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她不喜欢跟赵雍一起吃饭的原因!
燕归来正忙着擦嘴,只听到身后有个很熟悉的声音大声地叫道:“阿无师父!”她连忙回头,只见一个穿着青衣厚衫的娉婷女子冲着她招手,而女子身边站着一个高大的男子,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青衣师姐!”
赵雍和那个男子同时黑了脸。
“大徒弟!”
“二师弟!”
那个男子斜睨着这两人,道:“你们两个搞清楚自己辈分没有?”
燕归来瞪了他一眼,又笑嘻嘻地拉着程青衣的小手,亲热地说道:“师姐,你怎么也跑到边关来了啊?”
“喂,讲话就讲话,不要动手动脚。”那男子显然是个大醋桶,挺身横插在两人中间,嫌恶地盯着燕归来那张娘得要死的脸。
“你闪开啦。她是我师弟。”程青衣气呼呼地推开那男子。
“我是你相公!”
“我不承认!”
“你敢!”
赵雍跑到一家茶店去,沏了两杯好茶,慢悠悠地走回来,那两个冤家还在吵,“吵到哪呢?”
“好像说,谁把谁给非礼了,谁又不负责任?”燕归来磕着瓜子说道。
“她不负责!”那个男子恼着脸,愤愤然地指着程青衣。
“师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一人做事一人当嘛,既然你让这位公子失了身,那理所应当要负责人家的后半生啊。不然你叫这位公子以后如何有颜面对家中的父老乡亲?”燕归来接过赵雍递上来的香茶,津津有味地咂了咂嘴。
程青衣冷冷地斜睨了燕归来一眼,“你过来,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什么事啊?”
“七彩琉璃珠还在不在你身上?”
燕归来摸了摸胸口,“在啊。”
“我这段时间在江湖上行走,听到很多关于七彩琉璃珠的传闻。近来,不知是谁借七彩琉璃珠制造了好几场骇人听闻的灭门惨案。如果七彩琉璃珠在你身上,那这件事就蹊跷了。”程青衣详细地说起那几次的灭门惨案,语调十分冷静,可是燕归来听得却是冷汗直流。
“师……师姐,我……丢了一颗七彩琉璃珠。”
“啊——”
第十一章等待
司徒飞花在守城上随意地逛了几圈,边塞空阔寂凉,风沙肆虐,长的都是些生命力顽强的灌木,毅然挺拔地伫立在茫茫风尘中。
守城的将领个个如铁塑,笔直地守着各个要道,手上、脸上被风沙刮得龟裂,甚至都不感觉到疼。司徒飞花不禁在想,若是让那调皮的燕归来来守这城,她能坚持多久。
恐怕一刻钟的时间都会要了她的命吧。有些人天生就是富贵命,娇生惯养,叫人如何都舍不得让她受一点委屈。
记起那夜在山洞里见到的那张娇艳容颜,他竟强烈地感觉到,这个才是真正的燕归来。
也只有那样倾国倾城的容貌,才能与燕归来那甜腻腻的性子相互照映。
“司徒兄弟?”
“啊?”司徒飞花抬眸,望着右将军。
“你今天怎么老走神?难得阿来那小家伙不在,我们去喝酒喝个痛快,如何?”
是啊,阿来那小家伙不在,他竟失魂落魄,心绪老是飞到不知野到哪里去的她身上。司徒飞花苦笑一声,道:“也好。”
“请。”
三杯酒下肚,右将军话匣子就打开了,“这阿来啊,虽然有时候神神叨叨,神神叨叨的,像个小娘们吵得人烦,可是小家伙,心眼好,可爱得紧。说实话,要他是个女娃娃,我非娶他不可。哪还用得着他整天巴着我来问,右将军啊,你看我这长相行不行,你喜欢不喜欢啊?嘿,谁叫你娘把你生成了个带把子的呢?”
司徒飞花慢慢啐着酒,听到右将军的埋怨,不禁淡淡笑开了。
“司徒兄弟?”
司徒飞花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酒杯,听右将军唤他,便装着认真在听他说话。
“今天阿来不在,好像怪闷得慌啊。”
闷得慌?他岂止闷得慌呢!
整整一日,他都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我晓得你不喜欢他。”右将军语重心长地说道,“可是阿来他喜欢你,我看得出来。”
“哦?”司徒飞花感兴趣地挑挑眉。
“你别看他跟小王爷走得近乎,可是我有直觉,他喜欢你。你想想啊,那天打山贼,那情况多危险啊,那阿来就是毫不顾自己性命了,替你挡了那一箭如果还不能说明什么,你再想想,他伤才好没大半,见你心情不好,天天欢欢喜喜地陪着你唠嗑,为的是什么?那小鬼,我有一次见到他躲起来一边擦药,一边掉泪,可怜得很。”
司徒飞花喉头一紧,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将酒杯紧紧握在手中。
燕归来呵燕归来,你这样付出,到底为了什么?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司徒飞花敛目深思,却久久无法得到答案,也许这个答案连燕归来自己都不知道。
“所以啊,就算司徒兄弟你不喜欢阿来,也好歹对他好点,他能开开心心的,不是很好吗?”右将军爽朗地笑着,将杯中酒饮尽。
这个时候,太阳缓缓西沉,一片柔软的红光铺满燕飞草长的边关。
想想时候也不早了,那只飞出去很久的燕子也该回巢了。司徒飞花从怀里摸去一锭碎银,对着一旁伺候的小厮,说道:“劳烦小兄弟去准备点上好的酒菜,余下的银子就打赏给你。”
那小厮领了钱,告了声谢,就急急地跑去置备酒菜。
司徒飞花坐回位上,不知为何,一颗心蠢蠢欲动的,几乎在渴望着燕归来的出现了。
另一边,就在司徒飞花独自一人坐在满桌饭菜前发呆的同时,程青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燕归来,你把七彩琉璃珠给弄丢了?那不是你娘留给你的唯一的东西吗?”
“死者已矣,遗物也只不过是一件东西而已,我没看得那么重啊。”
“可是它到处在杀人耶。你怎么能还坐在这里闲闲地嗑瓜子?”老天啊,请打个雷下来把这个妖孽给劈死吧。
燕归来忙丢掉那包瓜子,“我也没想到会有人利用‘水’来杀人啊。‘水’在我身边的时候一直都是很乖巧的嘛。”她还常常命令‘水’引渡天然温泉来泡脚脚、洗澡澡的说。
“我回无宴庄去找你,可是阿无师父说你尚未回庄,后来我沿路打听你的消息,却在京城没了线索。哪知你居然扮成师父的样子?”打死程青衣,她也不会料到燕归来会伪装成师父,还女扮男装。
这招真是高,燕归来不禁得意地嘿嘿直笑。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
“对啊。”程青衣的相公——忍不住附和。此事事关性命,她不紧张也就罢了,还笑?
“师父十八生辰快到了,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无宴庄?”原来程青衣关心的是这件事。
不禁在想,是不是无宴庄的人,都是冷血无情铸就的?就好像世间的生死与他们无关,程青衣一身高超的医术,却可以见死不救,而燕归来任由自己的七彩琉璃球伤天害理,还能笑得出口?
燕归来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也不欲为自己辩解什么,只是依旧笑眯眯地说道:“师姐,你不妨带着师姐夫先回无宴庄,我待找回‘水’后,立即赶回,为师父贺寿。”
程青衣望着燕归来面具一样僵硬的笑容,只能点点头,“千万记得要小心。我为了找你,跑了好多路,你欠我一次人情,要还的,可不能就这么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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