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你是开玩笑的吧!」
魏蓝当天晚上就将姊姊们聚集在「回家」,而当众姊姊们听完魏蓝期期艾艾公布的讯息之後,无不发出令她们百思不解的惊叹句。
「才过了一天而已你就要搬回去住了呀!你不是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感激我收留你吗?」姗姗不解。
「是呀!住姗姗那儿有什么不好?」温柔的水莲担心魏蓝再遇到相同的事。
「我想过了,终究还是要搬回去的嘛!只是早晚而已,我已经不害怕了。」
而当中只有齐舞觉得事有蹊跷。「你该不会是要和爱人同居吧!怕我们第一时间发现,对不对?」
虽然齐舞讲得很令人shock,但也不无可能,因为她有男朋友了嘛!
「小舞,别胡说了好不好,我才不是那种随便的人哩!」
「很可疑唷!」齐舞才不管魏蓝投来阵阵充满敌意的眼神,巴著这话题不停地转呀转。
好姊姊,我都是为了你们呀!魏蓝在心中呐喊著。
「好吧!既然你自己做决定了,我们是不会干涉的。」裴裴从不强人所难,而且就如魏蓝自己所说的,她不是三岁小孩了,她们没必要一直把她当成小baby一样担心。
「随便你喽!」舒云也悠悠道。
「我会小心的。」
「随时报告行踪。」舒云再三嘱咐,虽然平常很爱斗嘴,但也不希望魏蓝受到任何伤害。
「我会的。」
面对姊姊们的不再为难与追问,魏蓝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她决定等这个案子事过境迁,坏人都被抓光光之後再和姊姊们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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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俞季樵焦急地询问监定後的结果。
果不其然。「是程焰。」俞季桓的俊脸上掩不住得知结果後的喜悦。
「看样子现场一定是遗漏了重要的东西,否则以他「尊贵」之身是不可能再出现在命案现场,」俞季桓继续道。
「是什么呢?」
「我想应该就是我找到的那颗眼珠吧!它有被剖开的痕迹,魏蓝找到的那颗则是完好如初。」
「所以他才会以为魏蓝知道其中秘密。」
「这也未必,主要应该还是魏蓝无意中拍到了他,他所留下的证据就只有那张模糊的照片而已。」俞季桓肯定地说。
「可是他知道,就算照片再模糊,以现在的科技还是有可能监定出来。」
「没错,这就是他担心的地方。」
「看来离破案不远了。」
「只要再掌握住他手中的晶片,得知所有人交易的细目资料,那他篡夺总裁之位的梦想也会随之破灭。」
「你是说,他也有可能杀掉他哥哥——程风。」俞季樵闻言,颇感心惊。
「不须亲手,只要借刀。」
「嫁祸?!」
「这是最好的方法,杀人於无形。」
「看来这张照片就是关键了。」
「那魏蓝的事你处理得如何了?」
「不如计划之顺利,她不答应让我就近保护她。」不知为何,俞季樵就是担心她的安危。
「你的美男计失效?!」乍听到弟弟的话,俞季桓反倒显得有趣极了。
「她满有个性的。」
「你是不是爱上她了?」
俞季樵静默一秒。「反正眼前最重要的是保护她免於伤害,其他的事我无须多想。」
「我只是提醒你罢了,钱债易偿,情债难了。」
「不然你来保护她,我来办案。」俞季樵抿著嘴,语气中有些不满。
「我看我们还是各司其职的好。」
「那就不要废话一大堆。」哼!
「好好好。」
俞季桓闷笑一声随即踱离公寓,至於要和魏蓝怎么发展,就随弟弟自己决定吧!
当俞季樵还在思考哥哥的话时,门铃不期然地响起——
来者正是一被保护的人——魏蓝。
「你来啦!」俞季樵表情有一点尴尬。
「你不欢迎我?」魏蓝有点自讨没趣地将踏进门的一脚又缩回。
「不是,当然不是,快进来。」俞季樵一个箭步接过魏蓝手上的多功能背包,将哥哥的话暂时抛诸脑後。
「我只是有话要问清楚。」
「快进来吧!我告诉你一个不好不坏的消息。」
魏蓝边走进屋内边问:「什么不好不坏的消息?」
「应该跟你要问的不谋而合。」
「这么厉害!」现在俞季樵也变成算命仙啦!
