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哼,看来阎罗是把你保护的太好了,以至於你什么都不知道。」暗魂早料到会有这结果。
「我……我真的不知道,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知道的……」
原来是因为她的关系,两人才会遭到人追击,原本她还以为……是韩彬的关系,没想到……
「呃……美丽的姊姊,我看你也别太自责了,是阎罗自己愿意接下保护你的责任,他会受伤,只能怪他自己太不小心了,你……你千万别太放在心上。」妲妃好心的安慰崔喜徵,瞧她一脸惊讶的说不出话来,看来好像快哭了一样。
「喂!我说暗魂,你别再这样刺激人家了好不好?当心阎罗醒来我跟他告状,说你欺负人家。」妲妃转头威胁著暗魂。
她不懂,平时暗魂没那么多话的,更何况,当初阎罗接下这任务时,他也在场,也该知道,人家既然愿意亲自保护她,对她应该就有相当程度的在意和重视,他何必把话说的这么毒,想引得人家内疚去自杀吗?
「如果她连自己目前的处境都还不清楚的话,未来的日子中,阎罗还是会为了救她,而发生今天这样的事,与其这样,不如先把话说清楚。」
暗魂丝毫不理会妲妃的话,他站起来,先是看了赤焰一眼,然後走向茫然无措的崔喜徵。
「黑白两道现在都在找你,只要能捉到你,不管死活,有一千万美金的赏金,你怎么说?」他瞧著听了他的话,全身不住颤抖的崔喜徵。
「一千万美金……」那是一笔不少的数目。难怪……
崔喜徵想起了最近,韩彬总不离身的跟在她身旁,都是因为他知道这些事,怕她出事,才藉机找了各种理由跟著她、保护她。
「嗯……美丽的姊姊,我想问你,你……真的不知道晶片的事吗?」
不是妲妃怀疑,只是,如果她真的知道那东西的下落,说不定把它交出来给宗岩门保管会比较安全。
「晶片?」怎么又是这件事?崔喜徵忍不住的纠起眉。
难道说……
「是……那个男人……他下的追、追杀令?」她瞪大了眼,不敢相信自己心中所想到的。
「没错,就是崔雄,你的父亲。」暗魂直截了当的承认,连给她作好心理准备的机会都没有。
这是……崔喜徵受伤的紧紧抓著心口,心像被人狠狠刺了一刀般隐隐作痛。
这是什么样的亲人……竟为了个连她自己都不清楚的东西而追杀她!
她……是他的女儿啊……
虽然恨他,总认为自己这辈子除了母亲之外,没有其他的亲人……但至少她知道是谁造就了她……而那男人,竟这么狠心……
「以宗岩门的势力击垮崔雄并不难,更何况他这一次伤了宗岩门内的人。原本我们可以简单解决那男人的问题,不过……你却是个阻碍。伤了崔雄,阎罗担心你的感受,但这一次他受伤,不管你是否答应,崔雄这一次是躲不过了。」暗魂将丑话说在前头。
意思就是,如果阎罗不动手,他倒是不介意插手介入。
「好了啦!你到底是怎么样啊?」
妲妃听不下去了,她走到崔喜徵的身旁,二话不说的拉起她朝外头走去。
她继续碎碎念:「干嘛说的这么无情,到底怎么搞的嘛!我真的突然觉得你好讨人厌。」
什么人家是阻碍、什么感受不感受的,如果阎罗真是这么想,那哪轮得到暗魂来干涉?
