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事接二连三发生,今晚制程线上其中一座产能设施的承载臂掉了下来,损失了八批材料,也忙坏了不少人……
「欸!好累……」不过,回到家的感觉真好。范书玮坐在玄关处,亚伦会贴心的帮他脱掉鞋袜,甚至连衣服钮扣都会帮他解开……「wait!」
范书玮的背部贴上了墙,一手推在亚伦的胸前,阻止他贴心过了头的举动。
亚伦撩开他的衣衫,很热心的问:「要不要我帮你洗澡?」
果然,这男人心怀不轨。范书玮拒绝的很心慌意乱--「免了、免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不用劳动你了。」脸上浮起一抹僵硬的笑,脑子在想该怎么躲开魔爪……
「可是,你看起来这么累,一副很需要帮忙的样子。」亚伦很好心的说道,脸上慈善的表情都可以去当义工了。
他还不死心!范书玮苦笑,索性抓开放肆摸上腰围的手,「我今天累死了,没体力应付你。」先求饶再说,亚伦不会逼他的。
范书玮有点不愿去回想--他的配合度高达百分之九十点九……
「呵,今晚就放过你。」范书玮的腰围摸起来瘦了些,他是该节制点。
范书玮松口气,转身往浴室走去。幸好,家里有两间浴室,他们可以分别各自去洗澡。
他可不希望在浴室里看到亚伦的裸体,亚伦只会让他走不出浴室的门。
范书玮幻想着亚伦应有的行为,不禁脸红心跳,视线落在镜中反射出的自己,他暗恼的碎道:「白痴啊,我在脸红什么?」
心慌的转开了水龙头,双手掬起冰冷的水往自己脸上泼了几遍,降了脸上冒红的热气,顺便把亚伦赶出脑海--去去去,别来扰乱他洗澡。
那男人真是祸害,他若不实时醒醒脑,肯定得洗冷水澡了。
范书玮放满整浴缸的水,将自己全身洗净后才跨入浴缸里任由温水淹没疲累的身体;空气中弥漫白色雾气混着清爽的沐浴香味,沉浸其中,人的心情和身体自然放松。范书玮的眼神逐渐散涣,昏昏欲睡……
也不知过了多久,范书玮的肩头受到摇晃,熟悉的叫唤在他耳边响起--
「快醒醒,书玮……」
水温都凉了,这小子竟然有办法在浴缸里睡到不醒人事?!
难怪浴室里静悄悄的没传出半点声响,他洗个澡花了一个半小时几乎在睡觉,人没淹死在水里是该庆幸了。
亚伦怀疑范书玮就算淹进水里,会不会记得要爬起来呼吸?
「嗯……」范书玮勉为其难的撑开眼皮,仍是一脸迷糊。「我睡着了啊?难怪水好冷……」
亚伦轻捏了一下他的脸颊,看他会不会清醒些。
俊帅到很不象话的五官俯瞰在头顶,吓!范书玮瞠目结舌:「你……怎么……进来的?」
「嗟!门没上锁。」否则他会踹开门,看他是不是昏死在浴室里。亚伦拿来架上的浴巾在手上展开,准备把范书玮冰冷的身体包覆起来,免得他受凉感冒了。
「还不快起来,莫非要我抱你?」他戏谑道。是真的想要抱他离开浴缸。
「呃,」范书玮脸上又冒出了热气,他略显尴尬的说:「我自己会起来,你可以出去了。」
「别害羞,我又不是没见过你光溜溜的样子,就像你现在这副德性--很养眼。」亚伦对他眨眨水蓝色的眼,毫不掩饰--看他千遍也不厌倦。
范书玮突地冷得发抖,他继续赖在冷水里也遮掩不了外泄的春光,不如赶快起来遮羞比较实际吧。他一离开水里,手都还没抓到浴巾,脑子也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就被亚伦给『打包』OK,扛出浴室外。
等范书玮有点反应的时候,人已经坐定在亚伦的腿上,一条毛巾覆在头上,遮住了部分视线,他只能看见眼前穿著一件浴袍的男人,敞开了部分的胸膛外露,客厅里传出了电视机里剧中人物声音,和一双大掌很温柔的为他擦拭一头湿渌的发--
他们两人谁也没再说话,范书玮缓缓阖上眼,愠烫的脸颊贴上了一具温软的胸膛,闻着男人身上沐浴过后的清爽气息也是一种享受……
不需要勉强心上人上床亲热,男人慵懒的靠在沙发上,搂着心上人,看着夜间回放的台湾连续剧,何尝不是一种幸福滋味。
***
聚餐之日,很快来临--
范书玮才刚从制程线上离开,一回到办公室就看见有人占了他的位置。
「你不是该下班了吗,怎么还没走?」邵彦诚一向不喜欢加班,通常时间一到,他会很准时离开公司。怎么今天例外?
