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携手,很快的离开了皇宫。
出了那让人窒息的禁宫,即使外头正下着滂沱大雨,冷冰冰的雨丝落在脸上,王曦怡却感到无比的欢愉,两人的手舍不得放开彼此,牵握得牢牢的。
她笑道:「我好像死了一回,然后又活了过来。」
「让你受惊了。」杜如弦不舍的抬起衣袖拭去她脸上的雨水。
她摇头,「这一切都值得。」她接着面露忧色,「这件事算结束了吗?皇上还会不会逼着你迎娶那位八公主?」
「不会了,皇上先前同意八公主的要求,传召你进宫时便已承诺,一旦我赢了,就收回圣命,当这事儿没发生过。」他相信皇帝不会违背自个儿的诺言。
她抱着他欢喜的在雨中跳了起来,「那太好了,适才真是把我给吓死了,我还以为自个儿这次死定了呢。」
「那你还敢喝下那杯酒?」他的心热热涨涨的,溢满了对她说不出的情愫。
她眯眼而笑,「我是怕死,可是我更不愿让你受制于人,你这般心高气傲的人,哪里受得了这种委屈。」
大雨中,行人泰半都去避雨了,鲜少有人,她握着他的手,脚步无比轻盈的走在雨中。
知他者莫若她,杜如弦不管不顾的拥住她,俯下身,狂烈的吮住她那张丰润的柔唇。
两人在雨中拥吻,冰冷的雨丝浇不熄两人萦绕在胸口的炽热情感,他们恨不得向天下人宣扬,他们已找到了此生想厮守终身的伴侣。
两个月后。
成亲这日,杜府贺客盈门。
这亲事是在皇上赐给杜如弦的左相府举办,除此之外,两人成亲,皇上还命人送来一幅亲笔所书的墨宝,为两人祝贺,上头写着——
琼花并蒂,祥开百世。
此刻这幅御赐墨宝就挂在喜堂上。
就连虽然不甘心但已经死心了的八公主也命人捎来贺礼。
陶东宝则将他位于都城的一座宅邸暂借给王曦怡,好让她在此出嫁。
送女儿出阁时,王大娘欢喜又不舍的抹着泪,王光熙见到姊姊与姊夫在经历一番波折后终于能结成眷属,也感动得红了眼眶。
杜大夫早早就被接来左相府为儿子主持婚事,如今正候在相府里头等候儿子迎接新娘子回来拜堂。
在喜炮喜乐声中,新娘子的花轿抵达左相府,骑在骏马上的杜如弦下马,从花轿里牵着新娘子下轿。
他那张俊美的脸上满面春风,携着新娘拜堂行礼,接下来宴请宾客时,陶东宝带头闹腾得最凶,拚命的灌他酒,想灌醉他。
但他早已事先服下杜大夫亲自调配的解酒药,面不改色的喝着酒,反而将陶东宝他们给先灌醉了。
婚宴结束后,杜如弦走回喜房,赏了红包,遣走服侍的婢女仆妇后,接下来就是今晚的重头戏了,入洞房。
他兴致勃勃的一把抱起新婚妻子走到床榻上。
王曦怡发觉他那眼神亮得惊人,在他朝她扑上来时,急忙往旁边一滚,让他扑了个空。
「你要干什么?」她脱口问。
「今晚可是咱们的洞房花烛夜,自然是要洞房呀,娘子还不快过来让为夫抱。」
她总觉得他脸上那抹异常的兴奋透着抹危险,因此往床角再挪了挪。
杜如弦哄道:「娘子这是在害羞么?别怕,为夫会很温柔的疼惜你。快过来服侍为夫宽衣,春宵苦短,咱们可别虚度了。」
她缓缓挪过去,却瞄见他从怀里掏出了一本画册,兴致高昂的问她——
「娘子瞧瞧,看喜欢哪种姿势,为夫定会满足你。」
她呆了呆,看清那画册正是她所画的艳情画,顿时一惊,「不成,那上头的姿势我们可做不来。」
「那你挑一个做得来的。」他一把捞过妻子,亲了亲她,两只手也没闲着,剥着她那身繁复的喜服。
「没、没一个……」
