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心慌意乱的回到房里,遣退了仆人,房门才刚关上,季柔柔立即放声哭嚎。
「完了,老爷,这下全完了!」她痛心疾首,「咱们无言……咱们无言他……呜呜呜……真的全完了啦!」
「夫人,别慌,冷静一点!」居长舜嘴里劝她,脸上神情却尽是慌张和焦急。
「你叫我怎么冷静得下来啊?」季柔柔激动的说。「天啊!无言竟然趁着我们不在家,光明正大的把人给带回家来,这……这……」
「夫人,现在夜深了,无言肯定已经睡下,等明日咱们问清楚,再做打算,传言不可尽信,咱们先别自己吓自己了。」
「可若传言是真的呢?」季柔柔抹了抹眼泪,哽咽地问:「老爷,若真如传言,无言身边有这么一个少年存在,你说该怎么办呢?」
「就……就算有这么一个人,也不能就这样认定无言有断袖之癖,说不得真的只是个随从而已。」这话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妻子,或是在说服他自己。
「老爷啊!你刚刚没听见总管是怎么说的吗?」她对于丈夫的逃避现实戚到好生气。「总管说两人出双入对、举止亲密啊!」
「可是——」
「再说!」季柔柔打断丈夫的话,厉声质问,「无言为了怕身分曝光,向来都是独来独往,就连在家,他的得真园没有他的允许,严禁任何人出入,老爷认为这样的无言,会在最后的关键时刻,收个随从在身边吗?」
「那……那……」居长舜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女儿要出阁的消息已经散播出去,儿子要回家的事也传开来了,为求逼真,咱们这次到京城去,还特地为女儿采买了大批嫁妆,结果竟然出了这种事!」抹着眼泪,她依自己对儿子的了解分析,「只剩两个多月了啊!在这种关键时刻,那个少年若不是和无言很亲近,亲近到就算被发现真相也没关系的话,无言不会让他跟在身边的!」
「夫人啊,你说的都有道理,但毕竟都是猜测,我们想再多也没用,最终仍得找无言问明白啊!」居长舜听了头痛不已揉着额头道。
「问当然是得问个清楚明白,可是老爷,咱们得先做预设呀,想想若传言属实,咱们能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无言改邪归正?」
「夫人,若无言跟那少年真有什么……什么事,以无言的个性,我不认为我们能有什么办法……」他长叹口气。
想起儿子的性情,季柔柔也跟着泄气了。
「居家一脉单传,当初咱们也是为了保住儿子的命,才会这么做,没想到最后却变成这样,难不成居家的香火就要断送在这一代了吗?」
「夫人,如果故伎重施……」居长舜突然说。
「老爷是要我真的去死是不是?」她横眼瞪了夫君一眼。她当然知道丈夫说的故伎是什么,不就是当初她以死相逼,逼儿子不得在期限未到前恢复男儿身。「我知道了,我死了,老爷就可以再娶年轻的妻,替老爷生儿子,是吗?」
「夫人说这是什么话,我若没了夫人,哪还活得下去,夫人别胡思乱想!」居长舜立即澄清。
「是吗?老爷可别忘了,当初无言答应时说的话,他说我们生下他,给他一条命,既然我以死相逼,他就当作是还我一条命答应了下来,但是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他还说……」
「他还说以后若再为其他事以死相逼的话,他不会管我们要死要活,那是我们的自由。」居长舜叹气接口,「夫人哪,你认为无言真的会不管我们的死活吗?」
「一定会。」季柔柔毫不怀疑。「因为他知道我们根本不可能真的寻死,而且他丑话已经说在前头了,就算咱们真的寻死,他也不会答应咱们的要胁,只会在咱们寻死后把咱们救回来,听清楚,是寻死『后』!」
