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 >> 古代,架空,金璧皇朝,架空 >> 帝王将相,日久生情,波折重重 >> 新浪龙戏凤作者:于晴 | 收藏本站
新浪龙戏凤 page 36 作者:于晴
    “别管它,我并不悲伤。”她笑道:“女人的眼泪,都来得莫名其妙,身体跟意志力都无法控制它:所以,以后你别教女人的哭给骗了。瞧,大约就是如此,我呢,深知我这个缺点,虽然喜欢陛下,但开了窍嘛,总不能独守空闺,陛下能容忍我在喜欢你的同时,也让其他的男人满足我吗?”

    龙天运因为最后几个字所产生出的想像,差点癫狂了。

    俊朗的面貌上从未有过的狰狞,他一把抱起她,大步走到床前,把她扔进床褥间。

    他上了床,双臂撑在她颊旁两侧,俯下头。

    “不要!”她大叫。

    “我是禽兽么?”他恨声道。这么本能的喊出不要,又表示什么?

    “冯无盐,我警告你,不管你想要表达什么,永远不准再用那样的例子!你的心、你的人,到死都是我的!

    我若死了,你也走不了!”太过用力,一时之间他舌上伤口血势加大,又流了出来,落在她的颊上。

    冯无盐的脸上,本来只有泪水,此时与朱红混在一块,怵目惊心。冯无盐也不理自己的脸,忍不住颤声说道:“你……先止血好吗?”

    龙天运闻言,仔仔细细凝视着她眼底的情感。他面色终于好转些,俯脸吸吮着她颊上泪水,不管她的僵硬,就这样吻着她的脸、她睫上的泪。

    “真咸。”他舔了舔,舌上立即传来痛感。这点痛,其实也没有什么……他盯着她,道:“我从未,这样子吮过任何一个人的眼泪。”

    她只是回视着他。

    他冷冷道:“冯无盐,你真贪心。”

    “如果你愿意,让我去和别的男人……”她带点微微的颤音,却不是惧怕。

    “你闭嘴!”龙天运狠声道。一想到她的形容,他暴戾的情绪就涌了上来,明知只是形容,怒火仍是在瞬间覆过理智。他盯着她面上细微的表情。她眼神无惧,眼里却被泪水无声地淹没,嘴角一如初识时的紧绷却带着颤抖,这颤抖也不是害怕,而是……

    当他嘴上的血成珠,淌人她泪湿的唇间,她目光晃动了一会儿,甚至全身无法控制地抽搐了下,紧跟着她的眼神对上他的,再有不舍,也是坚持住她的本心。

    他似乎能够了解为什么她喜欢百年前的璧族。她一个人也可以活,一个女人伤痕累累也可以活下去,不会成为谁的菟丝花。

    他盯着她良久,忽地嗤笑一声,倒卧在她身侧。

    她惊愕地转头看他,听见他合上眼道:“昨晚没睡,累了。”

    冯无盐脸色一白,心头生起排斥之意,却还是被他双臂强制圈人怀里。明明一开始就是习惯各自睡各自的,到底什么时候他喜欢抱人睡……昨晚也是这样抱着另一个人睡吧?不,他是一晚上没睡……一晚上没睡么……

    她感觉到他的手掌移到她的颈后,有一下没一下地压着,彷佛企图让她放松……她想起河上那艘采选的船,又想起昨晚的美人,还有十六……大锅粥里竟有她……应该啼笑皆非的,此刻她却是僵硬得笑不出来。

    昨晚她又何尝睡了?她一直在折磨着自己,把自己分裂成两半,一半告诉自己不要在意,另一半一直想着此刻他正在对那女人做什么……可能精神上太紧绷,在熟悉的体温以及海潮味下有了些许的困意。她微微合上黑色眼眸,喃喃自语着:“如果生在百年前就好了……”因为嘴唇张开了,鲜血终于落入她嘴里,她立即闭上,露出了自嘲的苦涩笑意。

    他没有看见,却是听见了她的话,片刻后也不管她是否已睡了,放低声音回答着:“百年前有什么好?现在才好。”

