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捧着她的脸,低下头轻吮着已经快被她自己咬破的唇瓣。“正好我们两人的想法相同,这一点根本不成问题。婧儿,你可以放心点头的答应嫁给我,除了你,我不会再迎娶其他女子入门。”
虞睛怔愣地看着他,空口说白话,他是骗她的吧?!
看着她不信的表情,玄墨将她冰冷的身子搂进怀中,下颚抵在她头上问道:“婧儿,你以为我为何到了二十五岁还不肯成亲?”
她眨着冒着问号的翦水秋眸,“我怎么会知道。”
是啊,像玄墨这种品种优良、外貌出色的王爷,肯定有一大堆女人抢着要嫁他,他怎么还会到了二十五岁未成亲?
“本王身体健康并无隐疾,长得也还算差强人意,容貌在京城里的美男子前十名排还是排得上号的,你难道就不好奇为何我至今未婚?”
虞婧眼尾抖了抖,暗忖——辰王,您还真是客气谦虚了,您这长相别说在京城,就算是全白泽国,你说你第二没有人敢说第一,要不然你那天涯四美位居榜首的封号哪里来的?要不然当初黄茹玉看到脸那么黑的你,怎么仍是一见就钟情?
虞婧忍不住脑洞大开,“你到现在未婚,是有些奇怪,除非……”一张脸孔窜进脑海,她诧异地惊呼一声,“你喜欢的是男人!你喜欢百里少渊,你们两个是真爱!”
玄墨脸色瞬间变得比锅底还要黑,在她耳边怒喝,“婧儿,我与少渊只有兄弟情谊,其他的感情全部没有,你的脑袋瓜子里赶紧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给本王丢掉!”
“这又不是丢脸的事情,每个人都有追求真爱的权力,男人喜欢男人也不是罪过……”
即使是半夜,照明不太充足,但她还是看得出他那张俊脸已经乌云密布,头顶有打雷闪电征兆,她心虚的扯了扯嘴角,改口道:“那你说,为什么你二十五岁了还不成亲?”
玄墨目光幽远的望着平静无波的湖面,“本王及冠之时,父皇许了我一个能力所及的心愿,我便同父皇求得一道圣旨,日后婚姻自主,任何人不得干预,即便是皇上,本王的宸王妃必须是我亲自挑选,而这人必须是我所爱之人,不论身分贵贱。”
因为看厌了后宫的尔虞我诈,他向父皇求了这道圣旨,现在他突然有点庆幸自己当日的睿智。
她瞪大眼,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他,“真的假的?”
“圣旨还在本王书房里稳妥的收藏着,婧儿要看吗?”
第十七章婚约保密(1)
小舟靠了岸,玄墨抱起她回到自己的北宸院。
“哈嗽!”
才一进院门,玄墨这个大半夜跳下水全身湿透的人没事,反倒是虞婧打了一个大喷嚏。
“备热水。”玄墨对着守在外间的德旺吩咐,随即将她抱进内间,将裹在她身上的被子丢到一旁,拿过床榻上的被子将她紧紧裹好。
“你别管我,倒是你一身湿的,赶紧去洗个热水澡,换上千爽的衣裳。”
王府的下人手脚迅速俐落,很快的便扛来两大桶热水,连服侍她的小碧也被人叫醒,拿着她干净的衣裳赶了过来。
“你到沐浴间去泡澡,剩下的事情等洗好再说。”说完,玄墨便走向另外一边的厢房。
虞婧愕然的看着掩上的门扉,怎么求婚仪式搞到后来,竟然是跑到他这里来沐浴?
