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你在说什么吗?”
“需要我重复一次吗?oK,刘竞尧喜欢你,甚至可以说,他爱上了你。”
“你不要闹了,你怎么会有这种感觉?他喜欢的是我姊姊,我不是说过了吗?”
“你怎么会认为他喜欢的是你姊姊,搞不好那只是他的障眼法,而他的目的是要追你。”
“要追我?如果要追我的话,那他跟离离很亲密的样子又怎么说?”
“我是没有见到他跟你姊多亲密的样子,所以也不好乱下评论,但我肯定刘竞尧喜欢你。”
“为什么?为什么你能肯定?如果你知道最近每次我们出去玩时,离离都会一起出来;还有上次去溪头玩时。他们……”我突然发现我接不下去了,情况进展得有些诡异。上次去溪头玩时,虽然离离跟尧不错,但是那天尧好像怪怪的。
不可能!我在心里喊着。会吗?尧喜欢我吗?那为什么我们之中又出现了离离?
记得有个人说过—句话:别让你的爱情太拥挤。
拥挤?我们现在之间不就是如此吗?尧和我、尧和离离。
在多少个夜里,我曾经问过我自己,我和尧到底是朋友,还是有可能让彼此之间的感情成为情人。或许是我胆小吧,总是认为朋友能长长久久,而情人只不过陪你一段,虽然璀璨,但风雨也更加剧烈。
“你也有这种感觉,不是吗?”陆凝视着前方的车况,问了我这一句话。
“我不清楚。”他投来了不太确定的表情,使我又加紧地补了一句话:
“我真的不清楚。你也晓得女孩子不太喜欢去预测些什么,尤其是这种很不确定的感觉。他对我很好是没错,可是相对的,他也对其他的女孩子不错;况且,如果他喜欢我,为什么他不对我明说?”
这一点就是让我最无法明了的,如果尧真的喜欢我,那他为什么从来没有很明确地表示、行动。那些或多或少、或假或真的玩笑谁都会开,如果我把每一个对我开这种玩笑的人都当成他对我有意思,那现在我的男朋友可能从学校门口排到我们教室了。
“或许他跟你怕的是一样的事。”
“啥?我不明白。你说尧怕的事是跟我一样,什么地方一样?”
陆一脸“朽木不可雕也”的表情,好像我说了什么很白痴的话,摇摇头后又说:“你不是说你怕表错情后你们之间连朋友都没得当,或许,他也怕吧。”
“或许是吧;但或许,你认为我们之间拥有的情愫根本是不存在的。”
“野火,你知道你的缺点在哪里吗?”
“嘎?这个跟我们讨论的问题有关吗?”
陆笑着点点头,也是他这一点头,我发现我更不懂了。
“你说我的缺点跟我和尧之间有关,哪里有关了,我怎么不晓得?”
“有没有人说过你像地球?”
“嗄?”怎么又跑出个地球?我像地球?现在我的脑子是问号满天飞了。
“记不记得我说过你是地球。”他看到我点头后又继续说了下去:“你一直是个发光的个体,那种魅力是很吸引人的。你总是能确定你要追求些什么,然后订下目标和时间,一步一步去做,至死方休。”
“会吗?我怎么不晓得?”
“就是因为你不晓得,所以才能构成那种魅力,让人迷惑。”
“你的意思是我的这种行动力让尧觉得无法靠近。”
“也不尽然,应该说你总是喜欢自己去追求,而对于想要追求你的人,你的眼神中一律没有。”
“有那么严重吗?”
问到这一句话时,我们也刚好回到了TeaForThree。
陆下了车,往窗内看了一看,见到了小岳在跟他招手。
“陆,你还没回答我呢?”我看他急急地走了进去,连忙追了上去想把问题给问个清楚。
“其实严不严重都不该由我来说。”他伸手扶了差点跌倒的我。“因为我也只是猜测刘竞尧的想法,毕竟我不是他。就算我能猜到他心思中的七八分,这事也说不得准,爱情的变数太大了。”
“嗯,我了解了。”还以为问了陆之后事情会更清楚,没想到还是一团泥泞。
“进去了,别想那么多。”他拍拍我的脸,像是为我打气般。我对他笑一笑,表示我听到了。
走进屋内时才发现小岳他们都把东西给布置好了。
“你们去哪了呀?怎么那么慢才回来?”小岳劈头就来这—句。
“去逛逛。”陆应声了事。
“去逛逛,喔——我了解,情人嘛。那你打个电话回来不就成了,我小岳一定帮你把事情给解决。布置会场,我们来就可以了。”
“哪来那么多废话,东西准备好了没?”
