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啦?”她就是不想见到他才跑的,他又追来做什么?难道他们真会这样纠纠缠缠下去吗?哦,不……“跟我回局里去。”她还没画押咧,怎能让她就这样跑掉?
“你疯子啊,我没事做什么要跟你上警局去?”她又不是傻子,还闻到去警察局泡茶喝哦?
“就是有事才叫你去啊。”没事谁还理她?他又不是吃饱撑着没事做。
“我又没杀人放火、也没做奸犯科,为什么我会有事?”他真是莫名其妙耶,他就不能好心点,离她远远的吗?她不想跟他纠缠在一起啊!
“杀人放火的案子可就不归我管了,那是属于刑事组的案件,跟我缉毒组是没有关连的。”他很认真的同她解说着,然后顺手拉着她走。
谁管他是哪一组的人啊?那些跟她都没有关系,她只是不想再遇到他而已。
“那我也没有走私贩毒,你带我去警局做什么?”哦,他的力气真大,她简直是被他给拖着走的。“签名、画押。”俗仔明的案子就等她做完这个动作,就可以结尾了,剩下的就是检察官跟法官他们的事了。
“我不要去……”她很努力的想停在原地,可惜终究抵不过他的量力,最后还是被硬扔上他的车,而更丢脸的是——他开的竟然是警车?!
哦,天啊地啊、众神明啊……她罗少芸的脸全丢光了啦,一个女孩子坐着警车到警局,人家会怎么想她?
呜……那是什么鬼铜镜啊?什么会找到自己的爱情预言、什么镜子里浮现的那人,就是自己未来的另一半……天啊,她好后悔自己的蠢行哦!
早知道当初就把自己的好奇宝宝给杀死,早知道当时就不该被那传说给勾去了理智,现下可好,她果真遇到了铜镜里的那个人……是啊,大哥说得没错,那铜镜还真是有灵性呢,而且神准无比,因为她的确是遇到了铜镜里所见着的那个人。
但——她可不可以不要啊?
呜呜……不能换人吗?为什么命运是这样捉弄人的呢?
难道真的如传言所说——见着铜镜里的另一半后,一年内必会结成良缘吗?
良缘?呵呵……他跟她——像是良缘吗?她倒觉得像孽缘说……***
“好了,就这样子,你可以走了。”目的达到,他不耐烦的像赶苍蝇似的挥挥手。
罗少芸圆眼大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他那是什么态度?!
好了,就这样子了,你可以走了?!
他当她是什么啊?他想捉就捉来、想赶就赶走的……猫还是狗吗?她罗少芸可是人人疼的宝耶!他竟然、竟然敢这样对她?!
“我、不、走、了!”她跟他卯上了,他要是不亲自送她走出警局大门,她就赖在这里给他看!
再说,打从她一踏进警局里,所有的人便注视着她,那倒好,有喜欢看热闹的人在也不错,正好让大家知道,他是一个多么低劣、粗俗、没有绅士风度的大老粗!
哼,她反正被人看习惯了,不在乎再当一次众人瞩目的焦点,总而言之,她就是跟他耗上了!
“不走了?”衣砚生凝着浓眉,一时不解她话里的意思。
“对!”她可不是他可以随意对待的,想赶她走?!哼,门都没有,除非她自己想走,否则谁也别想赶她!
“没你的事情了,你不走还留在这干什么?”这女人真怪,先前还不情愿来,怎么一下又赖着不肯走了?简直莫名其妙。
哈,没她的事了,所以她可以走了?!他到底该死的以为他自己是谁?想拉她来就拉、想赶她走就赶吗?
她,才没这么没骨气!就算他很高、块头很大、留起胡子很吓人,她也跟他拼了!
“先生,你到底以为你是谁啊?也没问我想不想就硬拖着我来,现在利用完了就叫我滚?告诉你,我才没那么好打发!”
是,她是个子小、力气弱、凶起来也没他吓人、骂起人来也不够铿锵有力,可那不代表她要起脾气就会输人。
她——罗少芸,可从来都不是能任人欺负的小女人,她的外表或许像啦——据外人所言,她长得又柔又弱、娇娇滴滴的很惹人怜——不过,她会证明,她也是可以当悍妇的!
听完她义正辞严的论调后,他直觉得好笑。
这女人有病啊?瞧她说得好像他多对不起她似的,他有吗?
