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这么多年来,咱们费尽心思就是要杀太叔衭那老贼为先皇先后报仇,您怎能草率的放人?”官庆龄忍无可忍的说。
“放了那老贼固然可惜,但少主以后自会再想办法取他的狗命。”一旁的袁向忍不住站上前替毕书旭说话。
“那老贼的近卫多如牛毛,如今又练得邪术,要对付他谈何容易,错过此次,你还以为能轻易有下次的机会吗?”官庆龄愤愤的反唇相稽。
袁向虽一心护主,这时却也被堵得无话可说了。
“这次是我独断了,但毕竟孙子凭于我有恩,为救我才落入太叔衭手中,我保她一命也是回报。”毕书旭面上依旧未见波澜,只淡淡的开口。
他一出声,官庆龄想再说什么也只能闭上嘴,他为大,官庆龄怎好真正指责什么。
“回报?事有轻重,义有所当,少主对那姑娘仅是回报而已吗?”李贤终于说话了,而也只有他有资格对毕书旭说重话。
毕书旭朝李贤望去,神情严肃。“不只如此,这人,是我的人。”
这句“我的人”让李贤沉了脸。“少主对那姑娘心动,咱们不能干涉,但若因此失了理智,影响复朝大业,那老夫是不会坐视不管的。”
毕书旭敛了面容。“我明白叔父的立场,但我对她不可能见死不救。”
“你!”李贤豁然站起身,从来他都对自己十分敬重的,这回竟是直接驳了他的脸面,他本是怒容满面,但随即意识到自己为人臣子,怎能冒犯,立即收敛脾气,低声改口道:“少主对那姑娘上心是好事,她又是高太师的后人,老夫也希望她能平安,老夫只是一时心急,言语多冲撞,还请少主见谅。”
“叔父言重了,你为大局设想我是知晓的,哪里会怪罪你。”他也说。
“少主能谅解就好,这个……听说姑娘重伤,至今未清醒过来,不知情况如何了?”事已至此不可挽回,李贤不想因此与毕书旭有嫌隙,便转而关心孙子凭的伤势。
“她不会有事的,还请叔父放心。”他声音沉了几分的说道。
“那就好。”李贤点头,心下想,孙子凭先前舍身相救少主确实感动人,少主因此动心也不足为奇,而今只等那丫头醒过来,少主就会恢复镇定,明白何为轻、何为重了。“其实咱们这趟来是向您禀报,泄露咱们要掳杨世五儿子之人已经抓出来了,即是当日咱们计划此计时,在场的其中一人。”李贤说了来此的真正目的。
“抓到了?可有将那人碎尸万段?!”袁向激动的说,就是因为这人的背叛,才害得少主差点丧命,孙姑娘此刻也命在旦夕,这人非得让他死无全尸不可!
“杀了,查明一切后,我立刻割了这人的咽喉,咱们身边不容叛徒。”官庆龄说。
“很好,杀鸡儆猴,下次就无人敢再犯。”毕书旭幽深的黑眸冷若寒冰。
“是啊,咱们将叛徒除了,您也能安心,这阵子您就暂时静心养伤以及照顾孙姑娘吧,庆龄,咱们这就回去,别妨害少主休养。”该说的都说完了,李贤朝官庆龄道,两人告辞。
他们一走,袁向立刻皱起眉头说:“少主,叛徒虽查出来也杀了,可您怎么没多问这人的身分,说不定还有共犯……”
“何必多问,被杀的定不是主犯。”毕书旭冷笑的说。
袁向大愕,“您这话……是说李叔与大公子欺骗了您?!”
“一念不觉,一念妖魔。”他淡声说着,吐出的内容袁向是完全听不懂。
“少主,属下驽钝,能否解释清楚些?”袁向不耻下问。
他轻轻挑眉。“罢了,这事还要再查,总之,私下你不能放松,凡事谨慎小心点无误。”
“是。”少主若不肯多说,那也是问不出所以然的,不过能确定的是,李贤与官庆龄两人已经不得少主信任了,但这两人过去绝对是少主最倚重的人,尤其是李叔,少主怎么会突然间连李叔都怀疑呢?
“袁向,那太监是怎么回事?”他眉心一动,忽然问起这个人。
袁向当然明由他指的太监是谁,立即道:“属下当日在云南囚了这人,让他无法去指认孙老爷,咱们离开云南后也没有将人放了,吩咐云南的兄弟继续关着他,怎知,他竟能逃跑回到京城,还在宫中指认出孙姑娘就是孙老爷的孙女。”这事他也百思不得其解,照理云南的兄弟不会这么不中用,连一个人也守不住,但就真的出了纰漏。
毕书旭表情冰寒。“去查一查,这几日给我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