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聿近跟在冬愫凝的后面,看她冷着一张臭脸,头也不回的下车往教室走去,就觉得女人真是不可理喻!
她到底在气什么啊?
从那天莫名其妙的丢下早餐气冲冲的离开之后,到现在已经是第三天了。她气了三天,还不累吗?他看的人都觉得累死了!要一张脸皮做那种高难度的动作——人前温柔的笑脸,对他就立刻转成一张冰冷的臭脸——实在是强「皮」所难啊!
他实在受不了了,忍不住上前抓住她的手臂将她转过身来面对他。
「你做什么?放开我!」冬愫凝在他还来不及开口说话的时候就出声喝斥他,听得他火冒三丈。
「喂!妳到底在气什么?每天摆着一张臭脸,妳不累我都看烦了!」
「我可没求你看,你大可以拍拍屁股走人啊!」她也不客气的说。可恶!他竟然到现在还不知道她为什么生气!还常自夸自己是天才,她看是白痴还差不多。
看她这么不知好歹,谷聿近也一肚子火,「妳这个不知感恩的女人,我可是在保护妳的生命安全耶!」
「哼!如果不是你,我又如何会过这种生活?」
谷聿近一凛,她说的没错,是他连累了她,但是也就是因为这样,此刻他才会往这里啊!
「大小姐,如果不是因为妳的危险是起因于我,我现在也不会在这里忍受妳了。」
忍受?他和她相处竟然要用到忍受这两个字!
「没有人要你这么委屈的在这里忍受我,你可以滚啊!我可以写下切结书,说明如果我死了。也与你无关!」
「妳这个女人简直是不可理喻!」谷聿近从没碰过这么番的女人,一口气怎么说都咽不下去。猛地甩开她,他转身就走。反正她现在在校园里,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才对,他要趁这个时间去做一件两天前就该去做的事。
冬愫凝愣愣的看着他真的离开了,他就真的不管她的死活了?她是不是真的令人无法忍受?他不懂她的感情是他的错吗?她怪他对吗?陈爷爷误解了他的话意是他的错吗?她为什么要把气出在他的身上?
一切都太晚了,他要走了,他真的要离开她了。
突然,谷聿近又转身往回走。
「喂!下课的时候不要乱跑,等我来接妳回去,知不知道?」他恶声恶气的叮咛。
冬愫凝一窒,他没有要离开她?他还会来接她下课?
「到底听到没有,妳懒得和我说话,至少也点个头给我知道啊!」他实在不懂她现在蒙眬的眼角膜又代表了什么。
「知道了。」她点点头。
谷聿近也点点头,转身又离开了。
他现在要去找个了解女人的高人,问问看,像这种情形,冬愫凝到底在气些什么?否则再这样下去,不是他被她逼疯了,就是根本不用等罗胜利的人来解决她,他自己就会一手将她给掐死了事,而这两种结果都不是他所乐意见到的。
飞车赶回侦探社,他没有丝毫犹豫的走进谷聿忧的办公室。
谷聿忧从办公桌上抬起头来,正想说谁那么大的胆子,也不想想现在社里他最大,竟然敢不敲门就闯进来。
「唷?老三,是你啊!」他意外地说,「不是说这阵子都不回来的吗?怎么一大早的就到这里报到,打算归队了?」
「没有,事情还没解决,大概还要一个半月吧!端看那劳什子联盟的办事效率了。」谷聿近皱眉看着杂乱的沙发,抬起一只脚将椅上的杂物扫到地上去,再拿起吊在一旁的毛巾,将沙发擦了擦,然后半躺进沙发里,一双脚在跷上茶几上的同时,也顺便扫落了茶几上的一些杂志。
「喂,拜托喔!那是我洗脸用的毛巾,你竟然把它当抹布!」谷聿忧抗议。最近要不是他们三个哥哥渎职,害他几乎以社为家,怎么会将办公室弄得这么乱?