“那你现在想怎样?”有生以来头一次,他觉得女人是有趣的动物——好整以暇的环臂抱胸,他等着她的下文。
不错嘛,还知道问问她想干嘛?不过——努了努挺俏的小鼻——她还是讨厌他!
“我是怎么来的,就要怎么回去。”哼哼,是他硬拉着她来的,所以他当然得送她回去。
虽然,她压根就不想再跟他多相处一分钟,不过为了赌赢这口气,她可以委屈一下下没关系。
哦?浓厚的眉挑了二下,又归于平静。
“那简单。”她想耍小姐脾气是吧?他可没空搭理她。
“嗯?”罗少芸防备的看着他,他……好像怪怪的耶,怎么声音突然降了好几阶?
“你是自己走进来的,那就自己走出去。”嘴角一勾,他露出了个厌烦的神情。
什么?!
“你……”她哪是自个儿走着进来的?明明是他硬拉着她进来的耶,所有人都有看到的啊!
大眼一转,她忙着寻求声援。
“你们刚刚有看到是他“架”着我进来的,对不对?”这么多只眼睛看到——她是硬被拖进来的,看他怎么赖?!
“嗯哼!有这事吗?”威胁的视线扫过全区,众人立刻头一低,当自己是空气般的不存在。
啊嘛帮帮忙,就算他们真的有看到她是被“架”着进来的,谁敢当着恶鬼的面点头啊?又不是想早死早超生说。
怎么会这样?竟然没有人肯出声帮帮她?罗少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会受到如此无情的对待,这还有天理在吗?
“你……你……”怒急攻心,她说不出话来了。
“我又怎样了?不要老是在那边“你你你”的,没事就快点闪人,不然,你要是想留下来住几晚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你安排安排,反正拘留室还挺空的。”
哇——恶鬼这样欺负人家女孩子哦?真是……算了,他们还是不要插嘴比较好,省得到时被狠咬一口,那可真是倒楣了。在场的人没人敢声援那看来娇小的女子,仅止用耳朵继续观战。
拘留室?!狠狠的倒了口凉气,她瞪大了眼、气红了粉颊。
“你太过分了!”他竟然敢威胁要把她关在拘留室里?他他……哦,她真的找不到话来骂人了,有没有什么最凶狠、最难听的字眼可以借来用用的?她现在真的很需要。
“会吗?”耸了耸壮硕的肩头,他无赖的很。
“你……你威胁我?!我……我要告你!”对,她要找律师对付他,哼!身为人民保母却欺压她这善良老百姓,真恶劣。
“哈、哈哈、哈哈哈……”
恐怖哟,恶鬼的笑声传来,现场的人们莫不胆颤心惊。
可怜的小姐,你就自己保重些了。
“请问,你要告我什么?是哪一条罪状?”这笨女人还搞不清楚状况哦,这里——可是他的地盘。
“就……你威胁我啊!”他笑得很邪恶,令她看得心慌慌。
站累了,他脚一跨,找了就近的桌面坐了上去,一双深黑瞳眸耻笑般的望着她。
嗯哼,跟他斗?她恐怕得再多活个几百年,看看智商有没有进步再说。
“哪一桩?”他反正也没事,就陪她玩玩好了,难得遇上一个不怕死的,不多玩一会儿多浪费。
她都说了是“威胁”这事了,他做什么还一百问?
“你威胁我,要把我关在拘留室里,我又没犯罪,你这样是……”是什么啊?唉呀,怎么突然间变笨了,竟然连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是什么?”他可是很有耐心的在听她发表长篇大论,百年来的难得。
“是……管他是什么,反正是你不对就是了,”罗少芸不高兴的回瞪着那欠扁的嘴脸,在心底暗自期望着眼神是可以杀死人的,因为她非常讨厌他现在的表情!
“小姐啊,你也帮帮忙,我刚刚可从头到尾部没说拘留室是要让你住的哦。”别以为当警察的就只有体力胜人,他的智力可也不低,尤其玩“文字游戏”的功力,更是不落人后。
耶?罗少芸一脸木然……他没这么说吗?她明明有听到的。
“乱讲,你明明说……”
“我只说你想留下来住的话,我可以帮你安排,我有说是安排你住拘留室吗?”想跟他辩?她恐怕得先学会要心机、玩手段再说,这他可是很在行的,只是他平常懒得动脑而已。
嗯?但是……“你明明就说——拘留室还很空啊!”他的意思明明就是要把她关到拘留室的嘛,怎么现下却说他没那意思?
