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为什么你又把它租给别人?”
“我很抱歉!因为我一直联络不到你,而且你也没有先汇三成订金,我以为你不会来了,所以……”
“Ayu你不要跟我讲那么多废话,你只是因为可以多赚一点对不对?当初我就跟你说好,等我人到才一次付清的,而且是付现。”
“不是的先生……”
“你直接告诉我你现在打算怎么处理就好了。”
我生气的只想跳过她的一些废话。
“可是现在……我……”
Ayu不流利的英文讲不太出话。
“反正现在你就是没有地方给我住就对了。”
“……”Ayu那头没有声音。
“GodDamnyou!”
“Sir……”
没等Ayu还想说什么,我就挂上了电话,不想浪费手机的漫游费。接着我拿出另一个小型“Villa”的电话来打……
想不到巴里岛给我的第一印象这么差,其实我并不想把人想的很复杂和邪恶,但我若不这么想我就得独自接受这一切了。
Ayu的推托之词让我发飙了,我知道这并不会是最好的解决方法,而且我可能会流落街头,然后再花大钱来完成这次的旅行。
仔细想想,我只不过是在发泄不知所措的恐惧罢了!
或许我是该学习如何去接受这种常在我周遭所发生的愚蠢事物,试着寻找出一条轨道去跟上这个不为我旋转的地球;如果我只是停在某一点上生气、郁闷,我的人生便不再精采可期了,不是吗!
在颇有名气的“PuraPetitenget”庙宇旁的海边,我一个人静静的坐在沙滩上,海浪不断的卷起打上沙滩;冲到我的脚后又回到海里……
我心里想着自己或许设有必要大动肝火.因为我还是遇到了贵人Slimon。
他在接到我的电话后,大概十分钟而已,他就到机场接我到他的HeliosGuestHouse,虽然他不太清楚我发生了什么事,但他却很阿沙力地以五百五十美金提供我一个月的吃跟住,还告诉我如果我要去什么地方,随时告诉他,他都可以载我去。
面对这样的一个好人,我突然觉得一件事始终都是会继续走下去的,不管中间的插曲怎么突然或难以接受,我都该尽力去满足自己的期望,达到我最原始目的。
毕竟谁都无法确定这个过程是好是坏,就像海水也不知道下一次的浪花会有多高,它还是得回到大海里去。
一早房门就被敲个不停,我睡眼惺忪的酲来,开了门,刺眼的阳光让我一时看不清是谁在敲门……
“你还在睡?’
“……”Slimon的形象渐渐清晰,我揉揉眼睛,拨拨头发,“什么事?”
“已经一点了,刚刚佣人说没看见你起来吃早餐,所以……”
“其实我很少吃早餐的,因为我都睡得很晚。”
“很晚睡?睡得好吗?”
“还不错!”
才几句话的时间,我已经开始觉得热了,房里的冷气不断被中和掉,而我却还不知道Slimon还有什么事要告诉我。
“……天气会不会太好啊!”
我看了一下屋外闪闪发亮的游泳池水面。
“巴里岛每天几乎都是这种天气……”
Slimon顺着我的视线转头看了一下游泳池,等他转回来的时候才跟我进入主题,“对了,你下午要一起去Hi-king吗?”
“Hiking!”我不太确定他说的是什么,“什么是Hi-king?”
“就是在山里或森林里的一种活动!”
“……”听他用口音很重的英文解释,我想应该就是所谓的健行吧!我朝万里无云的蓝天看去,有点不知道要怎么拒绝。
“不是现在啦!差不多下午五点的时候,太阳没那么大我们才会做这个活动的;现在这么热我们也不想出门。”
Slimon说完傻呼呼的笑了几声。
我觉得他笑得有点尴尬,所以就答应他,“0k!不过我们什么时候要出发?”
听到我说要去,他显得很开心,“三点。”
“三点!可是你刚刚不是说五点吗?”
“因为今天是要到乌布的山里,从这里开车大概要两个小时。”
“喔!”
这时我实在很想改变心意,却又不好意思,“那我应该准备什么?”
“你只要穿上最轻松的衣服和球鞋,再带一件换洗的衣裤就行了。”
“换洗衣裤?”
