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福晋东哥惊叫青,连忙从软榻上起身,想扶起跪在冰凉地上的锁烟。
锁烟轻轻推过东哥的手,小脸上一片坚决,她端正了身子。深深地弯下腰,庄重地给东哥行礼。
“弟妹,你……你这是做什麽?快别行如此大礼,嫂嫂我实在承受不起,有什麽事情先起来再说……”
东哥看急地想扶起锁烟,她给阿丝使眼色,示意她扶锁烟起身,没想到阿丝不但不领意,反而“扑通”一声,也跟着跪下来。
“你……你这奴才,平时挺伶俐的,怎麽……”东哥气结,索性坐回软榻。
阿丝突然嚎啕大哭起来,她“砰砰”地给东哥磕了几个响头,跪行到东哥的脚下,她揪着东哥的裤脚,哭诉道:“求求大福晋救救我们格格吧……”
“到底发生其麽事了?你倒是别哭呀,把眼泪给我擦净了,好好说,说清楚了,我才能救你们小福晋不是?”东哥挥挥手,遣返了屋里的丫头,“说吧。”
“是格格娘家的哥哥……名字叫完济汉的,早些时候和宁郡王府的四贝勒发生了些龌龊,结果小福晋的哥哥一时冲昏了脑袋,失手把郡王府的四贝勒推进城河里淹死了……宁郡王大怒,把人揪送到了宗人府……家里的老夫人为此哭瞎了双眼……阿丝替我们格格求大福晋了,格格就这麽一个哥哥,是家里唯一的独苗,如果就这麽没了……呜呜呜……”
阿丝哭着给大福晋不停地磕头。锁烟跪坐在冰冷的地上,暗自垂泪。
东哥听完後没有立刻接话,她端过几上的玉瓷杯浅啜了一口。
“你想要我怎麽帮你?”东哥直直看向苍白的锁烟。
锁烟不说话,只是恭敬地给东哥磕头。
“大福晋是王爷的发妻,您的话王爷不会不听…”阿丝插嘴道。
“放肆,你是想让我学那些一个多嘴的女人,不顾体统地在尊贵的王爷耳前乱嚼舌根吗?”东哥把手中的瓷杯重重放在几上。
阿丝噤了声,趴跪下来。
锁烟拽了拽阿丝的袖子,阿丝回过身看锁烟。
过了半晌,阿丝转回头,她咬咬牙对大福晋东哥说道.“格格知道欠了大福晋太多的情,这辈子是还不清了,就希望大福晋看在我们格格年幼可怜的份上,帮帮我们格格吧,只要大福晋帮了这个忙,以後大福晋只要有用到格格和阿丝的地方,定当万死不辞!”
东哥看向锁烟。锁烟漆黑宁静的眸坦荡地回视东哥,她郑重地点点头,盈盈地给东哥再行了个大礼。
东哥的神色缓和了些,“王爷的脾气。你们都是看到的,我的话,他未必肯听……不过,二贝勒毕竟是王爷唯一的兄弟,弟妹的事,王爷应该会用些心思。
嫂嫂现在还不敢给弟妹担保一定能把亲家哥哥救出来,但必会尽心行事。嫂嫂担心的只有一点……”
东哥停了停,脸上现出些许为难。
锁烟看向东哥,带着小心的疑虑。
“王爷向来尊奉‘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道理,我是他的嫡福晋,他一直认为我应该是世间最懂他的人,我若替亲家哥哥求情,只怕王爷不但不会理会,反而会怪我不识人体,妇人之仁,结果反而会糟,弟妹,我思来想去,最好的办法是,待王爷心情大好的时候,我们三个找个合适惬意的地方,弟妹只管向王爷求情,嫂嫂我自会尽力在旁帮忙。这样一来,成功的把握才会大些。弟妹。你看呢?”东哥黑沈的眼珠让人有些看不透。
锁烟紧抓着胸口,直觉想要摇头,脑海中立刻闪过那张邪佞贵气的俊美脸庞,第一个感觉就是逃,她那麽怕他,躲他且来不及,怎敢直接面对他为哥哥求情?
