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累哦,累死我了。’她又是敲肩膀、又是捶腿的。今年的寒假是例年来过的最充实的一次,充实到差点让她累挂。
凤凰城的投标报表三天内拟定出来。
与周氏企业的合作案风险太高,取消!
就算回到家里,脑袋里仍然填满着公司的一切,尤其是司徒墨的种种神情。
她总算明白司徒墨为何有能力以二十五岁的年龄闯荡商业界,并且成为难以扳倒的商场战神。
他做得到在轻言间令部属诚惶诚恐,为他鞠躬尽瘁。
他的浅浅微笑能让敌人毛骨悚然,忌惮他三分。
愈是接近司徒墨,愈能深刻体认到他的能耐及可怕。
所以她很爱看他,看他在工作时发光发亮的神态,那种闪亮耀眼的光芒好吸引人……
‘把脚放下来!’一个大巴掌忽然用力打在朱薇光的长腿上,吓得她差点跌下椅子。
‘娘、娘亲,是你哦!你要吓死我吗?干么突然打我?’她拍着胸口,平复紊乱的心跳速度。
‘坐没坐相。’朱青岚下以为然地斥道。
‘你是什么时候回国的?’满肚子的话在瞧见娘亲下以为然的眼神后,先是乖乖地放下长腿,正襟危坐了起来。
‘以后要学着优雅一点,知道吗?’
‘娘亲今天火气很大哦?’有点奇怪,她很少这个样子的。尤其她们母女俩一个月没见面,怎么一回到家就先教训她?
‘都快要嫁人了,你要是再这么粗鲁下去的话,被男方悔婚我可救下了你。’
‘嫁人?’娘亲石破天惊的一句让朱薇光吓掉下巴。‘娘亲说……说谁要嫁人?”
‘你呀!’
‘我?我要嫁人?我哪时候要嫁人了?我怎么自己都不知道?’
朱青岚没好气地道:‘你不知道很正常,因为你神经大条到老是搞不清楚状况。’她继续损女儿。
‘娘亲?’她傻住了,因为母亲的火爆及说法。‘那你说我要嫁给谁?我要嫁给何方神圣?你说呀!’
‘司徒墨,你很熟的。’
‘什么?’她二度傻眼。‘我要嫁给司徒墨?我我我……我哪时候要嫁给他了?我怎么不知道?这是哪时候决定的事情?娘亲……’她激动地跳起来。‘你是怎么回事?你中邪了吗?从国外回来却突然发起癫来。’她蹦蹦跳,惊吓过度的结果是口不择言。
朱青岚倒是没发怒,只是慢慢垂下眼睑,好半天不说话。
‘你说啊!说话啊,这是怎么一回事?娘亲是受了什么刺激才会突然胡言乱语了起来?’
朱青岚幽幽开了口。
‘娘亲是受到了刺激,所以回台湾的第一件要务就是解决你的婚姻大事。’她承认自己的情绪已经接近崩溃边缘,快要控制不住了。
这次出国她是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去找他摊牌,可他脾气依旧,完全不肯妥协。这一个月来,她费尽心机的结果仍旧是无功而返,所以才会带着前所未有的怨与怒返回台湾,并且想看见女儿拥抱幸福。
朱薇光见着娘亲神色哀伤,停止了蹦蹦跳。
‘怎么了?你受到了什么刺激?是谁欺负你了?快点告诉我,我替你打人去。’她走上前想安慰母亲。
朱青岚却快一步按住女儿肩膀,紧张地问道:‘薇光,你觉得娘亲有变老变丑吗?”
‘不会啊,人家都说我们是花儿姊妹双人组。’每回跟娘亲去逛街,那些摊贩老板都是这么称赞她们母女俩的。
朱青岚松了一口气,却也自嘲起来。‘我是想太多了,何况就算变老变丑又怎样?他是不可能嫌弃我的外貌。’
‘他?哪个他?“他”就是娘亲突然发癫的原因吗?’朱薇光终于找到了蛛丝马迹。
‘没事,刚才是个意外,忘了吧,我们别说这件事了。’朱青岚忽然惊醒,三十年来的愿望一直无法达成,她在情绪过于低落的情况下才会差点把秘密泄漏出去。
娘亲果然有不为人知的故事,而且还是刻意隐瞒的秘密。
‘娘亲把围巾送给谁了?’灵光一闪,朱薇光倏问,那条围巾有可能就是重要的线索。
朱青岚正要敷衍带过,门口却快一步传来厚实的男音。
‘青岚,可以用餐了。’
是司徒老爷——司徒旭扬!他也返回台湾,而且还特意来到佣人居请娘亲用餐?