“因为有时候会遇到下雨,所以要多带一套衣服以防万一,才不会感冒又……”听他开心的解释,我真的越来越后悔答应了他。
在几乎两个小时的车程里,闭聊中才知道他爷爷的那个时代,全家就从大陆移民到巴里岛了,而到他爸爸的时候正好遇上一些政治因素在禁说中文,所以他就这样失去了说自己母语的能力。
后来移民的中国人里也少有人会说中文的,不过政局的改变,此时已不像从前,不少移民的中国人都会上补习
班学中文,尤其是他们的下一代。
毕竟身为一个中国人,不会说中文还是很奇怪的一件事;还好他的两个小孩都有在学中文,否则我应该会讨厌他这种忘本的人。
不过他把两个小孩和老婆二度移民到西澳去,自己却留在巴里岛经营饭店,过了五年的独居生活,这不免让我想猜测他目前的性向……
一声长长带点刺耳的小喇叭吹奏,大约三、四十人围成了圆圈,左右探头地在听中间那个裸上身精壮的中年人说着我听不懂的巴里岛话。
我猜想他是在说些该注意的事项吧!
我一边偷看着场上一位分数极高的帅哥,一边拿出我准备好的行头——洋伞、水和照相机。可是Slimon这时却走过来……
“你带这些东西做什么?”
“水当然是拿来喝的,洋伞是遮太阳的,而照相机则是拍照啊!”
“这些……这些……会让你的行动很不方便。”
“没关系,我觉得还好。”
“不,你看大家都是尽量能不带东西就不带东西……”
本以为自己可以美美的沿途欣赏风景、拍照,还带了洋伞保护我白皙的肌肤,谁知道这根本就是一项运动嘛!
待第二声小喇叭奏起,大家便跑起步来,跟着还得跳上跳下的,无论是泥泞、草地、荒芜甚至是过河。
起初我都显徽单全收,然后心里暗骂:“死人Slimon,害我的鞋都脏了,早知道就不要给他面子……他需要运动减重,我可不用……”
其实累倒是还好,因为Slimon看我的表情不对,他就开始和我一起用走的;也因为用走的,我才发现巴里岛的自然风光是这么吸引人,还好我硬是带了相机,才有不虚此行的慰藉,但最后我的美还是成了狼狈f
当大家疯狂的吃沙嗲、喝啤酒时,我才带着一处脚伤缓缓回到出发地;这都怪自己爱和山里的小朋友玩才会跌倒,不然脚上就不会多一处伤疤了。
被大伙注视着我姗姗来迟,我还是先回车上拿出水来洗手,然后整理整理头发,再拿出烟来抽上一根,顺便和在场的几位白人帅哥对瞄几眼,让他们用眼神赞赏一下自己了不起的走完全程。
不过话说这个Slimon口中的Hiking活动,其实它真正的名字是Hash!
听说这是一个澳洲人带起的一项运动,主要目的是要把人们从尘嚣的都市中带往大自然去运动。
而为了增添它的乐趣,会有人先前往探勘未被开发的好山好水,在每间隔约五十公尺处放一些碎纸来指引路线,所有人都得靠纸才到的了终点,也就是出发地。
当然罗!他们也有详细的网姑http//:www.bali—hash.com介绍每周的行程表,不论你是谁都可以参加,只是当地会员的每次费用只需15000Rp(约一块五美金),而观光客则是要30000Rp(约三块钱美金)。
该怎么来形容这个活动呢?
我想这是一个健康却脏!想美却丑!有趣却闷的活动吧!
我还在纳闷不断偷瞄我的帅哥为何不过来的时候,突然有一些人被拱进了大伙围的圈圈里面,每个人端着一杯约五、六百西西的啤酒。
一段听不懂的解说之后,负责小喇叭的八十二岁Hasher长老吹起一段世界名曲。
大家热闹的跟唱印尼版本或是西洋版歌曲,而中间的那几个人就开始一饮而尽手中的啤酒,在尾音结束的时候必须喝完把酒杯往头上倒扣,若喝不完的就只好啤酒淋头了。
当一个帅哥抢第一名的猛灌了五分之四杯时,他身后有个人偷偷摸摸的提了一桶水,等他喝到底的那一刹那,整桶水从头淋下,水桶随即罩住头,我惊呼一声的可怜他遭遇的同一时间,他身后的那巴里岛人顺手再脱下他的裤子。
当场所有人都开心的尖叫,只有我嘴巴开开的直盯着他白皙、直而且不短的命根子。
他原本要去拿掉水桶的手突然慌的不知所措,两、三秒的时间才决定先放弃拿水桶改拉裤子,等他拿掉水桶的时候,他第一个对到眼的人是我,因为我就站在他的正对面;我非常的尴尬,而他却关得开怀,一点也没有生气被脱裤子的事。
接着开始上演有人被罚光屁股坐冰块、连灌三杯还有谁亲谁的戏码……
虽然我不懂他们的语言,但我居然也跟着大家一起在High,这也是我第一次尝到快乐是会感染的;此时我告诉我自己,这个月所有的Hash活动我一定都要参加!
