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出现,嫣然早已在厨房忙着,她帮忙做了早膳,唤醒霍然,替她梳头穿衣后才重回塔楼,以吻唤醒睡得正酣的夫君。
霍循一张开眼瞧见她,发现她露在中衣外的嫩颈还有昨晚留下的痕迹,不禁暗暗恼起自己。
昨夜的他纵欲了,失控得超过他的想象。
明明知道她是那么柔弱,不一定禁得住他一再索求,他却无法克制想要她的念头。
“你……还好吗?”
由他愧疚忐忑的语气读出他的想法,温泓玉脸一臊,不好意思地嗔了他一眼。“都是你,人家的身子比初夜后还要酸痛……”
对比自己在昨晚得到完全的餍足,睡醒后通体舒畅,霍循懊恼不已地问:“那你要不要再上榻歇一会儿?或者回寝房,我让嫣然再帮你烧几桶热水……”
瞧他如此关切自己,温泓玉握住他的手,柔声道:“闹着你玩的,那酸痛微不足道,我没事。”
“真的没事?”他不敢置信,生怕她真的因为自己纵欲而有丁点闪失。
她玩笑道:“顶多今晚你再帮我捏捏槌槌,让我可以舒服一些。”
一心搁在她身上,霍循没听出她的玩笑,认真颔首。“好,今晚我会帮你捏槌,让你舒服一些。”
温泓玉再次被丈夫逗得笑靥频绽,最后两人又缠闹了好一会儿才穿戴整齐,离开塔楼。
并行间,他开口道:“今日我得再去矿场,你若闲着无趣,想见识一番,可以和嫣然带上然儿,一同到城里走走看看。”
因为她,他心里满是前所未有的幸福和满足,丝毫未觉自己的语气也带着温柔。
温泓玉则像一朵备受呵宠的娇花,在夫君柔情的滋润下,彻底绽放她的美丽。
“可以吗?”
来铁城已有些时日,她忙着打理堡中事务,还没机会好好仔细到城中瞧瞧。
“为何不可?不过城内大街的铺子有九成是铁铺,打制各种铁制物品。”怕她不爱,他为难地笑了笑道:“这里布铺、珠饰铺较少,花样更是没京城来得好看。”
提起铁城生计,霍循较以往话多,掩不住想要让她多了解城内的状况,又担心她闷着,有些操心。
闻言,温泓玉的心像倒入一壶蜜似的,唇边噙着可人的甜笑。“随嫁的东西够我用好久,不用再特地去逛了,再说未嫁前我便常听爹爹及兄长们说起铁城兵器,如今能亲自走一趟,胜过一切。”
“我再派个人陪你们过去。”看着她唇边绽放的笑靥,霍循悬着的一颗心放下了,刚峻脸庞迅即泛过温柔,心窝暖暖的。
“那就有劳相公了。”
“不、不用客气。”
待两人进了小厅,霍循忽然发觉这是自己头一回在白日时来到此处,或许是因为心情不同,眼前所瞧见的一切竟也有些变化。
总是漫上尘沙的白色长石桌变得一尘不染,日光洒入,厅里明亮得教他几乎睁不开眼,而桌上早已摆了热气蒸腾的吃食,连霍然也出现在膳桌前。
一瞧见孩子的装扮,霍循拧眉,可还来不及开口,妻子便催促着他坐下用膳。
霍循吞下到嘴边的话,坐了下来,霍然直勾勾地看着阿爹及阿娘,跟着开始吃早点。
头一日在铁城度过的那晚,她便见识到霍循吃东西的速度,但没想到看来秀雅的霍然吃东西时竟与她阿爹如出一辙。
她忍不住出声提醒,并不时替霍然擦掉沾在脸上的食物,霍循瞧着一家三口同桌用餐的温馨画面,胸口涨满不可思议的满足。
但不久,他竟然羡慕起来。
真希望挨在自己身边的是妻子娇软软的身子啊……察觉自己竟然吃起孩子的醋,他猛地一凛,抛开内心奇怪的想法。
第7章(2)
就在这时,小厅外突然传来一阵铁器相撞的打斗声,霍循正疑惑,耳边便出现嫣然惊惧的呼喊。
“姑爷!不好了!有、有好多人闯了进来!”