她想说没一个他们做得来的,但他压根就不给她说话的余地,把她的嘴给狠狠吻住,没过多久,两人身上已一丝不挂。
他兴匆匆的想与她一块尝试着画上的各种姿势,折腾了半宿后,她累得香汗淋漓,见他还不放弃,竟想再试另一种招式时吓住了。
「你别硬来,万一断了怎么办?」
「为夫可是硬汉,没那么容易断。」他仍不死心。
她嗔恼的抬起脚踹开他,「你不怕我怕,若是断了,这杜家可就断子绝孙了。」
他趴在床榻上,埋怨的瞪着她,「今晚可是咱们的洞房花烛夜,娘子岂可这般对为夫?你瞧,这忙了大半夜还未圆房,成何体统。」
「你还说,还不是你非要试那些古怪的姿势。」
「那些可都是你画的。」
「那是我随便瞎画的,你还当真,咱们又不是妖精,怎么可能把身子扭成那样。」她躺在喜床上,累得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了。
「那你以后就画些能做的。」
「……」她困得阖起眼没有搭理他。
见她半晌没出声,他凑过来,见她睡着了,不满的轻轻捏了捏她的腮颊,接着在她微启的唇瓣上亲了亲,也累得搂着她一块睡了。
翌日,王曦怡醒来,察觉两腿之间有异物,睁开迷蒙的双眼,瞅见有人趴伏在她的身上。
她还未完全清醒过来,茫然的问了句,「你在做什么。」
「你还说,昨夜没来得及圆房,你便丢下为夫自顾自睡着了,今儿个得把这事给办成。」
听他一说,她整个人清醒过来,「你可别又想着耍那些花招。」
「为夫知道,你没瞧这会儿为夫不正正经经的准备从正门而入吗?来,把脚张开些。」说着,他挤入她的双腿之间。
她又好气又好笑的将修长的双腿环在他的腰间。
可喜可贺,经过了一夜的折腾,两人终于圆了房。
尾声
王曦怡伏在桌案前挥毫作画,她画的不是花鸟画、也不是山水画,而是一男一女交缠在一块的艳情画。
她瞟一眼书房外头,觉得压力很大,因为这会儿在厅里有个身份尊贵的人正候在那儿,等着要欣赏她画的艳情画。
最要命的是,她还指定让她将这都城里的一位世家公子给绘进画里,而那位世家公子的父亲是兵部尚书,母亲则是平远侯之女。
她不敢想象若是让那公子知晓这画是出自她之手,会不会一怒之下,让他爹派兵来扫平了这左相府。
这一切全是因为先前陶东宝把她所绘的艳情画拿给了这位五公主看,这才导致她如今为了让她守住这秘密,被迫得为五公主作画。
提笔一勾,画完最后一笔,王曦怡轻吐出一口气,将桌上绘好的那迭画再细看了遍,这才扬声唤来守在外头的婢女,让她去请五公主前来书房看画。
不久,五公主高贵优雅的身姿翩翩来到书房,王曦怡起身到门前迎接她。
「臣妾不负公主之命,完成画作了。」她将那迭画恭谨的递过去。
「画好了,可让我好等。」五公主面带笑容,两眼发亮的接过那迭她期盼了数天的画作,一张张细细欣赏,一边看一边频频颔首。
「呵呵,这姿势也太滑稽了,亏你想得出来……好好……画得不错。」她赞不绝口的接着说:「我迫不及待的想瞧瞧那何大公子看见自个儿出现在这艳情画上的表情了。」
「五公主,这画咱们私下看看就好了吧,没必要再把它印出来。」王曦怡急忙想打消她这念头。
「哎,那怎么成,你这些画画得这般精彩,只有咱们瞧见岂不太可惜了,你放心,这画出自你手的事,本宫绝不会泄露出去,何况我想那陶东宝必也不愿放过刊印这些画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