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封信真的是梅莺亲笔所写?”
叶霸天虎目瞧着她坦荡的眼神,无丝毫被揭穿身分该有的心虚,心下其实已相信了她的话。
“没错,确实是那个胆小如鼠的丫头所写。”
“叶掌门,只凭一封信,并不能证明真的是叶姑娘亲手所写,说不定叶姑娘早已被她所害,你怎么能轻易相信她的话!况且她冒充你的孙女,骗了你们大家,难道这件事就这样算了?”赵丽珠急忙上前提醒,她可不想让这个出身青楼的女子那么快脱身。
“赵姑娘,这是我和金刀门的事,你一个外人,好像没有说话的余地。”
葛香兰美眸一眯,双臂环胸,心底明白她找来庄大婶当众揭穿她的身分,定是不安好心。
“你……你出身青楼,娘亲又是鸨娘,根本不是什么好人家的姑娘,前来冒充叶掌门的孙女,谁知道你的话是真是假!”
赵丽珠故意当众贬低她的身分,刻意瞥了二表哥一眼。
“赵姑娘,我劝你说话小心一点。我出身青楼又如何?我娘亲是鸨娘又怎么着?我们群芳院从不干逼良为娼的事,相反的,还收留一些身世可怜的女子;我们母女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地,行事光明磊落,绝不像有些人就算出身良好,却在背后做出伤人的肮脏事来。”葛香兰艳容含怒,眼眸危险地眯起,一步步逼着赵丽珠后退。
赵丽珠原想在众人面前羞辱葛香兰,没想到反倒被她的气势给逼得节节败退,吓得躲到白秋霜背后。
“没错。小姐和葛大姐都是好人,这一点群芳院的众人都可以作证。小姐,对不住。那两位姑娘对我说,只要我来到这里和你相认,就会给我一笔银子,我没想到会害了你,我马上离开。”
庄大婶从怀里掏出一袋银子,丢到赵丽珠和白秋霜面前,朝葛香兰弯身告罪后,立即离开。
庄大婶一走,大厅里顿时陷入一股沉滞的气氛,唐家众人目光谴责地射向赵丽珠。就知道这丫头每次来总会带给他们麻烦,没想到竟一次比一次大。
“好啦!现在既然真相大白了,那我也该离开了。”
葛香兰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要离开时心中竟会如此不舍。
“谁说你可以离开的!?”叶霸天吼声再起。
“叶掌门既然已知我并非你的亲孙女,那我又何必留下?”葛香兰问着一脸怒气的叶霸天。
“赵姑娘说得没错,就算你要走,也要等到梅莺回来,证明你所言非假才能走。我金刀门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叶霸天虎目直瞪着她,一听到她说要走,一股怒气瞬间由心底窜起。
“如果我坚持要走呢?”葛香兰走到他面前,倔脾气发作,当下就想离开。
“除非你打得赢我才能走!”
叶霸天双掌齐发,葛香兰心下一惊,脚步下意识如舞步般旋转避开;一股强劲掌风再次袭来,葛香兰双掌似真似幻,轻易化开,搭配凌波舞步,一刚一柔,却不会伤了彼此。
眼看两人对打已过数十招,看得众人目不转睛,就在叶霸天再次朝她劈出一掌、葛香兰脚步一转,正要避开,突然右脚踝一痛,她脚拐了下,慢了一步,叶霸天来不及收掌,眼看那一掌就要打中她,一道身影迅速闪身护在她身前,徒手接下这一掌。
叶霸天脸色微变,知道自己险些伤了她,关心地看向唐轩身后的人。
“小师妹!”
石影、秦风、刘原三人动作飞快地来到她身旁。
“我的脚疼。”
葛香兰手揉右脚踝,看向脚旁害她受伤的钱袋,再狠瞪不敢看她的赵丽珠。
“这钱袋是怎么一回事?”石影手拿钱袋,目光锐利地射向躲到白秋霜身后的人。
唐轩黑眸凌厉地瞥了表妹一眼,决定今日索性将一切说开来。
“叶爷爷,既然香兰想离开金刀门,那就让她先住到唐家庄来,等真正的叶梅莺回来,亲自解释这一切。虽然她的真实身分并非你的孙女,但比起金刀门,她可算是我唐家庄的家人。”
“阿轩,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唐枫问着孙子,就算他再怎么喜欢人家姑娘,也别在这节骨眼出头啊!
