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关上门,他重重将她压在门板上,一边吻着一边伸手去扯她的衣物,T恤翻飞,她也没有闲着,热烈地回吻,手指摸索着他的衣扣,心急又慌乱,幸好这几年为女儿穿衣服早就练就俐落的手法,她很熟练很迅速将他的衬衫解开,往下褪。
太敏捷、太纯熟,他的身子猛地定住,眼中锐光一凝,手下的动作也停下来,抬手按住她,不让她的手继续动作。
“嗯……拜托……不要……”她难耐地在他身上扭动,脸颊娇艳得像是要滴出水来,妩媚盎然。
他侧过头,闭了闭眼睛,嘴唇紧紧地抿着。
叶心栩伸手转过他的脸来,抬头在他脸庞上乱无章法地急急亲着、啃着,舌头舔过他的唇,低低地唤着,“尉迟哥哥……尉迟哥哥……”
唉,慌成那样,太生涩,他的心瞬间软了,这个女人,怎么可以这么让人恨却又这么让人……
终于配合地张开唇,吮住她的小舌,与她肆意交缠,手指从她的T恤下摆探进去,一路往上,滑过她光滑细致的皮肤,隔着内衣握了满掌的饱满。
小女孩长大了。
叶心栩低头细细地舔过他的下巴,他刚刚洗过澡了,有着独特的清冽气息,最是让她迷恋。
脖子,喉结。
她还记得,他的一切她都记得,含咬着那凸起的结,他的呼吸变重,她轻轻地啃重重地吮,反覆流连。
……
紧闭的门扉,隔绝了一切声响,大开的冷气,却降不下室内灼热的空气。
光滑洁净的地板上,深色的衬衫上面缠绕着浅色的T恤,粉色的丝质内裤摇摇欲坠地挂在床边,同色的内衣胡乱地扔在椅背上,一室凌乱。
柔软的大床上纠缠在一起的身体,春/色无边。
既快乐又满足,在他怀里,是最好的。
低下身子,深深地吻住他,抵死缠绵……
第8章(1)
今天老大的心情,好像非常好。
于竟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沈尉迟的脸庞,帅气的眉微微地皱起来,以一种非常谨慎的声音报告着。
今天好像并不是一个什么特别的日子耶,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古怪的事情?他居然可以感觉到老大的情绪,是他观察人的功力进步了,还是老大自控能力降低了?
“所以,据我所知江大小姐身边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危险,我实在没有必要再留在她身边,希望你允许我回来。”
求求你答应我吧,再留在那个娇纵的大小姐身边,他真的会疯掉的。天知道世上最危险的任务都比江家大小姐要无害得多,那是哪里冒出来的花痴兼刁蛮公主呀?老大为什么会派他去做这种事情?
沈尉迟唇角微勾,指间洁白的纸页轻轻地翻过,此时白日的阳光大炽,照得书房一片灿烂,映得他眉目如水,温和平静。
这样,算是答应还是不答应?于竟小心地看着,实在是读不懂老大的表情,眼睛飞向站在一旁一直面无表情的韩子诺,希望他可以给点提示;谁知道某人看都不看他一眼,挫败地再度将希望落回到沈尉迟身上,“少爷,可以吗?”
他唇边的笑更明显,终于开口:“不可以。”
“呃?”
“如果没有别的事,你可以回去了。”拿起笔在档上俐落地签字,“毕竟,我很不希望接到江茵茵的电话。”
这世上的事,都没有天理了。
于竟哭丧着脸,低着头退了出去,他现在很肯定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得罪了某人,不然为什么会被某人这样惩罚?
判断错误,老大今天的心情,其实很糟糕,对吧?
等书房再度剩下两个人的时候,沈尉迟拿过另外一份档,悠然打开,“想说什么就说。”
韩子诺低沉的声音响起来:“保护江小姐,我们这里随便谁去,都可以。”能跟在沈尉迟身边的人,每一个都是精挑细选的,随便谁站出来去保护国家元首都不成问题,尤其是于竟,他年纪轻轻,但天资非常聪颖,身手在所有人之上。
可是为什么沈尉迟会派他去执行一件那么简单的任务?就算江家大佬与沈尉迟算是颇有交情,江氏与Griffith生意来往频繁,所以江家求助于沈尉迟时他没有拒绝,但实在没有必要让阿竟去呀。
“江茵茵指名要他。”
“少爷,我们都知道,这绝对不是理由。”
沈尉迟看了韩子诺一眼,很清很淡的一眼。
韩子诺立刻意识到自己刚刚严重地失态了,他居然质疑少爷的决定!低下头,愧疚地说道:“对不起,少爷。”
沈尉迟很平静地继续批阅档,时间流逝,一直到桌上厚厚的一沓档全部批阅完毕,他才搁下笔,轻轻地唤道:“子诺。”
“是。”
“阿竟跟我多久了?”
“十四年零六个月。”
沈尉迟微笑,“原来已经有这么长的时间了。”
“是的。”
“可是这么久的时间,他却还是没有学会自制。”沈尉迟徐徐地挑眉,“你说,是我太不会教人,还是他的悟性太低?”韩子诺的脸色一点点地白下去。
“跟在我的身边,太冲动是会要命的。”
“对不起,少爷。”他错了,他以为少爷这次的惩罚是有私心的,因为于竟最初对小小姐并不客气,而且少爷还调了那天的监控带来看过。
“其实你没有想错。”沈尉迟十指在桌上相交,唇边浅笑。
“什么?”
“我也有惩罚他的目的在。”他的笑很温和,“而且七年过去,该忘记的人他并没有忘记。”
韩子诺脸色更白,所有的事情,都逃不过少爷的眼,阿竟对叶小姐……
“在江茵茵身边,可以磨练一下他的耐性,对他有百利而无一害。”
当然,还可以将阿竟调离某人的身边,沈尉迟没说出来的话,韩子诺也已经明白,他不该质疑的,少爷做任何事情都不会仅仅出于私利。
“是我错了,对不起,少爷。”
“关心则乱,子诺,你的关心对他而言,并不是一件好事。”温室里面的花朵,开得再艳都只能看看而已。
他错了,一直以为将于竟当弟弟般关怀着,其实真的是会害了他。在他们这样的环境里面,过度的保护就是害;其实少爷什么都清楚,什么都知道。
而且不止提点过他一次,可是每一次,他都还是会再犯错,他教训阿竟不知分寸,可是原来最不懂分寸的那个人,是他韩子诺。
“我明白了,少爷,以后我会注意自己的行为。”
很好!话已经不必再说下去,沈尉迟望着地板上耀眼的阳光,眼底温柔,很灿亮,如同某人的笑容一般。
韩子诺望着他平静的表情,深深担忧,关心则乱,不知道少爷自己会不会意识到这个?
再一次将叶心栩放到身边,是一种很危险的行为;因为这七年,没有人比韩子诺更明白当年的绝裂对沈尉迟造成了怎样的影响。
那几乎射中心脏的一枪,如果不是当时他拼了命的一拉,就绝对精准地射入了少爷的心脏,那时就算是神医也难救吧?可见少爷当初是真的不想活。
像他们这样的人,除了那个可以为他献出生命的人以外,谁都别想轻易地让他们死,而他们也比任何人要珍惜自己的命,比任何人都明白活着有多么可贵。
少爷更甚。
当年,该有多恨?才会那般不惜命,才会连官谨行都一并绝裂,就算血流成河,都不肯让他碰一下伤口;那么深的友情、过命的交情,却因为他的弟弟,他的女人而成为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