“快好了,不用担心那么多,只等老板把韵情姊带过来。”小培拿着海鲜冷盘走了出来,我一看到马上扑了过去。谁知他一转身,又害我扑了个空。
“野火,我也拜托你好不好?你好像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除了睡觉外都在进食耶。”小培一脸得意地看着我。
“我有吗?”唉,我又不是想偷吃,只不过想看看好不好吃罢了。只是想看看喔,如果看起来好吃,待会下手就要快一点了。
“没有吗?又是热食,又是咖啡,再外加个冰淇淋,我真怀疑你的胃是不是有四个。”小杨这时候凑上来奚落着我。
“嘿!两个而已啦。如果我有四个胃的话,找谁来养我呀?”
“陆呀。”向来都不怎么团结的四个人,这次居然异口同声地回答。唉!我真的像是跟陆在谈恋爱吗?
我看着陆,以怀疑的眼光对着他。陆笑着摇摇头,眼神中传来不要理他们这群毛头小子的讯息,之后就扫了他们一眼。这一眼果然有效,他们都鸟兽散地跑走了。
眼看里头没有什么事我帮得上忙,就转身走到室外透透气。刚才和陆的对话还在我脑中转呀转的,出来吹吹风让脑子冷静、冷静也好。
唉!又叹了一口气,外头也没有我想像的凉,或许再晚一点,夜再深一点,就会感觉凉一些,也许心情也会沉淀一些。
陆走到了我身旁,和我肩并着肩。
“别想太多,先进去了,要不然待会屋龙他们来了,我们就难解释了。”陆对我伸出了手,比了一个邀约共行的姿势。
“好呀。”起身拍拍裤子上的灰尘,也对他伸出了手。忽然间,我没来由地打了一个冷颤。奇怪了,怎么会这样?好像有人在看着我。
“怎么了?冷吗?”
“我也不知道,今天晚上总觉得怪怪的,压力好大的感觉。”
“压力好大,跟我在一起让你感觉压力好大吗?原来我那么有魅力呀,我怎么都没发觉呢?待会可要照镜子好好地研究研究。”
“拜托,你什么时候屋龙老板一样,痞子一个。”
“嘿!我是逗你开心耶。”
“谢你喔。”我甩甩头,努力把那种压迫感给甩掉。
“好多了没?”
“好多了,我们进去吧。”
“嗯。”
我们走进去时,刚好小杨电挂上电话,转头对我们说:“老板说他要过来了,我们先避着,你和野火在这里
等着,我们进去了。”
“小杨,我们待会要怎么说我们会在这里呀?”我急着问他。
“随机应变。”
我转头看着陆。“怎么办呀?”我出声询问着他的意见。
“不怎么办,反正他们来了,蛋糕也要出来了,那个时候什么解释都不用说了。”
对喔,我怎么没想到,我太杞人忧天了。心里的事一放下来,人马上就松懈了。找个靠窗的位子,我像累瘫似的马上坐了下来。
不久后就听到开门的声音,接下来是韵情姊讲话的声音传来:“范屋龙,你如果再不说你摘什么鬼,今天晚上你就小心一点。”
“情情,你要相信我,一切都是陆重言那家伙搞出来的,跟我无关。你不要发火了嘛,最近你都玩网路玩到疯了,出来走走也好。”
“走走?走到店里来干嘛?我不管,我要回去上网啦!范屋龙,你……野火,你怎么在这里?”韵情姊总算瞥见坐在靠窗位置的我了。呜!我就那么不引人注意。
“野火,你身体不舒服吗?怎么坐在这里不出声?还是……”韵情姊看着我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着:“是不是跟陆吵架了?”
我跟陆吵架?这怎么可能,他怎么会跟我这个小毛头吵架。在我还来不及回答韵情姊的话时,她已经开始发飙地念着:
“我就知道,你们男人最讨厌了。一个不让我上网,一个惹野火难过;尤其是你,范屋龙!”