一个星期来对巴里岛的观察,发现这里有很多移民来自世界各国,显而易见的是他们似乎都是有钱人的后代,
来到这个小岛刺激这儿的经济。
在这的巴里岛人也不知为什么,看起来就是一副需要人奴役他们的样子,鲜少看到有自己主观意识的本地人有计划性的在做每一件事情,多半他们都是需要鬼灵精怪的中国人或是外国人在后面鞭策,他们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走。
或许就是天生纯真的个性让他们无法了解和掌握商场上的争斗吧!也或许他们只是不想参与这种丑陋的行为,而刻意让自己的生活简单到最极限吧!
金和民是我的两个姊妹,他们没有办法有太多的假期,所以和我相约在巴里岛一起度五天假。
我依照地址来到他们机加酒的豪华Viiia,首先一进门只看到一条蜿蜒的小路,旁边种满了漂亮的花草和树木,接着映入眼帘的是座泳池,泳池的旁边是栋木造的平房,紧接着打开门看到的是客厅和餐厅。
由于家具、地板都是木造的,所以有种让人很舒服的原始味道,再加上门的另一面并没有墙壁,直接就可以看到花园的水池和花花草草,感觉就像生活在大自然里;只有卧房才有大大的落地窗和窗帘可以与外界隔绝,毕竟睡觉的时候还是不能有蚊子!
不过浴室还是采半露天的型态,让人不免有害羞的感觉。
我们小叙了一下便开始找寻今天的晚餐,走了好久的路还是决定不了要吃什么,直到看见一家风格独特的餐厅,我们才都点头;因为里头有一位澳洲帅哥,好像就是老板的样子,而客人也几乎清一色全都是老外。
我们被老板贴心的带往二楼的好位子,只要一探头就看得到下面舞台的表演;虽然说当时我们根本就没注意到这是个好位子,只是一味的在接受帅哥老板的献殷勤,连他建议的今曰特餐,我们也都没研究就三个人都点了……
“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
帅哥走了之后,我指着菜单上从没看过的一堆单字问。但他们两个人根本就没在听,视线一路尾随着帅哥渐行渐远的背影……
突然,金丢下一句:“我去上厕所。”跟着就尾随在帅哥背后,消失在一个走道的转角里。
十分钟后,金洋溢着胜利的笑容回来,我急着想知道他做了什么,“你该不会已经搞定他了吧?”
“怎么可能……”金喝了口水,“他已经有印尼妹了。”
“真的!”
我很惊讶他怎幺会知道,而民却不怎么在意,因为那不是他致命的菜。
听金说他看见老板如何和一个娇小的印尼妹在厨房里打情骂俏的同时,这老板已经亲自来为我们上菜,不时还和我们三个搭讪;虽然民说那只是一般的寒喧,但我和金都觉得他轻佻的态度,实在是有打一炮的空间……
这时金问了:“你来这里开餐厅多久了?”
“……”老板还在算,金就有意的同了主要的问题……
“这里应该有个特别的人让你想待下来吧!”
“……”老板突然觉得自己露馅了的一时说不出话,“嗯……我去看看你们的第二道主菜好了设。”
他没对问题作出解释就离开,这已经说明了金收集的资料和我的猜测都属实了。
之后,老板就没再出现过了,而我心里开始默默的在诅咒他,诅咒他这个想乱来又没种的臭男人。
不过他这家餐厅的东西真的很好吃,只是一个人二十三块美金,在巴里岛算是很奢侈的花费,如果还不好吃,那不是很他妈的圈圈叉叉!
后来回台湾没多久,就看到新闻报道巴里岛被炸,而电视画面里那个残破的废墟,居然就是那家餐厅,这让我顿时有很深的罪恶感,因为我并不是真的想诅咒,而且死伤这么惨重也不是我希望的。
但金不断的问我:“你确定是我们去的那一家吗?”让我可以给自己一个借口,安慰自己是记错餐厅了。
接近午夜的时候,我们来到当地知名的一家GayBar,叫“HuluCafe”,这里的表演是走反串搞笑路线,不论是环肥或燕瘦、年长或年轻、当地或外来,这里应有尽有。
他们总是在认真的表演和对嘴时,突然做出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动作或表情,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我对于这样的表演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只关心场上有多少帅哥。
但帅哥的注意力却都只放在那个小小的舞台上,即使每一个我爱的帅哥,身旁都已经有个印尼妹了。
Hulucafe的表演一结束,几乎所有人都急着往门口出去,一个个或一对对的拦了计程车就走。
我们算是比较晚出去的,因为我们不知道这里表演结束就要关门了,还呆呆的等着要开始钓人,直到一两个脱下假发的表演者出来扫地,我们才在讨论要去哪……
“我们去Doublesix好了!”
