气。
脱去身上衣裳快速跃入水中的乐毅,直接将快窒息的胭脂从水中提起,将她揽在身上轻拍着她的背让她换过气来,并拨开贴在她脸上湿淋的秀发。
脸上的秀发一被他拨开,一双带怨的眼就瞪向他。
「你乘人之危。」胭脂怨嗔地捶打着他的胸膛,在手掌碰到他光裸的胸膛时,她才发现他跟她一样无着寸缕,而他看向她的眼撞更显得深幽。
她的怒气马上就被羞赦盖过。大白天地,他就这样与她一丝不挂地站在溪里,他不觉得害躁,她却觉得羞死人了。她想潜回水里,但乐毅那双环抱她腰肢的大手不让她再水遁,反而将她的身躯托起,眼眸齐对地抱着她。
「妳也是乘人之危。」乐毅咧大了笑容,啧啧有声地吻着她。
光是裸着身就够让她满脑子都是绮想了,他还亲昵地抱着她细吻?胭脂忙不迭地一手掩着他的嘴,一手则是掩着自己的嘴,防止自己的心湖被他的吻弄得更乱。
「我哪有?」她在手心里含糊地说。她何时有乘人之危这种不道德的举动?昨晚她只是……呃,配合者而已。
不甘被捂住嘴巴失去发言权的乐毅,从容地伸出舌轻舔她的掌心,胭脂果然速速地撤开手掌,偏过螓首不敢看他。
「一开始是妳酒醉上错床挑逗我,而我只是将错就错;可是我在铸成大错之前妳便已经清醒,还鼓励我继续……说到底,妳还不是跟我一样,对那事有志一同。」乐毅轻舔着她弧度优美的颈线,舌尖流连忘返地滑过他在她颈间制造出来的吻痕。
胭脂战栗地抖着眉头,一阵酥麻酸痒传遍她的每个细胞,她享受地微瞇着眼眸,然后又突然发现这不是享受他的吻的好时刻,她应该先把话说清楚才对。
「是你挑逗我叫我试试看,所以……所以我算是是酒后失身,这一点我们一定要分清楚。」她转回首伸出一指按着他性感的唇,努力把她归结出来的结果说出口,试着不去理会她那只快被乐毅吃掉的手指头。
乐毅不满地瞪着她,「妳要把事情都怪到我头上?」昨晚主动爬上他的床进行挑逗的人是她,后来同意继续进行的人也是她,而她现在却想推得干干净净?
「对。」超级爱面子的胭脂干脆把罪过都推到他身上。
「好……一切都算是我的错,我向妳赔罪。」乐毅闷闷不乐地把她的罪都扛起来,认命地当乘人之危的采花贼。
胭脂自艾自怜地抿着小嘴,「不是什么都能赔的……」平常他吃吃她的豆腐都还在她能容许的范围内,可是这次他向她赔不是有什么用?他又不能把她的人赔回来。
乐毅一副很牺牲的模样,「当然可以赔!既然我害妳失身,那我也失身给妳好了。」
男人要怎么失身?这可把胭脂考倒了。
胭脂两手捏着他的脸庞,「你要怎么失身给我?」看他说得好象有这么一回事似的,她不禁想知道男人能怎么失身。
「我把整个人都赔给妳。」乐毅大大方方的把自己当成礼物送给她。
胭脂倒是对他的提议很不屑;她只是上错床而已,这样她就多了一个男人?这个主动要奉送给她的男人可不在她的退休计画之内。
胭脂很遗憾地经弹他的鼻尖,「你是说过你要我,但我可没说过我要你。」她还没向朝廷敲一笔款子走路,身边就多了一个当钦命要犯的男人,万一她以后得陪他四处逃命怎么办?
「妳不要我?」乐毅咬着她的指尖性感地问,放在她身后的大掌刻意把她按向他。
这个男人怎么这么会勾引人?胭脂抵抗着他的魅力,不安地在他的坏里扭动,而乐毅还坏坏地腾出一只手抚上她的胸,用身体缓缓地与她全身厮磨着。
「我……不……我不要。」胭脂口气不稳地说,拎出他放在他们两人之间的手,在他有下一步举动之前,自己先攀着他的颈子将他抱紧,让他的手不能再来干扰她的思绪。
乐毅反而不消受美人恩了,轻拉开她并将她放下,往后退了一步。
「不要我?那妳会很亏喔。」牠是没什么损失啦,不过她的损失就很大了。
胭脂不信地挑高了柳眉,「我会吃亏?」
「妳已经亏掉整个人了,再不要我,妳往后连肚子都会很亏。」乐毅指向她的肚子,使出对付她最好用的致命绝招。
「肚子?你往后不帮我做菜了?」视吃为人生大事的胭脂忙不迭地拉着他的手问。
乐毅笑呵呵地拍着她的脸颊,「妳不要我嘛。」
「这个……」胭脂顿时陷入困境,很犹豫地重新审思要不要他。
怎么办?不要这个男人的话,她的肚子以后会很难过……她不敢想象往后没有他的日子,她已经吃惯他了、住惯他了、被他吃豆腐也吃惯了,现在还对他的挑情技巧上了瘾,要是他不在她的身边,她岂不是又要回去过那种无聊乏味的日子?最重要的是,她已经把整个人都送给他了,万一以后他不再这般勾引挑逗她,那么对他已经适应的她,恐怕会很不习惯……唉,不把这个性感又会做菜的男人搬回家似乎是很可惜,她该不该把他当成她的退休奖赏?