要洗澡她可以回自己那里,留在他这里沐浴,怎么想都觉得暧昧啊。
小碧催促着她,“小姐,你赶快去泡个热水澡,奴婢去帮你熬碗姜汤过来。”
“哈啾!”又狠狠的打了个大喷嚏,虞婧发现手臂真的是有点发凉,这是要染上风寒的前兆,她也不想再折腾了,赶紧先去把自己身子泡暖再说。
约莫三刻钟后,虞婧一出沐浴间,小碧便端来碗姜汤要她赶紧喝下,她整个人这才感觉舒服了些。
真是的,她才让王管事帮她准备药材,要制作风寒药丸出去卖大发利市,这药丸都还没个影,她自己就差点先染上风寒了。
“小姐,我帮你把头发檫干。”小碧拿条干布巾站在一旁。
“小碧,布巾给我就好,你先回去休息吧。”半夜把人家叫醒来伺候自己,真是怪不好意思的。
“小姐,你湿发不赶紧檫干,很容易生病的。”小碧却不依,迳自帮主子檫了起来。
突地,小碧手中的布巾被拿走,她怔了下,抬眼见到是王爷,看到王爷眼神示意,她马上悄无声息的退出屋子。
低头看着手中的芙蓉花想着心事的虞婧并未发觉身后帮她檫头发的人已经换了,直到玄墨檫千发,又将她一头青丝都梳理整齐了,她依旧未察觉。
玄墨笑笑摇头,倾身靠近她的颈窝,轻问道:“嫁给本王真的让你这么为难?”
耳边突然出现的声音将她吓了一跳,“玄墨,你什么时候来的?小碧呢?”
“你的丫鬟早换人了,你都没察觉?”他弹了下她的俏鼻。
“是你帮我檫发梳发的?”看他点头,虞婧拍了下额头。“我太专心在想事情了。”
“这东西应该可以帮助你下定决心。”他转身,从桌上拿来一个雕刻十分精细华丽的木匣,放到她手中。“打开它。”
虞婧小心翼翼的打开木匣的盖子,一道金光灿烂的圣旨霍然出现在眼前,她看了看他,在他眼神鼓励下缓缓打开那道圣旨,仔细看着里头的内容。
玄墨看着她轻吁口气的模样,笑道:“相信本王说的话了?”
她放下手中的圣旨,歪着头瞅着他,“可这太不合理,既然你有这道圣旨了,为何皇帝还要为我们两人赐婚?”
“赐婚是我去求的。”他老实说道:“回到京城入宫见到皇上,我便求皇上为我们两人赐婚。”
“你去求的?!为什么?”她惊呼。
“因为我喜欢你,我想与你共度一生,所以请皇上为我们赐婚。”玄墨有些挫败的说着。
“可是很显然的,请皇上赐婚是个错误,当时我以为你会欢喜有皇上赐婚,毕竟这是每一个姑娘梦寐以求的荣耀,可是今天回来路上我察觉,你不喜欢这桩赐婚,你甚至想要逃避,我忽然想起从前在乐安县城你和我说过的事……”
他们在乐安县城时可说是无话不聊,有一次她说到她听说有一个国度里的男人,一次只准娶一个妻子,相互爱恋的两个男女可以自己决定结为夫妻,不需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两人若相处不下去了,可以离婚。
他其实对那个国度很向往,一夫一妻也是他想要的,跟自己喜欢的女人一生一世一辈子。
后来她又说,那个国度的男人求女人嫁给他时会拿着戒指单膝下跪向女人求婚,女人一辈子最深刻的记忆,不见得是豪华婚礼的过程,而是被求婚时的浪漫。
当他听到这里,他的兴致就蔫了,他堂堂一个王爷,岂能随意向女人卜跪求婚。
可今日见到她被赐婚时竟只有逃避、不情愿,他赫然想到,这不是她想要的,也不是他要的,他想要的是两情相悦的情感,而不是强逼绑在一起的婚姻。
为了她,他可以抛开骄傲的身分和男人的尊严,只想给她一个永生难忘的回忆……
玄墨拿过那枚戒指,再度在她前面单膝下跪,“婧儿,我希望我能成为那个在你遇到挫折、想要有个肩膀可以依靠,唯一想相伴到老的男人,我会疼爱你一生一世,对你的情意永远不变,嫁给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