也不想想,当初接下任务的又不是他,一切和崔喜徵有关的事,都该由阎罗决定。
「走走走,我先带你去休息的地方,等一会阎罗要是醒来,你才有精神照顾他,我先说好罗!阎罗要由你来看护哦!我才不要。」妲妃一边说,一边带著发著愣的崔喜徵,朝大厅右边的休息室走去。
崔喜徵回过神来,突然了解她是在解救她,心中十分感激。
刚才暗魂的那些话,她确实无法在一时间内消化完。
直到两个女人的身影和声音逐渐消失,大厅内的合魂才用力的吐了口气,坐到椅子上。
「怎么了?突然发现当个坏人可真难是吧!」从头到尾听著暗魂对崔喜徵说那些重话的赤焰,满意的笑了。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暗魂朝他投射去一记白眼,然後撇过头。
「平时话最少的你,怎么今天突然转性,不只说的话比小猫多,还每一字、每一句都带刺,这叫我怎么能不怀疑你的动机?就连小猫不也说你今天很怪异。」
赤焰拿起桌上的茶暍了几口,嘴边的笑容越来越大。
谁说他这三弟冷血无情、生性冷漠?他只是不善於表达,佯装对任何事物漠不关心而已。
「随你去讲。」暗魂站起身朝外头走去,懒得听他解析自己的个性。
是没错,今天他会说这些话,又这么伤人,是故意的。
「我想阎罗会感激你的。」赤焰在他後头大声的说。
最好是这样。
暗魂一点也不相信他的话,反倒是被揍一顿的可能性还比较高,尤其是旁边还有小猫在,看来他最近先避免和阎罗碰到面比较安全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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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吃水果吗?我喂你。」
隔天一早,韩彬在手术结束,得到了适当的休息後,果然醒来了。
从他的精神状况看来,身上的伤似乎并没有给他带来太大的不适。
「你要喂我?」这可真是难得经验。
韩彬的语气仍有些虚弱,不过整体还好,已经能和其他人有说有笑的。
崔喜徵不理会他开的玩笑,迳自从盘内拿出一片苹果,放在他的嘴边。
她脸上有著些微疲惫的阴影,神色也不怎么好。
「喜徵,你有话要说吗?」韩彬察觉到她态度的不自然,接受了她的水果後,他开口关心。
「我?没有,没有什么话。」崔喜徵先是愣了一下,然後不自然的笑了,她又拿起另一片水果。
「不要了,来,咱们好好谈谈,从你的眼神中我看出你不对劲。」他摇著头,神情显得严肃。
他能感觉到,她又退回到属於他无法碰触到的保护壳内,并试图和他保持距离。
听他这么说,崔喜徵身子显得有些僵硬,她不自在的转头回避他锐利有神的目光,忍不住苦笑。
和他认识了两年,每次只要她一有事发生,他总能轻易看出,她又怎么会以为,这一次自己能躲过他的锐眼呢……
「喜徵,看著我。」
对她刻意和他保持距离的态度,他十分的不喜欢,那感觉,就好像……她不再属於他一般。
崔喜徵缓缓的回过头,眼中有著浓浓的歉意和内疚。
「告诉我怎么一回事。」她眼中的受伤和难过让他心焦如焚。
「我……为什么不告诉我赏金和他……他在找我的事?」她幽幽的开口,说完後忍不住叹了口气,表达出无奈和疲累的心情。
昨天一整晚,她无法闭上眼,躺在床上,她看著天花板发呆了好久。
对於自己害得他受伤一事,除了抱歉外,她实在不知该如何让他明白,她内心对他的感激。
她知道昨晚暗魂是为了韩彬才那样说,不过……事实就是如此,如果她一直让人保护,永远不懂得如何自救,那她一定会继续连累他。
这一次的枪伤,韩彬是没什么大碍,但下一次呢?
她真不懂……不懂为什么那个男人要为了一个晶片伤害她,晶片内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他又为何会觉得东西在她这里?
她更不懂韩彬为什么要保护她,小猫说的任务,是指保护她一事吗?
但她和宗岩门根本一点关系也没有,为什么保护她称得上任务?保护她的原因又是为了什么?
之前的问题一样样得到答案,却又多了好多好多的问题,她不知该问谁,又有谁愿意告诉她事实?
他?韩彬知道崔喜徵说的他是谁。
「告诉你,然後呢?你只会难过而已不是吗?还是你在怪我隐瞒你这件事?」
「不,不是在怪你,只是……因为我的关系,害得你受伤,我……」内心过意不去,还有,充满了害怕失去他的恐惧。
她怕韩彬从此不再出现她的眼前,再也看不到他的人……
「你内疚?还是觉得抱歉?」韩彬摇著头,对她的想法与话感到十分不满意。
「记得我曾对你说过的话吗?」他吃力的伸出手。
崔喜徵缓缓的向他靠近,让他能碰触到她的脸。
「我说了,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会保护你,我会一直陪伴著你,你忘了吗?」他轻轻抚著她憔悴的脸孔,神情认真的凝视她。
「我不要你的抱歉、不要你的内疚,更不要你又把自己躲进我碰触不到的保护壳内。你属於我,先前对你说的话从来也不是开玩笑,你的一切一切都属於我,无论好事、坏事,只要关於你的,都是我的事。
今天受到枪伤的人是我,这让我很高兴,因为你平安无事,如果有我的保护,还让你受伤,我才会伤心死。所以,不要自责,这不是你的错。」
「韩彬……」他的话句句触动了她的心,她咬著唇,忍著不让哭泣声逸出。
「而且……你看,我这一点小伤可是值得的哦!你又对我另眼相看了,而且……更加受到我吸引了不是吗?说不定还有点点爱上我了。」受不了她难过的样子,韩彬和她开起玩笑,想让她心情好些。
「是啊!不但是受到吸引、对你另眼相看,我还真的爱上你了。」
她笑了,这一次,她勇於承认对他的爱情。
「对嘛!我就说这招最有效……等等!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楚,你说你……爱上我了?」
韩彬的笑容瞬间僵硬,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怎么可能真的这么对他说?