「我不只做的菜好吃,我的人更对妳的胃口,妳不要的话会很可惜喔,妳很难再找到像我这种能让妳愿意主动上我的床的男人了。」乐毅在胭脂犹豫不决时,大掌懒懒地在她身上四处游走,故意停留在他昨晚找到的敏感带上又揉又捻。
胭脂投降在他的手掌下,忍不住勾着他的颈子交缠地吻着他,寻找他昨夜带给她意乱情迷的感觉。乐毅不负她所望地带给她一波波狂浪的热潮,让她欲罢不能地品味他的吻。
「如何?」乐毅在两手上上下下抚着她光滑的身子时,仍不忘要得到她的答案。
「好……好啦。」胭脂颇不喜欢他的分心,随口答应他之后,又把他的唇找回来贴在自己的唇上。
可是乐毅却捧着她的脸郑重地向她宣布,「既然妳答应了,咱们就成亲。」
「成亲?」胭脂被他迷成一团浆糊的脑袋犹不太清醒。他刚刚说什么?他好象是在向她求亲……「我会是妳每晚在床上的一道佳肴。」乐毅在她耳际邪笑地诱惑,意有所指的双手刻意覆在她的胸上。
「不知羞……」胭脂一手推开他邪笑的脸,咕噜咕噜地把烧红的脸埋在水里。
「嫁给我后,每天我都烧菜给妳吃,而且是妳从没尝过的美食。」乐毅也学起她潜水,从她的身后揽住她稍稍将她拉高,挨近她浮在水面上的脸蛋提出她难以抗拒的引诱。
胭脂霍然转身紧抱着他,「你还会烧什么菜?」他还没把他全部的看家本事都拿出来?那她还有好菜可吃啰?
「我想想……有佛跳墙、芙蓉白玉羹,蚂蚁上树、五色彩晶饺、枫菊蜜酿……」乐毅大概地说出他做过的菜色,在全部数完之前就被兴匆匆的胭脂以唇堵住他的嘴。
「乐毅,咱们什么时候成亲?」胭脂快乐地吻着他的脸庞问。
「妳想何时嫁?」
她巴不得马上嫁给他,「愈快愈好,我的肚子叫我赶快嫁你。」她决定放弃朝廷的退休金了,她可以在他身上拿到更多的退休金。而且她还不曾当过钦命要犯,也许做那一行会比当个将军更有钱途。
「只有肚子想嫁我而已?」乐毅翻着白眼瞪问。
「呃……」看他好象很不满意的样子,胭脂只好努力地想她会愿意嫁他的原因。
「嗯?」看她认真地思考了一阵却始终没有下文,乐毅很不耐此扬声催促。
「还有……别的地方。」胭脂尽力压下又渐渐窜升的羞赧,小小声地说。
「哪个地方?」乐毅老兄坚持要她吐出她的心中话。
胭脂指着自己的心口,「这里也很想嫁你。」
乐毅的吻马上降落在她的心口,并且往四周扩大范围,双手伸至她的臀后一把拉她贴近他。
胭脂脸蛋红通通地,伸出双手推抵着他的胸膛,「你……你别在这里……」
「我不挑地点的。」乐毅再接再厉地将她的双腿缠在他的腰上,丝毫不顾忌地点问题。
胭脂拉着他的双手大叫,「你不挑我挑!」要是有人撞见这一幕怎么办?那她这一世都没名声了。
「扫兴。」乐毅不甘不愿地撇着嘴放下她。
「乐毅,我的衣裳又不见了。」胭脂越过他的肩,发现她放在岸上的衣裳又不知上哪去了。
乐毅耸耸肩,「噢,我扔了。」他来这里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她那件男人穿的衣裳给扔掉。
「那……上回我的衣裳会不见也是你的杰作?」胭脂漾着甜甜的笑意问,伸手勒着他的颈子。
「我承认。」只不过上回扔掉那件衣裳的原因和这次的不一样。
「你又整我?」胭脂气呼呼地问。上次他是想吃豆腐才整她,现在她所有的豆腐都送给他了,他还来这套?
