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想做!”一向不容博亚秀拒绝他,一手紧箍住喜爱的腰,一手抓起他手中的那本“凶器”扔到一边,熟练地帮他解开上衣扣子。
“卫南。”
“别拒绝我,我想做嘛!”知道只要自己坚持,博亚秀一定不会拒绝他,探进上衣里的手直接就往腹下重地攻击。
又开始任性了。
不过自己也太不争气了,光是听到他在耳边低沉的轻笑声,他就觉得浑身发麻。低头看了一下正准备探入休闲裤里肆虐的大掌,叹了一口气,扬手抱住沈卫南低下的头深深吻住他的双唇。
喘息着回吻底下诱人的唇瓣,洁白双齿在脆弱的桃红色柔软上轻咬,经验丰富的他非常清楚怎样的力道可以让人觉得微痛微麻又不受伤,舌头深入其中与他的交缠,追逐……
他的吻该死的激烈!
博亚秀困难地喘息,每一次沈卫南的吻总是吻得好深,都可以感觉到他的舌划过自己的上颚触及里面的软骨,偏偏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不会让人觉得恶心又跟随一起沉迷到毫无形象,让彼此口中的液体从无法阖起的唇边滑落。
“呜……”他快没办法呼吸了!
用力推开他的头,赶紧不停地深呼吸,体内的缺氧以及欲望的上升使全身发热。
“呵呵!整天坐办公桌是不行的喔!下次跟我到健身房运动怎样,锻炼一下肺活量,以后可以来挑战长吻时间。”不耐地扯出裤子里的上衣,干脆把博亚秀整个人放到沙发上,他扑了下去。
“神经病才挑战这个。”他脑袋到底是用来装什么的?
“我可是说真的……喂!现在这个姿势挺不错的,我们来玩怎样?”后面那一个问句是白问的,根本不等博亚秀的答案,他就已经开始帮忙脱裤子。
博亚秀还可以说什么?除了配合地一起伸手帮他脱之外,他不认为自己抗议有用。
就在两人快要无法控制的时候,沙发旁边的茶几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等等!我接一下电话。”
“别管它了!”
“不行,说不定是很重要的事。”虽然很多时候过年打电话来只不过是说一声新年快乐,可是如果是他父母打来的那可就不好了,之前他说过今年不会回去的原因是因为要在家里提早把公司的一个新企划赶完的。
挣扎地伸手探到茶几上,不小心碰到沈卫南已经搭起的白色小帐蓬,好笑地听见他倒吸一口气的声音。
“喂?哪位!”
“阿秀吗?是我国安啦!记得我之前跟你约的事情吗?现在有没有空?”
国安?哪个国安?卖感冒糖浆的?……啊!是国安,他都忘了答应国安要陪他去买衣服的事情。
“什么时候?”
“马上可以吗?我今天才从南部回来,晚上又要跟少宁他们围城,明天就要跟我女朋友去台东玩,只有现在才有空。”
“现在?”看向沈卫南狠狠瞪着他的双眼。“你几点要跟少宁他们打?”
“六点。”
“那只剩下三个小时耶!”
“我想买个衣服应该不用很快,从你家到忠孝东路不用半小时,逛个两个小时应该就够了,可以吗?”
“你等等。”
再度看向沈卫南。
“这是我之前跟他约好的。”很小声的解释。
“不准!”
“别这样,晚上回来再做好不好?”
“不好!”
“阿秀,你身边有人吗?”另一头的陈国安似乎听见了一点两人说话的声音。
“嗯!我朋友,不过他快要走了,你可以等我一下吗?我先送走我朋友之后再去找你,大概过半个小时就可以了。”
“好啊!没差!那我在转角的那一间麦当劳等你。”
“好,等会见。”挂掉电话,就看见沈卫南很不爽地瞪着他。
“我跟你做完再去。”
“你丢下我一个人在这里?”虽然还是留一点时间给他,但是想到做完他就丢自己一个人在这里,不爽就是不爽。
“那是早就约好的,没什么好生气的。”
“他是谁?”
“我的同事。”
“对一个同事那么好做什么?”有点粗鲁地将他的裤子脱掉,想温柔一点的心情都被打散了,现在只想发泄。
“卫南,别这样,我等一下还要跟同事去买东西。”感觉他的动作,就知道他的打算,他的精力没他好,每次都会被折磨得腰酸腿软,等一下他还要出门,他是想害他出糗吗?
“是你先丢我在这里的。”如果没有那通该死的电话,他们本来就是尽情温存一下午,不是他的错。
“是我不好,你……啊……”分身被恶意地搓揉着,刚刚本来就已经点燃的欲火又更加旺盛,让他很难专心跟他说话。
“下次不准……”喘息着将自己的坚硬抵住没有充分润滑的穴口,瞧见身下的人已经在做准备,趁他深吸一口气的同时挺进。
“啊!”早已有了心里准备,可是还是很痛,“卫南……慢一点……”
“下次不准听到没有。”
“……不准什么?”分心忙着配合他的动作,他可不想在出门前来一场只有痛楚的性爱,那不但会全身隐隐作痛,而且还会有一种不满足感,大冷天洗澡可不舒服。
“不准再像这样……只要我在,不准你分心,不准跟其他人出去!只能看我想我听我!”他不敢要求自己不在的时候,博亚秀仍只想他一个人,但是只要他在他身边,他就必须是他的所有,要不然他会不舒服,非常的不舒服,好像有什么梗在心口一样,几乎窒息。
只能看他想他听他?
他早已经是这样了。
不管是他在的时候,还是他离开的时候,他的心里一直就只有他。
早已经是这样。
为什么这么多年,他还是不懂?
