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 >> 古代,架空,架空 >> 重生穿越,先婚后爱,夫妻情深 >> 绣色可妻作者:寄秋 | 收藏本站
绣色可妻 page 29 作者:寄秋
    和离!缃素脑海中忽地浮上这两个字。

    她的想法和时下的妇人并无不同,女子婚前和男子有不清不楚的暧昧关系是不贞的大事,没有一个丈夫能忍受妻子别有所爱,那是最大的耻辱。

    由大少爷近日来沉默不语的反应看来,可见是相当在意的,不休妻已经是最好的情况了吧。

    在静得叫人心不安的情况下,表情各异的四名丫头安静地跟在蒲恩静三步后,低眉敛目,脚步放轻,与主子一同缓慢的进入兰夫人所居住的静思堂。

    “你娘病了?”看着面容清减的媳妇,兰夫人微露讶色和心疼,毕竟宅子里发生的事她少有不知情的。

    “是的,送青青回去的婆子回来时说了,我娘那季节变化就犯哮喘的老毛病又发了,青青还小,照顾不了娘亲,为人子女岂能看母亲受苦而置之不理。”

    “你是个好孩子,娘知道了,看需要什么养病的药材自个儿去库房取,别客气了。缇衣,去我的匣子取根人参包着,给大少夫人带回娘家给亲家母。”看着媳妇的模样,兰夫人心里有数她是想回家疗伤。唉,那个脑子打结的傻儿子到底在干什么,妻子都快没了还执拗个什么。

    “是的,夫人。”缇衣转身去拿来一只雕花螺钿小匣,里头躺着三根上好的百年人参。

    看到这么贵重的药材,蒲恩静连忙推辞。“不用了,娘,有大夫开的方子,照药方用药就好。”

    “拿着,拿着,人参补气,切两片含着也好,人没精神病就好不了。”底子打好了,百病不侵。

    婆婆的坚持她无法拒绝。“好吧,媳妇代替我娘谢过了,我就做一回婆家贼,给我娘家送礼去。”

    “你喔!还调皮的逗娘笑。”兰夫人呵呵低笑。

    “一会儿收拾收拾,媳妇就回娘家住几日,家里的事就劳烦娘多费心了。”她福了个身,姿态婉约。

    “住几日……”兰夫人笑意微凝,她果然没猜错。“好吧好吧,你快去快回,别给耽搁了,代娘问候亲家母一声。”

    她不会一去不回……吧?兰夫人心中难免忧虑。

    “是的,娘。”说完,她盈盈退下。

    回屋收拾行囊的蒲恩静带着沉重的心走出院子,她将细素、绮罗留下,只带走较为亲近的冬菊、冬麦。

    谁知才走了几步,便遇上不想撞见的人。

    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柯丽卿似乎刻意在垂花门边等她。“你……”

    不等她开口,蒲恩静像看一只虫般睨视她,樱唇轻启。“一片两片三四片,飞入芦花都不见,五片六片七八片,化作梅花枝上雪,九片十片留年末,再剪一枝春插瓶。”

    “你怎么……”她错愕的睁大眼。

    “不是做了几首酸诗就是才女,摘花成画,剪叶为雅,信手拈来都是文章,何须卖弄。”

    “你偷听我和表哥的谈话?你真是不要脸!”柯丽卿伸出指头向前一指,直指向那张的娇颜。

    “何必偷听,表小姐兴高采烈的娇笑声传过好几个院子,捂着耳朵还能听见呢!”捉到一点小错处就得意忘形,实在成不了大事。

    蒲恩静同情她的愚不可及,就算兰泊宁因妻子婚前在外的名声不佳而厌弃了她,他也不会休妻,光凭自己那一手“锦上添花”的绣技,舍了她,将是兰家绣坊的重大损失。

    “哼!别太猖狂了,表哥很快就会休了你,娶我过门,我的才女之名可不是浪得虚名,你以为你随便念一首烂诗就想超过我……”柯丽卿又打算自吹自擂,抬高自己。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宋朝女诗人李清照这首《声声慢》是她最喜欢的诗词,因为喜欢,也记得最牢,随口便能吟诵。