‘司徒老爷,呃!’朱薇光请安的声音被司徒老爷颈上的围巾给堵住,当场傻眼。那那那……那不是娘亲亲手钩织的爱心围巾吗?‘围、围巾……那条围巾……’她惊骇过度的说下出一句完整的语句来。
‘寒流来袭,戴着舒服些。’司徒老爷微笑回道。‘薇光,几年不见,你长大了。’年近六旬的司徒旭扬保养得宜,看起来年轻且精神奕奕。
多年不见,司徒老爷气质依旧,谈吐气质都保持着和以往一样的儒雅清俊,王者之风更没有丁点褪色的迹象。
只是朱薇光现在无暇跟司徒老爷叙旧话家常,她一心三思只想为这团混乱找寻答案。
她回身,看着眨起无辜大眼睛的娘亲,问道:‘你怎么说?’
朱青岚没想到他会把围巾披挂在脖子上,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啊……啊就这样啊……’
‘这样是哪样?你跟司徒老爷是怎么一回事?我怎么突然间觉得你们两个人的气氛怪怪的?’他们是什么关系?她觉得自己看见了一对……情侣”
‘薇光,我跟你母亲是朋友关系,所以她送我围巾并没有什么好惊讶的?’司徒老爷轻描淡写地解释着。
朱青岚却冻住表情,身子也僵直。
‘什么程度的朋友?’朱薇光转而追问司徒老爷。
“普通朋友。’司徒旭扬再度诠释。
‘真是普通朋友?’朱薇光总觉得不太对劲。‘是吗?’
‘是——’
‘不是!一朱青岚不顾一切的声音炸了出来,否定了司徒旭扬的说词。‘我跟他不是普通朋友,我们是相恋了三十年的老情人,我们真正的关系是情人!’
‘情人?一朱薇光下巴又掉下来。‘情人?你们是情人?哇哇哇……你们还是老情人?一她简直要昏过去了。‘你们怎么会是情人呢?而且还是相恋了三十年的老情人?哇哇哇,我不懂、我乱了,我乱掉了啦!’
‘青岚,你别吓唬薇光,你快点跟她解释清楚,我们并不是什么情人关系……
“司徒旭扬虽然拒绝承认这层关系,然而他的眼神却闪过不舍与无奈。
朱薇光看见了那一闪而逝的眷恋,她更加的震惊与激动!
朱青岚轻颤着,抖颤的唇办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启合半天,就是说不了话……
‘什么跟什么嘛?你们眼我解释清楚啊!’朱薇光追问。
‘薇光别昏头,没什么事的,我跟你妈咪并不是恋人,我们只是朋友。’司徒旭扬平心静气地安抚她。
‘可是你们两个……你们两个给我的感觉却是很暧昧。’
‘当然要暧昧,暧昧才正常,我们确实是恋人,一对偷偷交往了三十年的恋人。’朱青岚再度开口,美丽的脸蛋还挂起浅浅的笑意,俨然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坚决。‘旭扬,我已经忍耐了三十年,够了,足够了。这一次我威胁你得随我回来台湾,目的就是要跟薇光说清楚,我要嫁给你。’
‘不会有婚礼。’司徒旭扬却是不假思索地回绝。
‘现在是怎样?’朱薇光再度昏头。
‘已经延迟了三十年的婚礼势必要在今年完成。’朱青岚豁出去地嚷。
‘我下会娶你的!’司徒老爷继续用着无比坚定的口吻回答她。
‘我一定要嫁你!’
‘不娶!’