「洗脸的?我看擦地用的还差不多。」谷聿近不敢苟同的看着骯脏的毛巾,完全没有想到,那是因为他刚刚把它当抹布用才会变得那么脏的。
「算了,说说你今天来这里有什么事?」谷聿忧不想和有洁癖的他多费唇舌,只好将话题导入正题。
「对。我找你。」
「找我?」这可稀奇了,天才老三有事要找他呢!「有什么我能为你效劳的?」
「不要那么得意,每个人都有所长,所以这种事找你最适合了。」
为什么这句话听起来有损人的味道?谷聿忧疑惑的看着他,最后决定不追究。
「到底什么事?你让我好奇得不得了。」
「女人的事。」
「女……人?!」老三的意思,是他的专长只有女人吗?太小看他了吧!不过……嘿嘿!一向清心寡欲的老三,居然也开始为女人烦恼了,真是奇迹啊!看在奇迹难逢的份上,让老三损一下也无妨。
「干么一听到女人就一副张口结舌的模样?」
「我只是觉得稀奇,没什么别的意思。说吧!你要请教我什么?」
请教?谷聿近白了谷聿忧一眼,不和他计较,觉得还是办正事要紧,就把事情从头到尾清清楚楚地说了一遍。
谷聿忧愈听嘴张得愈大,在谷聿近说完之后,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
「天啊,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事情了,哈哈哈!」
「老四!」谷聿近不满的喊。有这么好笑吗?他为什么一点感觉也没有,反而烦恼得要命?
「老三啊,你嘛帮帮忙,这种事情不让我笑一笑,打算让我憋死啊?」
「很好笑?」谷聿近瞅着他,决定如果他再多笑一声,就会给他好看!
「好,我不笑了,可以吧!」谷聿忧立刻收敛,他太了解,老三虽然不似老二那般的令他们敬畏,但是如果真惹老三生气的话,那日子也不会好过的。老三这个计算机天才,只要随便在计算机上动些手脚,就够他焦头烂额了,摘不好连家门都进不了。
「那你倒是说说看,那个女人到底为什么会气那么久?」
「老三,不是我爱说你,女人的心是很脆弱的,你伤了人家的心啦!」谷聿忧大摇其头,眼底充满对老三的同情。
这不说还好,这么一说,谷聿近更是一头雾水了。「我?伤了她的心?」
「没错,你伤了她的心。」
「为什么?」
为什么?!这个笨呆头鹅,连这么点女人家的心思都看不透,「你想想,她一听到陈老先生告诉她的那些话,所表现出来的是什么?」
「她变得很奇怪。」谷聿近不知道怎么形容,只能用奇怪来形容。
「那不是奇怪。那代表她喜欢你!」谷聿忧点破他的盲点。
谷聿近差点从沙发上跌下来,「什么?!」
「你没听错,她是喜欢上你了,所以在听到陈老先生说的那些话之后,以为你也是喜欢她的,才有那些表现和说那些话。可是你却当她的面泼她冷水,明明白白的告诉她别自作多情了,女人家的脸皮那么薄,怎能不恼羞成怒呢!她当然要生气了,尤其在你过了那么久的时间,竟然还不知道她气些什么,她就更气你这只不解风情的呆头鹅了。」
谷聿近有史以来第一次说不出话来,一向自认为天才的脑袋瓜子,此刻就像棉花糖一样,毫无思考能力。
微微一笑,谷聿忧安慰的拍拍谷聿近的肩,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开始今天的工作。他知道老三需要好一段时间来思考,他也就不打扰老三了,他现在可是个大忙人咧!
谷聿近足足坐了三个小时,然后突然站起来,离开侦探社。
目送他离去,谷聿忧不知道他是想通了?还是钻进牛角尖了?
以自己对老三的了解,除非他对一个人有兴趣,否则就算那个人气死在他面前,他也会视而不见。所以可想而知,这次这个冬愫凝,在老三的心目中的确有别于一般人,这个人,有可能成为自己的三嫂吗?
长吁了口气,他突然打了个冷颤。
最近这一阵子谷氏是不是红鸾星动了?还是谷氏的列租列宗开始在出清存货?
否则他们兄弟为什么一个一个都甘愿套上那个可怕的枷锁呢?
