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回到公寓时,眼尖地瞥到在他门口蹲着的人儿,照那情形看来,对方似乎正等苦他的归来。
当他走近一看,简直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竟是她!
她来台湾,而且还找上他。
敏感的察觉身旁有人,湘晴快速惊醒并抬头望向来人。
沙洌见她醒来,立即开门进入,而湘晴则跟在他身后,不在意他刻意的忽略。
沙洌坐在沙发上,修长的双腿随意伸展,冷酷的脸因没了笑容更显严肃,「有什么事?」连口气都显得十分冷淡。
这一向不是沙洌对待她的方式,不过湘晴要自己别在意。
「沙皇请你回去。」
这是她来台湾的任务,她很明白若是自己没带沙洌回日本,那么她绝不可能一个人先行回沙居。
沙洌一双利眼凶狠狠地盯着她,想将她看得更清楚,究竟她明不明白他这趟出走,全是为了她啊,而她竟可以如此平静地诉说,让他心中的无明火直往上扬,恨不得将她丢出公寓,她的出现只是平添痛苦。
「等我想走就会回去。」
湘晴站在他面前,努力要自己别发火,没想到沙洌真是冷血,口口声声要她接受他的感情,现在呢?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看来她当初的确是伤他够重。
「什么时候?」
沙洌看了她—眼,撇开脸。「等你离开沙居的那一天。」
这样的绝情让湘晴脸色倏地刷白。
带着微颤的语气,她努力要自己别在他面前表现脆弱,「你要我走?」
「这不是你本来的意思?」不愿见到他、不愿接受他,而现在他逃了,她却又追上来,这代表什么?
「好,只要你回沙居,我马上离开。」
为了达成沙皇交代的仟务,她必须这么做,反正她的存在对于沙居并非举足轻重,相较于沙洌,她更微不足道了。
两人视线再次交接,湘晴见他不语,再次保证:「我说到做到,你不用担心。」
她的再次保证使得沙洌本就难看的神情更显愠怒,他气得用力拍向桌面。
那声巨响教湘晴后退两步,忍不住想逃离他的掌控范围。
「怎么?伯了?」
她垂下眼摇头。「请你答应。」再怎么说,沙洌的地位确实高于她,对他,她只能表现恭敬。
沙洌没回答就走进自己房间,湘晴则继续留在原地。看来沙洌的心意坚定,不似要改变的模样。
只是沙皇给了她期限,半个月内就要见到沙洌回沙居,这样沉重的担子使她不得不硬着头皮也跟随他进房间。
「沙洌,请你答应。」她继续好言相劝。
沙洌解开胸前的纽扣,大半的胸膛露出来,让湘晴不敢直视他。
「看来沙皇给了你一道难题?」
湘晴不语,她不想回应那讽刺又带点调侃的话,「沙皇希望你能尽快回沙居。」
「多快?」
「半个月。」那也是她的期限。
「是吗?」他了解了,也就是说,他有半个月的时间可以好好利用。
「是的。」
沙洌坐在床上,扬起唇角冷笑着,「要我回去可以。」但他有条件。
「我马上报告沙皇。」湘晴欲转身动作却又被沙洌的话给制止住。
「但是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她肯定沙洌口中的条件绝不是她乐意听到的,但她别无选择。
「我要你想办法让我高兴,并且让我乐得愿意在半个月内回沙居。」
让他高兴?什么意思?她不解地抬头,希望他再说清楚些。
「你不懂?」
狂妄又带点自负的笑声刺痛她的心。
「你想,在这里有什么可以让我高兴?」如此明白的暗示,就算湘晴再无知也能略知一二。
她不住地后退,摇头直拒绝,他不能如此要求她,这样的要求太过分了!
「你不可以!」
「我可以,你应该明白。」此时他占了上风,有的是时问与她磨,但她可不同,一分一秒都迫在眉睫。
「我不是你的女人,更不是妓女。」他竟要她做出那样的事,难道在他心中她是这么个堪吗?