‘两位……两位,请问两位在打什么哑谜?麻烦跟我说清楚好吗?’朱薇光无力了。女方一定要嫁,男方又摆明不娶。‘请两位给我一个有逻辑的说法,我快要被你们搞疯了啦!’她大声道。‘现在,请两位先静下心来,然后仔细想清楚,再慎重回答我的疑问。请问,司徒老爷与我娘亲的关系究竟是——’
‘情人。’
‘朋友。’
两人依然不同调。
朱薇光呆在原地,一时之间竟也不知道该信谁的。
司徒旭扬主动先走到朱青岚面前,抱了抱垂头丧气的她。他的一举手一投足皆充满着对她的怜惜,可是矍铄的目光依然透出毅然的冷硬。
‘青岚,别说太多了,我们就保持这种关系吧,否则……我们就不要再见面了。’他留下话,退了几步,深深看了朱青岚一眼后,转身离开佣人居。只是,他的每一个步伐都是那样的沉重,尤其那充满着阴霾的背影更是凄惨到令人想哭。
朱薇光被他的背影慑住!傻愣愣的,只能目送司徒老爷离开,而娘亲在他离去之后也委靡地瘫坐在椅子上,半天不吭声。
气氛诡异,可是她有满肚子的问题,朱薇光趋前想问个明白。‘娘亲?’
‘薇光,别问,你先别问我内情,娘亲现在好混乱好混乱,没法子跟你说话,你就让我想一想,等我心情平静以后,再找时间告诉你一切。’她疲惫地请求道。
“好、好啦……’见娘亲如此难受,朱薇光就算有溢出来的好奇,也只能忍住,暂时退出去,把空间留给娘亲思索,下吵她。
外头天色已暗,十五的圆盘满月也下得见。在经过刚才的一场大混战之后,下知为何,总觉得这样的天象是暴风雨即将笼罩的前奏曲。
一希望没事……没事呵……’她双手合十,暗自祈祷着。‘……没事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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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满藤萝的围墙让景观显得翠绿活泼些,而沿着碎石小径行走,在庭园的另一隅则设计有假山造景,并且还搭建有一座凉亭,凉亭里有石桌石椅,旁边还有一张舒适的躺椅供作休息时使用。司徒豪宅的每一处角落都充满了用心。
夜深,已近凌晨时分。
深夜有些沁凉,但是传来的疾步声音硬是让此处的气温好像往上攀高了点。
“快点、快点!我们必须谈谈,我一定要跟你商量这件大事。’朱薇光从晚餐时刻就坐立不安地杵在大门口等待司徒墨返家、好不容易终于等到他出现;一见他下车,立刻拉着他往后庭园冲,她迫不及待地要把晚上发生的惊天大事告知他。
‘你是怎么了?’急躁到愿意主动拉住他的手,这可是十数年来的头一遭。
‘有一件很可怕也很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我一定要跟你谈谈。’她把他拉到石椅上坐好,而早就预备好的热茶也倒出一杯给他。‘你要坐稳哦,千万别激动。”
‘该冷静的人是你吧!’司徒墨莞尔道。
呃!
她尴尬地咳了咳,谁教她被娘亲的爆炸性新闻给吓到心神大乱。
‘我是好心提醒你,以免你步入我的后尘嘛!’她强辩道。
‘谢谢你的用心良苦。’他笑道。
朱薇光撇撇嘴,下再跟他计较,直接转入正题。‘你爹地跟我娘亲回国了,你知道吗?’
‘六点到家,怎么,有问题吗?’就是这件事吓坏她?
‘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会一块儿回台湾吗?’她神秘兮兮地凑近。
‘这很奇怪?’这妮于又在玩什么花样?朱伯母协助爹地处理国外的家管问题之后一道回台,并不值得大惊小怪。
朱薇光大声公布——
‘因为他们是恋人,他们一块儿回台湾是为了向我公布恋情。’她激动地道。
‘你爹地跟我娘亲在谈恋爱,你知道吗?而且他们不是现在才开始有恋情哦,他们早在三十年前就偷偷谈恋爱了!三十年了耶,你相信吗?你有发现到吗?我一直都是不知情的,你有嗅到蛛丝马迹吗?’