“弟妹,这可是唯一的办法了……”东哥沈声说。
“格格,您就答应吧,大福晋会帮您的。”阿丝摇着锁烟纤细的手臂,急道。
锁烟看看东哥,再看看阿丝充满焦急和担心的脸,挣扎着。不知道为甚麽,心儿沈沈的,头彷佛有千斤重,好像这头一点,她的生命就会天翻地覆。
“格格!”
格格究竟是怎麽了?大福晋答应要帮忙了,格格反而沈默了。
难道是怕恭亲王吗?有大福晋在,恭亲上根本不会对格格不利呀!
“锁烟一额娘的命就在你手上了……”
额娘可怜兮兮的脸清晰地浮现在锁烟的面前,锁烟扰紧了小拳头,逼自己狠心。
她抬起苍白的小脸,红润的唇角已被贝齿啮出一抹殷红,有丝惊心动魄的美。
东哥紧盯着锁烟精致的小脸,黑眸里闪过一丝光。
“弟妹?”东哥挑起眉。
锁烟轻轻地点了点头。
东哥的眼眸更深远了些,挑起的眉头舒展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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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平静地过了几日,这一天,天空落了人冬以来第一场新雪,厚厚的,鹅毛般漂浮,漫天漫地,让人惊喜。
锁烟畏冷,整日窝在暖阁里做女红,累了便拾起书卷来读,日子闲适得彷佛什麽都未曾发生过。
她静静等待着大福晋的召唤,虽然马佳氏已多次派人过来催促,锁烟还是不动声色地忙着自己的事情。
一条人命岂是急就能急得来的?
院落里传来打闹的声音,是阿丝带着几个小丫头闹着小太监阿古玩儿,雪刚停,天气略微好转了些,一些年纪较小的下人,便忙着出去堆雪人玩了。
“格格,格格……”阿丝喳喳呼呼地闯进来。
锁烟惊了一下,细细的针扎到手指上,血珠立刻涌了出来,锁烟立刻把小手藏到暖耨里。
“格格,是大福晋房里的丫头来了……”阿丝伏在锁烟的耳边说。
锁烟正了正身,看向来者。
小丫头向锁烟福了福身,“小福晋吉祥,是大福晋遣奴婢来给您送样东西。”
小丫头双手奉上一小卷用腊封好的真丝卷帛,阿丝立刻接了过来递到锁烟的手上。
“大福晋还说了些什麽吗?”阿丝问道。
“大福晋说,明儿个是王爷的生诞,是个好日子,府里将会大肆地庆祝一番,到时候小福晋一定要赏脸去主院吃酒。噢,大福晋还叮嘱道,小福晋千万别穿得太素,换些不扎眼的粉装才合适。”小丫头口齿伶俐地说道。
锁烟和阿丝对看了一眼,当下明白了大福晋话里的意思。
等阿丝出去送小丫头後,锁烟才把手从暖耨里抽出来,针扎出的伤口隐隐作痛,血珠早已凝结成薄薄的血痂。
锁烟撕开卷帛的封腊,缓缓展开,一行工整秀丽的小楷跃然纸上:“明日,午宴後,苍雨阁,恭临。”
锁烟蓦地撩紧卷帛,黑黑的眸对着案几上的一枝白梅出起神来……
一夜无眠,当晨曦开始逼近,锁烟仍了无睡意,她轻轻坐起身,曲起双腿,螓首轻靠在膝上,长长柔柔的发,松松散散覆了满膝。
一夜翻来覆去,只要一闭上双眼,那人侵略的眼神便强势地侵占她满头满脑,那轻轻勾起的嘴角。低嘎的嗓音震得她芳心发痛。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了,她已是二贝勒的妻子,纵使二贝勒已故,她也不该在心里想看别个男人呀,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是……
一定是因为她太怕他的缘故!一定是。锁烟强迫自己接受这个理由,只为了能让自己莫名的思念寻找到一个合理的出口。
明日呵,到了明日,她就要抛弃自己的自尊,无助地跪在他的面前,求位高权重的他放自己的哥哥一条生路。她何其无辜,却要为了自己的亲人。狠狠地把自尊扯碎在他的面前。
好委屈!