“没错啊,我是说了拘留室还很空,但是我有很清楚的说——我要安排你住在拘留室里吗?”
“这……”怎么这样子啦,他强辞夺理嘛!
“怎样,有是没有?”他咄咄逼人,她开始退缩。
“这……倒是没有说得那么明白,不过……”她很努力的想要扳回一些优势,就是人家不给机会。
“没说就是没说,是你自己把话串在一起的,你凭什么告我?说我威胁,我还可以说你毁谤咧。”敲定,他胜诉。
啊——怎么会这样啦?怎么最后变成她不对了?
“我……我……”他好坏哦,他明明就是说要把她关在拘留室的嘛,现在还说她毁谤,她好无辜哦。
“你怎样?”胜了的人没打算放过落败的一方。
呜……他好凶哦!人家、人家……眼眶迅速积满水分,哪有人像她这样被欺负的这么彻底的?他这人怎么这么差劲啦!人家她是女孩子耶,他就不会让一下下哦?没对她好过,讲话又很大声,还不给她好脸色看……她怎么这么衰啦,为什么她是遇到他?为什么铜镜里的那个人是他?她不要啦!
瞧,他现在就这么会欺负她,那要是预言成真的话,她岂不是……岂不是一辈子都被他压得死死的了?
“喂喂喂……你别乱来哦!”有没有搞错,吵输人家就哭喔?
她哪有乱来?她都想哭了,哪还有空去乱来?受了极度委屈的人很可怜的吸了吸红红的鼻头。啧啧啧,恶鬼终于把人家女孩子给弄哭了!唉,他怎么就不懂得对女孩子温柔一点呢?他这样子有哪个女人敢嫁啊……这是在场众人们的一致想法啦,不过还是没人敢站出来说话,因为——他们都惧怕恶势力!
“不准哭喔你。”啧,真是麻烦,女人就是会这招!
什么话嘛,她都这么可怜了,他竟然还命令她不准哭?真是……气人!
“我就偏要哭!”话完,积累已久的泪水还真的滑了下来,在她红嫩嫩的脸颊上形成了涓涓斑痕。
“喂!你很烦耶!”哪有人说哭就哭的?她这人真是……啧,麻烦。
听听他说的那是什么话?!她已经很委屈的在哭了耶,他竟然还嫌她烦?!呜——她恨死他了!
“我讨厌死你了,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死了,我罗少芸也绝对不会看上你这个大猪头!嫁你还不如去嫁条猪!”
去完话,她一个旋身冲出了警局,哽咽的声音让人听来很于心不忍。
人伙视线一转,全不谅解的看向那弄哭女人的恶鬼。
哇咧,她又来了,她要闪人就闪人,干嘛又丢下这种莫名其妙的鬼话?而且,她这次更过分了,他——比一头猪还不如?!
拜托,他哪有那么糟?好吧、好吧,就算他的口气真的是差了点、语气真的是重一点,那也没多恶劣吧?
嗯,好吧,他承认没有让她一点点,是真的有一些些过分,毕竟她是女人嘛,可走也没必要这样形容他吧?
就说女人家很小心眼、输不起的,啧,真麻烦,大不了下次就让她一点啰。
下完结论,他立即收回神志,这才发现同伴们全用控诉的眼神瞪着他。
“干嘛、干嘛?你们那是什么眼神?”活似他犯了滔天大罪似的。不就是没让她而已嘛,有什么大不了的罪过?
“人家是女孩子耶!”一道声音飘忽的传出,让人很难察觉是哪个角落发出来的不平之声。
“谁?是谁?”利眼一扫,所有人很一致的全低下了头。
虽然,那女孩是很可怜,不过……他们还是不敢惹他啊!衣砚生向来是他们局里的恶鬼老大,就连局长都得让他个四五分,更何况是他们这收率辈?
他啊——其实不是那么糟的一个人,但要是发起牛脾气来,就算来十个、八个壮汉也挡不了,他的拳头可是超硬的,谁还敢惹他啊?
有时候真不知该怎么说他才好,他做事认真负责、办事效率够快、破案也很迅速确实……但是,他的脾气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糟啊?
当然,以上是集他们分局所有同仁的希望啦!
瞪了老半天,就是没见到说话的那个人自首,那他还能怎么办?买了,总不能一个一个捉起来问吧!
再说,其实他心中是真的有那么一点点愧疚啦,谁教她哭了呢?唉,女人家就是玩不起,大不了下次就让她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