看着韵情姊生气的模样及屋龙兄在旁不敢作声的样子,好好笑喔。不过韵情姊再怎么生气,依然是美人一个。
“韵情姊,生日快乐!”好险这时候小杨他们一群人从后头走了过来,解救了范屋龙,要不然我看他也不知道怎么去应付韵情姊的怒气。不过话说归说,他们俩还是很恩爱,只是表现的方法和一般的情侣是不一样的。有点怪异的示爱方法,不是吗?
“呀!你们都知道?”这时的韵情姊像是从张牙舞爪的豹,成了依偎在主人怀中的猫般。
“当然了,要不然今天怎么会大家都在这里呢?”我总算撑起了我的懒骨头,努力地爬了起来。
“谢谢你们。”说完她就大大地抱了我一下,然后开始掉了眼泪。
“呃?情情,你怎么掉眼泪了?你不要哭啦。”屋龙老板可能是生气韵情姊怎么抱我不抱他,一看到她哭了,马上一把把韵情姊抓了过去,把我推到陆的身边。
“对不起。”我跌在陆的怀里,然后摇摇晃晃地努力站了起来。蓦然间,我的身体又不听话地打了一个冷颤。
一时间嘘声四起,小杨他们那一群人在那里大声叫好着。
“怎么了,你身体不舒服吗?怎么今天都感觉你在颤抖?”因为是倒在陆的怀里,所以也只有陆能感觉得到我刚才的不对。要不然现在这种姿势,在任何人的眼里看起来都有那么一点暖昧。
“没事,只是那种感觉好奇怪。”怎么这种沉重的压力又回来了,今天怎么搞的?
“没事就好,有事要说喔。”陆关心地又说了一次。
“放心,真的没事。”我举起手宣誓着。
“嗯。”陆总算放心地不再追问。
“蛋糕来啦!阿培,关电灯。”小徐把蛋糕拿了出来。
“OK!”而阿培在那头调着灯光,并放着音乐。
唱完生日快乐歌后,一个不怕死的人开头问了这个问题:“韵情姊,你到底几岁呀?”
“笨!你想被打呀!”另一个比较聪明的家伙敲了他一下。
“嘿!我的情情永远二十五岁。”屋龙讨韵情姊欢心地说着:“对不对?情情。”
“恶!”我们这群人马上做出想吐的表情回敬他。
“别闹了,快许愿吹蜡烛吧。”陆出声制止我们的嘻闹,一下子大家都鼓吹着韵情姊快许愿。
“第一个愿望,我希望店里的生意愈来愈好。”韵情姊俏皮地说着。
“嘿!果然是老板娘。”小岳这话一说,大伙马上点头附和着。
“第二个愿望……野火想要什么愿望呢?”没想到韵情姊转头问着我,要我说出我心里的希望。·
“我?”我用手指着我自己。“我希望……我希望大家的恋情都能走得快快乐乐。”而且不要有那么多的心伤。我默默地在心底补充着。
传说中,第三个愿望是不能说出来的。韵情姊闭上了眼睛,许下了她岁月中的冀望。在那小小的蜡烛灯火中,韵情姊的表情是那么幸福,一时间,突然发现自己好想哭。
想起了过往,想起了我十八岁那年的生日,我和尧度过的日子。
那天的风很凉,尧开着车子带我到九份去过着我们所谓的成年礼。那年雅雯赶不回来,而叶维也被教授留下来做报告,本来觉得有点扫兴,三人之中缺了他们两个,就好像一个画不成功的圆。
可是就在开车的路上,我看到了满天的星斗,一下子所有的郁闷与烦躁就被山上的风给吹得无影无踪。
我们找了一个没有光害的地方,喝着Heineken,谈着十多年来的过往。尧在我不注意时,拿出了他准备好的蛋糕,而且带了许多的蜡烛,学着东京爱情故事中莉香帮完治过生日时,把十八根蜡烛在蛋糕上插成一个圆,然后用一根长长的蜡烛把它们一根又一根地点燃。
“一岁,恭喜萧野火小姐过了一岁生日,那时候的你一定很可爱,真希望在那个时候就认识你。”尧燃起了第一根蜡烛说着。
然后就这样,我和他点燃了一根一根的蜡烛,又重新过了一年又一年。
“到了十四岁——这时我们开始认识,然后成为了好朋友……当然还有叶维那个痞子和美美的雅雯。”我点着第十四支蜡烛,想起了初次见面时的情形。
“第一次见到我你有什么感觉?”尧停下了动作问着我。
“我呀?”我指着自己。“感觉终于见到了你。”
“为什么这样说?”