司徒墨怔了下,他是不知道这件事。
他与父亲之间的亲子感情向来是处在浓而下腻,关心对方却不干涉对方的相处原则。
‘怎样,有没有大吃一惊?’朱薇光不信吓下到他。
‘是有一点。’
二十五年前的一场车祸夺去了母亲的性命,而人丁单薄的母系亲人就在爷爷的安排下全部移居外国,只是爷爷在几年后也撒手人寰,所以亲族之间的关系始终只是保持着礼数,并无深交。
也之所以,父亲自小就训练他独立。
在他幼年之时,父亲就用全部的心血培育他成长,以及教导他成为企业领袖的本事。他也没有辜负期待,逐一完成父亲对他的期许。所以在他年满二十岁之日,父亲立刻将司徒家族的产业栘转给他,并且授与他主导指挥的全部权利。
这一路走来,父子俩最大的人生目标便是锁定在事业上,积极地为司徒集团开辟事业版图,就因为专心于工作领域,父子俩平常说的、聊的、谈的,几乎都是以公司为重心,所以父亲私人的感情倘若他有心要隐瞒住,凭父亲的能耐,是可以蒙住他。
‘你是说你爹地从来没有把他跟我娘亲之间的爱情故事告诉过你?’藏得可真秘密。
‘没有。’
‘司徒老爷为什么不跟你说……呀!’她突然骇怕地捣住嘴。‘惨了惨了,我娘亲是不是第三者身分啊?她该不会是司徒老爷外遇的对象吧?我娘亲跟老爷虽然已经恋爱了三十年,可是你爹地娶的对象却是司徒夫人,你的母亲。虽然她已经仙逝二十五年,可是你妈咪才是正牌的司徒夫人。’糟糕,她没有弄清楚状况就跑来向司徒墨诉苦,这下完蛋了,司徒墨若要为他妈咪抱不平,将会乱上添乱。
看她一脸的懊悔与仓皇,司徒墨安慰道:‘你不必紧张,我没有责怪任何人的意思。你骂我寡情也罢,事实上我对我母亲并没有太多太强烈的印象。对我而言,逝者已矣,而长辈们的感情问题也不是我们可以妄加置喙的,所以我不会介意。一母亲在他襁褓之时就车祸仙逝,他自小就没有得到过母爱。他对母亲的印象也仅来自于祖父的转述,然而祖父似乎也不爱提及母亲,只大略陈述是一位温良的女人,除此外并无著墨太多。
朱薇光松了口气,否则惹得司徒墨不悦,已经够混乱的关系肯定添上大乱子。
“那就好。若论亲子关系,我跟我娘亲是亲密多了,我从小看你跟司徒老爷的关系就好像是老师和学生哩!’嘻,比赢他了。
‘这样你也高兴?’还眉飞色舞的,真是败给她。
‘难得可以赢你一回嘛!’她得意洋洋了起来。
“赢了又如何?从这件事看来,只能证明你的脑袋完全不管用。’他起身,站在亭台外,顺道将冶水泼下。‘你跟伯母感情深厚,可这么多年来你却感受不到她跟我爹地在谈恋爱的气氛,那么该检讨的人是谁,你认为呢?”
嗄!被反将一军!
事实证明,要不是娘亲直截了当地把隐藏已久的恋情说出来,她还是被蒙在鼓里。
她不好意思地转移话题,免得成为真正的笨蛋。
‘那你认为我娘亲跟你爹地为什么迟迟不结婚?他们相恋了三十年,可是你爹地却是娶了你妈咪,还生下了你,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波折?你不好奇吗?会不会是门第之见在搞鬼?你爷爷会不会嫌弃我娘亲出身寻常人家,所以不允许他儿子娶我娘亲?’