「什么?什么东西?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有些话,说一次就够了,而且她也没那个勇气再对他重复一次。
「真的,我真的听到你的话了,你说你也爱我,是不是这样?喜徵……我刚刚没听清楚,你再说一次啦!」挂在嘴边的笑容越来越大,他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有如新生一样。
「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去帮你倒杯水进来。」她红著脸,拿起杯子就想往外走。
看他脸上那高兴得像中了大奖一样兴奋的模样,她糗得想往地底下钻。
「哈哈哈!我很肯定你真的爱上我了。」他高兴得想大声欢呼。
「韩彬……」走出房门,正准备关上门的崔喜徵又突然出声了。
「嗯?」沉浸在喜悦中的男人高兴的浮在半空中。
「下一次……不准再隐瞒我任何事,不管危险不危险,重要不重要,都不准隐瞒我,就算是……宗岩门三大堂主之一,阎罗身分的事也一样,知道吗?」
「啊……」
韩彬因她的话,突然一下自高空中坠下,结结实实的摔在硬邦邦的地面。
「我把你说的追求和爱上我的事当真了,所以……以後如果你再对我有所隐瞒,就不是随便解释解释就可以了事的哦!」她的语气好轻好轻,像对他欺骗她两年的事,一点也不在意的感觉。
不过躺在床上的男人,脸上神情立刻变得惊恐和不安。
他用力的吞了一口口水。
「喜徵……你一定要听我解释……」他可不要才刚刚发现她也爱上了他,这爱情又马上被她给收了回去。
「下一次、再有下一次……」崔喜徵突然转过头说道,眼神锋利,嘴上却挂著温柔可人的甜甜笑容。
她话没说完就转身离开,门,快速被关上了。
留下了一个受到惊吓、瞪大眼的男人,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而同时,窗外有个男人,正神情冷酷、面无表情的抽著菸。
「白痴。」男人不层的吐出这么一句,走了。
他说的没错吧!为了女人变了个娘样,真没用,丢他们宗岩门的脸。
这男人还和他是兄弟,真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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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宗岩门内除了她一人外,大家都出去了。
崔喜徵坐在大厅内,手上拿著母亲最後留给她的遗物,那条她最爱的项链。
她一脸恬静的看著链子里头,母亲和她一块拍的照片,嘴边不自觉溢出甜蜜满足的笑容。
「妈妈,我现在很幸福,你看见了吗?韩彬对我很好,也很疼我。」她轻轻抚著相片里头母亲的脸,轻声的说。
「可惜那时一直没机会把他带去给你看,否则啊!你一定会很喜欢他。」
自从她承认了爱上韩彬後,韩彬变得更加宠溺她,而且康复的情况十分良好。
「你在天上一定也有看到吧!他很保护我,也救了我好几次。」崔喜徵笑的好快乐,心中被甜蜜涨的满满。
「咦?只有你一人在吗?」
一名有著乌黑长发,肌肤白皙无瑕,柔弱温柔的女子缓缓自门外走了进来,她见著崔喜徵,似乎十分高兴。
「芊瑾。嗯,大家好像都回到堂内了,韩彬好像也必须处理一些堂内的事务出门了,他要我待在这,说这比较安全。」崔喜徵看著身旁的女人,她是宗岩门堂主赤焰的台湾妻子,贺芊瑾。
「是吗?嗯,仁灏也到公司了,孩子又在睡,害我无聊得发慌。你在看什么?」贺芊瑾打著哈欠,看来是真的闷坏了。
一听她这样讲,崔喜徵跟著她一块笑了。
到现在她还不敢相信,女子口中的仁灏就是宗岩门的门主赤焰,因为他同时也是昊岩集团的总裁车仁灏。
「这是母亲死前留给我的东西,她要我好好保管。」崔喜徵将手上的链子拿给她看。
「这是你母亲?」芊瑾好奇的接过了手。