民首先提议,却被金推翻……
“那还不如去QBar!”
“可Doublesix听说很豪华耶!”
“我不是很想去那里。”
民尴尬的看着金抽烟不理人,这时我赶紧开口……
“其实我也有听说Doublesix也还好,QBar的确是比较好一点。”
“你看吧!”
金的天生大嗓门让民很不是滋味.我又赶紧介入。
“民,今天我们先去QBar好了,明天我再陪你去Doublesix。”
“我是无所谓啦!”
民的无所谓透露着不爽,而我却不希望出来玩还搞的不快乐……
“那走吧!我们总得要一家一家把男人都吃光啊!今天就先吃QBar嘛!”我拍拍民的肩对他说,他大概也懂了我的意思,开始和我开起玩笑……
“你最好是会吃,不要每次都只会用嘴巴讲。”
“民——你也知道我又不是那种不挑的人,而且男人每次都只敢看不敢过来。”
“你可以过去啊!”民一说完,金甩掉手上的烟……
“他这辈子都不会开的!”
“干么这样子,每个人需求不同嘛!”我把话说的很是撒娇,但心里却又一次被狠狠的刺中了。
“那你到底要什么?”
民毕竟认识我比较晚,问了我这个越来越难启齿的问题。
“因为我没有办法跳过爱直接到性,也没有办法先性再爱。”
“……”民听到我的答案傻眼,“可是我们的生态几乎都是要先做啊!你怎么会……”民和我其他朋友的说词很接近也都很有道理,可是我还是抱着一份憧憬尝试要说服自已突破,但只要我的懂憬还在,我就还是那个看起来大胆、淫荡的保守鬼。
到了QBar之后,民开心的直接和我们散开,自己留在门口站岗.过滤着不停涌进来的白肉;我和金则挑了一桌靠墙又很方便我们两个看男人的位子。
在饮料来之前,我们先瞄了一圈Q
Bar里是不是有我们的对手,然后两个人对了一下眼,缓缓地点点头,表示我们的姿色胜了他们有三筹以上。
接着我们拿起刚送来的jlnTonic和ScrewDriver,轻轻的干杯,以庆祝今晚能各得所需……
“你看那一个意大利人!”
我顺着金的视线看过去,原来他盯上我也正在看的帅哥,“你怎么知道他是意大利人?”
“猜的!”
“喔……”
这个意犬利人应该有一百八十几,白色T恤被他厚实的上身撑得很是紧绷;跟在他后面的是个印尼女孩,她打扮得花枝招展,肚兜背心加紧身牛仔裤,一出现就忙着和站在一旁的当地妹子嬉笑、哈啦。
而那帅哥并没等她,径自就在我们前方那桌坐下,坐下之前他发现我正盯着他,然后一种不寻常成分的眼神随即传出,不过就在他坐定位后,他就把头撇掉了……
“喂,你觉得他会是Cay吗?”
“谁?”
“就你刚说的那个意大利人啊!”
这时我们刚好目睹那个女孩直接坐到意大利人的腿上,“他是异性恋耶!”
“我不介意!”
“……”金好像已经听多了我这么说话,没理我的继续搜寻他的菜。
我从和他对到眼之后,视线就没离开过他,就连在和金讲话也是一样,因为我不想错过他的一举一动,尤其是他和她的互动。
奇怪的是他每隔两、三分钟就会趁她不注意时,微笑的和我对看个三五秒,让我每隔两、三分钟就得回他一个微笑。
当他第十次看我时,我的心里突然有一个想法……
“就算他是异性恋我也无所谓!”
“嘎
……”金听不清楚我在说什么,但他见我没回应,一动也不动的看着那个意大利人,自然也就跟着看了一眼,突然,“他在看你耶!”金很惊讶的口气,而我却忙着把微笑做完才轻轻的回应他……
“我知道!等一下他还会再转过来。”
我话说完,眼睛余光就看到金也开始盯着他了……
“唉真的耶!”
这次我的微笑里添加了些些的眯眼来挑逗他,使我们的眉目传情比之前都久,让他当场被他的印尼女孩抓包。
那印尼女孩先是注意到我的眼神,接着打量了我全身,然后停在我平坦的胸部两秒,跟着面露杀气地猛扳了一下帅哥的肩膀,他才回过神的转向她。这时我想我和金都正在目睹她质问他的神情和大动作……
“他是个男的你看他干嘛?”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可以了解他们的对话,就开始胡乱为他们配起音来,而金一开始很纳闷,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在看了我一眼之后,他立刻就又转向他们看好戏了。
“没有啊!我没有在看谁啊!”