好不甘心!
命运却委屈她若此!
在昏暗阴冷的房间里,锁烟紧紧抱住自己渐渐冰冷的身体。
第二日,天空一碧如洗,久未曾露面的太阳懒洋洋地爬上当空,暖暖地融着积雪,庭院里到处可见下人挥着大扫帚清理融水败雪,天气却更冷了几分,人人都顶着一只红彤彤的鼻头,哆嗦着把手插在袖里暖手。
一大早,王府便张灯结彩,大总管费扬古领看几个管家指挥着下人除去门楣上白色的挽联,那是先前二贝勒举办丧事时挂上的。
不多时候,王府门前来了许多软轿马车,都是来给煊赫送诞礼的。
锁烟默默地坐在煊赫一位侧室的旁边,在座的是王府的一干女眷和跟着丈夫来给煊赫拜寿的贵族夫人们。
老福晋没有来,她推说身体不舒服,其实是暗地里气煊赫命人过早地把挽联给揭下来,又不敢直接和煊赫针锋相对,只能给东哥一个软钉子吃。
老福晋一不在,大福晋东哥也不再唯诺,她全权指挥着丫头奴才们,颇有女主人的风范。
虽然锁烟尽量地缩在角落里不想惹人注意,但她惊人的美貌依然引人侧目。
午宴间,不时有好奇赞叹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锁烟只能低垂下小脸,尽量扒着眼前的饭。
她根本无法适应这样的场合,若阿丝在的话应该会好些,无奈随身的丫头们只能在院外候着自己的主子。
忍受着全身的不自在,锁烟勉强撑到了午宴结束。
锁烟不时看向首座的大福晋东哥,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
锁烟紧张地扭着手中的白丝汗巾,为着即将到来的未知局面而惶恐。
东哥喝下最後一口燕窝羹,用汗巾揩揩唇角。
下面的贵夫人们一见东哥吃闭,也赶紧跟随着喝了口杯中的羹,揩净嘴,等着东哥发话。
东哥满意地点点头,拍拍手,示意丫头们上来把残羹冷炙撤掉。
“东哥这次特意命府里的大总管请了京城里最出名的梨园班子为我们家王爷祝寿,请各位大人随东哥移步到观雪园欣赏……”
东哥走在前头,顿着女眷们走出主屋。
锁烟不知东哥究竟是何打算,只能惶惶地跟着站起身,尾随着众人的脚步。
脚还未踏出去,肘襟便被人暗地里拽了一下。锁烟回头,是上次来暖阁传话的丫头,大福晋东哥屋里的。
“小福晋请随我来。”
她逾矩地拉过锁烟的手,拖着她向人群的相反方向走。
锁烟回头,想要找寻大福福东哥的影了,希望能从她脸上看到一些提示。
“小福晋放心,大福晋让奴婢转告您,她安排好众位夫人,随後就会到苍雨阁来……您就放心吧。”
到处都是人影,哪里还能看见大福晋东哥的影子?
