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麒心头一动,蓦地狠狠将她搂进怀中,低头便是一记热吻。
这记吻无疑是干柴遇上烈火,两人对彼此的情意都压抑得太久,也渴望得太久了。月圆之夜的第一次接触可说是一个意外,但这一次却是扎扎实实的亲吻,两个人都毫不掩饰地付出了自己的情感,熊熊的爱火燃烧不尽。
这是一种撼动灵魂的交流,虽然仍然没有人将爱字诉诸于口,但其中的意涵,彼此都很清楚。
一记热吻过后,两人紧紧相拥,目光缠绵,不舍分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应天麒还是不舍地放开了她,在失去彼此体温的同时,一股失落感也随之袭上。
“这个你拿着。”应天麒突然拿出一块玉佩,放在綦瑶的白嫩小手中,“这是我应家的信物,有了这个可以随意出入应家的所有产业,也可以在应家药行中无偿取用任何东西。”
他的意思自然是方便她随时去找他,这方玉佩显然被他用来当成两人的订情信物。綦瑶轻笑道:“你不怕我将你家搬空?”
应天麒兴味十足地一笑,“那就当成聘金啰。”
这几乎不是暗示,而是明示了,綦瑶才没这么容易让他得逞,“哼,这么一点点家产就想娶本姑娘,想得美!以后我若将信物还你就是我要抛弃你,知道吗?”
“我不会让你有这个机会的,小妞妞。”
“不要叫我小妞妞——唔……”
又是一记热吻,比刚才的更炽烈,像要把树林都烧起来似的那么热情,短时间内,他们这一场单独的“谈话”,只怕会谈很久。
而守在树林两头的两家人马,等了好一阵子仍没见两人出来,都有些不解。小四与玉儿分别钴进树林里察看,不一会儿又钴了出来,都表情古怪,异口同声地对着自家人道——
“少主与小姐正谈到重要的地方,你们千万要坚守岗位,别偷看啊!”
应天麒与綦瑶男未婚、女未嫁,又郎才女貌,因而获得不少祝福,但风言风语依然不少。由干两人十分匹配,没什么好挑剔的,好事者只好把矛头指向綦瑶二十岁了年纪太大,还有过去两家的竞争关系,并指称如今两人突然好了起来,说不定是綦瑶的美人计。
这些话在当事人耳中都是一笑置之,横竖在商场上,更难听的话都听过了,这些小打小闹根本不痛不痒,况且旁人的观感与他们何干?反正他们相爱又没有犯哪一条律法。
如今最为这些谣言感到痛苦的,反而是琉璃。她深知应天麒的个性,绝不能当面抵触他,于是变着法子在应父、应母面前一阵嘴碎,果然引起两才的反弹,要她来找应天麒,准备再一次问清楚。
琉璃来到应天麒面前时,表情显得相当无措,一副为难的模样说道:“少主,关于您与綦小姐的事,老爷与夫人这次很生气,您可要留心了。”
“我与綦瑶的风声,不知道已经在京里传多久了,怎么这一次他们反应会这么大?”应天麒看着琉璃,深思着。
“我也不知道,或许是下人们之间嘴碎,又被老爷、夫人听到了吧?琉璃似乎很为应天麒担忧,“少爷,这次的谣言风波,您还是和老爷、夫人好好解释一下,说一切都是假的,他扪就不会那么紧张了……”
“是真的。”应天麒一笑,“这次是真的。”
“什么?!”琉璃倒抽了口气,差点没掩饰住自己的心情,“少爷,您……”
“我与綦瑶之间是两情相悦,虽然还不到私订终身的地步,不过我想也快了。”想到那倔强又骄傲的女子,他就忍不住勾起唇角。
琉璃双眼睁得老大,都快转为浄狩了,不过她很快便将内心的惊涛骖浪压抑下去,“可是……可是老爷与夫人只怕不会答应啊……”
“他们不就是叫你来找我,让我去解释?”应天麒不慌不忙地说着,“我会说服他们的。”
看到琉璃好像仍处于震惊之中,他揺头笑了笑,“琉璃,你平素服待我爹娘,是离他们最近的身边人,你偶尔也替我与綦瑶说说好话,如果以后我与綦瑶能开花结果,好处不会少了你的。”
琉璃胸口的一股怒气简直快把她憋死,却只能强挤出一张笑脸,“少主,琉璃一定会帮您的。”说完,她带着应天麒前往应家两老所在的偏厅。
这二段路不长,但难得只有她与他两人,看着他那宽厚的肩膀与俊挺的侧脸,她不由得一阵恍惚,心中某种决心更加强烈了。
来到了偏厅,应父及应母果然神色不善,不过这次先发难的并不是应父,而是一向宠溺儿子的应母。她知道应父一开口一定没什么好话,为了问清楚这件事,还是让她先来,对话也能缓和一点。
“天麒啊,上回问你与綦瑶的事,你说是因为和她买药材才会走得比较近,可这次怎么又有风声说你和她两情相悦了呢?上回那个许源下狱砍头的事,也有人说你是什么冲冠一怒为红颜,究竟是怎么回事?”
“许源作恶多端,綦瑶为民除害,我只是帮了一把而已。”他简单把那件事带过,毕竟里头牵扯太多他不方便说的事,“不过也因为那样,我与綦瑶的感情一日千里,京城里现在谣传我与綦瑶情投意合,我并不否认。”
应母张大了嘴,本来想问的话硬生生卡在喉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而方才一直忍住不语的应父,直接跳了起来,“你说什么?你真的与綦瑶情投意合?”
“真的。”应天麒回答得坦然。
“你知不知道她已经二十岁了!这么大年纪尚未嫁人,你不怕娶她会被人说闲话?”应父哼了一声,槌了下椅子扶手。
“爹,我大她五岁多,如果以您的说法,那我不是更容易受人议论?”应天麒不慌不忙地回道,在他心中,只要他喜欢,年纪根本不是问题。
“可是綦瑶名声不好啊,前阵子与许源的事闹得风风而雨,她那种轻浮的性子,和她在一起会丢了你的脸面!”应母也急了,出口便是贬抑。
应天麒皱了皱眉,“綦瑶揭发了许源的恶事,对官府来说是立下大功,有多少人办得到?爹,您能吗?娘,还是您可以两老被他问得一顿。
应天麒冷声道:“如果她这叫轻浮随便,那全城的人都比她更轻浮随便。”一向不在父母面前生气的他,心中终是升起一丝愠怒了。他们批评綦瑶的话都是无的放矢,而且越来越难听,让他无法忍受。
但他的态度却激怒了应父,应父怒道:“綦瑶那坏女人是怎么蛊惑你的?居然让你反抗起父母来了?!”
“爹、娘,我平时顺着你们,并不代表你们是对的。”应天麒十分淡然,完全不受应父的怒气影响,“而且我今日愿意来解释,只是要让你们知情,并不是要接受你们的反对。不过你们放心吧,我与綦瑶是不会私订终身的。”
“天麒:你的意思是?”应父、应母闻言心中一喜,连在一旁一直听着的琉璃想不到应天麒的下一句话,直接将他们击落谷底。
“如今战乱四起,我准备等到时局稳定一些时,再向綦瑶求亲,你们赞成就皆大欢喜,你们反对也没用。”
应天麒说完便不再多说,迳自告退,离开了偏厅。
偏厅里只剩三个人,而这三个人的脸色都黑得像鬼。
说得难听一点,应家现在全靠应天麒撑着,以往应家药行在应父手上时,生意差了不少,差点关门大吉,还是应天麒年少便显现出了做生意的手段,一手将家业光大到现在这个地步,甚至能与百年世家綦家相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