「我特地等你回来,有话要跟你说。」邵彦诚站起身来,把位置还给人家坐。他叮咛道:「我们聚餐的时间由七点开始,KTV的包厢已经定好了,你可别留在公司里太久,众人不希望你们迟到。」一票人可是非常期待今晚的聚会--
因为公司里的超级大帅哥尚未结婚,一竿子『肖想』他的人实在太多,巴不得能摘下那颗天上的星星、月亮、太阳……至于机会--稍纵即逝,怎能不好好把握呢。
范书玮和大帅哥的交情最好,大帅哥今天肯定会赏脸。
邵彦诚出了公司又特地踅返回来嘱咐,就怕范书玮为了公事,忘了约会。
「啊,我忘了告诉亚伦这件事。」经他一提,终于记起。
天……邵彦诚白眼一翻,「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忘了……」这礼拜,范书玮忙着补救线上出的纰漏,做了不少测试,每天都很忙。范书玮的工作态度很敬业,他会忘记聚餐之事,实属正常--然,「你想害我被一群女人给围殴啊?」
「有这么严重吗?」看着邵彦诚一脸无奈,范书玮只敢闷笑。
「你现在去问他还来得及,总之,得把人带出来玩。」
范书玮不置可否的「哦」了一声当作回答。他得尊重亚伦的意见,如果亚伦不答应,他会先载他回家,然后再赴约。
「拜托你了。」邵彦诚收了不少女同事的巴结礼--可不想梗在喉咙里,等着噎死。
「好啦,我等这报告打完,就去问他。至于他愿不愿意?我真的不确定。」他怎会不知道这些人在想什么,还不就为了要接近亚伦啊。
等邵彦诚一离开,范书玮终于轻笑出声。
他也好奇--亚伦会给什么答案?
***
手里拿着刚整理出来的资料,范书玮来到亚伦个人的办公室。
亚伦一看见心上人来到,脸上的表情当然是--高兴、愉快、和颜悦色……水蓝色的眼里漾满对范书玮的爱意,就差没冲上前去,给他来个大大的拥抱,然后--
他的表情又瞬间一变,对着办公室里另外三位『贵宾』,很冷淡的说道:「你们没事的话,可以先走了。」该谈的正事,都谈完了;其它的事,没什么好说的。
这三位好友在私底下除了约他今晚去俱乐部里『猎艳』之外,还能干些什么正经事?
他已经跟范书玮同居在一起,当然要一往情深,绝不能有二心;这三个『坏胚子』休想带坏他!
「嗟,亚伦怎么对我们的态度前后差这么多?」
「欸!他的心上人来了嘛,我们当然得滚边去了。」
「这事,我们不是早就有心理准备了。人家现在甜蜜的很,两人世界不容许外人打扰,我们就识相一点,快闪人吧。」
杰雷、费蒙、安东尼他们三个人酸溜溜的话一说完,视线一致落在亚伦的身上--
大帅哥为了一棵树而放弃整座森林,真是『头壳』坏去了!
然,那棵树现在已变成了『木头』,困窘的表情愈看愈『可爱』哩。
他们三个有志一同的停下脚步,围着范书玮品头论足一番:
「原来亚伦喜欢木头人喔?」
「这样,生活会不会很没情趣?」
「嗯,搞不好在床上还像条死鱼……」
他们三人煞有其事的说,完全不顾『木头人』的感受。
轰的一声!『木头人』彷佛被雷劈到,他的顶上炸开花--
范书玮柳眉倒竖、气急败坏的伸手去揪住亚伦胸前的衣襟,把他扯来身边。「我哪有像条死鱼,不信你们可以问亚伦!」以证明他所言不假。
「呃,」亚伦似笑非笑的瞅着眼前人。「你这么愤慨啊……」
「噗--」一瞬,夸张的笑声震荡在办公室内--
「哈哈哈……」
三个恶质男人笑得人仰马翻;范书玮直接一头撞进身边的一堵肉墙,垂首哀嚎--
「噢天……干脆让我死了吧!」瞧他招认了什么好事?!