“因为你在学校得奖的那张油画是我最喜欢的校园一角。”
“那棵凤凰木?”
“嗯。”我点点头。
“我一直在想,这个刘竞尧是什么人,怎么会跑去画那么偏僻的地方?可是你知道吗?你把那棵凤凰木画得好漂亮喔。”
“其实我本来不是要画那棵凤凰木的。”那时候的尧很感叹地说出这句话,而后就把话题给转移,任我怎么问他,他也不告诉我当初他究竟想画些什么。
“十八岁,不久之后我们联考,又上了同一所学校。对了,那时候的你联考分数不好吗?怎么会跟我上同一所学校呢?”
“因为要追你呀。”
“追我,少来了。这算是你要给我的生日礼物吗?追我?算了吧,我看你是跟叶维一样,想要追其他的妹妹不说,净把柔头指向我。”
“嘿!算是给你的生日礼物好了,你接不接受呢?”
“好呀,如果我到三十岁还没有嫁出去,我就嫁给你。”
“哇!那么久呀。”
“废话,我才不想太早放弃单身贵族的生活呢。”
“那就这样打勾勾了,如果你到三十岁还没嫁出去,我就勉强接收。”
“还真勉强呢。”我开玩笑地给了他一拳,谁教他认为我嫁不出去。
“十七岁,早平安安。可惜的是雅雯出国了,四个人少了一个。”
“对呀,好想她喔。如果她在,我就不会老是被你们欺负了。”我不平地抱怨着。
“我有欺负你吗?”尧疑惑地看着我。
“虽然你没有欺负我,但你也没帮我脱离叶维的魔掌呀。所以记上一笔,你没有帮我。”我耸耸肩地表示。
“十八岁……我们联考,又上了同一所学校,好像我们永远都脱离不了的样子,总是三个人又凑在一起。”
我嘟嚷地说:“都是你们害我交不到男朋友的。”
“你真的想交吗?”
“其实也不是那么想啦。因为在学校也没有我看得顺眼的男孩子,可是离离就好受欢迎喔,每天都有人写信来追她,要不然就是到我们家门口吹口哨,真是可怜澄哥了。”
“是吗?那你看找顺眼吗?”他看到我翻白眼的样
子,又额外补了一句话:“不过你姊条件真的不错,难怪有人默默地喜欢她那么久。”
“哦?是你吗?如果是你,我可以帮你喔;反正追她的那群人我看得也不是很顺眼,于脆你来当我姊夫算了。”我兴高采烈地建议着,那时候的我,根本都不知道往后居然会为了这件事心痛。
“你忘了还有叶澄吗?”他提醒着我。
“对喔,我怎么忘了。”我吐吐舌头,显示自己真的不是故意忘了还有澄哥的存在。
“不过如果有看得顺眼的男孩子追你,你会交男朋友吗?”尧突然提起了一个不相关的问题。
“我吗?”他点头,等着我说出我的看法。“我也许不会吧。”
“为什么?””不晓得,我觉得如果我看得顺眼的人,我会自己去追求……怎么,很奇怪吗?”尧用一种打量的眼光看着我。
“你会主动?”他不相信地问着。
“对呀,我想要的我自己会去追。就像我会考上我们学校一样,自己追求到的东西比较实在。如果只是为了谈恋爱而找个人,也许很快恋情就会枯萎了。”我发表着我的想法,虽然这想法有些怪异。
“那如果是对方主动呢?”
