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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妻趁早 page 8 作者:元柔
    司徒易一接过手就感受到本子柔软的触感,是羊皮缝制的本子,本子上被火烙下一个图纹,他曾经见过,是严家的家纹。

    真的是严密的东西!司徒易的心沉甸甸的,他并没有急着将羊皮书打开,反倒抬眼看着黎真。

    「你想要什么?」

    「我什么都不要,我只想要你拯救我们九黎一族。」黎真见他没有翻开本子看,继续说道:「你知道严家天生患有心疾一事吗?」

    司徒易点点头。严家儿郎自幼有心疾,几乎代代传人都不长命,当开始调查严密之后,很快就发现记载。

    她想了想,又道:「当年我族的确有一颗神石,却不知是谁跟严密说,神石与真龙的心头血可以治癒百病、益寿延年。」

    「他信了?」荒谬!这根本是无稽之谈!

    「他快病死了,心疾越来越严重,看着自己越来越虚弱,每天只能等死,你知道那种滋味吗?」想到那个现在正在九黎山上等死的男孩,黎真忍不住眼眶泛泪。如若是一瞬间离世,或许还好一些,慢慢等死,那会磨疯人的。

    司徒易顿了下,「真龙的心头血是什么意思?」他猜到严密大概做了什么事,没想到这么聪明的人居然也会相信这些神鬼之说,冀望着能延续自己的生命。

    「就是你想的那样。」黎真低头,纤纤细指指着自己的心脉,「取出心头血,辅以药材和神石,就能做出不死药,这是当年那些人所说的谎言。「只是这么做太危险了,心口上被划一刀,能不能活下来都不知道……皇朝初立,齐太祖不可能冒这个险的。」

    该不会……司徒易想起前齐创立初期,听说即位的齐高祖并非皇长子,而是皇次子,皇长子年幼即夭,只是这个说法一直都没有证实,当初前齐皇室的玉牒上也只是写了皇子齐遐等众皇子的名字,并没有排序年龄,研究齐史的官员还以为是漏写,现在看来并不是。

    「严密当年犯下了滔天大罪,听信了有心人的挑弄,在齐太祖平定匪乱时,趁机带走了刚出生的皇长子,在九黎叛徒的帮助下,取走了神石……」说到这里,黎真忍不住叹口气,「他们举行了从未有人举行过的逆天禁术,取出皇长子的心头血……混入药材之中,给严密服下。」

    「什么?」司徒易觉得自己就像听天书一样,这些都是什么东西?就为了延续自己的生命,所以、所以杀了齐磊的儿子吗?帮助自己打天下的挚友,居然疯魔成这样,怪不得齐磊会将严密赶出中原!但这么离奇的事,会是真的吗?

    「只是严密所犯一事,果然被齐太祖识破,皇后痛失爱子,一病不起,朝廷动荡不安,齐太祖强忍悲痛,将严密和有关人等全都赶出了中原,以平定朝野。」

    「你说的这些话有何根据?」她虽然说得很像一回事,但实在太过荒诞,要他如何信服?

    「那一本羊皮书是严密的手稿,我们族里已经保留了几百年,就为了它总有一天会到你的手中。」

    「我的手中?你是说……」

    黎真将木箱恢复原状,慢慢地将那些药瓶放回去,一边说道:「几百年前,不光是严密错了,他虽然延续了生命,却被上天惩罚病痛缠身,我们九黎也遭到了报应,逆天禁术需要付出代价,我们与严家都是被利用的人,那些人利用了严密想活下去的心,利用了当初九黎祭司想要权势的心,利用我们的人,甚至侵略了我们九黎,控制了我族人的生死。

    「失去了神石,我族的神力也渐渐消失,最后就只剩大巫女与大祭司勉强还有力量,这就是我九黎的惩罚,我是这一代的大巫女,很多年前,我就一直梦见你率领兵马,将那些叛贼赶出九黎,拯救我九黎解脱几百年的惩罚。」