杰雷的手指着浑身僵硬的范书玮,嘲笑道:「亚伦,这小子好『可爱』,太容易上当了!」
「现在,我们已经知道他在床上不是一条死鱼……」费蒙也插上嘴,存心取笑老实人。
胸前传来连连抽气声,亚伦不禁莞尔。「呵……的确没必要这么大声嚷嚷的昭告众人。」
「这小子羞得无地自容,你们的玩笑话该适可而止了吧。」否则他会翻脸的。
「喔。」
亚伦已经出声警告;他们三人一向很有默契,马上收敛了笑意。但,损人的话怎么会少了安东尼的那份啊。两个同伴一前一后的开门走人,安东尼在离开办公室之前也补上一句:「范书玮,以亚伦对你痴迷的程度,他也不会让你在床上像条死鱼的。」
喝!范书玮脸上的神色由红转黑到发青,紧握的拳头已经把手上的资料,和亚伦的衣襟给捏皱了。
亚伦低首看着闷在自己胸前的家伙,他好心的提醒:「他们都走了,你可以见人了。」
范书玮仰头怒嗔:「你交的那是什么朋友啊?尽是一群捉弄人的坏东西,真是物以类聚!」他恼羞成怒的抱怨,其实一点恶意也没有。
「嗯,他们是有点坏……」亚伦水蓝色的眼眸闪烁狡狯的光芒;他现在也好不到哪里去,手掌很不安份的摸到范书玮的身上去了。
「吓!」范书玮想要闪开已来不及,整个人被圈锁在亚伦的怀里;这男人的胸膛像是铜墙铁壁,硬梆梆的推也推不开。
他有点恼,「你想干嘛?」他刚才被开的玩笑还不够啊,亚伦吃饱撑着又来插上一脚。
范书玮很用力的瞪他,要他别太过份了。
亚伦无视于他的恼怒,温热的掌心覆住他的欲望,隔着布料摩擦、刺激出令人满意的反应来了--
喝!范书玮涨红了脸不敢大声嚷嚷,只敢小声的叫他--「住手!」
「嘘,乖一点,我现在想吃鱼……」亚伦性感的唇在范书玮的耳边呵着热气,牙齿轻啮他敏感的耳垂,知道他会软脚到无力反抗。
呵,谁叫他这么『可爱』!忍不住坏心又起,想要欺负他一下。
啊,亚伦根本不是开玩笑!范书玮心慌意乱的开口阻止--
「你不可以在办公室对我乱来……万一有人进来,会看见……」他的身体发软,可不见得脑袋也跟着发昏,范书玮仍有危机意识。
亚伦调侃道:「你放心,现在办公室的人应该都走光了,没人会来的。」他憋了几天没碰他,现在借机尝『鲜』不为过吧?
亚伦索性把人抱上了办公桌,拉开碍事的拉炼,触碰热得烫手的欲望,指尖在湿润的顶端滑动,包覆住欲望的掌心开始有节奏的爱抚着,给予更强烈的刺激--呵,他就不信他抗拒得了。
「你……」他的身体点着了火就酥软到无力,握不住手里的资料,一叠纸张七零八落的散在地上。
那是要让亚伦判定的测试结果,现在不重要了……
亚伦的唇凑了过来攫住他的,柔软的舌立刻侵入嘴里来纠缠,吻得他昏头转向……
当两人的唇舌分开,他散涣的眼里映出亚伦完美的轮廓,头更昏了……
亚伦撩起他的衣衫,唇舌吻住他胸前的敏感点,轮流吸吮、舔舐,牙齿在他白皙的肌肤上留下嫣红的记号,证明他只能属于他的。
「啊……」范书玮十指紧扣在亚伦的肩上,止不住浑身轻颤,下腹欲望经不起情人热情的套弄而释出了热情……
他靠在亚伦身上猛喘气,想不透自己为什么要在办公室里让亚伦对他上下其手?
亚伦亲昵的吻上范书玮酡红的脸颊,他露骨的要求:「我们今天早点回家,我想要你。」
「嗯……」范书玮暂时还无法从高潮过后恢复正常思考,傻傻的点了一下头,任由亚伦动手还他一身整齐,拉他下了办公桌。
双脚一踏地,范书玮惊叫了一声--
「啊,不行!今天晚上七点有聚餐会……」
「甚么!」亚伦的脸倏地难看,他才推掉了朋友的邀约,范书玮也有?