居长舜又叹了口长长的气,儿子的性情,小时候还挺贴心孝顺的,不是说长大之后他就忤逆下孝,他只是变得非常有原则——呃,非常非常非常……
「不行,我等不下去了!」季柔柔蓦地站了起来。
「夫人,你想做什么?」居长舜心惊地问。
「我要亲自去瞧瞧,老爷,咱们走!」
「咦?嗄?现在?」
「对!现在!咱们现在就去问清楚,要不然今晚我一定睡不着!」她握拳,转头望向居长舜。「老爷,你还坐着做什么?走了!」
「夫人要去无言那儿?」
「废话,不到无言那儿要到哪儿?」季柔柔乾脆直接动手拉人。
「夫人、夫人,你要三思啊!」居长舜无法违逆妻子的意念,一边被拉着走,一边急急的劝道。
「再三思下去就来不及了,也许……也许此时此刻,无言已经跟那个叫小刀的正在将生米煮成熟饭,踏上了不归路了!」
「如果真有什么,我想饭也已经煮到熟透了,不会等到现在啦!」他平心而论。
「老爷!」季柔柔生气的喊。
居长舜叹息。他也只是照常理推断而已,而且可能性极高,只是老婆正在气头上,他不想捋虎须。
「行了,我不说行了吧!」
两人匆匆来到得真园门口,园门从里头闩着,季柔柔无法直接闯入,只好拉铃。
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反应。
「夫人,无言应该已经睡了……」
季柔柔不听,再拉。
「夫人,这么晚了,有什么问题明日再说吧!」
「不行!」
「夫人,别激动,你这样无言会生气的!」
「他生气?我现下还会担心他生气吗?我自己也很生气,如果传言是真的,那我不只生气,我是会气死!」
「事情都还没搞清楚,夫人别先把气生来等着。」居长舜暗叹。
「无言到底在干什么?这么久还不来开门,难道他们正在……」季柔柔一惊,乾脆两手抓着绳子,拚命的扯着。
「天啊!」居长舜掩脸,「夫人,别再拉了,你这样……」
拉开门闩的声音响起,他立刻闭嘴。
门从里头打开,居无言站在门内,一脸不豫,看到门外竟是风尘仆仆的爹娘有些讶异,想必是刚抵达,连梳洗都还来不及吧!
「爹,娘,你们回来了。」
「看见我们你很惊讶吗?我们回来是不是坏了你的好事?」季柔柔质问,视线往他身后瞟,没看见什么人。
「娘,你在说什么?」他不解蹙眉。
「说什么?哼,你心里有数,那个叫小刀的人呢?」
居无言领悟。原来爹娘一回来,就有人先把这阵子的流言向他们报告了。
「小刀累了,已经睡下,爹娘,你们刚回来一定也很累,夜也深了,如果没有紧急的事,明天再说吧。」
累了?
季柔柔立即想到那个叫小刀的男孩为什么累了。
「无言,娘自认对不起你,不顾你的意愿,硬是把你当成女儿养大,所以一直以来,我们都放任你为所欲为,不敢再对你有所约束,可我们这样做,总归也是为了你好,你怎能用这种方式惩罚我们啊!」顿时失控的她痛心疾首道。
「娘,你到底在说什么?」居无言实在搞不懂现在演的到底是哪出戏,他是做了什么让爹娘认为是在惩罚他们?
「你还想装糊涂!」
「夫人,别激动,先把事情问清楚,别妄下断言啊!」一旁的居长舜轻声劝道。
「事情还不够清楚吗!」季柔柔横瞪了丈夫一眼。
「是不清楚!」居无言沉声道。「娘,你是要把事情说明白,还是要继续没头没脑的哭嚎质问下去?」
「好,要我说清楚是吧!这种丢脸的事,果真令人难以启齿,不过,我就让你装不了蒜!」她深吸了口气,「你刚刚和那个叫小刀的男孩,在里面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心里有数吧!要我再说得更明白一点吗?」
果然误会了!居无言忍耐的闭了闭眼。
「娘,我和小刀不是那种关系!」他捺着性子解释。
「是啊,夫人,无言说不是那种关系了,你就不要……」
「传言可不是这么说的!要不然那个叫小刀的男孩子为什么累得起不来?」这么明显的证据,儿子还想要赖!