‘我逝世的祖父并无门第之见。’司徒旭扬更是承袭司徒家的家庭教育,不准他骄矜自大。
‘那么他们干么不结婚,甚至还要隐瞒谈恋爱的事实呢?’她一直参不透这中间玄机?尤其司徒夫人早就逝世,那么他们为什么不能结婚?而且更诡异的是,司徒老爷明明就深爱着娘亲,可他却故意表现出拒人于千里外的冶漠。
司徒墨坐上躺椅,凝望着露出光芒来的星星,若有所思地。
他是该跟爹地谈一谈了。
‘我不管了、不管了……’朱薇光突然嚷嚷起来,身子又蹦又跳的,柔长的发丝因为她的跳动而舞动着,旋出美丽的弧度来。
朱薇光蹦到扶手旁,握住司徒墨的手掌,拚命摇晃道:‘我啥都不管了,我要撮合这一对长辈,我要让他们结为连理。你的意见呢?倘若我要我娘亲跟你爹地结婚,你会不会反对?会不会?’她激动的表情美丽动人。
他望着她,郑重地允诺道:‘只要你没意见,我就没有异议。”
他答应得这么爽快,爽快到让她惊心,也爽快到让她心慌了起来。
“你尊重我的决定呀?’她细声细气地再确定一次,心窝暖烘烘的。
“不喜欢吗?’他反问道。
“我当然喜欢你跟我并肩作战了。’她点头如捣蒜,那种有归依的感觉让她很舒服。‘你现在就想个对策帮忙长辈好不好?’她深信他的能耐。
司徒墨却摇头。‘不要介入,他们的社会历练比我们两人足够,他们的事情下必我们小辈操心。’
“你说得好容易,可我很担心呀……我总觉得他们之间的问题很严重——哈啾!’她突然打了个大喷嚏。
‘着凉了?’他关心地看着她。
“无所谓。’朱薇光吸了吸鼻子,续道:‘我们来商量对策……”
‘进屋吧!’他准备起身。
‘可是我心急呀……’看他似乎漠不关心,朱薇光生气了,站起来,素手按住他双层,不让他从躺椅上起身。‘我不像你冶情,我就是想干涉!’
‘我们进屋。’
‘想、对、策!’她执意道。
他浓眉耸起。‘薇光……’
‘你要是觉得我很烦,不想听,那你就封住我的嘴巴好了,唔——’她被吻住了。
司徒墨果然压下她的后脑勺,让猝不及防的她俯卧下去,唇片就这样被他吻个正着。
他不仅封住她的唇,还缠住她的舌,让她说不了话,好半天过后才分开距离。
‘你你你……你还真的封了我的嘴!’朱薇光又气又恼。怎么会变成这样?她是找他商量正经事的。
‘男人婆也会害羞脸红。’瞧她双颊红滥滥,司徒墨忍不住取笑她。这妮子以往最擅长的本事就是气到蹦蹦跳,然后铁青着面孔对他撂狠话。但最近,她慢慢转变了,不再粗鲁男孩子气,举手投足也开始散发出小女人的娇羞神韵。
‘你老是故意笑话我。’他总是这样的孟浪放肆,并且不给她任何反击的机会。
“不经一事,不长一智,这样你才会成长得更快速。’深墨色的眼瞳更加深邃,是满满的眷恋。
‘谬论!我已经够成熟了,不用你来训练我。’她不甘示弱地回道。
他诡异一笑。
‘这么说来,我先前要你领略的问题你已经融会贯通了?’他突然抛出那个困扰她许久的议题来。
朱薇光呆了呆,那个让她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想到最后根本不敢再想下去的暧昧题目?
一个男人在她年满二十岁之后,突然积极地掠夺她,像在宣告所有权似地纠缠她,是为什么?
原本就酡红的脸蛋更加火辣辣。
‘我到现在都还没有想通啦!而且也不想再去想了。你就干脆说出你的企图,别再让我胡乱猜测了。’朱薇光窘迫地回嘴。‘啊……’她又嚷了声。
司徒墨又使力,她的身子立刻叠在他的身上,两具身体密密地贴合住。
‘干么干么啦?你又这样……’她就这样压住了他,两个人相贴相叠在一块儿,她上,他下,暧昧的姿势,好煽情哦!可是在司徒墨的铁臂下,她却挣扎不出来。‘我懂了,明白了,因为你想当色狼,所以我必须年满二十岁,你才可以躲过侵犯未成年少女的法律责任。’她终于想通了困扰她的题目。
‘是啊,我是大色狼,还是一个只想侵犯你的大色狼。’她软软的娇躯让他的呼吸开始紊乱了,她的馨香一向具有致命的吸引力。
‘我骂你色狼,你还……还承认……’零距离,他的气息清晰地钻进她鼻间,拂上她的脸蛋,撩动着她的灵魂,让她的心房开始荡漾了起来。
‘我承认,我不想再否认想吞掉你的决定。’他挑明说了,否则不知道得等到何年何月才能击破她的懵懂。
她惶惶然,心颤动得好厉害,总觉得有恐怖的事即将发生。‘你为何想要……吞掉我……’
欵!