「你答应了?」他的语气有点冷。
「是啊,我就是来问你要不要一起去?」没察觉到情人的脸色不怎么好看,范书玮折腰拾起掉落一地的资料,他边捡边说:「都是你,害我又忘了这回事,还有这一地的资料是要给你过目的,你下个星期再判定好了,我现在想回家换件衣服再出门,好不好?」
出门?!他只想回家脱光他的衣服,拉他上床去,而不是让他离开怀抱!亚伦老大不爽、口气不佳的说:「我不去!」
他才没那个闲情逸致去让别人对他猛流口水,甚么见鬼的餐会来破坏他的激情之夜--气死人。
可,亚伦憋着闷气仍会尊重范书玮的决定,他得忍耐满怀热情不能发泄……
「你大约几点回家?」
「可能到半夜吧。公司的同事每次办聚餐会,一票人若没有玩到三更半夜是不会尽兴的。」这次开销由他请客,不好意思提早离开。不然,他也不想放亚伦一个人在家看电视。
「你会这么晚才回家啊。」亚伦的眼神有丝哀怨,这会是他们同居以来,第一次分开得这么久……琼瑶连续剧已经播映完毕,台湾龙卷风安慰不了他寂寞的心灵。今夜,他宁可跟三位朋友去吧里喝闷酒来打发时间。
范书玮将捡回的资料放在桌上,顺手将桌上的计算机关机。「走吧,我先陪你去吃饭。」
唉!亚伦暗叹了一口气。斜睨了他一眼,能说什么?
「你已经答应跟同事一起去聚餐,就好好玩得尽兴。但是我有一项要求。」
「甚么要求?」瞧他面色凝重,什么要求这么重要?
「不许你喝酒,懂了没?」亚伦专制的语气含着不容反驳的意味。
原来是担心他的安危啊。范书玮的唇瓣扬起一抹甜笑,「呵,你放心,我自己出门绝对不会碰酒。」
至于--为什么不碰酒?
原因--不能说。
***
范书玮陪亚伦吃顿简餐,两人一回到家里,匆匆淋浴完,出门前,范书玮走到亚伦身边,再次问道:「你真的不陪我去KTV?」
「不去。」亚伦慵懒的靠在椅背,长臂一伸,把范书玮勾来腿上坐。他全身散发贵族般的气息,挑着眉,眼里藏笑,很自傲的问:「莫非……你希望我去,然后看着一群人对我放电或示爱,你不会吃醋吗?」他见多了一群蜜蜂看到花就想沾,大帅哥不想变蜂窝。
范书玮何时见过他这么骄傲又邪气的一面了;彷佛只要勾勾小指头,就会有人愿意匍伏在他脚下。
喝!登时惊觉大帅哥是有这个本钱。范书玮立刻跳离他的大腿,「不要对我卖弄你个人的魅力!」害他头昏眼花。
亚伦双眼紧盯着猎物,看他惊慌失措的去拿车钥匙,呵。「你还没回答我,你到底会不会吃醋?」
「不会!」范书玮回答的干脆。天晓得,他在说谎……
不敢正面回答亚伦的问题是怕被亚伦看出来他显而易见的情绪;他对帅男人本来就没什么安全感,光是想象别人对亚伦投怀送抱,心里就会难受……
但,他又能怎样?
喜欢上一个人何错之有?
他能怪别人飞蛾扑火吗?
感情的事,接受与否在当事人的身上。如果哪天,亚伦变了心,别瞒他就好。他会放手……
亚伦来到他的身后,明知故问:「车钥匙还没找到啊?」
范书玮把抓在手里的车钥匙放入口袋,「我在找行动电话。」随便编个理由来掩饰他满脑袋的胡思乱想;真可恶,这男人会害他脑神经衰弱。
亚伦从身后帮他披上一件薄外套,他贴心的说:「KTV里的空调比较冷,把外套穿著以免感冒;还有出门凡事要小心,开车要注意路况。」走路当心别跌倒。他在心里附加这么一句。印象中,范书玮似乎连路都走不好。
范书玮回过身来,嫌他啰唆--「喂,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哪需要这样叮咛啊。」嗟!