来不及思索何人闯入,霍循立刻转动着石桌上其中一座烛台,对妻子道:“快!你和嫣然带着孩子躲进石室里!”
温泓玉看着小厅边一面半人高的石墙缓缓移开,出现一间可纳入十来人的小室,她急望着他。“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快进去!”他催促,状况未明之前,他不能让妻小暴露在危险之中。
温泓玉从小养尊处优,还有爹亲及哥哥们的保护,何曾体验过如此惊惶的感受?她让嫣然先带着霍然进石室,双手紧紧握住霍循的手,忧心急问:“那你怎么办……”
强烈感觉妻子的紧张担忧,霍循的心因为她的在乎而激荡不已,他想开口安抚她,可此时,眼角瞄到好几道黑影闯入小厅,只得出劲运力,先将她推至小室门口。
“我会小心!”
他的力道教她踉跄退了几步,她赶紧稳住身子,只见一个蒙面人冷不防地来到丈夫身后,她一颗心提到喉头。
“小姐,快进来啊!”
见主子杵在原地,嫣然顾不得分际,使劲将她拉进石室。
温泓玉虽知自己帮不上忙,却放不下丈夫,只能透过石门缓缓关上的缝隙观察外面的情况。
目光扫到妻子进石室的身影,霍循放心了,捉了桌上一只烛台当武器,侧身闪过由后而来的一阵疾风,旋身一劈。
似是没料到魁梧的霍循不但行动轻巧,反应亦十分灵敏,立在他身后、手持弯刀的汉子受他一击,不及反应便倒地晕过去。其他蒙面男子见状,抡刀便朝他砍来。
凛冷的刀光由面前闪过,霍循左右闪避,忽地瞥见刀柄上的记号,再注意蒙面人的身形、装扮和武功招式,脑中与近日矿区发生的事兜起来,他瞬间猜出对方的身分。
“阿和里!非得动到兵戎相见的地步,是想造反吗?!”他喝道,发现其中一名男子愕然一愣。
因为矿区塌陷,造成数十名开采工死伤,他重整矿区人力,意外得知几个开采工曾是荒漠中的劫贼,专以抢夺旅人为主,却混入贫民,前来矿区工作。
他命穆哲图及其手下暗暗留意,但以阿和里为首的几人在矿区工作许久,循规蹈矩并无异样,不料却趁他的大喜之日闯进石城。
阿和里见身分被识破,索性扯开蒙面的黑布。“是!老子今儿个就是想造反!”
霍循闻言一怒,手持烛台的壮臂肌肉贲起,立即用一只烛台解决朝他攻来的人。
他人高马大,一挥一搏间藏着惊人力道,下手准确狠毒、迅速无情,攻击他的人虽持弯刀,却不敌他的蛮力,一一倒地。
温泓玉从石门上方开出的一个小窗勉强观战,见丈夫虽占优势,心头仍是焦虑、无法安心。
霍循虽忙于应敌,目光却不自觉瞟向石室。
他最心爱珍惜的人全在石室里,而这群该死的闯入者,打断了他的天伦之乐!
“铁城待你们不薄,居然还敢闯进撒野,胆子倒是不小。”
他一怒,喝出的声嗓如沉雷,又顺手抄起另一只烛台,准备在最短的时间里结束这混战。
当霍循与其他闯入者斗得正凶之际,阿和里发现他的眸光不时瞥向小厅尽头,便趁他分神之际暗暗靠近。
一直靠在石门前的温泓玉,忽地对上一双突然凑上来的眼睛,惊得惨白了脸,退了一步。
嫣然一把拉过主子,将靠在怀里的小主子抱得更紧,身子微微发颤。
霍然始终沉漠,却是用一双黑溜溜的眸子瞅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