    没有说的是,当年那祭司因为一时的贪婪,施行逆天禁术时,就已经被九道劫雷当场劈死了,而杀了真龙之子的罪孽就刻画在九黎的血脉之中,惩罚着九黎因为贪念造成的罪孽,让九黎自此以后都饱尝着被人奴役的痛苦,生死不由自主,而他们这些有能力的大祭司与大巫女,能力也渐渐消退,最后仅仅能保护族人不受太多迫害罢了。

    这些年,九黎早就被分化了,有些因为权与利早已迷失了自己,从被害者变成加害族人的,有些人逃离九黎就为求得一丝自由,有些人为了保护剩下无辜的族民,就只能委屈地留在族中让人利用。

    「所以你现在是要我出兵去平乱?」司徒易听到这里,多半是不信的,因为她说的话太过匪夷所思。

    「你会的,总有一天,你会带着兵马去平定九黎之乱。」因为这是你的天命,亦是我今生的使命。

    见她如此笃定,司徒易久久不语。

    黎真知道他不可能这么快就相信自己,倒也没再多说什么,静静的站在那儿。

    过了许久,他才说道:「你先在府中住下,其他事待我查明后再说。」不知道为什么,他直觉她并没有骗他。

    「好。」她乖顺的应了一声。

    司徒易想了想,又叮咛道:「这段日子你就以远方亲友的身分住下,还请姑娘别将事情泄露出去。」这事太过久远,一时半会儿的查不清楚,他不希望这期间又惹出什么事端。

    「王爷,这事太过荒唐,你信吗?」苏邦极为错愕又不敢置信,什么神石、逆天禁术延寿的。

    「她说得有凭有据。」只是还没查证。司徒易转头看向拿着羊皮书的赵稽,问道:「如何?是严密真迹吗?」羊皮书里用的是小篆文字,字迹这部分还是得让赵稽认一认才行。

    赵稽越看,眉头拧得越紧,「这字迹应该是真的,当今流传在世上的也有许多严密小篆的字画,严密最出名的就是小篆,许多初学篆文的也多半是临摹严密的帖子,这笔迹看起来应该是他的。」

    「里面写着什么?」苏邦最好奇这一点。

    「很多,多半是严密犯错后被赶岀中原的心情转变,只是里面也有提到当初帮他想到延寿之法的下属。」那些懊悔与痛苦赵稽懒得一一描述,只是严密提到了一个人,很值得注意。

    「谁?」司徒易马上追问,到底是谁能把开国军师给利用得这么彻底?

    「也是开国功臣之一的江辰。」赵稽回道。

    苏邦瞠目结舌,「江将军?不会吧……听说他因为是严家的姻亲,所以当初一起被赶出中原了,我的天,我没听错吧?」

    司徒易也难得愣了一下,不过他想的却是,江家直到今朝,都还有人在军中任职。

    赵稽摇摇手中的羊皮书,「照严密所写,一开始就提出这种残忍术法的人就是江辰,也就是严密的现父,加上他的妻子也时时刻刻在他耳边提起这事儿,也许……」他叹了口气,将羊皮书轻轻放到桌上,「人的心里都是有贪念的,他想活下去,心动了,却也因此铸成了大错。」再多的悔恨都救不回那个孩子。

    从小在边关长大,赵稽无法想像这种事,为了自己的命而牺牲战友孩子的命,还是刚出世的孩子,这怎么可能?

    「对或错,都不该由我们评判,现在我们要做的是怎么找出这些人,而且也要查证清楚,不能凭黎真的话和这羊皮书就下定论。」

    司徒易心底或许也替这曾经身为英雄之人而感慨,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快点查明江家是不是叛逆。

    「苏邦,明日你领着一批人混入小平州,去打听九黎一事;赵稽,那些拐子的事还没结束,如今只找到了一半的人,还有另一半消失无踪,慰灵祭要到了。」该做的事还很多,没有时间悲春伤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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