俞季樵和魏蓝肩并肩一起坐在米白色小沙发上,好听的北京国语缓缓从皓齿中逸出。「好的是照片中的人已确定出是什么人了,对於警方的破案有相当大的帮助;而坏的消息是,照片是你拍的,对方可能会再度找上门。」
「真的,是谁?」魏蓝的眼瞬地瞪如铜铃大。
「程焰,义风集团第二代少主,也是第二代总裁候选人之一。」
「喔!报纸上曾读过有关他的报导,加上报社里财金版记者同事的绘声绘影,听说他们兄弟俩是黄金单身贵族,煞死许多名门贵媛,各中小企业纷纷攀亲附戚的想要依附在义风集团体系下。」
「你的情报倒不少。」
「阅读报纸是每天必要的功课。」
「看不出你这个脱线王还满用功的。」
「见识到了吧!只是——」
魏蓝百思不解,这么有钱有势的名门阔公子哥儿,怎会跟谋杀案扯上关系。
「我知道你的疑问,接下来我所说的程焰,绝不是你在报章杂志上所知道的程焰。」
「好神秘喔!」魏蓝露出一副准备听床前故事的脸,可爱专注的模样让俞季樵一时看痴了。
「别卖关子了,快说。」
直到魏蓝的催促他才恍如梦醒。
「根据收集的情报——」俞季樵滔滔不绝地讲下去。
程风、程焰,两兄弟相差两岁,程风人不如其名,性情温驯,心无城府,凡事尽责,能力上也有乃父之风,听说程义行心中较属意程风来接掌义风集团;而弟弟程焰则人如其名,性格刚烈,冲动火爆,在企业的前瞻性上他具有勇往直前的猛劲,但在运筹帷幄上则显得急躁,虽然父亲是属意大哥当上总裁,但程焰却一再扬言需要公平竞争。在能力上两兄弟是各有长处,但在心机上程焰则更胜一筹,这也是程义行担心的地方。现在程焰的身边已逐渐聚集被收买拉拢的董事,篡夺总裁宝座之心人人皆知。但如果程焰扯上谋杀案的事一曝光,别说是总裁,就连留在义风集团都是一大阻碍,他绝不容许有这等事发生,尤其在这第二代总裁发表的前夕,他是一点错误都不能犯。程焰的风流成性是众所皆知的,也许这也将成为他致命的一击。
「你是说,你们打算用美人计,引诱程焰上当?」魏蓝听完後,遂发出了疑问。
「有考虑过,只是没有适当人选。」
「是吗?」
「告诉你这些是要你清楚敌人的状况,程焰为保住总裁之位,是什么龌龊事都干得出,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魏蓝颔首。至於……接下来怎么做她可得好好思量。
去当美女吗?恐怕姗姗或裴星比较有资格吧!她这难以下咽的青橄榄,人家是看不上眼的。
去偷情报?她又没有十八般武艺,况且义风集团是这么好侵入的吗At恐怕比登天还难吧!
可是她又不能坐视不管,好像待宰的羔羊,唯有躲藏一途,若程焰一天不被抓到,岂不表示她这朵向日葵将永不见天日!
思量来、思量去,她觉得她还是得采取行动,帮助警力早日将凶手绳之以法。於是,她暗自打定丰意,明天再去分局一趟,毕竟制敌之道在於通盘掌握最新状况,就这么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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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雰姊,你的珍珠奶茶,七百西西的唷!」
一看见余雰,魏蓝就祭上贡品以收买人心。
「天要下红雨喽!魏大小姐竟然记得承诺耶!」
「阿雰姊,别说得这么尖酸刻薄嘛!我不是带来了吗?」
「无事不登三宝殿,况且——无功不受禄呀!」余雰不客气地猛吸一大口,粒粒饱满圆润的珍珠滑入口中,舒畅极了。
「阿雰姊真是神通广大,鼻子嗅一嗅就知道我的来意了。」
「我可是一只好鼻鼠,好事坏事我嗅一嗅就知道了,好比你——小脑袋里藏著什么诡计呀?」
「哪有什么诡计?只是有事请教。」
余雰好整以暇,静听下文。
「你知道的嘛!」魏蓝站在余雰身後,又是捶背又是按摩的。
余雰摇摇头。「我不知道呀!」
「那椿轰动武林、惊动万教的案子呀!」
「又是那桩,我不是说我不能多说的吗?你换换口味好不好?」
「要是我能换我早就换了,再加上主编派一个『真厌』在我身边,上一回我去偷拍的事,她没跟到,竟然从合作夥伴变成敌人了,说什么我要独享帅哥,天可明监喔!现在她可是明著跟我较劲,输的人我看就得自动滚蛋了。」魏蓝满口无奈。