深深吸一口气,像每一个一起温存的夜晚一样接纳他进入自己的身体里,双手紧拥住他的肩颈,却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结果那天他疲累地回到家时,整个屋子遗留的只有满室的寂寞,客厅的大沙发上还遗留着他出门前两人欢爱过的痕迹,只是上面的体温不在,墙上滴滴答答响的时钟成了让人心烦的节奏。
将自己关进空寂的卧室里头,背靠着门滑落,坐在冰泠的地板上发呆,眼睛除了直直地瞪视模糊不已的地板之外,不想往其他地方瞧,因为不论是在哪一个角落,都可以瞧见他遗留下的痕迹。
就说他是个任性的男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连在走之前帮忙整理一下自己弄乱的地方这种小礼貌也不懂。
自嘲地对自己一笑,笑得满腔辛酸。
当初因为害怕寂寞,所以到酒吧找伴,没想到遇到同样说自己寂寞的卫南,然而一起了八年之久,今天再问自己,得到的答案还是只有寂寞……
这叫自作孽,谁叫自己还无法了断一切。
“阿秀,这一份资料里面的材料成本可能要请你重新确认一下,业务部那里的人说,如果可以想办法再压低一块半的话,跟维讯那边的签约可能就没问题了。”陈国安一手夹着一堆的资料,一手把要确认的资料递了过去,身上穿的正是那一天他帮忙选择的衣服,今天一大早到公司的时候,就特地过来跟他道谢过,说他的女朋友很满意那天一起出游的打扮。
他大概没想到那几个小时的时间竟然可以有办法,让他跟沈卫南两人不欢而散吧!
那并不是他的错,所以不怪他,卫南的个性就是这样,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这已经是最低价了,不可能再压低成本跟飞腾竞争,嘉成特地跑了十七家厂商确认过才得到这一个价钱,麻烦你跟业务部的人说这一部份我们已经尽力了,剩下来的应该是他们的问题,不要再把困难丢回给我们。”他对自己的手下一向严格,所以嘉成如果跟他说这是目前所可以得到的最好成果,就必然难有更好的协商,何况业务部门的事情他也很了解,这一份价钱实际上已经比飞腾还低,足够成为拉拢的条件,还不是他们想要更轻松得到合约,才又过来麻烦。
“我也知道,所以他们才会要我过来传话,自己不敢来要求,反正我只是帮他们传话的,不负责成功,咱们公司的业务部因为有你在的关系,让他们太轻松了,偶尔给点颜色瞧瞧正好。”陈国安乐得收回那资料,想到等一下可以看见那一群人尴尬的模样就爽快,薪水拿那么多,哪有让他们轻松的道理。
不过不愧是阿秀,公司里除了老板跟其他上级之外,没什么人敢对业务部的人义正严词,可是别看阿秀一副斯文脾气很好的模样,办起事来条条有理,哪边怠惰绝对直言不讳,而且因为阿秀工作优秀的原因,没什么人敢出口跟他当面对辨,大家都清楚如果被阿秀说了什么,有错的一定是自己,绝对不会是博亚秀。
这才是商场上的菁英份子啊!
“对了,刚刚遇到老板,他要你别再继续加班了,他可没那么多钱付你薪水。”过完年后可以说每一天都工作到九点十点大楼关闭才回家,隔天又是比公司规定早半个小时上班,可以当超人了。
“跟他说,我又没跟他要加班费,是他自己嫌钱太多要包给我的。”继续手边电脑输入计算的工作,不过因为这几句话,脸上严历的线条柔和了一点,还可以看见一点笑容。
“你自己跟他说,全公司大概只有你敢跟老板这样说话。”老板人是很好,大家也都会彼此开开玩笑,但是像亚秀这样毫无顾忌的就这么一个。且每次老板不但不生气,还是很高兴的模样,看来亚秀的亲和力果然是无敌的。
“我会找时间跟他说的。”
“我会被他骂一顿喔!连我都想说你,这几天脸色看起来特别憔悴,跟鬼一样,小心半夜回家吓到警卫。”
“谢谢你的补充喔!”他说的事情他也知道,
然而每一次跟沈卫南这样不欢而散的时候,他就特别不想回家,逼自己工作遗忘那种半夜苏醒会感到隐隐刺痛的疼,在不知不觉里,成为习惯而不自知。
“我是说真的,你的脸色真的不太好,想想自己年纪也大了,不要太拼,有记得按时上医院检查吗?”他记得亚秀似乎有这个习惯,很少看到有人那么勤于身体检查,像他,两年一次就觉得自己很勤劳了。
“有一阵子没去了,不过也没什么大毛病,连感冒都很少有。”只是偶尔会头痛得历害,心想会不会是过去洗完头不吹而产生的后遗症。
“那就好,不过上医院检查是好习惯,如果能继续保持也不错,所以找一天去看看!”
“我会的,谢谢!”
“朋友嘛!客气什么!”
等目送陈国安离开办公室后,博亚秀缩小视窗揉揉微疼的额际,收掉视窗后的萤幕画面,是一张绿得非常青翠漂亮的山水风景图,色调柔和,看起来眼睛比较舒服。
会定时做健康检查的原因不是国安所以为的勤劳什么的,而是自己是个同性恋,性伴侣又是个不懂得节制的人,所以他只好时常跑医院做检查,哪一天要是真的得了A字头的病症也可以提早知道,提早治疗,总比变得跟医院发放的预防感染传单图上那些恶心画面一样的好。
现在不晓得卫南在做什么?上班中?还是趁跑业务的时候四处留情。
用力摇了一下头。
就说不能休息吧!只要一停下来,又会想起让自己不痛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