「我没说是,只要你的身体可以取悦我、让我大悦,这样的条件不为过。」看着她已无法言语的小睑,眼睛更是大张地防备着,看来他必须下帖猛药。
「若是不愿意那就走,同时告诉沙皇,近期内我不会回日本。」他故意与她作对、要她服输,这是他的报复,报复她冷淡看待他的感情。
「不!」她不能,沙皇的命令她必须完成。
「那就过来。」他要清楚感受她柔软的身子,于是他伸手拍拍自己大腿。
湘晴细声问道:「这样你就愿意回沙居吗?」她必须得到他的保证。
「只要你能取悦我、让我答应回沙居。」他将全部问题都丢回给湘晴。
闭上眼,湘晴要自己别再挣扎,若是这样他愿意回沙居,这么做也算是完成任务。所以,她开始一步一步地朝他走近,近到可以闻到他的气息及他扬着火焰的怒气。
盯著他的腿,湘晴还没提起勇气时,沙洌已一把将她拉上自己大腿,狠狠地搂进怀里,这样软玉温香的身子他渴望了好几年,如今终于教他给拥住。
湘晴那双冰冷的小手及打颤的身子让沙洌不觉粗声吼着:「你不会照顾自己吗?」这样的吼叫不算温柔,但听得出他语气里的关怀。
「我不冷。」想挣开他的手,虽然他温暖了她的冰冷。
「是吗?」沙洌明明听到她轻轻的叹息声,那是她的习惯,当她想有个依靠时,她就会不自觉表现出来。
「告诉我你的答复。」光是行动还不够,他要口头上的承诺。
她低头轻声答道:「我愿意。」双手已渐渐暖和,在沙洌身边总是能得到温暖。
「愿意什么?」执意抬起她的下颚,他要她面对他的目光。
湘晴在无法逃避的情况下,只好说出他想要的答案:「取悦你。」
挣开的双手紧紧握在身侧,这样的弱势,让她无法拿出强硬的态度对他。沙洌的脾气不是她所能预料的,就连他这次离开都使整个沙居的人吃惊。
看来若是她没答应,后头肯定会有更多的问题产生。
只是他的回答更教她难堪了——「为了组织?为了沙皇的命令?」
湘晴不语,她不认为自己有必要回答这个问题,反正他要的只是她的身体。
「告诉我是不是?」他大吼逼她回话,同时将她推倒在地,这是沙洌从未有过的行为。
跌倒在地的湘晴只是低着头,「只要你肯回组织。」
他迅雷不及掩耳地贴上她的唇,辗转来回狂吻着,品尝它的滋味。「这样也是为了组织?」口吻里带著嘲讽。
离开她的唇,捏住她的下颚,他要她不得不张开口迎接他的舌,并且任他随意地在她口中逗弄。
忍受他的粗暴及蛮横,湘晴双手抵在身侧,强要自己别出手阻止,因为那只会惹来他更强烈的不满及怒气,就连沙洌放肆的双手在她身上来回探索,她也无奈地由着他。
「只要你肯回组织。」发颤的身子使声音更为细小。
被她的话给惹火的沙洌倏地站起身,眼里迸出的冷光教湘晴不寒而栗,
「滚!马上给我出去!」他不要这样的湘晴,除非是她心甘情愿,否则他不会要她,难道她真如此看轻他的人格,还有他对她的爱意?
「请你回组织。」湘晴还是继续劝说,跟着站起身。
「我叫你滚!」
「沙洌。」被眼前的他给吓愣住,湘晴后退一步。
沙洌的冷光一扫,对着她说:「永远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后果你自行负责。」已心死的他,完全不清楚此时的怒火从何而来,只知道自己不想再让心受伤了。
湘晴知道今天的劝说是无法成功了,转身打算离开。
「我会再来的。」
越过沙洌,颤抖地离开他的房间,她关上大门走了。
当她离去的那一刹那,沙洌发狂地大声吼叫,忿忿不平地吼出他的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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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湘晴所言,隔天一早她还是在门外等候,但沙洌不会让她进屋,所以她只是站在门外,反正就算她按了门铃,沙洌还是不会理会她。
好不容易等到大门打开,沙洌走了出来。
「沙洌,沙皇请你一定要回去。」
趁这个机会,湘晴连忙走上前,待在门外一个早上,寒冷的天气早将她全身冻僵,不过她并不在意,她在意的是沙洌是否肯回日本。
「我说过,别再出现在我眼前,你没听懂吗?」
那不带一点感情的声音刺入湘晴心坎深处,让她本就冰冷的身子更加难受。
「沙洌,请别这样。」就算是她对不起他,伤了他的心,那他也不必离开组织吧,这个罪她难以承担,面对众人她更无颜立足。
「那是你的事。」说着,他连正眼都没瞧她一眼即转头离去,让湘晴无助地站立在寒风中。
她可以进屋的,只是她不愿意,那只会教沙洌看轻她的人格,所以她坚持继续在门外等着,反正他外出也一定会回来,只要她够有耐心,那么她相信沙洌一定会答应的。
毕竟是自己的组织,若是他不愿再见到她,那么她会离开的,只要他肯回去。
抱持着这个想法,湘晴蹲在门前,安静地等着沙洌回来,但她等了又等,已过好几个钟头,还是不见他的人影。因为是冬季,天黑的快,不到七点的时间整个天色已暗沉下来,而她也被藏于黑暗中。
过了多久她不晓得,也没光亮可让她看手表,不过想来肯定是深夜了。
当她终于听到脚步声时,她站起身打算再向沙洌劝说。
「好冷哦,你抱人家嘛。」是个陌生女人的声音,那娇笑的声音传人湘晴耳里,教她难以接受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沙洌是回来了没错,但他身边同时也带着一个女人,一个姿色、身材都完美的女人,那女人几乎整个人都窝进他怀里,而沙洌则温柔地将她搂住,仿佛生伯寒冷的冬风将她冻着似的。
「有人在等你。」
那女人先发现湘晴,而沙洌这才抬头瞥她一眼,只是他马上又调开视线。
「别理她。」他搂着那女人就要进屋。
「沙洌,请你等一下。」等了这么久,说什么她都不能放弃这个机会,尽管他正与另一个女人调情。
「她在叫你呢。」湘晴的短发及中性的装扮使那女人不确定她的真实性别。
「请你别再拒绝了,只要你回去我马上就离开。」因为黑暗,所以湘晴没看到沙洌因她的话而暗沉的脸色。
「没那必要。」
「我好冷哦,我们快进去嘛。」那女人抚过沙洲的脸庞,柔着语气说。
见沙洌打开门就要进屋,湘晴情急地拉住他的手臂。
她纤细的手指传来冰冷的触觉,教沙洌发火的吼着:
「我不是要你别再出现了,马上给我滚!」这么寒冷的天气,她打算冷死自己吗?还是要他可怜?