「所以——」
「所以我最好心的阿雰姊,你总不忍心看我露宿街头吧!」
「放心,我会送你睡袋、帐篷什么的。」
「一点点就好。」魏蓝当没听懂她的调侃,迳自涎著脸索求。
「渣渣都不行。」
「好吧!那我现在乾脆去跳楼算了,反正挖不到这新闻我也稳死的。」魏蓝放下行囊,走近窗户,一副一死以求解脱的可怜模样。
「没这么严重吧!」
魏蓝回头一瞥,眸中一串泪珠好像随时会滚滚而落。
「一点点就好。」
余雰终究是妥协了。「但——」
「我不会说是你说的。」
余雰犹豫了一会儿。「你去查查日本最近半年来发生的案子。」
「然後——」
「没有然後。」
「还真的只有一点点唷!」不过总算是有点头绪了。
「我已经很便宜你了。」
魏蓝飞快地背起行囊。「谢谢阿雰姊,下回——」
「你欠我的可不只值珍珠奶茶唷!」
「我会请你去圆山饭店大吃一顿的。」
魏蓝像得知藏宝处一般兴奋,赶紧飞车前往报社,她得好好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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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蓝正埋首在电脑前,前半年日本所发生的案件也不少,要一笔笔从中去筛选也是件不容易的事。
甄艳老早就注意到魏蓝不寻常的神情,好似得到什么秘密似的。
一袭毛绒绒的黑色连身裙,紧紧地裹住甄艳略嫌丰满的身躯,似乎一用力,全身的束缚将片片散去,有时魏蓝还真佩服她的大胆穿著,既不贴切又不适宜。
甄艳偷偷地出现在魏蓝身後欲一窥究竟。
魏蓝余光扫到一袭黑影逼近,来者八九不离十是令人讨厌的家伙,手指迅速按键,跳离主画面。因为动作实在是太快了,甄艳只能目睹到转换的那一刹那,意即啥都没看到!
甄艳丰厚的唇颐指气使地嘟囔著:「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怕人家看见。」
「谁不知道你是来偷情报的,小人才会偷来暗去的。」
「你骂谁是小人?」个头本就娇小的甄艳,最讨厌人家说她的身高。
魏蓝压根儿就不想理她,继续她的电脑操作。
「你整理这些报表干么?」
「爽!」魏蓝眉飞色舞轻轻松松地打赢了这场阵仗。
「你……你难道一点都不担心我早你一步抢到独家?」
「请便。」
「好,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别怪我没有提醒你。」甄艳气急败坏地跺著她的三寸高跟鞋,如粉墙般的脸因盛怒纠结一团。
打发了烦人精,魏蓝再度回到主画面,她用各种可能的方式搜寻著。
魏蓝迅速在电脑指令下输入可能的人事物。
「搜寻字串:俞季桓」
电脑飞快地滑过所有有关俞季桓的事迹,此时,魏蓝的手停留在第三十笔上。
「义风集团所承包的建筑工地上,於十八日约晚上十一点左右发生骇人听闻的残忍分尸案,被害者被肢解,毁容,现场没有留下任何身分证件,是一具无名尸。目前警方正经由DNA监定以查明身分,家人如有任何失踪的男性,请迅速与警方联络。而土地所有人义风集团总裁程义行也到案说明,他指出此案件与义风集团无关,纯粹是帮派间械斗後将尸体丢至建筑工地里,与义风集团毫无瓜葛,然警方仍从各种可能的方向侦查中,主办的刑事俞季桓非常重视也指出警方将迅速破案,还给市民安全的生活空间。」
「原来半年前日本也发生同样手法的杀人案件,难怪俞季桓会到台湾来,而且又与义风集团扯上关系,看来义风集团是有必要好好调查一下。」
魏蓝思忖著,眼睛则继续浏览,忽地,手又停住。
「刑事俞季桓和藤井宏一日前出发到台湾,虽警方不顾证实,但可靠消息指出,恐与调查义风集团总公司有关。」
「除了俞季桓外,还有一个日本人藤井宏一也到台湾来,可是——为什么都没看见他哩!难道他正从事什么秘密调查吗?嗯!有可能。」魏蓝不得不如此猜测。
「也许俞季樵会知道其中端倪,」
一想到俞季樵,魏蓝这才想起来,早上出门前还接到他的电话,罗哩罗嗦地询问她一整天的行程,她又不是呆子,况且她也不是三岁小孩,大白天的她会保护自己的,所以二话不说马上挂了电话。
不知道俞季樵此刻是否焦急又气愤?