「娘,你宁愿相信传言,也不相信我说的话吗?」
「无风不起浪,你教我们怎能不担忧!」原以为再两个月,她终于可以想办法娶媳妇,早日抱孙子,现在一切全毁了。
「是吗?无风不起浪吗?」居无言表情转冷。既然他们还不累,那么正好,他也有件事要说。「所以爹要纳妾,娘气得离家出走,爹赶紧去把娘追回来这些传言也是真的喽?」
「什么?」居家两老当场傻住。
「就是你们去京城的事,咱们街坊邻居是这么传的。既然娘认为无风不起浪,那么这些传言都是真的喽?」
「当然不是真的!」居长舜生气的驳斥,「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传言!」
「我猜,大概是因为爹要媒婆送一些闺女的画像到家里来吧!」居无言冷笑。
「哦,那、那是……」居长舜焦急的望向妻子。
「那是我要的。」季柔柔坦白。
「喔?原来是娘要的啊!」居无言嘲讽的勾起唇角,「娘真是贤慧,竟然主动要帮爹纳妾。」
「那不是给你爹,那是为你找的!」她直言不讳。
「为我?」他挑眉。「这就奇怪了,我以为我早就说得很清楚,我的对象我自己会决定,请爹娘不要插手,我记得爹娘也给了承诺,不是吗?」
「我们只是提供一点帮助,并没有要替你做决定。」她原本只是想先帮儿子筛选过滤一些对象。
「你们违背了承诺,想插手管我的婚事。」
「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知道儿子可能养小男人,她决定采取铁腕手段,「你若要自己决定对象,可以,把名字给我,等七月初二,你一满二十五,恢复身分之后,我就会让媒人提亲去;如果没有,就由我来决定!」
居无言冷着脸沉声落话,「我倒要看看没有新郎倌怎么拜堂,我若不动那新娘子,看你们怎么抱孙子,我甚至可以一走了之,这就是你们要的?」
「夫人,无言,都够了!」见情况越弄越僵,居长舜赶紧介入,「你们母子俩不要再吵了。」
「不行!」季柔柔坚持,「不管怎样,我一定要将无言导回正轨,我不能让他继续错下去!」
「够了,我来说!」居长舜低吼,望向儿子。「无言,你老实回答我,你可有断袖之癖?」
居无言望向爹亲。难得看见爹这么严肃认真的模样,他也慎重的回答,「没有。」
静静望着他一会儿,居长舜最后点头,「好,我信你。」
「老爷,你怎么能……」
「夫人,既然无言都说没有了,就相信他,不要再追问了。」
「可是他之前也说他偏好娇小型的啊!」
这……说的也是,无言确实说过这话,那……
「娘,我是说过『要找男人我偏好娇小纤细』这种话没错,可问题是——我不找男人!」居无言冷凛的澄清。
「嘎?」两老一愣。
「我那么说,是故意误导你们的。」他一点也不愧疚。
「你这个不孝子,你知不知道你害我白了多少头发啊!」季柔柔听了火大。
「没办法,谁敦我有气无处发泄,爹娘就多多包涵了。」
两老语塞,心里很清楚儿子的气是打哪儿来,只好认了。
「那……那个小刀,真的只是随从?」季柔柔还是不放心的再次确认。
「爹娘请放心,小刀确实只是随从。」但谈西施不是。
两老安下心,相信了他。
看来他们还是无法记取教训,听不出儿子话中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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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陈定邦愤怒的回到卧房,泄愤的抓起一个花瓶摔向墙,花瓶瞬间碎了一地。
「大人,怎么发这么大的火儿?」小妾软软的靠了上来,温软的小手风情万种的拍抚着陈定邦的胸膛。「大人别气了,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得。」
「教我怎么不火!」陈定邦恼怒的说:「我没想到那谈潘安骨头那么硬,怎么刑求都没用,不松口就是不松口,又不能真把人整死,那我拿什么牵制谈家三位美人?偏偏三美人到现在也不见屈服,我总不能直接上门绑人吧!」
「有何不可呢?」
「只要事情不会泄漏,当然没有不可;但是人送上门,若给相爷惹来麻烦,你道我的将来是好是坏?」陈定邦怒道:「相爷要的是心甘情愿的美人!」当初没料到谈家一门硬骨,他本以为轻而易举便能摆平,却没想到日子一天天过去,事情依然胶着,真是失算!