「呵,我当然知道你几岁了。」亚伦从柜子上面拿来手机放入他的手心,再次叮咛:「我还有一件事要你记在脑子里。」
「快说。」亚伦简直当他是三岁小孩来看待了,真是令人受不了!
范书玮表情略显不耐的睨着他,结果他等到了一句--
「我只要你,其它人一概不要!记住了吗?」水蓝色的眼眸变得异常温柔,态度是绝无仅有的认真。
「……」不想跟他说--这句话不谨记在脑子里;也钻入心里面了。范书玮红透脸,声如蚊蚋的说:「我走了。」
他走得匆忙,大门一关,杵在门边,深吸了一口气--
白痴啊!刚才忘了该怎么呼吸……
***
这是什么情形?
俗话说:人要衣装、佛要金装。这群女同事一个比一个打扮得还要花枝招展,他都快认不出人来了;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包厢,来错了地方。
「就你一个人来?!」邵彦诚率先怪叫,音量都压过了正在一展歌喉的王小姐--如果他没看错人的话。
「亚伦不要来,他不肯赏光。」
「连你出面邀请,他都不肯?」
「是不肯,你太抬举我了。我可以找位子坐下了吧?」
「当然。」邵彦诚让到一边去。
范书玮随便找个空位坐下,邵彦诚又黏了上来。
「那么你改天再约他出来,我们还有很多餐会要轮流安排。怎样?」
此时,王小姐一曲高歌完毕,下一首歌曲不知被谁取消了音量,一群人通通面向他--看他会怎么说?
「你们干嘛一定要约他出来啊?」范书玮干脆装傻。
之前,亚伦对他明示的话都说的这么清楚,他若不懂得其中涵义,就可以去跳海了。如果,要解决这类的事情继续发生,就要让公司的人对亚伦死心。
请原谅他私心作祟--这男人,他要独占!
「书玮,你难道看不出来,公司有多少人想要接近亚伦啊?」大帅哥既有人才,又有钱财,摆明是个金龟婿--谁不想『钓』他?
「亚伦已经有对象了,死心吧--你们。」
「他有对象了?!怎没听人说过?」邵彦诚摆明不相信。他这个八卦源头一向消息灵通,这天大的事,怎会不知?
「我不是人啊?」范书玮瞪了邵彦诚一眼;他嘴巴张那么大干嘛,也不怕有蚊子、苍蝇飞进去。「这事有什么好讶异的?亚伦的条件这么好,他若没有人爱才奇怪哩。是谁规定有了对象就一定要四处宣扬?我今晚才看到亚伦对他的情人说--『我只要你,其它人一概不要!』--现在,你们了解了吗?大帅哥不想增加不必要的感情困扰,怎么可能会来参加我们的聚会啊。」
喝!又一个天大的八卦消息!
「原来大帅哥有情人了!」真令人伤心……
「是啊,难怪都约不出来,搞不好人家今晚在约会……」
「我们却在这里一头热……」
「唉--人家长得帅嘛,已经有对象了,实在是件理所当然不过的事了。」
她们想引人注意--是白搭了。
罪过喔--那个男人不愧是祸害转世,包厢内--女人的唉声叹气源源不绝……亚伦不知伤了多少人的心,毁了多少人的梦想……
抱歉了,还是老话一句--这男人,他要独占!
除非亚伦不要他,否则他不想放手。那自动送上门来的老公、死鬼、天杀的--没事长那么帅干嘛!
未来,他要提心吊胆不知会有多少人来『肖想』他的男人……
范书玮挺不高兴的拿起一杯白开水猛灌,咕噜、咕噜的喝下一大杯,他口渴。
「亚伦的对象究竟长得怎样啊?快告诉我们!」
她们既然都没机会了,探探消息也好,反正是聊八卦嘛,每个人都想知道内情,然后当作茶余饭后的话题--喝咖啡、聊是非是女人最爱的消遣之一。
一群女人立刻围了过来,一张张浓妆艳抹的脸孔色彩缤纷,范书玮看得眼花撩乱--
「……」亚伦的对象长得怎样?不就是说他吗--「称不上美丽,还算清秀,可以见人就是。」
「原来亚伦喜欢清秀型的喔。那么两人站在一起搭不搭调啊?」
「……」跟一个帅到不象话的男人站在一起,身边不管是谁,都会变成丑小鸭。「很不搭调!」那男人该去整型变得丑些。
「这样啊……我们真好奇对方怎么有办法让亚伦说出那些话来?虽然听起来有点肉麻,可是很甜蜜呢。」
「要是有个像亚伦这么帅的男人也对我说出这些话来,就算叫我去死,我都甘愿……」
一票女人兀自沉浸在各人想象中;范书玮瞧她们陶醉的模样,不禁摇头叹息--
搞不懂女人为什么宁可用死去换来一句誓言?