乐毅摇摇首,指着岸上他带来的大布包,「我不是要整妳,是我另带了一些小礼物来给妳。」
「那些是什么?」
「蓝彩碎花琉璃坠、云彩形珠三角坠、菊花珍珠坠、翠玉镶金钿、百彩绣、花织锦、绣云肩等等,还有一些胭脂水粉。」乐毅把他辛苦一早的成果一一报给她听。
「给女人用的东西?」光听那些名称,胭脂就反感起皱着细眉。
乐毅暗忍着肝火,她那是什么表情?好象很嫌恶似的,好歹那些玩意也是他大费周章弄来讨她欢心的,她居然给他这种表情看?
「妳不要老是忘了妳自己也是个女人!」乐毅气抖地指着她不屑的脸蛋;她是在一票男人中混久了,所以把自己当成男人来看待了?
胭脂才不领情,「你要我在军中打扮得像个女人?军中上上下下的人都会被我吓坏,而且会显得我一点威仪也没有。」让她打扮成女人要冒太大的风险了,她辛苦了三年的成果会毁于一旦。
「我可没打算让别人看妳一身女人的装扮,这样我会多很多情敌的。至于妳的威仪,如根本就不需要烦恼这点,光是妳的将军脾气和性格,我相信没有人会想跟韦驹一样去挑衅妳的威仪,然后被妳打得需要躺上三个月。」军中有谁敢说她没威仪啊?随随便便去捉个人来问这里真正当家的人是谁,每个人都会说是她这个肚子饿时就会引起大恐慌的女人。
胭脂听得很纳闷,「你有什么情敌?」这个军营里的男人怕她都来不及了,他会有情敌?
「虎骑营里只要是男人都是我的情敌,所以妳只能在我面前尽情地当个女人,但我不许妳将这种模样和其它的男人分享。」乐毅慎重地向她交代,他可不想与那一大票男人抢她。
胭脂笑吟吟地向他请教,「我不能把那身行头穿出我们的帐外?」哟,想不到他的醋劲还满重的,他末免也太抬举她的吸引力了。
「不能,因为我要自己欣赏。」他没得商量。
胭脂点头答应,反正她本来就不喜欢穿女人家的衣裳,而如果只在帐内穿的话……她不认为她穿著衣服的时间会很多,倒是光着身子的时间可能会多一点。
「乐毅,妳是怎么弄来那些东西的?」她拍拍他的肩膀,很怀疑他怎么有办法弄来那么一大包女人用的东西。
「买啊。」
「左将军,你到全是女人的地方买这些东西,你不会觉得丢脸?」她自己去那种地方都会觉得全身不自在了,而他一个大男人去的话……一定有很多人看他笑话。
「把脸皮装厚一点啰。」回想起早上他一个大个儿厚着脸皮,站在一群女人里,乐毅爽朗的脸上难得地露出一抹绯红。
胭脂开心地拍手大笑,「我看到了,原来你也会脸红。」他老是爱整她让她脸红,没想到他也会有这一天。
「我已经出过丑了,可以扯平了吗?」乐毅抹去脸上的红迹,两手勾着她的柳腰问。
胭脂正想点头同意,却发现他的手又开始不听话地在她身上溜达,还俯身低下头抚着她的胸不规矩地吻着。
「乐毅,你再乱来,我们又要扯不平了……」体温直速往上窜升,胭脂赶紧阻止他随时随地都可以出现的兽性。
「我不是乱来,我是很正经地来。」乐毅啃咬着她的锁骨,正经八百地向她解释。
「乐毅,等等……」胭脂在他的手往下溜至她的大腿,而且怎么也叫不停时,只好将他整个人全压至水面下让他冷静一番。
被人压至水底下的乐毅纵使有满肚子的热火,也都被清洌的溪水浇熄了。他不情愿地把双手离开胭脂的身上,才换得浮出水面呼吸的权利。
「好吧,我们回帐后再继续。」乐毅眼神闪烁地看着她。这里不行没关系,等到晚上她就跑不掉了。
胭脂闪避着他那色色的眼神时,才想到她已经在他面前光着身子大半天了。
她厉声警告他,「我要上岸穿衣,你把头转过去,而且这次不准再向上回一样偷看!」上回她就是以为他会听她的话乖乖照办,这次她绝不再上当。
「妳认为还有这个需要吗?」乐毅抚着下巴问。他都已经在光天化日之下看了这么久,有差她穿衣裳的短暂片刻吗?
「需要!」胭脂一拳揍在他的脑袋上,趁他弯下身抚头喊痛时飞跃上岸,然后以最快的速度穿上他为她准备的衣裳。
「居然连我也揍……」
抚着被敲出一个肿块的头部,乐毅开始有点后悔刚才的求亲了。他求亲的对象是个武状元,他很难担保往后自己的人身安全,听说,有人被她揍得四肢全断躺上三个月……乐毅决定,在将胭脂娶到手之后,他要先向神医兰析挂病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