先是老大出了一趟差,莫名其妙的带回了一个妻子和迸出一个五岁大的儿子;
接下来是老二,一向公私分明的老二,竟然和客户结婚了!现在又是老三,从不多看女人一眼的老三,这会儿竟然为一个女人为什么生气而烦恼,还不耻下问的专程跑来问他,那接下来会是他吗?
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人影,他立刻将她抹去,他才不可能呢!更何况他和她只有两面之缘,他连她是何方人士都不清楚,而且她也根本还不知道有他这个人的存在。
怪了!他干么去想到她咧?
他还想过几年自由自在的生活,谁会为了喝牛奶,就买回一头母牛呢?他谷聿忧绝不会做这种傻事的!
***
老四说的是真的吗?她真的喜欢他?!
红灯的时候,谷聿近忍不住转头看着坐在驾驶座旁异常安静的冬愫凝,为什么他就是看不出来她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他的迹象?是他真的对感情这方面很迟钝,还是老四故意耍他?
有女人喜欢一个男人的时候,不是对他恶言相向,就是冷眼相对的吗?所以肯定是老四耍他,他才不信冬愫凝这个女人会喜欢他!
不过眼前这个女人真的有别于这三天来对他的一贯态度,变得很安静……太安静了,脸色也不再那么冷那么臭,不过还是面无表情就是了。是今天在学校发生了什么事吗?
咦?她的嘴巴在动,好象在说话,是对他说话吗?真是难得,她竟然会主动和他说话。
「谷聿近,妳是睡着了啊!绿灯了,你没听到后面的车子都在骂你了吗?」冬愫凝实在不懂他为什么用那种眼光看她,还看得出了神,连绿灯了都不知道,更离谱的是,后面的车子猛按喇叭,司机们也都采出头来对着他们咒骂,他都还毫无反应!
「什么?」谷聿近终于回过神来,不过还是没听清楚她说了什么。
「少爷,绿灯了!」她无奈的重复。
他这才注意到车后几乎快引起暴乱了,连忙加速前进。
过了一会儿,冬愫凝忍不住问:「你刚刚是怎么了?」
「没什么。」谷聿近立刻说,欲盖弥彰的味道浓厚。
「是吗?」她心里觉得奇怪,为什么他会那样看她?那眼神充满了疑惑、审视,还有剖析的味道。她的心一惊,难道他知道了什么吗?
「当然。」他才不会告诉她真相,他可还想安然无事的度过这段保镳的日子,然后全身而退。
「那你为什么那样看我?」冬愫凝决定问个清楚,她不喜欢有个疑问卡在心里,让自己七上八下的猜测。
「我看妳?我才没有,我只是在想事情。」谷聿近简直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她坚持自己的感觉不会有错,「你是在看我,而且看得出神了。」
「妳以为我为什么看妳?该不会以为我喜欢上妳吧?」他故意用吊儿郎当的口
气说。
不,她没有这么以为,倒是她以为他已经知道了她对他的感情,所以才会用那种眼神看她。但是看他的模样,又不像是。
「这也说不定啊!毕竟和这样的美女朝夕相处,不动情也很难啊!」冬愫凝也故意用开玩笑的口气说。
转头东张西望,谷聿近调侃的意味浓厚,「美女?在哪里?我怎么都没看见过?」
「谷聿近!」她大喊,对他的行为十分不服气。
「我的听力很好,不必喊这么大声,有损妳美女的形象。」
「哼!」她决定不理他,头一偏,望着窗外。
「这么容易生气,小心找不到婆家。」
「放心好了,本姑娘的终身大事不劳阁下操心。就算我找不到婆家,也不会赖上你的!」
「那真是谢天谢地了。」他庆幸地说,手还直拍着胸。
「谷聿近,你!」冬愫凝又生气了,不只生气,她的内心深处还非常的难过。
「我怎么了?」谷聿近装傻。
她大喊,「停车!」这样的心情让她无法再与他共处一车。
「妳想做什么?」他警觉地问,没有停车的意思。
「停车停车,不停车的话我就跳车!」冬愫凝做势要打开车门。
「行行行,我停车就是了。」谷聿近没辙,只好将车子靠边停了下来。
车子一停下来,她立刻冲下车,头也不回的离开。
「喂!妳要去哪里?」他立刻下车追了上去。
「离开你。」冬愫凝头也不回地说。
「妳有没有搞错啊!这种时候还要大小姐脾气,给我回来!」谷聿近不高兴的命令。
「我的死活与你无关。」心情Down到谷底,自然地的口气也不怎么和悦。
「怎么无关?我是妳的保镳耶!如果因为妳的任性而出事,影响了我优良的纪录,我可不饶妳!」
冬愫凝停了下来,缓缓的回过头来,冷冷的盯着他。
他浑身一震,天啊!她在哭。
「对你来说,我只是你的工作,而且是不得不的工作,是不是?」
「我……」谷聿近哑口无言,被她的神情震住了。他……是不是又伤了她?