“你还说没有,我明明就看到你在看他!”
她大胆的直接指向我,而他则是装无辜的看我一眼,还不忘在最短的时问内对我挤出一丝微笑,“……我没有看他啊!你要不要先回饭店?”
“我不要!我们一起回去……”。
他拿着一把钥匙指着门口不知在说什么,而她却利用空隙瞪了我好几眼,然后一直拉他的手臂要他赶快起身,“……不然我皮包也给你,你先回去等我。”
“我不要!”
“乖嘛!你先回去,我这杯饮料喝完就马上回去了。”
“我不要!我要你现在马上就跟我一起回去……”
这一来一往的戏码并没有持续太久,那印尼女孩就被哄回去了;一旁的金笑的东倒西歪,因为我总是能抓到段落,配上还算说的过的剧情对白……
“她走了耶!”
金一说完,我就把头转向窗外,“我不会再看他一眼了”
“为什么?”金的脸满是疑问。
“我也不知道。”
金没有追问,继续的替我观察他之后的每一个举动……
“他又看了、他又看了……”
不论后来金又看到几次他看我,我都没再给予回应,只觉得自己很变态,明明就希望他把她赶走,却又觉得他怎么可以就这样把她赶走。
由于金和民的要求,他们半曰游的导游最后答应让我跟他们一起同行。
“等一下我们先去‘过五关’,然后再到海神庙……”
这个华裔导游在休旅车上对我们解说半曰==程,但他怪声怪调的中文,实在让我很好奇他到底在说什么……
“什么过五关啊?”
“……”金和民互看了一眼,给我他们也都不知道表情,但他们不像我这么没礼貌,马上就继续倾听导游的解说,留我一个人想不透到底是什么跟什么……
‘过五关……为什么要过五关……啊是哪五关……’
车子到了一座规模不小的似四合院建筑,导演把我们往里带的路上,说到什么什么跟巴里岛的历史什么什么的,我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博物馆’喔!”
“你现在才知道!”
金的口气好像他原本就知道了。
“……”我看着他两秒,不爽的说:“你别告诉我你早就知道了!”
“……”金久久讲不出话来,我以为他把我的开玩笑当真了,结果看到他慢慢移动的视线才知道,原来是我身后来了一个帅哥,当我转身要看个仔细时,才发现民早就定在那里看了。
虽然远远的无法看得很清楚,但这帅哥的确高的很引人注目,可是他身旁有个女的让我对他完全失去了兴趣,所以就第一个跟上导游的脚步,进到一间简陋、没有什么古物的瓦砾屋。
我很无奈的假装听得很有兴趣,却反而让导游对我多说了许多我听不太懂的中文;我头稍微斜撇一下,看到民和金两个人不知在讨论什么,所以就刻意放慢脚步等他们跟上来……
“我觉得她真的很像耶!”
“……”金朝刚刚那对男女看了一会,“是很像,可是她不是有老公了吗?”
“你们是在讲什么?”
我终于耐不住性子的放下导游一人。
“嘘——你不要太大声……”
民偷看一下那对男女,很怕被他们发现似的自己先降低音量,“那个女的好像是苏菲玛索。”
“真的……”
我兴奋的转头,仔仔细细的瞧那个几分钟前我一点也不想多看一眼的人物;可惜距离还是太远,无法确定,“你们有靠近看吗?”
“……”他们继续在观察,只轻微的摇摇头。
“我去看好了。”话一说完,我已经跨了两步。
我假装要看展览品,直接走到他们身旁的一个大木轮,手轻扶着木轮,头却九十度的看着她。
他们很有外国人研究的精神,专注在他们眼前的一些旧农具,甚至先后弯下腰去看,完全没发现我也正在研究着他们……
二十几秒钟吧!
我兴奋的离开走向金和民,“真的是耶!”
“……”金和民出乎我意料之外的镇定,表情甚至有些呆,嘴巴还微开。
我索性回头看看他们到底在呆什么,谁知却和苏菲玛索约三步的近距离对上眼;她好像已经从金和的惊讶、和我雀跃的眼神发现自己被认出来了,神色慌张又有些不悦的走出旁边的门,然后一直在她身旁的男士也跟着出去……
“看到没?”我兴奋的转回来说。
“真的是她!”
我不知道金到底在冷静什么,还有民居然也只是点点头而已。
“你们在干嘛啊?赶快去找她签名啊?”我硬拖着他们两个走到门口,三个人同时和那帅哥撞上,他轮流看了我们一遍,最后对着我微笑。我敢说那是我这辈子看过最最帅气、阳光和无邪的笑容。
这时苏菲非常不爽的马上牵起帅哥的手,把他带走的同时,还顺势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我们三人看着她们慢慢走远,苏菲还马上戴起大墨镜……
“你赢了。”
“……”金突然的一句话让我抓不到,“什么赢了?”