司徒墨吁了口长气,再不说明清楚,她大概会糊涂一辈子。她对感情的无知必须当成特殊例子看待。
‘你从来不去想,我喜爱亲近你的原因是因为我喜欢你!’
轰——
他在说什么?他刚刚说了什么?
‘薇光,我爱你。’他轻柔又坚毅地再道。
轰隆隆的声响继续劈进她脑门,她整个人快被震晕过去了。
我爱你!
司徒墨爱她?
这话让她心惊!
更令她不敢置信!
她喘气再喘气,好半晌后,才虚弱地开了口。
‘你……你干么要这样吓唬我啊?’她望进漆黑如夜的深眸里,却找不到一丝丝开玩笑的波芒。‘你怎么可以跟我说爱我?怎么可以呢?’她喃喃地。
‘你真的吓昏头了?竟然问我怎么可以?’司徒墨的笑脸一如锁定猎物的猛豹,积极且不放过。
‘我从来没有想过会发生这种事。’她可怜兮兮地说着。他的宣告出其不意,朱薇光一时之间自然难以承受。
‘那你现在明白了吧?’拇指摩挲着她的唇办。
怦怦……怦怦怦……
‘我……我……’她无法回话,她的思绪乱成了一团,只是下意识地用双手抚住狂跳的心口,深怕心脏会进跳出来。‘你干么要爱我?’
‘我就是想爱你,怎样?’
朱薇光的脑中突然闪过何怜惜的面容。
‘你不可以爱我,你已经有了女朋友何怜惜。’她突然放声抗议。
司徒墨鬼鬼一笑。
‘何怜惜不是我的女朋友。’他在否认的同时与她交换位置,变成她下他上,并且贪婪地再吻住她的小嘴,索求着她唇内的美味。
唔……
朱薇光照例无法抵挡,除了是被他的唇舌纠缠住,更被他的答案给震愕到不行。
直到司徒墨满意了,相接的唇办才分开寸许。
‘听着,何怜惜并不属于我。’他明白地再告知她一次,继而改吻她的颈侧,吸出一枚又一枚的吻痕来。
‘我、我不信。’她战栗着,因为他的吻,也因为他的说词。二个美得像幅画的大美人,气质更是完美到无可挑剔,你怎么会不喜欢她?我不信,你不应该欺骗我,你不可以不承认跟她才是一对。’他该不会想要一脚踏两船吧?
司徒墨暗暗叹口气,宣布了答案。‘她是南宫寻隐的女人。朋友妻,岂可戏?”
嗄??
她又震惊到无以复加。
‘她是属于南宫先生的?’朱薇光无法形容此刻的复杂感受,只知道自己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他忽然笑得好猖狂,眼珠更是染上几丝邪恶,甚至还变本加厉地把湿濡的吻从细白纤颈迤逦在胸口处。
‘原来你在担心我被她抢走?’他边吻边调侃她。
‘呀……’她倒抽口气,随着他烙下越多的吻痕,四周温度就越升越高,一簇接一簇激进出来的情火灼烧着两个人的灵魂,她忍抑不住地娇喘出声……
‘臭美!’即便已经被撩拨到快要爆炸,她仍然没有忘记跟他对抗。‘我才不是担心你……被人……抢走呢……’
‘是吗……你不担心……’低沉嗓立曰散出满满的情欲。‘……你真不老实……’他又重重地烙下一记吻痕。
‘呀……’她再惊喘一声,整个人虚软无力。
‘放心吧,何怜惜不会是你的阻碍,你不用顾忌她了。’他把她困得好紧密。‘我已经拔掉了你的心头刺,现在你可以安安心心地喜欢我了。’
哪有这么简单。
即便呼息之间全部盈满了他的气味。
即便他说从今以后可以大大方方地喜欢他。
但……
‘我……我不知道……我太意外了……我觉得不可思议……我不懂呀!就算没有何怜惜,我依然不解。我并不是个优秀的女生……’她低哑地喃诉着。‘你为什么要喜欢我?为什么?’