「嗯!这照片是我们唯一,也是最後一次拍的照片,所以她一直很小心的珍惜著。」照片里头的母亲,充满慈爱的拥著她,而她,也笑的十分灿烂。
「真抱歉,我好像让你想到难过的事了。」芊瑾一脸歉意的说。
「没关系,我已经不在意了。反正……妈妈她在天上看著我、保护我啊!我已经不难过了。」崔喜徵用力的摇著头,毫不介意的笑著。
「嗯!不过……我看这坠子……好奇怪。」芊瑾看著链子,总觉得好像哪里怪怪的。
「好奇怪?哪里奇怪?」崔喜徵朝她靠近,好奇的问。
「这里头应该是只放了一张照片而已,为什么底层这么厚?好像有点怪怪的。而且那底层,拿起来也不像是实心的。」
「是吗?」崔喜徵一脸疑惑的将链子接过了手,经由她这么说,她也觉得有点奇怪了。
确实没错,明明只是一张照片,为什么底层这么厚?好像……里头可以放东西一样。
崔喜徵拿著坠子,在自己的耳边用力的摇晃著。
「里头好像有东西……」她吃惊的发现坠子内发出一声声小小细微的碰撞声。
「那就是有东西在里头罗!」芊瑾兴奋又惊讶的睁大眼,好像找到宝藏一样有趣。
「等等,我先把照片拿出来。」崔喜徵小心的将坠子内的照片给取出,放在桌上。
「你看这里。」芊瑾指著底层,那看起来像是可以打开的。
「这是可以打开的,不过……你有针吗?或者是细的东西?」崔喜徵问芊瑾。
「我想别针应该可以。」芊瑾想了想,将别在自己胸口间的水钻别针给取下来交给她。
「嗯,我试试。」崔喜徵小心翼翼的将针往底层的缝隙处插进去,轻轻的向上勾起。
果然,里头真的还有一层。
「这是……」看著被放在里头的东西,崔喜徵显然愣住了。
「这是什么啊!好像晶片。」芊瑾小心翼翼的将晶片给取出。
「晶片……」
这就是……那个男人要的东西。
而这东西……果然在她身上……崔喜徵像被定格一般的动也不动。
「喜徵、喜徵,你还好吗?」
芊瑾察觉她的不对劲,关心的轻轻摇动著她的身子。
晶片……原来晶片从头至尾都在她身上……难怪……
母亲死後,那个男人才出现,不断找她要东西,更甚至派人追她,原来为的就是母亲的链子。
他是知道母亲已死的消息,想到晶片还在她身上,所以才想来要回去的吗?
这晶片内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放在母亲的坠子内?
打从她有记忆以来,这坠子就在母亲的身上,她从未取下过,也就是说……晶片在很久很久以前就被放入了吗?
但为什么要把它放在这里头?
难道说……这是……
崔喜徵无法置信的看著手上的坠子,一颗心不禁往下沉。
母亲之所以喜爱它,是因为这是那男人送给她的,也是唯一一个对她而言,拥有纪念性的东西,但那男人却……
他会将这东西放在母亲身上,是因为确定将这晶片放在里头,没人会察觉吗?
那母亲……从头到尾都是被那男人利用的对象,交给她带走,为的只是以防这东西被找著是吗?所以才会在她离开世上後,急著想将这东西寻回?
妈妈……你可真傻……
她忍不住为母亲的深情感到悲哀,她一定由头至尾都不知道,里头藏了这东西,还这么小心翼翼的保留著。
「喜徵?你还好吗?」芊瑾担心的拍拍她的脸,考虑要不要打电话叫阎罗回来一趟,看崔喜徵的样子,好像受到不小打击耶!
「这……就是那个男人一直在追我的原因,他要的……就是这晶片。」崔喜徵回过神来对芊瑾解释。
「这……就是那个晶片?那它不就……」从头到尾真的在她的身上?芊瑾有点小小的吃惊。
她听仁灏提过,崔喜徵被人追杀下赏金的事。
不过……从她震惊的模样看来,她也是刚刚才发现东西真的在她的身上。
「我……我去打电话给韩彬……要告诉他这事情。」
崔喜徵将链子、照片和晶片紧紧握在手上,神情有些茫然的起身朝外头走去。
「你……小心一点。」芊瑾担心的望著离去人儿的背影,瞧她那模样好像受到不小的打击。
说的也是,她曾信誓旦旦的说东西不在她身上,没想到……
「我看我也去跟仁灏说一下好了,以防有事发生。」芊瑾想也不想的站起身朝里头的卧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