走在最尾处的女人忽然转首,直直地看向锁烟,眼睛里写满了鄙夷。
是刚刚坐在她身边的女人,恭亲王煊赫的妾室之一。
锁烟楞愣着回视地,不知道自己是在其麽时候惹到了她。
小丫头牵着锁烟的手走过无数深庭楼榭,穿过一片铁桑林,绕过曲曲折折的回廊,终於来到了依水而建的苍雨阁。
锁烟早已走得晕头转向,她暗叹,恭亲王府的财势确实非同一般,如此明目张胆地大兴土木,根本就未把当今皇上放在眼里。
小丫头领着锁烟进了苍雨合。
苍雨阁里十分暖和,与外面的冰天雪地简直像是两个世界,两个大大的金炉劈啪地燃着柴火,雪白的墙壁上挂着一张巨大的虎皮,经过特殊处理的虎头依然栩栩如生,地上铺着毛绒绒的厚毯,整间房子显得异常简洁而粗犷。
“小福晋,阁里没有椅子,您就先在软榻上歇一下吧。”
小丫头手脚麻利地点上一撮香,插到香案上,立时一股奇异的香味飘了过来。
锁烟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气,很诱惑的香味,淡淡的,却让人禁不住一闻再闻。
小丫头转个头见锁烟还立在门口,便快步走过来,扶着她坐到软榻上。
好热,好软。
锁烟禁不住温暖的诱惑,小手触摸着柔软的垫榻,苍白的小脸因为暖热浮上了两抹桃花。
小丫头看了看锁烟,便匆匆地福了福身,“小福晋,奴婢先到外面去守着,大福晋一来。奴婢就进来通报您。”
说完也不等锁烟抬头就迳自走出去,关上了厚重的黑漆檀木八方罩门。
温暖的诱惑还有些不知名的渴望吸引着锁烟看向软榻旁的大床,那真是张极其巨大的床。铺着极罕见的白熊皮毛毡,连枕头都是熏貂皮做的套,看起来有些奢华野气,但温暖也是勿庸置疑的。
锁烟忍不住挪动身体,向着那温暖的床移去。
雪白的小手抚摸着光滑温暖的白熊皮毛毡,好舒服。
锁烟的思绪开始变得迟钝,香气和温暖让她变得慵懒,她半垂青长长的眼脸,小脸嫣红得彷若盛放的桃花,有丝妖娆,却极美!
她软软地躺在毛毡上,觉得浑身乏力,困乏来袭,她想不起自己将要面对的艰巨任务,蹙着柳眉努力想了半天,最终还是抵不过温暖的召唤,她微闭上眼,放任自己享受这片刻的奢侈。
“小福晋?”门被轻轻推开,小丫头走了进来。
锁烟慵懒地半睁开眼,回给小丫头一个妩媚的笑。
好美!小丫头呆呆地对着锁烟吞了口口水,半天才想起来有正事没做。
小丫头不知从甚麽地方捧来一件薄软透明的红裳,轻轻把它放在锁烟的身侧,她恭敬地给锁烟福了个身,不安道:“小福晋,这可是主子们的命令,您要怪可千万别怪奴婢呀!”
锁烟莫名所以地摇头,小手揪住颈前的大盘扣,怎麽突然觉得这麽紧,她软软地纠扯着,想要给自己纤细的颈项松绑。
“奴婢来帮您吧!”
小丫头不但帮锁烟解去了颈上的大盘扣,连襟上的扣子也全被她手脚利落地解开了,她轻轻替锁烟褪去索白的小袄,解掉贴身的白色肚兜。
锁烟打了冷颤,好冷!
清醒开始回流,她了开眼,惊恐地看着小丫头为她绑上红色的鸳鸯肚兜,锁烟抬起小手,想要推开小丫头的手,却使不上半分力气!
她惊惧地看着小丫头。漆黑的眸中流露出可怜的哀求。
小丫头别开脸,不去看那张楚楚可怜的美丽小脸,她极快地替锁烟套上红色软绡薄纱,拉过熊皮毛毡覆住锁烟几近赤裸的娇躯。
阿丝!阿丝……
她的直觉告诉她,这里有危险,她必须逃!
锁烟无力地在床上翻里,像是受惊的小动物。想要在被俘的陷阱中挣扎逃走,她顾不得会弄伤自己,一心想要出逃。
小丫头咬咬唇,跪在地上给锁烟磕了个响头。
“小福晋,您…您可千万别怪奴婢……”她恭敬地又磕了个响头,这才匆匆地跑出门去。
门一关,寒冷彷佛又被隔绝在门外,温暖重新回笼,屋内的香气愈浓,几乎染醉了案几上斜插着的几枝雪梅。
锁烟极力想要爬下大床,她在心里呼叫着阿丝,企盼阿丝能奇迹般地出现在眼前,大福晋究竟是其麽意思,为其麽要丫头褪了她的衣裳?
