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婉转的跟王家千金说管建浩的病情有些不稳定后,即被朱玉琪拉着跳了两支舞,之后,在宴会场地,他再也找不到邵茵的身影,管建浩也不见了,问邵茵的男伴,他才惊觉她不见了,也急着找人。
“傅磊,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顾一个人都会顾到不见。”金莹窝在他的耳朵边嗡嗡嗡的叫个不停,气坏了。
“是我们认定的那个管继凡将她拉走的,我就放心了啊,哪晓得他还来问我找人,简直是莫名其妙。”傅磊也是一肚子火。
“有没有找到她?”管继凡大步定过来,神情紧绷。
“没有。”他真想吼人,“不是你把她带走的?!你怎么不顾好!”
“说那些都没用,你有没有看到管建浩?一个穿黑色西装、黑格斜纹领带、丝质衬衫——”
傅磊摇头,看到他又去问别人。
“傅磊,你真的叫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金莹很受不了,“算了,我有不好的预感,我先回石头赏请杭冬帮忙。”她赶快飞出去。
管继凡好担心,他打电话回家、给淡水的房东、打到疗养院,甚至打到凡尔斯,但没有,没有人看到邵茵。
他很不安,尤其建浩也不见了,这更让他害怕。
约莫半小时后,傅磊突地叫他跟他走,他不解的跟他出了别墅,竞见一名让人一看就头皮发寒的男人站在他的车子旁。
“他叫杭冬,他知道邵茵在哪里,但他坚持要亲自跟你说。”
唉,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杭冬果然是三个家伙里魔法最强的,不过也是个性最差劲的,竟然不放心他传话,要金莹叫他带管继凡出来。
杭冬跟管继凡低声说了些话,管继凡点点头,很快的坐上车子,此时,朱玉琪也跑了出来。
“继凡——”
“不准她跟。”杭冬冷冷的睨她一眼。
朱玉琪瑟缩一下,这男人那双深不可测黑眸好像洞悉她做了什么坏事,令她不寒而傈。
管继凡看了她一眼,没多说什么便开车上路,依照那个连语调都似冰的男人所说的,来到汐止一处偏僻的山区,在一间荒废的小木屋旁他看到管建浩的车子。
他很快的下车,一推开斑驳木屋的门,映入眼帘的就是邵茵被捆绑在一张椅子上,嘴巴被银色胶带封住,管建浩一手拿着短刀,面露狰狞的看着她——
“堂哥?!”管建浩先是一愣,但立即将手上的刀压在邵茵的脖子上。
管继凡脸色一白,“不准你伤害她!”
“那个臭娘们,她还是出卖了我。”
“你说什么?”
“除了朱玉琪外,还有谁知道我要将邵茵绑来这里?”玉琪——他一脸的难以置信,邵茵以眼示意,她的确是他的同伙。
“你来了也好,堂哥。”管建浩将闪着冷光的利刃更贴向邵茵白皙的脖子,邪恶的笑着,“你知道我有多讨厌你吗?从国小开始,我们就老被拿来比较,无一不比,而你每一样都赢过我,你知道那种自卑到拾不起头来的感觉吗?”他的手略施力,抵在邵茵脖颈上的刀刀立即渗出些血丝,她痛楚的拧眉,但不敢哭出声。
“你不要冲动——”管继凡神色惨白。
“我冲动?!”他冷笑,“瞧瞧她今天的穿着,哪个男人不冲动?可她不够聪明,她应该要爱上我而不是看上你。”
“唔思唔……”邵茵想说话,奈何口不能言。
“美人儿,不用紧张,他来了,我也就多了点乐趣。”管建浩将绳子扔给不敢轻举妄动的管继凡,“把你的右手绑在铁窗上,你的左手我会为你代劳的。”
“唔思思……”她拚命摇头,然而管继凡还是依言接过绳子将自己的手绑起来。
管建浩微笑的走向他,将他的左手也绑在铁窗上,“这个荒废的木屋是我找了好几天才找到的,隐密性极高,刚好适合用来“招待你””话语顿歇,他握拳用力的槌向管继凡的肚子,他闷哼一声,咬牙瞪着他。
“堂哥,你这张脸我早看不爽了。”又是一记左勾拳,管继凡的脸上瘀青、嘴角渗出血丝,但他只是喘着气,没再哼上一声,只是冷硬的瞪着他。
管建浩浓眉一挑,“有种,堂哥,你一向就这么有种,所以,女人都爱你,包括靖柔、邵茵在内,而邵茵的确比靖柔难追,我花了更多的心思来追她,她仍不为所动,只准你碰她——”他脸色一沉,对着管继凡又是一阵拳打脚踢,“你知道我的心里有多恨?”