这小子一向聪明,难道看不出来霸天那老小子根本是拉不下面子,就算是假的孙女,也不想放人家走啊!
“爷爷,刚才香兰和叶爷爷过招时,所使的迷踪拳法你可有看清楚?”唐轩转身笑问爷爷。
“有。”唐枫不懂他为何这么问。齐武传授她武艺一事,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吗?
“齐叔曾说过,他此生不收徒弟,可他却对香兰倾囊相授;还有,齐叔一直不肯告诉大家他娶何人为妻,这次他回来,难得地住上半个月才离开,只因这里有他挂念的人。香兰,其实就是齐叔的女儿。”
“什么?!”
唐枫惊愕地起身,唐家兄妹目光一致、惊讶地看向葛香兰。
“你真是齐叔的女儿?”唐嫣讶问。
“我是不是他的女儿有那么重要吗?该不会又要我拿出证明来吧?”葛香兰没好气地说。
“霸天,既然香兰是阿武的女儿,那就让她先住到我那里,你如果想见她,随时都可以来。”
唐枫一改态度,开心地以眼神示意两个孙女。
两姊妹一左一右将人给带走,不顾葛香兰的沿路抗议。
赵丽珠和白秋霜怎么也没想到,原先想揭穿葛香兰的身分,令她在金刀门无立足之地,更无颜面对唐轩;没料到唐轩竟早已知道她的身分,最后更峰回路转,说出她是齐武的女儿,演变成两家在抢人。
一只白玉般的纤足搁在锦被上,脚踝上有处怵目惊心的瘀青,葛香兰拿着药膏轻敷在伤处,庆幸着冰块大师兄这回给了她不少药。
“好你个葛香兰,你骗得我好惨,亏得我还当你是好姐妹,对你推心置腹。”
唐嫣双臂环胸站在床前,瞪着正在敷药的人。
“这……我也不是故意要骗你,你就原谅我吧。”葛香兰自知理亏,笑得一脸讨好。
“可你为何不姓齐呢?反倒姓葛。”唐绮搬了张圆凳坐到床榻旁,满脸好奇地问。
葛香兰叹了口气。这两姊妹一副逼供口气,她只好认命地有问必答。
“因为我娘说,爹那个人出门就像遗失,回来就像捡到,所以还是从她的姓好。娘对外都宣称自个儿是寡妇呢。”葛香兰语气淡然地说。
对她来说,姓齐姓葛都无所谓,反正她那个一向惧妻的爹,即使心底不痛快,也不敢吭声。
闻言,两姊妹对视的目光逐渐染上笑意,最后忍俊不禁地大笑出声。
“你娘是个奇女子。”唐嫣肯定地说。
“没错。”葛香兰深深认同。
“小时候一直缠着齐叔教我们姊妹迷踪拳法,齐叔只是笑笑地摸着我们的头,说他不收徒弟的。那天在叶爷爷的寿宴上听到齐叔竟然传授你武艺,当下我们心里其实很不是滋味,现在知道了,齐叔原来只打算教女儿一人。”唐绮说出姊妹心中曾介怀的事。
“难怪那次你来唐家庄用膳,齐叔不停夹菜给你,我当时就觉得奇怪,怎么齐叔会那么照顾你,原来齐叔是这么疼女儿的。”唐嫣总算解开当时心中的疑问了。
“香兰,我代丽珠向你道歉,没想到她会闹出这场风波来,更使坏心眼害你受伤。”
唐绮瞧着她脚踝上的瘀青,在她白玉般的肌肤上更加明显。
丽珠故意在香兰和叶爷爷打斗时朝她脚上丢去一袋银子,根本是存心害香兰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