「只要你答应……」
「办不到!」
门在她面前砰的一声关上,湘晴只能呆愣地瞪着大门,委屈地红了眼。
她当然明白沙洌带女人回来的意思。
男人嘛,总是喜欢女人的陪伴,就算他之前有多爱她,但—次又一次地向她表明心意,结果还是被她无情的拒绝;如今他终于走出情伤,而里头那个女人可以安慰他,给他自己所无法给予的一切。只是她不明白为何她的心感到一阵阵刺痛,很是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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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屋里,那女人马上转头给沙洌一个火热的深吻。
「人家快冷死了,你打算怎么温暖我?」结束深吻后那女人问着,只是她感到沙洌有些漫下经心,像是心思已不在她身上。
「你怎么不说话?」
沙洌此时仿佛还能感受到湘晴的指尖传来冰冷,该死的她,难不成就这样在外头站了一整天?
那女人双手抚向他的脸庞,带著性感的嗓音问着:「你不想要我?」整个人与他贴合,并缓缓地厮磨着。
「你说呢?」轻轻将对方抱起来走进房间,他将脑海里湘晴的身影给甩出。
「人家想先洗个澡。」那女人挣扎地离开他怀里,抛给他一个媚眼后走进浴室,不久里头传来冲水声。
而沙洌则拿出酒来,倒满酒杯后一口饮尽那金黄液体。眼睛却不时瞟向大门,想着湘晴是否已经离开,或者还待在外头受着风寒。
这样的想法让他更是气愤地灌了口酒,这时,女人出来了,她的手轻轻地环上他的颈子,整个人则由后背贴向他,「你要不要洗?」
沙洌将她一抱拉过来,低头就是个深吻,里头包含着怒意及不知名的粗暴,直过了许久,当他的唇离开时,那女人更大胆地解开他的衣扣,伸手探进里头。
「把衣服穿上。」沙洌推开她的手,将衣服扣好,并且站起身不理会那女人哀怨的目光。
「你怎么了嘛?」她还是不死心地继续缠上来,身上的浴巾松垮垮地挂在胸前。
「今晚到此为止。」想到湘晴,他根本就没心情继续。
那女人气得穿上原来的衣服,而沙洌则给她一叠千元大钞。
「这是你的。」
完全没浪费任何体力就平白得到这些钱,多少让那女人消了气。
「谢啦!」还想献个吻的她被沙洌拒绝了。
「你走吧。」
拿了钱,那女人开心地离去,没多久屋子里又剩下一片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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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不到一分钟,有人按了门铃。
以为是那女人去而复返,沙洌并不打算开门,只是那人不死心地继续猛按门铃,手又直拍大门,弄得他不得不起身开门。
「你还有什么事?」既然都已无瓜葛,他的语气并不算好。
那女人见他这般冷漠,口气也变了:「算她运气好,要不是看在你这大把钞票的份上,我还懒得按铃。」
「谁?」一股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沙洌将大门打开。
「她啊。」
是湘晴!
「她怎么了?」沙洌紧张地问。
那女人说:「我一出来她就昏在这里,可能是太冷了。」说完她就走了,反正她已做到该做的事,接下来就不关她的事。
沙洌抱起昏迷不醒的湘晴,他难以接受地搂紧她的身子,那娇小又纤细的身躯竟是全身冰冷,完全感受不到一丝温热。
快速将她抱进屋里,冲进浴室将水注满浴缸,并将她全身的衣服除去,然后他将她赤裸地放进水里,试着给她一些温暖。
「湘晴……湘晴……」
脸色泛青的她,使他整颗心揪住,恨不得痛揍自己一顿。他竟放着她不管,任由她变成这样,而他还敢口口声声说爱她。
没有回应的身躯在热水里逐渐转红,沙洌特意要自己忽略眼前的曼妙曲线,双手则担忧地在她身上揉捏着,想给她更多温暖,忽然那双冰冷的小手使他想起之前的触觉。
那早已提醒他湘晴的不适,而他却置之不理,可恶!
若不是那女人发现,若不是他打住今晚的计划,那么湘晴是否会在这么寒冷的夜里受冻直至天明,到那时她还有清醒的希望吗?
想到这里,他更不能原谅自己的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