邵茵泪如雨下,她频频摇头,以哀求的目光请他住手,“呜呜……”
“你也想尝尝我拳头的滋味吗?”他病态的笑着。
管继凡忍着痛楚,沙哑着声音道:“你……你想怎么……对我……都……行……快……放……放开她!”
“呵!都什么情形了,你这个大少爷还想保护女人?”管建浩怒不可遏的又痛揍他一顿,“堂哥,让我告诉你吧,我没有女人爱,也不准女人爱你,而你最好记得这句话,只要你对哪个女人动了心,我就会将她绑来好好的折磨,所以为了不再陷害无辜的女人,你想现在就去见阎王?还是要出家当和尚?说话啊,说!”
他疯了!邵茵看着他激动的痛打管继凡,她知道他疯了。怎么办?别打了……别打了……再打下去一定会出人命的,她该怎么办?
幸福戒突地泛起一圈粉红色光,她惊愕的眨眨眼,它——它是在呼应她心里的话吗?但可以吗?万一你又出状况,继凡会不会更惨?
可她还能求谁呢?
拜托你,幸福戒,不要再让他受伤了,拜托,拜托……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幸福戒仍没有任何反应。
为什么?她生气了!你既回应我的话为何又不帮我?
眼见管建浩仍然泄恨似的狂打管继凡,她哭肿了双眸,泪水狂肆奔流。
不要,求求你……救救他,她不要他被打死,她不要……他若死了——
她打了个寒颤,一种置身冰窖的寒冷袭向她,她觉得好冷、好痛,这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就像当年母亲在她的面前倒下的那一次一样……
她眨眨泪眼,他在她心里的重量已经这么重了吗?原来……原来她是爱他的……她是爱他的……她是爱他的啊!
瞬间,一道粉红色光束突地映亮了整间木屋,下一秒,一切归于平静,室内的三人全昏了过去。
夜,沉静。
清晨的第一道曙光透过窗户而入,感受到暖意的邵茵突然惊醒,尚未定焦而蒙眬的视线似乎见到一名金发蓝眸的美丽天使正为她解开她手中的绳子,一眨眼,天使不见了,但——她一脸惊讶,她的确恢复自由了,绳子落了一地。
再看到管建浩亦倒卧地上,管继凡仍被绑在铁窗前,她急忙起身跑过去解开他身上的绳子,轻轻拍拍他的脸,一见他张开了双眸,她的泪水差点喷出来。
太好了……她眼眶泛红,可不敢出声,只敢指指地上的管建浩,再努力的撑起他沉重的身子,两人慢慢的走出木屋外,在管继凡踉踉呛舱的坐上车后,她急忙开车离开。
木屋外,花羽翩然现身,望着远远驶去的车子,再回头看着同时现身、靠着木屋的杭冬,“为什么不出手救他?”
“恶魔是噬血的。”他冷冷的说了这句话,便再次消失了。
然而花羽相信那绝非他的真心话,不然,他不必留到此时,或许,有些事是一定要经历过,才会让人明白有些人在心里的重量究竟有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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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茵直接将管继凡送去医院,庆幸的是,他身上大多是皮肉伤,但医生也建议应该要住院观察三天,可他一包裹好伤口,却不愿意住院,一定要回家。听魏光说,白宜芳已先一步至屏东去接何靖柔,将至高雄搭机飞美,他不想让母亲担心,便要大家封口,若她打电话回来问建浩少爷的事,也要谎称他一切安好。
至于警方,由于邵茵有报了警,只是当警察赶到木屋时,管建浩早已离开了,所以管继凡也透过关系,请医院、警方都封锁了这个新闻,不希望他们在山区受虐一事曝光。
至于朱玉琪,由于管继凡将她视为妹妹,所以并未向警方供出她,这回朱玉琪倒知错了,在媚儿一封致歉函后,也匆匆赴美。
邵茵为了方便照顾管继凡,她先回淡水住处将包袱款款的又住回管家,没想到他却不想她在他面前进进出出的,也就是,他不希望她照顾他。
“可是你是因为我而受伤的。”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拒绝。
躺在床上的他冷睨她一眼,“别太看得起你自己,说白一点,你会被掳是因为我,所以我受伤也是应该的,与你无关。”他不希望她将责任往身上揽。
这么多日子的相处,她其实已经摸清他的臭脾气了,“既然你不需要我,那我就回淡水住处。”她煞有其事的将行李又提起来。
他立即坐直了腰杆,但浑身伤让他眉头一揪,痛得差点呻吟出声,“不行,你一定要住在这里,而且要在我的视线范围内。”
“是吗?”她故做沉思状,再点点头,“好,就各退让一步,我住这里,也一直在你的视线范围内,但你也要让我照顾你。”
明白她的执拗,他心不甘情不愿的答应了,不愿两人太靠近,是怕自己掩饰不了对她的爱意……
他臭着一张脸,邵茵却笑得很开心,她的手轻抚着幸福戒,虽然不知道她怎么突然有勇气去爱他,可她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心情好得难以用言语来形容。
现在,她要做的就是得让这个不敢承认爱她的男人亲口说爱她。
“邵小姐,你要我熬煮的粥熬好了,要现在拿上来吗?”阿美笑笑的看着两人。
“嗯,麻烦你,还有,请叫我邵茵就好了。”
“好。”
不一会儿,阿美笑咪咪的将一碗用大骨及蔬菜熬的粥端了上来,管继凡皱起两道浓眉,看着邵茵拿着汤匙坐在他床边。
“你干什么?”