「这……还真是为难了。」
「可不是吗?」他恼着。「本府也不是不了解相爷的顾虑,一年多前凌国舅大公子强抢民女人府凌虐,后来遭不明人士去势之事,闹得天下皆知,皇上震怒,严加查办凌国舅府大小事情,连同凌妃也受池鱼之殃,差点被打入冷宫,这杀鸡儆猴的举止,让一干大官乃至皇亲国戚都收敛许多。听说皇上还派出数名秘密钦差,带着尚方宝剑,代天巡狩,只是这传言还无人能证实就是了。」
「原来是这样啊……」小妾沉吟。
「可不是吗?现下可好,相爷等着心甘情愿的美人,谈家的三美人又不可能自愿,可话已经说出口,害本府进退不得,本来是想藉此讨相爷欢心,打通官路,怕得是最后不仅无法飞黄腾达,反而得罪了相爷!」
「大人,要心甘情愿也是有方法的,谈家老爷还在牢里呢,有谈老爷在大人手上,何必担心谈家三位小姐不心甘情愿的送上门呢?」小妾轻笑。
「可是谈潘安在我手上已经两个多月了,这么久了,谈家三美还不是一样没上门!」陈定邦皱着眉。
「那是因为她们不见棺材不掉泪啊!」小妾娇笑。「大人何不再次开堂审理谈老爷勾结盗匪一案,直接定谈老爷的罪,给谈家三位姑娘最后通牒。」
「不成,那批盗匪也没抓到半个,一没人证,二没物证,定不了罪。」
「大人,您道有谁见过神尾山那批强盗呢?」
「见过的不都死了。」
「没错,所以也没人知道,跪在堂下的人是不是真的神尾山的强盗吧!」小妾献计。
「你是说……」陈定邦眼一眯,「找个人假扮?」
「不止,得多找几个才成,只要他们一口咬定谈老爷是专门替他们销赃买卖的,到时,您道还定不了谈老爷的罪吗?到时候不怕谈家三位姑娘不乖乖自己送上门。」
「嗯……」他点着头,开始思考这方法的可行性,但问题是……「本府要上哪儿找人?又怎么信得过那些人?」
「大人安心吧,这件事就交由妾身来处理,妾身这儿有些现成适合的人选,一定帮大人办得妥当。」小妾艳丽的面容笑得自信。
「是吗?好,就交给你办。」陈定邦点头同样。「不知道现在谈家是什么情况了……」
「大人不是有派人监视着,叫来问问不就成了。」小妾娇声说。
「也是。」他立即扬声喊道:「来人!」
「属下在,大人有何吩咐?」门外侍卫应声。
「去叫一个监视谈家的人过来。」
「是。」
「呵呵,我想她们应该是很凄惨才对,本府有点迫不及待想看看三美人上门求本府的样子了。」
「一定会的,大人等着吧!」小妾柔柔的笑说。
「哈哈,你这张嘴儿就是会说话。」陈定邦哈哈笑,伸手宠爱的揉抚着小妾柔软饱满的丰胸,引得她一阵娇笑浪吟。
「稟大人,负责监视谈家的人到了。」门外侍卫回报。
「啧!」手一顿,他放开小妾。「让他进来。」
「是。」房门被推开,负责监视谈家的侍卫之一走了进来。「小的许治成,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谈家那三个闺女现下是什么状况?」
「回大人,谈家二姑娘和三姑娘足不出户,只偶尔见到谈大姑娘一人……」许治成据实禀报。
「足不出户?」陈定邦听了皱眉,「你们多久没见过她们了?」
「这……两个月左右……」
「饭桶!人已经不见了!」他怒声大吼。
「大人,两位姑娘只是没出门。」
「所以你确定人还在?」
「这……属下们并末看见两位姑娘离家……」
「就是不确定……」陈定邦蹙眉凝思。「有人帮助谈家吗?」
「没有。」
「愚蠢!如果没有,这些日子她们怎么过活的?」他愤怒斥责,「你们这些蠢蛋,连这么一点小事也办不好,根本是活着丢人现眼!」
许治成垂眼无语,不敢得罪大人。
「去给我调查清楚,人到底还在不在,如果不在,是躲到哪里去了。对了,查查是谁在暗中帮助谈家,我要杀鸡儆猴,看谁还敢和谈家扯上关系!」
「是。」许治成恭谨领命。
「还不滚下去!」
「是,小的告退。」