‘不需要有天大的理由,我就是喜欢你,从小就喜欢你。’
‘从小?’她差点吓晕过去。
‘在你很小很小的时候,我就认定了你!’
‘是吗?’
‘是啊。’
怎么办?她心窝里充盈着满满的感动,因为他的告白。‘可是我很差劲——”
‘我的性情也乖僻,配上你粗鲁又野蛮的性子,挺合适的。我们是集天下最多缺点于一身的男女,刚好配成一对。’他打断她的自鄙。
她呆掉了。
司徒墨瞧她恍神,轻柔地拉起她的小手贴在他的胸膛上,眼对着她的眼,温柔地、情感浓郁地又道:‘我的身体是热的、暖的,而我的话也是真的、诚的。”他柔声再道:‘薇光,答应我的追求吧!’
此话一出,正式宣告恋情明朗化。
快乐的音符不断在她眼前旋绕、跳舞,她眨眼,却眨不走盘桓不去的美丽星星。朱薇光晕眩地想要点头答应他的追求——
‘你们可以定下时间准备婚礼喽!’蓦然降临的声音震住了朱薇光与司徒墨,两人同时侧过首去,迷蒙的神智在看清楚来人之后,立刻清醒过来。
‘娘亲。’朱薇光僵硬地道。
天哪,被看见了,她居然被娘亲抓到她跟男人倒在躺椅上厮混的模样!
‘春天结婚如何?’朱青岚笑咪咪地列出日期供作参考。
哇!朱薇光从椅子上弹起来,连连后退着。
‘娘、娘亲,都凌晨了,你怎么……怎么还没睡?’她强装镇定,可是脸色又羞又窘地,视线更是不敢跟任何人对上。
‘我到处找你,没想到因此确定了你跟少爷的喜事。’朱青岚喜孜孜地说着。整个晚上不见女儿踪迹,想她必然是被她与司徒旭扬之间的问题给困扰住,这才半夜了都没回房睡觉。
担心之余,找到这里,却看见一场旖旎风景,美得令她宽心。
朱薇光呐呐解释道:‘娘亲,其实不是那个样子的——’
‘你反口,又不承认了?’司徒墨打断她的话,因朱薇光又缩进乌龟壳里。
她吓一跳,司徒墨似乎很生气。
‘可是……可是我并没有开口答应接受你的追求啊!’她只是在心里默许而已。“更何况,今晚的重点并不是我跟你,而是你爹地跟我娘亲的问题,是你故意让事情变了调,我……唉呀!’辞穷的她将红透的脸蛋埋进双手间,丢脸死了。‘我不会说了,我的脑袋全变成浆糊了,我没法子思考,我不说、不说了……’觉得没脸见人的她捣着脸儿疾奔而去。
‘薇光!’朱青岚要追。
“伯母,无妨的,让她喘口气吧。’司徒墨阻止,他并没有步步追逼的意思。
朱青岚顺应他的心意,未来女婿能有大肚量,她是开心的。
‘伯母,薇光告诉了我您与我爹地的事情。’司徒墨换了个话题,这件事他也想询问长辈们的心情。
朱青岚苦笑一下,道:‘这件事情少爷不用操心了,我们自己会解决。”为了不让事态更形复杂,她不愿意让儿女们插手进来。
‘您坚持?’他慎重地再问一次。
‘是的,我坚持。’她点头道。
“即便如此,但倘若伯母有需要,请您尽管吩咐我。”
‘少爷——’
‘请伯母改称我的名字吧。’他恭谨地请求道。
她笑笑。
‘也对,以后你就是我的女婿,是该改变称呼。’朱青岚确定自己不会看错人,而薇光能嫁给司徒墨,应了朱家传说,绝对会得到永远的幸福。‘已经很晚了,而且今夜的气氛也够累够刺激的了,都回房休息去吧。至于薇光,你放心,她很快会认清楚自己的心意。’
‘谢谢伯母。’他恭敬地道谢,感激她愿意把女儿交付给他。
晚风徐徐,吹来十分的舒畅。朱青岚忍不住仰首,不知何时天上竟是满天的星斗。
今夜变得好美丽,果然是卖女儿的好日子。朱家的传说,会成功地进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