    柯丽卿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两眼像看到杀父仇人似的,充满怨恨和嫉妒。

    “劝告表小姐别再以才女自称了,那会让人笑掉大牙,还有,不是脸上涂满了粉,头上插十来支金钗银簪就是美,你不觉得自己活像是一株会走路的炮竹花吗?”一说完,她轻笑着转身就走。

    “我像炮竹,她……”那贱人竟敢半点面子都不留的羞辱她,那个抢走表哥的村姑……她恨死她了!

    第9章(1)

    “……呃,是不是我家那批棉花出了问题,有什么为难处尽管提出来,大不了我让人把棉花搬回去,你就不用整天愁眉苦脸地担心不知道如何向我交代……”

    “住口——”谁管他家那批烂棉花!早就纺成棉、织成布,就差染色和上浆,绣上花样了。

    “我晓得你心里难受不好说出口,打咱们还在穿开裆裤时我就认识你,你呢,坏在性格不好又受不得气,凡事一站在理上就要打得别人趴下去,谁给了你气受,你就要还上千倍才肯罢休,一张霸王脸吓哭了不少胆小的小孩和女人,人家说你是活阎王你还乐得接受……”

    “你说够了没,再说我就让你永远开不了口。”一个大男人比婆婆妈妈还唠叨,家里卖水的不成。

    口水多,早晚吐两口唾液,水缸就满了。

    像是没看到好友脸色铁青,一副想踹自己一脚的样子,鱼思渊继续他的教化大业。“我家真的不缺这笔卖棉花的银子,你心境放宽,不要想太多,专心在本业上,绣坊才是你兰家立足的根本,根基稳固了才能长成参天大树……”

    “给你。”他太吵了。

    “给我什么?”不会是借条吧?!兰家绣坊终于被苏家小人逼得走投无路,要靠借贷过日子了?

    “银票。”

    “银票?”本来看也不看的鱼大少连忙低头一瞧,一看到面额上的数目,他惊得手发软。

    “买棉花的银两,你收着。”他不占朋友便宜。

    买棉花的银两……“是不是太多了?”

    他拿得有些不安。

    “不多,有多少棉花你替我收多少棉花,年底前给齐,我照市价多一成的价格给你。”亲兄弟明算帐。

    一听,鱼思渊倒抽口冷气。“吓,你疯了呀!收那么多棉花做什么,你开的是绣坊不是棉被店,而且我听说朝廷钦天监算出今年冬天不太冷,你卖棉被是蚀本生意,亏定了。”难道绣坊生意惨淡,他决定转行干别的?

    “尽管收,我有用处。”天气不冷才好,他新一批的棉布才卖得好,那可是具有吸汗排热的功效呀。

    “要我收也给我一个理由,我不能眼睁睁看你倾家荡产,落魄潦倒,你到底收棉有何用处?”他实在想不出还能做什么,棉花是棉被的主要原料,没听说还有别的用途。

    “商业机密。”他故作神秘。

    “我说苏家那奸人真把你逼惨了是吧!兰家绣坊的人潮比往年少了一半,每回我打你家铺子门口经过都鼻酸了老半天,真有困难就别客气,我手边还有些庄子、字画,凑一凑也能支撑一段时日。”人最怕丧志,一蹶不振。

    听好友发自内心的关怀,兰泊宁紧拧的眉头略微一松,薄唇往上一勾。“凭我们兰家多年的基业还没那么容易被击垮,你多虑了,苏晖明那条成不了龙的小鲛尚成不了气候。”

    只要以乱针绣绣花的锦布一推出,不求变化的苏家岂有招架之力,买得起织锦的贵人并不多,主要是平民百姓和商贾、仕绅,牺多咬死象,小本经营也能挣出一片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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