“你没看到苏菲玛索那个表情。”
“对啊!你真的赢了!”
“……”面对金和民先后的恭维,我实在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不出话,但随之而来的想法是,‘这样就叫做赢了吗?’
回台湾后金在报纸上看到苏菲玛索离婚,和小男友同游巴里岛的新闻,我们的那些姐妹或朋友才惊觉我们并不是唬烂,而是在作第一手报道。
送走了金和民,我又再回到一个人的慵懒假期,也觉得轻松了许多,毕竟人多,要求就多,很多时候一个人不配合,行程就难以进行。
我和Slimon坐在游泳池畔闲聊,喝着佣人泡的那一壶巴里岛咖啡。
那咖啡非常的与众不同,倒出来的时候会有许多渣渣,等渣渣都沉到底部的时候,才能品尝它的昧道。
而它的味道也很不同于一般的咖啡,有一股淡淡的茶香和在咖啡香里,喝起来不但不苦,反而还有一种甘昧。
也不知道Slimon有没有唬我,因为他说这是巴里岛最顶级、最贵的咖啡。
“你记得昨天晚餐那一锅肉吗?”
我觉得Slimon这个问题好像还有后续,所以就直觉的先回答了:“我记得,那很好吃。”
“你觉得好吃吗?”
“是啊!不过太辣了,那可能是我来这吃过最辣的食物了。”
“会吗?我还特别煮得比较不辣呢!一般我们吃的大概有两倍那么辣。”
“真的!那我一定会受不了。”
“……”Slimon轻笑了一下,“你……知道那是什么肉吗?”
“……”我心里猜了一个答案——羊肉,但我还是装,“是什么?”
“狗肉!”
“What?”
我不敢相信居然是狗肉,但他又说了一遍……
“是狗肉,你是不是不吃狗肉?”
“嗯……是也没有啦!只是第一次吃有点无法接受,But……Who'sdog?”
“……”Slimon没有回答,一直笑个不停;我想是我在美国影集里学的那种无所谓又偏离主题的对答,让他发笑吧!
闲聊间.一个小孩突然跑过来。他是Slimon一个朋友的小孩,叫做“吒庸”,六岁,名字是太阳的意思,上次去Hash的时候,他跟我这个孩子都爱的大姐姐玩得不可开交;今天他只穿条泳裤的跑过来,就是要我履行我对他说的一句无心承诺“教他游泳”。
一开始我很挣扎、犹豫,而他爸爸也似乎要吒庸不可以一直拉我、勉强我。
我看太阳已经斜西,几乎就要答应了,但是Slimon在旁敲边鼓的神情,一副别有他心的样子让我举棋不定……
最后我还是败给了吒庸无邪渴望的脸……
吒庸实在是很可爱,爱水又怕水,看他紧紧抓住我的慌张神情,配合着不停想表现给我看的打水动作,我心里突然觉得,他以后一定会是个讨女人欢心的男人。
一旁的Slimon也不知道在傻笑什么,看起来有点色色的:而吒庸的爸爸在旁观看了一会,便去买了披萨给大家
当点心吃,我想他就是遗传到了他爸爸的优点吧!
很遗憾的是大家语言不通,几乎都是比手划脚,但这却也是最能够看出一个人真诚与否的方法!
接着我受邀去吒庸家晚餐,到了才知道今天是吒庸的生曰,想不到巴里岛人过生曰不是把蛋糕当甜点,而是主食。
那成为主食的生曰蛋糕是用米饭和咖理捏成的,所以它当然是咸的罗!
布于形蛋糕的旁边摆了各式各样的配料,只有小鱼干和花生是我看得出来的,其他的我就完全不知道是什么做的,黑黑、小小,有硬有软,用手抓来和咖哩米饭吃很不错.而这也是最贴近原始巴里岛人吃东西的模式。
我尽量想吃的高雅却很慢又会掉,反而让我成为大家注意的对象,非常的不自在.最后只好利用大家喝啤酒的空档,大口的将它扒进嘴里。
大家把场面搞得很热又很温馨,但我也不知是不是无法和他们沟通还是怎样,有一点无法融人其中。
看来我还是很在意一些东西.而这些东西就是因为我生长在已开发的国家里,让我无法抛开那些根深在我心里的教养,这些教养却在这里成了束缚,阻碍我进人他们的生活……
如果说,我的矜持少一点,我的生活是不是就会自在一点呢?