许治成退下,反手将门关上,和守在房门外的另一名侍卫相视一眼,同时使了个眼色,两人便一起离开房门一段距离。
「王应,你这边可有听见什么消息?」他低声的问。
王应将方才相爷来信,以及小妾献计的情形一一转述。
「该死!」许治成低咒一声,「我得赶紧去回报一声,想想应对之策才行。对了,谈老爷还好吗?」
「还好,杨寻偷偷请了大夫为他看病,现下已康复得差不多了。」
「要大夥儿机灵点,别让大人瞧出了端倪。」
「不会的,大夥儿都知道,要扳倒大人,只能靠这次机会了。」王应握拳。
「不过……陈孰和郭遥那两个混帐家伙得小心应付,尤其是陈孰,仗着自己是大人的远房表亲,在衙里作威作福,就担心他们两个为了在大人面前抢功,直接上谈家找麻烦。」
「这点确实要多注意一些,我会让大夥儿随时盯着他们,你这边也多留心一点,有任何发展随时告知。」
「嗯,我知道……陈孰过来了,我回岗位守着。」王应低声说,立刻退回房门口。
许治成转身,果然瞧见陈孰远远的走了过来,他低垂着头,与他擦身而过。
「站住!」陈孰转过身来傲慢的命令。「你们两个,刚刚鬼鬼祟祟的在说些什么?」
「鬼鬼祟祟?」许治成嘲讽的一笑,「陈孰,鬼祟的人看什么都觉得鬼祟,你若想知道我们谈什么,可以直接去问大人。」
「大人又交代你们任务了?」他嫉妒的质问。
许治成故意露出得意的笑。「你可以去问大人啊,你不是大人的『远房表亲』吗?」
「你……我当然会问!」陈孰咬牙逞强的回堵一句。
「那就去问啊,我还要忙着执行大人交付的重任,就不陪你闲磕牙了,告辞。」许治成落下话,便离开了。
「可恶!」陈孰愤怒的踢起一阵尘土,转头怒瞪着嗤笑一声的王应。「有什么好笑的!」
「陈孰,我想你的职权还没大到能管得了我要笑不笑或是笑什么吧!」
「你们用这种态度对我,全都是因为嫉妒我!」陈孰咬牙怒斥。
王应好笑的看着他,最后耸耸肩,「你说是就是。」
「滚开,别挡路,我要见大人。」陈孰傲慢的赶人。
「我劝你最好不要,时辰已经很晚了,大人和六夫人正在……忙呢。」王应暧昧的笑说。
「听你放屁!刚刚许治成那家伙不是才出来!」
「他是应大人召唤,你呢?大人可有召唤你?」王应故意用不屑的眼光看他。
「你!」陈孰气极了,确实也听见房里隐隐传出来的声音。
「除非你有很重要的事,要不然最好明日见到大人的时候再说。不过如果你坚持,我也不好阻拦啦,毕竞你是大人的『亲戚』,可到时候若大人发火,你可不要怪我没拦你喔!」王应双手抱胸,站到一旁,果真不阻拦他。
陈孰怒瞪着他,怒火中烧,偏偏又无话可驳斥,最后只能转身忿忿离去。
这些人……总有一天,他一定会让他们好看!
「差爷……」一名仆从悄悄的靠近他。
「干什么?」陈孰没好气的睨着他。
「关于谈家,小的有一事相告。」
谈家?
「什么事?」陈孰立即问。
「小的是负责厨房采买的,前一阵子,小的上街采买,凑巧看见有名少年从谈家走出来,本来以为只是谈家的仆从,并不以为意,没想到却看见那少年和谈家隔壁的居家大姑娘碰头,两人相偕走进居家的铺子里,隔没几日凑巧又碰见时,那少年还是跟在居家大姑娘的身边,小的觉得事有蹊跷,于是打探了一下,原来那少年竟是居大姑娘养的小男人……」
仆从转述着他所见,之后搓着手,嘿嘿笑着,「相爷说任何消息都能得到赏银,不知道这个消息……」
陈孰拿出钱袋,随便挑了一块碎银丢在地上。
「多谢差爷打赏。」仆从赶紧扑在地上捡银子。
陈孰瞧也没瞧一眼,转身离去。
虽说不知那少年和谈家的关系,但是既是由谈家出来,后来又和居家那个无盐女走在一起,就代表居家和谈家有瓜葛!
大人现在盯谈家盯得紧,不管怎样,这条线都值得一查,也许能让他查出什么可以在大人面前邀功的事来也说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