魏蓝将资料列印後塞进包包里,准备如烟一般消失,免得又招来烦人精的叨扰。
正要起身,就看见俞季樵立在不远的出口处,而他身上竟然黏了一只无耻的八爪章鱼。
天啊!这个人当真阴魂不散。
甄艳极尽所能地卖弄风骚,不仅双臂环上了颈子,大腿还不时磨蹭著对方的身体,但最令人咬牙切齿的是,这个人竟然一动也不动地杵在那儿,虽然表情上是极不愿意的,但起码他可以拒绝或远离呀!可是——他没有。
魏蓝知道了,其实他—号表情是意味著他还满享受的。
她记住了。
「喂喂喂,两位敢情是苍蝇撞上了黏蝇纸,离也离不开呀!」魏蓝气冲冲地飞奔到无耻二人组的面前,若不数落一番难消心头之恨。
「你算哪根葱,敢管我的事?」甄艳扬起滟滟红唇,双手双脚还是不知羞耻地挂在他身上。
「就凭——」是啊!她凭什么管他俩的闲事,男未娶女未嫁,有什么不可以的,可是为什么没来由地一股气梗在喉咙,不发不快。
「没理由、没立场了吧!」
两女争得面红耳赤、脸红脖子粗的,此时男士角才幽幽开门:「我是来找魏小姐的。」
「你……你找她干么!我也可以帮你呀!」甄艳硬是吞不下这口气。
「是私事。」短短三字,却轰得甄艳跌下地来。
「难道你们——」
魏蓝看到甄艳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惊讶反应,怎会错过这打击的大好时机。「我们关系匪浅。」下次记得滚远一点!骚婆娘。
「哼!」标准的甄艳生气离开法。
「找我干么?我说过我不要你保护,而且我也没钱请你这个『重量级』的保镳。」魏蓝犹记得甄艳挂在他身上的模样,一想起那个画面就让她全身起鸡皮疙瘩,太恶心了!
「什么事这么气冲冲的?」
「无聊的事。」
「这家伙为什么三番两次来撩拨她,到底有什么企图,口口声声说为了她的安危,但怎么样也不足以采信。一下子赖她要给他一个工作,一下又硬要人家当他的女朋友、甚至还住到他家去,他以为他自己是大情圣啊!
不要脸的东西。
「上一回不是聊得挺愉快的吗?」怎么翻脸跟翻书一样。俞季樵哪里懂得她百转的心思。
笨蛋,那是因为有求於你呀!
「是啊——」魏蓝顿了顿,这会儿好像也需要有求於他,刚刚从电脑上列印出的资料需要他提供更进一步的资料,可是,偏偏现在自己又在气头上,生气还是憋气,她只有两种选择。
「我只是来看看你,应该不全於让你生这么大的气吧!」
敢情他是把她看成动不动就生气的母夜叉喽!
生气还是憋气?魏蓝兀自气鼓著腮帮子,还未下定决心。
「别生气嘛!」俞季憔扬起浓浓剑眉,偏著头,有意无意地想要逗笑可人儿。
「我干么生你的气,你臭美。」
「美人不适合生气的。」
「贫嘴。」
「美人儿,吃饭时间到了,肯赏个光吗?」现在的他可是荷包饱饱!
「你请客?」
「当然。」
「那不吃白不吃喽!」顺便问问他哥的事。
「太好了,我请你去『鼎泰丰』。」
「你的工作不是被我害得丢了吗?哪有钱请我去吃那种高级品?」
「凭我的才华,还怕找不到第二件差事吗?」
「既然如此,当初又何必巴著我,说什么自己有多可怜又多可怜,我差点就被你骗了。」魏蓝啐骂了他一口,暗忖:当初那个苦肉计八成也是他自己设计的。
「可事实上你也的确害我丢了差事。」
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她不相信地说:「我想你一定别有心机。」
「好比说,认识你。」
又来了、又来了!他非得老是讲这些恶心话吗?害得魏蓝的小脸瞬间燥热。「我……我不会再被你骗了。」
「那你最好把持得住,我对自己可是很有自信的。」他笑说。
又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自恋狂!
「放心好了,你八百辈子也不会打动我的。」
魏蓝像跟自己赌气似的,一再告诚自己的心不要被眼前的大野狼给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