“喂你吃东西啊。”她以一副他会不会多此一问的表情看着他。
“我又不是小孩,我有手。”
“你的右手裹了一大坨纱布,你有办法自己吃东西,我就跟你姓管。”
“我有左手。”
“你是左撇子?”
他抿紧了唇,还是倔强的要试,但她却故意的连碗都不帮他拿。
“邵茵!”
“让我服务有这么痛苦吗?”她眨眨眼,吹了一口粥,小心翼翼的喂他吃,见他心不甘情不愿的吃下,她主动的啄了他的唇一下,“乖!”
他眉头一紧,“你别趁机吃我豆腐。”
“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某人先前不也是三不五时的偷亲我?”
管继凡看着巧笑倩兮的她,心是痛的,如果他能放心的爱她,那他绝对会将她紧紧的拥在怀中,狠狠的吻她,再告诉她,在看到她被堂弟伤害时,他有多害怕会失去她,更在同时,明白了自己对她的感情已有多深……只是,不能,他什么也不能说。
“你最好记得这句话,只要你对哪个女人动了心,我就会将她绑来好好的折磨……”管建浩目前行踪成谜,在没有找到他之前,为了她的安全,他绝对不能示爱。
由于心绪烦杂,才吃几口粥,他便没胃口,“不吃了。”
“不行,没吃就没体力,身体恢复就慢了。”
他没理她,以左手去拿话筒,但立即被她抢过去,他黑眸半眯,“邵——”
“你想干什么?”
“这是我的房子,我不知道我连打通电话到公司的自由都没有。”
“非常时期,你身子养好后要做什么事都成,可是在这段时间,我会打电话请郑总经理帮忙处理公司的事。”她比他还强势。
“有些事,他是做不了主的。”
“那就请他口头报告,你再口头下指示,”邵茵一副没得商量的模样,“你别跟我说公司没你就经营不下去,在你当熊的三百多个日子里,它也没倒。”
“那时有我母亲。”
“好,我马上打电话请示白夫人——”
“算了。”算她狠!他不想要母亲担心的。他恶狠狠的瞪她一眼,暂时屈眼。
邵茵喂他吃完粥,再喂他吃药,叮咛他要休息后,当着他的面,将电话机整个拿走、手机也拿走,看她将桌面收拾得清洁溜溜,他是又好气又好笑,只是一见她转身要走,他马上紧绷起脸色。
“你去哪里?”
“到楼下吃饭,再回房间小睡,然后呢,再回来帮你擦澡——”
擦澡?“不用了。”
她没应话,直接下楼,反正她说了算。
约莫一个半小时后,她拿了温水跟毛巾进来,不管他的抗议,她一吋一吋的帮他擦澡,有人脸红红的,也不知是生气遗是害羞,她本来还觉得好笑,但愈往下擦,她的粉脸也跟着涨红,眼神慌乱的转来转去。
一来是他的身材太好了,二来,纯生理反应,他双胯间的悸动让他俩的眼神都不敢对上,空气中飘浮着情欲因子,两人都不自在。
“干净了,别再擦了。”管继凡的声音低沉瘩症,滚烫的欲火在他血液里奔腾,他浑身燥热难当。
她双颊嫣红,仅点点头:心跳如擂鼓,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暗暗的猛做深呼吸,快步的将毛巾跟水拿到浴室后,再往相连的房间走去。
“去哪里?”