「算了,我不想知道,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她久久等不到回答,死心的转过身。
「妳没忘了自己的处境吧?我不可能放着妳不管的。」他没有追上她,对着她愈行愈远的背影说。
「我说了,从现在起,我的死活与你无关。」冬愫凝继续走着。
对于她的顽固和老是莫名其妙的生气,谷聿近也不高兴了。
「妳到底想怎样?」他大喊。
她没有回答。
谷聿近的怒火渐扬,正准备追上去,好好的教训她一顿,不料眼睛先看到了接近的危机,接近她的危机。
那是一辆黑色的吉普车,从转角驶出来,没有开车灯,正对着魂不附体的冬愫凝快速的接近。
「闪开,冬愫凝!快闪开啊!」他冲口大喊,脚下也没耽误的快速朝她跑了过去。
冬愫凝茫然的抬起头来,当她看到那辆朝她而来的吉普车时,已经来不及反应了,只能呆呆的站在那里,等待那袭身的疼痛。
谷聿近从没一刻像此时这般充满恐惧,他奋力的和时间与死神赛跑,可是距离太远了,他离她太远了!这一刻他懊悔自己为什么要拿话激她,让她想要远离他。
来不及了,眼看车子就要撞上她,在最后那一剎那,谷聿近奋力的向前飞跃,推开了冬愫凝的身子,然后吉普车拦腰撞上他。
他感觉到自己腾空飞起,然后砰的一声掉落在地,耳里传来声声尖叫和刺耳的煞车声,眼前一片血红,让他的视觉变得模糊。
那个女人呢?她没事吧?
冬愫凝跌坐在路边,惊骇的看着谷聿近的身体被撞得高高飞起,又跌落下来。
她叫着,哭着,蹒跚地爬向他。
「阿近,阿近!」她爬到他的身边,恐惧的叫着他的名字。天啊!好多的血,他流了好多的血,而且还不停的流着,彷佛是不要钱的自来水般。
「小凝?」谷聿近虚弱地问。他的眼前一片模糊,只能依稀的看到一个影子。
他奋力的眨开眼前的红雾,终于看清楚她一脸的泪痕,还有恐惧。
「阿近,你不要死,你不要死啊!」冬愫凝哭喊着,抬手拚命的想止住他太阳穴上奔流的血液,怎奈鲜红的液体还是从她的指缝中渗透出来。
「小凝,妳没事吧?」他低问,头部传来的昏沉感快让他招架不住。
「我没事,我没事。」
他放心的闭上眼。「那就好……」
「阿近!」
「我不会有事的……妳放心,我还要保护妳……我不会有事的……」谷聿近终于屈服在黑暗中,陷入了昏迷。
「阿近——」
***
谷聿近微微的睁开眼,忍着身体上的疼痛,缓缓的环顾四周。
是医院。
当然了,他又没失去记忆,当然知道自己被车撞,所以这里当然是医院了。
但是……为什么病房里没半个人在照顾他?