或者说,我的顾忌少一点,我的生活是不是就会自由一点呢?
今天刚Hash完.在回家的路上Slimon一直有口难言……
“你今天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我所能想到的原因就只有这方面,因为Slimon曾经跟我说他得过肺癌.上半身还留下了一条长长的疤,从脖子左侧划过胸前一直延伸到左下腹部去。
“没有啦”我只是在想,今天有个律师朋友邀我去他家吃晚餐……”我以为我抓到重点了,连忙插话……
“没关系,你不需要亲自为我下厨的。”
因为他几乎都会亲自为我下厨,然后跟我解释这是多道地的巴里岛菜,有时候为了不让我吃到重复的食物,还会打电话给他住在旁边一个小岛上的老母亲,寻求新的菜单,但事实好像不是如此……
“不是的,我是在想……你不晓得介不介意跟我一起去!”
“喔!”
知道情况是这个样子后,我突然说不出话,但随即就想到他说那是他的一个律师朋友,“……你觉得这样子好吗?我根本就不认识他耶!”
“只要你不介意就行了,他人非常的好,而且是我很好的朋友。”
“那……”
我故意拖了一下时间。“那好吧!”
车子一路改往山上开,我听Slimon唱哼着他所谓的德国歌曲,心里很怀疑他到底在高兴什么,因为我可是冲着他的律师朋友才出席的,他并没有高兴的必要啊!
Slimon一个劲的将方向盘不断向左转下,在我眼前出的是好大的一排铁栅栏;Slimon踩了刹车,我整个人前倾的拉扯安全带,然后弹回座位上。
接着我就看到栅栏缓缓的左移,等Slimon把车开进去时我才看到门旁有个人影;但我来不及看清他的模样,因为Slimon等不及似的猛踩油门,然后又是一个刹车。
下了车,我才惊觉自己好像来到了一座豪宅,因为光是这可以停五部车的地方和沿路的花园,就有百坪了吧?
我想。
而刚刚那个帮我们开门的人慢慢走近了,我才发现是个女孩,当我在想她到底站在那儿恭候我们多久了的时侯,背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和Slimon打招呼,接着Slimon就叫我,我没法等到那女孩过来,礼貌的赶紧上前去回应Slimon……
“她就是我的好朋友。”我不等Slimon介绍,就主动的上前自我介绍;之后她非常热情的就引领我走进她的家。
“……”突然间我吓住了!因为我看到比之前那豪华villa还气派的空间和装潢。
“你想喝什么?”
“我……我……”
“你不用跟我客气,我什么都有,把这边当作是你家。”
不愧是律师,除了一口流利的英文之外,她的用词还非常的洋化。
“我不渴,我想……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参观一下你的房子。”
“你真是好眼力,这房子可是我最自豪的东西,因为它是我亲自设计的……”她拉着我边走边说,然后开启了房子左边的一扇门……
她的客房就像是Villa的房间一样,用的是KingSize的床,空间少说也有个十五、二十坪;虽然浴室不是半露天,却有大大的按摩浴缸、淋浴间。
餐厅里的长长原木桌可以坐下十四个人,宽敞的四周随处可见一些原木雕刻;紧连在旁的,是开放式的厨房和喝茶聊天用的客厅,让房子的走向成了直角的两条线。
客厅再过去是有高级视听设备的视听室,再过去则是她的主卧房,而楼上则是她唯一且才十四岁的儿子房。
从厨房那边过去则是一间撞球间,而曾是球神的我看得出来,里头的球桌、球杆和球具都是高级货。
再过去则连接到她先生的起居室,听她说她建筑工程师的澳洲老公,三不五时就需要一个人独处,所以盖了这一栋两层楼的屋子。
一楼有同字型的舒适沙发围着四十二寸的电浆电视,左边角落里有个小厨房和MiniBar,一样采用开放空间的让一楼看起来更为宽广。
而二楼则一样是间大卧房,但这卧房则多了个阳台,从阳台上可以看到一整片的山景和这房子所形成直角里的大游泳池……
“你知道这泳池里的水不是平常的水吗?”
“那是……”我心想该不会是温泉吧!但还是没有乱猜……
“是什么水?”
“海水!”
“海水!为什么用海水呢?”
“海水对身体很好,因为……”
她给我一个好像很专业的解释,让我听不是很懂里头的陌生单字,但我还是作出惊讶而且正在吸收知识的表情,等她把话说完我才另开话题……
“这个房子有多大呢?”
“两千平方公尺。”
“两千平方公尺……”
我心里默默的计算着,六百多坪!这时我才撑大我的双眼,再说一次,“两千平方公尺!”