“洗澡。”帮他擦澡竟擦得自己香汗淋漓,浑身发烫,她考虑要洗个冷水澡。
在沐浴时,她的脑袋是清醒多了,她爱他不是吗?
那如果他对自己有反应,不就代表他对自己也有意思的,也许——
她美丽的水灵眸子闪烁着狡黠之光,也许可以以此逼出他对她的感情。
管继凡知道她去洗澡,脑海里竟不由自主的浮现她光裸着身子在莲蓬头下的诱人画面,他抿紧了唇,忙叫自己想些公司开扩客源、拍摄广告片等相关事宜的后续工作……但没用,他还是想着她美丽的胴体。
沐浴完后的邵茵浑身香喷喷的,还穿了一身单薄的丝质睡衣走进来,直接来到床边,在他身旁躺下。
瞬间,他觉得全身血液全冲向脑门,担心自己会不会喷鼻血,“你——”
她故装一脸无辜,“要在你的视线范围内,不是?”
“你到底想做什么?邵茵。”虽然他的右手受伤,身上也有好几处的瘀伤,但他还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她半露酥胸的躺在他身边,这——
她将脸轻轻的去碰他的臂膀,“管继凡,我在想你说过要娶我的话还算不算数?若算,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不好。”
“为什么?”
“我不想。”
“你救了我嘛,从古至今,不是都教女人要以身相许?”她俏皮的回答。
“救你的应该是一个叫杭冬的男人,是他告诉我你在汐止山区的,只是——”他皱眉,“我忘了问他怎么知道的,更不知道你是怎么松绑的?”
难道是石头赏的那个杭冬?她眨了眨眼,肯定是的,她低头看着手中的幸福戒,看来还真的有售后服务,不管是戒指、是人,他们都帮了她很大的忙。
“邵茵,你不回答没关系,但请你先离开这张床。”她柔软的身体贴靠着他简直在折磨他,他脑袋什么都无法想,只充斥着情欲。
她露齿一笑,突地以手肘撑着头,美丽的双瞳熠熠发光,“你看看我的眼睛里是不是有沙子?”她煞有其事的眨眨眼。
当管继凡直觉的侧身倾近时,她头一低,直接吻上他的唇后,喃喃的道:“晚安。”
他怔怔的看着她躺了回去却更偎近他的臂膀,另一手则小心翼翼的环住他的腰,他凝睇着她阖上的眼眸,眼神也不由得变柔。
在邵茵熟睡后,他小心起身,到隔壁房间打电话给一家征信社找管建浩的消息后,他再回到房间轻拥着她。
在没有能力保护她之前,他绝对、绝对不可以让她发现,他是爱她的。因为,如果他真的没有保护她的能力,也就没有爱她的权利。
接下来的日子,管继凡的日子完全操控在邵茵手上,她盯着他吃完每一餐,喂药、吃水果、换药、擦澡等等事必躬亲,简直将他当个废人,再加上两人同睡一张床,他如遭苦刑,最可恶的是她还愈穿愈少,睡衣一天比一天清凉,明显的想勾引他。
偏偏征信社苦无消息,警方也掌握不到管建浩的行踪,他就像在人间蒸发似的。
令他安心的是,至少邵茵一直都在他身边。
不过,她真的是个现代武则天。
公司的郑总经理在他的指示下,将一些文案、会计报表亲自送到家里给他批阅,却引来她的一阵挞伐——
“郑总经理,这上面写的都是中文,你用口头报告就行了,还将这些东西带来这里给他看,他脑袋、眼睛怎么休息?又怎么养伤?”
郑总经理笑得尴尬,也颇觉委屈,只能看着伤势好了大半、已能坐在床沿的主“你先回公司,有事我会跟你联络。”
“谢谢主席。”他松了一口气,赶紧落跑。
瞧邵茵那像母鸡护小鸡的悍妇样,管继凡心里一阵温暖,然而脸上还是保持着不见喜怒的淡漠神情。“你太多事了。”
“我多事?你的伤还没好呢。”虽然,她不得不承认他好的速度比她想的要快,连俊睑上的一些瘀青也好了大半,但就是还没全好嘛。
不过,她的女性魅力在他高超的自制力下也已经被他摧毁殆尽了,她到底还能怎么办?
爱,原来也这么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