不说别人,就说那个冬愫凝好了,她至少也该像小说电视上所演的。不眠不休、不吃不喝的守在他的床前才对,让他一醒来就看到她累极的趴在床沿憔悴的脸蛋,然后他就温柔的轻抚着她的脸,吵醒了她,而她则兴奋的看见他醒了……也不是说他真的希望她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啦!但至少有个人在,让他知道自己的伤势,还有到底住进医院多久了,对不对?怎么说也不能放他自己一人啊!
不过说真的,那个女人不在这里照顾他也真太不够意思了,亏他还舍命救了她呢!想到当时的情形,谷聿近冷不妨打个冷颤。
天啊!他……他……他……他当时发了什么疯啊?竟然叫她小凝?
恶!一定是撞昏头了,撞傻了,所以嘴巴不听使唤。
回想一下两人相处的时间,谷聿近突然察觉,那似乎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喔?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为什么这么奋不顾身的救她?
在他正在思考的时候,病房的门有了动静。
谷聿近立刻闭上眼睛。佯装还没清醒。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只是他的动作比他大脑的运转速度快,等他觉得疑惑时,那人已经来到他的病床边了。
是冬愫凝。
他知道是她,因为他闻到了她身上那股特殊的幽香。
他静止不动,打算听听她有何反应。
「你这个大白痴……」冬愫凝终于幽幽的开口。
什么?骂他是大白痴!这是对救命恩人该说的话吗?可是……为什么她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哭呢?这个女人该不会真的在哭吧?
「为什么要救我?我自己任性,却连累你受了伤,我真恨不得被车撞的人是我,你知不知道!」
白痴!哪有人希望自己被车撞啊?还说他是白痴咧!知道自己任性就行了。不过,他为什么救她?除了因为自己是她的保镳之外,还会有什么原因?
「虽然医生说你的伤势并不如外表所看到的那么严重,而且等麻醉一退你就会清醒了,但是我永远无法原谅自己。你被高高撞起又坠落下来的那一幕,永远都留在我的脑海里,你绝对不会知道当时我有多恐惧,我好害怕你就这么死了,好害怕……好害怕……」冬愫凝泣不成声。
不知怎么的,他觉得鼻头酸酸的。这个女人怎么这么爱哭啊?哭的好象在哭丧似的,不知情的人踏进病房来还以为他死了呢!
「你老是骂我是白痴女人、笨女人,其实你才是个大笨蛋,竟然不顾自己的安危,是你的责任感作祟,还是你职业本能?抑或是……你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我?」
喜……喜欢她?!这个女人自说自话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
「呵呵……」她哀戚的笑着,「也许你说的没错,我真的是个笨女人!你怎么可能喜欢我呢?你那么的讨厌我,表现得那么明显,我到底还在奢望什么?我真是个笨女人!」
拜托!他什么时候说过讨厌她了?又哪里表现得很明显了?这个女人真的很会自说自话耶!
「我为什么会爱上你?到底为什么?你那么的不解风情,像只呆头鹅,完全不能体会我的心,为什么我还是那么执迷不悟的从喜欢到爱上你呢?难道我真的是个笨女人吗?」
爱……她爱上他?!
突然,他的心跳毫无预警的加速了,她爱上他?真被老四说对了?
这……这……这……这怎么可能呢?
「你是个大白痴!为什么你不懂我的心呢?」
他怎么会知道?他又不会读心术!
「你什么时候才会醒来?医生说你没什么大碍,血虽然流得很多,但都是一些皮外伤,没有伤到五脏六腑,可是为什么到现在还不醒来?」冬愫凝担忧的看着谷聿近,眼泪不受控制的又流了下来,滴落在他的脸上。
咦?下雨啦?不对啊!这里是病房,不会简陋到漏水吧?
听到她的抽气声,他才领悟到,那是她的眼泪。
心脏猛地抽紧,怪难受的。医生真的确定他没伤到内脏吗?
不能再任她说下去了,以她自说自话的功力,再说个两个小时也没问题,那他是不是要多难受些时间了?
谷聿近假意的微微动了动头,满意的听到她立刻停止了哭泣的声音,感觉到牠的身体移开床沿,坐进床边的椅子上。等她的准备动作都做好了,他才缓缓的张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