    星月交辉,在本是如墨的夜里带来些许朦胧温暖的光芒。

    龙天运直接出了院子,瞥见美丽的玉人儿靠在墙上似在等人。

    果然,一见到他出来,喜子立即上前。

    “爷,好不容易弄到手的。”那个胡什么有的,爷也该看见了才是。“雕版师傅多是刻印佛画、插图或是文字,没有一定功力难以雕版单幅作品,更遑论是集结成书,让版商心甘情愿地发行了。去年冯姑娘首次发行版画集,仅印刷千本,木刻版画在印刷后销毁,以杜绝仿造,不容易拿到呢,奴婢耍嘴皮子耍得都起泡了,周画师才肯转手。”

    龙天运心不在焉地聆听,翻阅画册:图是黑白,却是栩栩如生,相当具有木趣刀味。他毕竟是皇子,给他一半血脉的人又有这方面的才华,一定的监赏功力他是有的。冯无盐的版画偏向中性,看不到女人软绵的痕迹,有着璧人的粗矿与晋人的细致,太后只专春宫图,正是性别造成的视野不同,造就了她身为雕版师的一种缺憾。

    如果冯无盐是男孩子啊……

    还好不是。

    “可惜是个女子,若是男人,肯定可以开派的。”喜子感慨。

    龙天运抬眼盯着他。

    “你道,既无意刺杀我,却一直拿着她的雕刀不放,是什么意思?”

    喜子无法想像。“不是要杀人,就是自杀?”

    “为什么昨天一整晚待在冯无盐房里?”

    “爷,你早上不是已经反覆问过了吗?因为我见她……爷,你嘴上有血……”喜子以为是冯无盐的血,心里想着:可怜的女人:同时赶紧取出干净的帕子来。

    龙天运垂着睫,随意抹了抹嘴唇,面上微露些许的痛缩。

    喜子继续说道:“我只记得她们说什么因为存在,就是正确的。冯姑娘为此感到难受,因此我见她可怜,就多陪了一会儿。”

    钟怜端着饭菜过来,一见龙天运已出来,连忙躬身道:“爷。”她很快补上返回的原因,“奴婢怕姑娘饿坏,白天她没有什么胃口……”

    “真是好理由。”龙天运要笑不笑。藉着送饭菜过来打断他,再有什么火气一旦断了,只要不是大事,下次要升火也就难了。

    钟怜垂下头。

    “你带她去青楼做什么?”

    钟怜依旧垂着头,轻声回道:“奴婢想让姑娘看看,青楼里的人不过是以色侍人的低贱东西,算不得什么。”

    喜子闻言,吃了一惊。钟怜这话,不就是在说陛下昨晚睡的女人很低贱吗?何时,钟怜胆大至此?

    龙天运喔了一声,漫不经心道:“她知道了啊。”顿了下,又道:“去吧。你要没惊动到她,就让她继续睡。记得,寸步不离。”

    “奴婢遵命。”

    龙天运又叫住她。“以后没有我的允许,别给她穿男装。”

    “奴婢遵命。”钟怜面对着他,恭谨地倒退着。

    喜子抱怨道:“今早钟怜跟奴婢借的男装,原来是给冯姑娘的啊。”

    龙天运淡淡扫他一眼。

    喜子连忙道:“以后奴婢再也不借了。钟怜跟奴婢借的都是新衣裳,没穿过……爷,有句话奴婢不知该不该说。”

    “说。”

    “奴婢昨晚自冯姑娘那离开后,送药到爷那里,没见到那位美人喝药,万一有了……”

    本来钟怜倒退了几步,正要转身离去,听见此言,顿时止步。

    在月光下,灰色石砖地上微微闪烁着薄弱的碎光,钟怜彷佛等了一辈子才听见陛下的回答。

    “她弹完琴便走了,喝什么药?”

    弹完琴便走?钟怜惊愕。这哪可能啊,那些妓子入了府就是要留过夜侍候人的……她下意识抬起脸,正好对上龙天运锐利的目光。

    陛下一直看着她!

    她心头一跳,故作无事地转身往楼子走去。

    她背后的龙天运,面色阴郁。

    喜子不动声色,小心翼翼地看看陛下,再看看已离去的钟怜。也许他不够聪明,但伶俐看人眼色他专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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