锁烟揪紧身下的毛毡,心绪纷乱不安,身上竞热得滴下香汗,骨头软软的,麻麻的,锁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麽了,百般挣扎不开,她只能软弱地颓在雪白的大熊皮毡上,无力颤抖。
煊赫一进门,看到的便是这幅美到极至的娇睡海棠图。
他蹙起眉,无声地遗退了紧跟身後的费扬古。
“出去,从现在开始,没我的召唤,谁也不许近‘苍雨合’半步!”
费扬古自然扫到了大床上锁烟的身影,对於王爷的命令虽然诧异,但仍是恭敬地行礼退下,他关上大门,把看在门前的侍卫全都撤走,自己也跟着退守到苍雨合的院外。
王爷这一次,似乎认真了!
费扬古紧锁眉头,忧虑地望向苍雨阁。
煊赫鹰集般犀利的视线紧锁住锁烟嫣红清艳的小脸,深邃的黑眸添上了一抹迷情,他一步步向那具散发着诱惑气息的娇小身体行去。
他褪下紫貂毛麾,随意扔在地上。
锁烟柔弱地翻了个身,桃花般盛放的小脸对上煊赫狂野惊情的黑眸,薄软的红销半滑下雪臂,一颗鲜红的丹砂映着雪肤,显得分外娇小妖娆。
煊赫眯起黑眸,炙烫的视线紧紧锁住那颗守宫砂,唇角挑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他解开黑抓领围,抛掷於软榻上。
锁烟把小脸揉进雪白的毛毡内,长长的睫若飞舞的蝶翼,绵绵密密,兀自娇弱地颤抖着,妩媚眯起的一线眼痕似倦怠的秋波,慵懒销魂。
煊赫的喉结上下动了动,他的眸色更深了几许。
那乌黑的梨云秀发松散地披覆在白熊皮毛毡上,长长的,在大床上曲折缠绵地四散着,衬得小脸越发美得惊心动魄。
红色的鸳鸯肚兜遮不住她胸前的一片白雪,绳结松散,危险地虚掩住雪丘上的一抹嫣红。
煊赫的眼中开始着火,一只强势的大手抚上锁烟的黑发,轻轻地撑起她娇弱无力的小脑袋,带着玉扳指的粗糙大拇指轻柔地抚上她清艳妩媚的小脸。
锁烟叹了口气,一股舒适的凉意在小脸上泛染开来,她迷糊地把小脸更揉向那股舒适的凉意。
煊赫的大手捧起暖热迷朦的小脸,他小心翼翼的,深怕粗糙的掌划破了手中娇人儿吹弹司破的雪嫩肌肤。
锁烟半闭着眼,粉嫩小脸磨蹭着那冰凉的舒适。
煊赫勾唇而笑,他没想到她送给他的礼物竟然是他窥伺多时的小弟妹。
他该好好夸奖她的贤淑大方,善体人意吗?
真是好样的,他的大福晋!
煊赫的眸子冷了些,他从来都不是其麽所谓的正人君子,他想要就一定要得到,哪怕用尽手段。
这手中捧着的小人儿,他本来还想等待着她再长大些,等到她蜕尽稚嫩,识得万般滋味再好好采撷,无奈有人偏偏自作主张地想讨好他,虽然时间不对,但他绝没有放手的理由!
煊赫的大手轻轻抚摸着锁烟的长发,任她无力地将螓首轻靠在他的膝头,如云的乌发披了他满膝,她蜷缩着,像只小小猫咪,摩挲着他强劲的身体,吸取他身上的冰凉气息。
煊赫微皱起眉,深深吸了口室内的香气,犀利的黑眸转向香案。
一个弹指,香炉里的香被截断。
煊赫转回首,冰凉的指挑起锁烟红热的小脸。
他轻舔了下耶樱红的小嘴,坚挺的鼻尖抵着她小巧的鼻头:“告诉我,我是谁?”
粗嘎的嗓音吹散了锁烟脑中的魔咒,这个声音……
锁烟挣扎着趋散骨头里的麻软,她勉强睁开眼,努力对准焦距。
心,骤然缩成一团,惊惧染上漆黑的双眸,迷雾开始慢慢消散…
她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
恭亲王,煊赫!
她的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