“……”她很满意我的表现点点头,但她随即就露出一丝惆帐感,“这房子太大了!”
“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她看着泳池里的灯叹了一口气,“这么大的房子只有我和儿子住,老公又一个月才回来一次……”
她并没有伤感太久,马上开玩笑的说,卖我二十万美金有没有兴趣……
“如果我有钱我一定买,只是你可以等我多久?”
“其实我也不太舍得卖,毕竟这是我一手打进的王国;不过我看得出来你是个懂得珍惜的人,所以只要你有兴趣,你绝对是我优先考量的对象;而且二十万美金是包括地皮和建筑物喔!”
“你等我,我想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因为我已经等不及要来这里享受我的人生了。”
参观完房子后,我们因为只有三个人,所以就在游泳池畔的一座木造凉亭下晚餐,而这时候端上来的美食,已经占据不了我心里对这个房子盘算的思绪了。
☆☆凡◇间◇文◇库☆☆独◇家◇制◇作☆☆
时间过得真快,今天已经是我最后一次参加Hash的机会了。
回想这一个月来在巴里岛的点点滴滴,要不是有Ayu的背信,我想我不会遇上Slimon;要不是有Slimon,我想我不会增加这么多的生活体验。
再加上他三、五天就带我上一次馆子,吃的都是当地的特殊料理,例如羊脑汤、kadokado(一种巴里岛独有的沙拉)、Jimbalan的独特火烤海鲜、一种树的树根和树叶料理。
还有很多我根本就不晓得也听不懂的传统料理;即使我只付他一百五十美金包三餐,他还是舍得超出预算的带我去吃。
在一开始的田里,我回想着在这里的生活,居然不知不觉就跌进了烂泥巴里,除了两只脚和屁股全遭殃之外,我的数码相机也掉进去了,实在是衰透了!
还好今天我要Slimon不必陪我,让我一个人慢慢的独自走完全程,所以我的窘样并没人看到;但老天真的是想平衡一下我的生活!
我跟着还狼狈的渡过了湍急、深到胸部的河流,而我只能安慰自己说刚好可以洗洗裤子和鞋子。
就在自己洋洋得意准备告诉大家我办到了的时候,顺手拿出身上侥幸逃过一劫的烟点上,随着碎纸又进入了山谷、丛林,最后我才发现我迷路了!
眼看天色已黑的很难看得到路,我居然身在无人的悬崖边,想继续往下走就得穿过瀑布,想回头往上爬,脚又几乎软的无力,最后我还是以生命考量为优先,咬牙往上爬,才发现碎纸早已转了弯。
兴奋得走回有纸的路上时,我发现不远的前方有灯光,心想终于让我给走到了,但走近了才发现那原来是个猪舍!
就在我找不到碎纸,怕到开始想呼救的时候,出现了
一个老老的当地人,他跟我说着我根本听不懂的话,让我不由自主的酷酷装没事,往没纸的路上走……
最后还是他追上来比手划脚的要我走另一条路,我才又找到碎纸的往前走。
这时只剩微弱的月光稀疏的穿过树叶照在路上.半弯着腰摸纸找路,终于让我走到了柏油路。
一般来说,走到柏油路就代表差不多要到目的地了。
但快要到目的地的幻想马上就破灭了,因为柏油路居然要我走进伸手不见五指的高耸树林里,这种进退两难的窘境已经不只一次了,而我只能硬着头皮的继续往前。
大概五分钟吧!我听到了狗叫声,我赶紧加快脚步走出黑暗,果然让我发现了两户人家,就在我要进去求助的时候,我突然又觉得终点好像就在不远的前方,索性我又再度往前走,等我又要再进入完全的漆黑地带时,我放弃了铁齿,因为我几乎要哭了。
我站在黑漆漆的路上动也不想动,突然间一个灯光从我后面照过来,我赶紧回头向那台摩托车招手。
当我看清楚他的面孔时,发现是个帅哥,再顺势瞧瞧他的体型,又是我爱的那一种壮壮型,这时我突然在意起自已是不是很丑.
他停在我身旁等我开口,等的有些莫名其妙时,我才觉得整理好了仪容,“Igotlost!”
过时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居然是…
“Iamapoliceman!”
“ThanksGod!”
我劈哩啪啦的地向他诉说了一遍我的遭遇,这时他却跟我表示他英文不好,不过他大致上还是看出了我的困境,直接就要我上他的哈雷。
虽然我不知道他会载我去哪里,但我的下意识却不断的要我拖紧他就对了。
果然这时候的男人才是最值得吃的,因为他让我先前所有的不安全都一扫而空了,而苦尽甘来的原始幸福味道.就洋溢在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