嗟!幸好他是男人--他才不要去死……范书玮伸手夹来一块卤味塞进嘴里,「恶--好辣!」
卤味梗在喉咙里,吞不下、也吐不出来;范书玮勒着脖子,憋红了脸,急着找水喝,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杯饮料--不管三七二十一,咕噜、咕噜又灌下了一大杯--
酒?!
「啊,书玮--你喝了我的酒!」邵彦诚叫得像是被人抢了五两重的金链子。
「这是什么酒?」范书玮晃着手上的空酒杯,他一口气至少喝了400CC。
邵彦诚从桌子底下拿出一只酒瓶,「这是清酒。很好喝、很顺口对不对?但是--喝这种酒不可以豪饮!你也喝不得!」
「啰唆啊,你。」--管这么多。打从他年满十八岁之后,就没人再管他可不可以喝酒了。清酒入喉,范书玮压根忘了亚伦的交代。
他醉了没?
范书玮的酒量是一杯就醉,两杯就吐,三杯就挂倒。
他是醉了;症状是酒品差极了。
别看他平常乖巧斯文,喝了酒之后就转性,严然是个--『天皇老子』。
邵彦诚他们在尾牙年会上都见识过了;那一年,范书玮被强迫灌下了整瓶啤酒,他当场就醉昏了。等到尾牙年会结束,送他回家的人可惨了,一路上被半醉半醒的范书玮骂得臭头,快到家门口之时,还差点被范书玮给推下楼梯--他不准别人碰他,连沾到衣角都不行。
这事,隔天马上传遍了全公司上下的同仁,从此没人敢再让范书玮喝酒。
「这杯才是你的饮料。」邵彦诚拿来一瓶果汁,倒在杯子里递给范书玮,希望他赶快喝下果汁来冲淡胃里的酒精浓度。
「我喝不下了,拿走。」看不顺眼的扬手一甩,范书玮挥开邵彦诚手上的那杯饮料。
「赫!」来不及闪躲,邵彦诚被飞溅出来的果汁泼得一身湿。他皱眉苦笑:「书玮,控制一下脾气好不好,别这么凶。」
来不及了……他一碰酒,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范书玮什么也喝不下,颓然往身后一仰,闭上眼,瘫在椅上。
酒精很快在体内燃烧,心头似有一把火在烧……
一群人瞧范书玮两腿一伸,相互交叠到桌上来了。众人对望了一眼,马上发挥共事多年的默契--
赶忙把桌上的食物、饮料收得远些,每个人都挪移原来座位,离他远一点比较安全。
范书玮什么都好,就是酒品太差;现在得等他『酒气』退了,才会恢复正常。
众人不禁纳闷,范书玮怎么会喝到酒?心里的疑问解不开,众人的目光一至瞪向那个始作俑者--
「死邵彦诚,你没事带酒来干嘛?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邵彦诚被骂得很委屈,「甘我什么事啊?」他喜欢喝点小酒也不行,这群女人真不可理喻。
现在,不该发生的事都发生了;不该骂的人也骂了。能怎样?
众人当然是继续唱歌,抒发失恋的心情,然后等--该付账的范书玮清醒……
三个小时过后--
范书玮的手机铃声响了好一会儿,范书玮掏出手机,「喂」了一声之后就没再讲话了。
待对方通完话,他把手机收回口袋,接着拿出了皮夹,抽出一叠千元大钞塞给邵彦诚。「我要先走了,钱交给你结清费用。」
「喔。」
『天皇老子』的命令下来,邵彦诚哪敢不从。他收下钱,打算事后采取多退少补的政策来算帐。
一群人敢问范书玮要去哪儿吗?
最好什么都别问,谁晓得『天皇老子』的脾气不知好了没?
一群人目送范书玮离开,邵彦诚还赶忙上前去帮他开门--
「慢走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