“我不晓得,如果是很熟的朋友,也许会变得很尴尬,只后连朋友都当不成了;所以我总是告诉我自己,绝对不跟朋友谈感情。”
“是吗?”尧的脸色有些沉重,之后又像想到什么似的笑了起来。“可是认识之后不就是朋友吗?如果你不跟他们谈恋爱,到时候你一定会结不成婚,到时候就注定嫁给我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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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会呢。到时候就不结婚呀,其实一个人的生活也不错,何必给自己找个麻烦呢?……呀!”我对着他大叫:“反正我就是不能在熟朋友之中找人谈恋爱,要不然到时候连朋友都当不成,那多糗呀。”
眼看蜡烛就快要燃烧到尽头了,我把它插在一旁,打算开始吹蜡烛。
“野火,我这么辛苦帮你过生日……”尧趁我打算许愿时开始邀功:“你是不是应该体谅我的辛苦,分我一个生日愿望?”,
“这个嘛……好吧。”我用手撑着下巴,假装很勉强地答应。
其实那年我到底许了什么愿望,我也忘了。只知道我分给尧的那个愿望——他要我的一个颊吻。本来我是不答应的,因为那太奇怪了,也不太像尧平常的作风,我甚至还怀疑他是不是喝醉了,所以才不知道自己说些什么。
可是就在他拿出了他要送我的礼物,我激动地给了他一个颊吻。因为他送我的礼物,是我在国中时最甜蜜的回忆——那幅凤凰木的油画。
我还记得那时候激动的感觉,整个人都high了起来,感觉手正在抖着,一种喜悦的心情在血液里蔓延着;随着心跳的流动速度,入侵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其实想想那天也不是从头到尾都这么完美,尤其是等到我们要吃蛋糕时才发现,上头好多地方都被蜡烛给占领了。可是那天的我们是那么愉快。
怎么又想他了呢?不是说好了要让自己高兴一点,不要让自己再困在那个封闭的世界,要让自己努力走出来的,不是吗?
怎么会在这烛火之中又想起了从前?
思念就像烛光般,虽然只有小小的几根蜡烛,但却可以充斥整个房间。现在的我,勾起的回忆不只有二十岁那年,还有相伴的点点滴滴。
他打球的样子,那球在他的手中,划过天际的美丽弧度后,他转头看着我叫好的样子;还有每次我们三个人出去玩时,他总是说叶维骑车太可怕,而要我坐在他的后座。当车子发动时,都会免不了叮咛我抱紧他,免得掉下去。
他的一切就这样都在流逝的时间中,像丝绢般的慢慢褪色……
“野火,你怎么哭了?”在小岳的惊呼中,我才从过往中走回现实,也才发现自己居然落了泪。
接着就一群人瞎起哄地朝陆说:“陆你冷落野火,所以野火在哭。”
“不是啦。”我急忙地想解释,没想到他们却把陆推了过来,要他安慰我。
“怎么了?”陆带我远离他们一点,轻声地说着。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过去。”我擦擦眼泪,抬头对他笑一笑。
“如果心情真的不好,我开车带你出去逛逛,也许心情就会……”
“不用了。”我截断了他还想说的话:
“我没关系,今天是韵情姊的生日,怎么可以离席呢?我没事,你看,现在不就好多了。走吧,我们过去吃蛋糕,要不然待会什么都没得吃了。”
我是如此说着,拉着陆走向大家的方向,用行动证明我真的很好,不用他替我担心。虽然他还是很怀疑地看着我,但仍拉着我的手走到餐点旁去大吃大喝。
不知道是哪个天才提议要喝啤酒,而店里又没有这种饮料。总之那四个天才看了一看,谁也不想动。我心想,出去透透风也好,便提议我去买好了。
反正有人想要当跑腿工,也没有人会反对就是了:我走到大门前推开门后,才发现夜已经渐渐透着凉意。走了没几步路,陆追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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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陪你去。”他是如此说着。
“不用了啦,我又不是小孩子,走这几步路不会怎么样的。”
“还是陪你去好了,这是……”
“绅士的风度。”我打趣地替他把话给接了下去,接着我们就像两个疯子站在街头大声地笑着。
“还是觉得没有追到你很可惜。”他向我挤挤眼,用两人知道的玩笑口气说着。
“我也觉得没有爱上你很可惜呀。”
“唉!”两个人又同时叹了口气。
“好可惜对不对?如果心能选择出爱上谁、不去爱上谁,也许世间的感情纠纷会少了一半。想想看,爱上一个也爱你的人,爱情这条路也许就会平顺多了。不会老是觉得爱情像平行线,总是没有交集。”
“也许这就是我们要走的路吧。在欣赏中却发现这种欣赏无法升级成爱情,无论再怎么样的喜欢也只能成为朋友。现在或许会觉得有些无奈,但是我们不是都认为这样也很好吗?”
“嗯。”这点我也赞同。其实我也知道如果现在我选择跟陆在一起,那只是一种假象、一种逃避。
走到便利商店拿啤酒时,我又私心地拿了Heineken。就当是回忆吧,把它打开,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