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麽了?」席尔斯好整以暇的盯着怀中一动也不敢动的女孩,饶富兴味地观察那张小脸上千变万化的表情;先是惊讶、担心,再来是谄媚。怎麽有人可以在几秒钟间转换那麽多种情绪?班恩那个笑脸牌扑克应该跟她多学学。
「呵呵,爵爷,您真的是吸血鬼?」黎妃小心翼翼地问着。
「是又如何?」他倒要看看她想做什麽。
黎妃倒抽了一口气,一来是因为终於如愿以偿,二来是担心自己能不能全身而退,小小的脑袋马上开始运转,怎麽样才能同时达成取得吸血鬼血液的目的,还能活着离开这里。
「呵呵,即使爵爷您……您是吸血鬼也没什麽大不了的,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而且爵爷的家族在英国社会生活那麽多年,想必也相当具有『绅士风范』。」言下之意,就是总不会这样欺负她一个弱女子吧。
「呵。」席尔斯轻笑了一声。「绅士风范是有,不过是不是拿来对待擅闯绅士睡房的女人,就不得而知了。」
黎妃尴尬的低下头,不敢直视那双妖气十足的绿眼,总觉得那深不见底的瞳孔好像会勾魂似的,让她脑袋不能正常运转,甚至全身不能动弹。
黎妃的猜测并没有错,吸血鬼的绿眸具有一种特殊能力,称之为「瞳术」,只要他们愿意,便能控制被注视者的行动,一如傀儡术般。
黎妃不死心,继续探询:「爵爷,您……真爱说笑。不如这样吧,咱们打个商量,您就凑合凑合,咱们交换一下,我抽你多少血,你就吸我多少血,这样是不是很公平?」
黎妃自以为是个好主意,这样一来,她就不会一不小心被吸血吸到死掉,顶多贫血吧。
席尔斯憋笑憋到快岔气!怎麽有那麽天才的人!现在是什麽情况?还敢跟吸血鬼谈条件!但他并没有笑出来,他还想看看这小女娃更惊慌失措的模样,如果,他真的吸了她的血的话。
席尔斯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嘴角锐利的犬齿隐约可见。「你是认真的吗?」他的手轻轻抚上她雪白的颈子,指尖滑过她的咽喉,战栗的感觉让她打了个哆嗦。「当然,我说到做到。」她逞强地回答。
他诡谲一笑,低头靠近她,森冷的白牙附在她的耳边,吐着令人不寒而栗的讯息。「可惜,妃妃,我并不想答应你的条件。」在讲完的同一刻,头一低,迅速咬住她裸露的颈项,让黎妃连想逃的念头都来不及有。
「你——」黎妃只来得及溢出惊恐的一个字,然後一阵头昏目眩,便晕倒在席尔斯怀中。
席尔斯凝视着怀中的女孩,绿眸中阴情不定。虽然他只是浅尝即止,但令他震惊的不是黎妃的晕倒,而是,没想到竟然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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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七点,布理司蹑手蹑脚的走进饭厅,想看看席尔斯暴跳如雷的样子,还有一整夜都没有被轰出古堡的肇事者情况如何。他相信以席尔斯的个性,还不至於把那小女娃生吞活剥,最多是吓吓她罢了。
饭厅的景象让他的下巴差点掉下来。席尔斯平静的在享用早餐,像是没有发生任何事一般,而肇事者则不见踪影。席尔斯不会真的下狠手吧?这个玩笑未免开得太大了。
他连忙冲进饭厅。紧张得抓住席尔斯问:「你不会真的把她处理掉了吧?」
「果然是你搞的鬼。」席尔斯有些不悦地扯了扯唇角。看在这玩笑还算有趣的份上,这笔帐可以晚点再算。
这表情看在布理司眼里则完全不是那麽回事。没想到几年不见,席尔斯竟然变成这麽冷血的人,都是他害了黎妃,布理司自责不已;伤心之余,拿起桌上的牛奶就要一饮而尽,稍解心中懊悔。
席尔斯拦住他的手,将牛奶摆回桌上。「谁说这是要给你喝的?」
布理司百感交集,没想到时过境迁,当年可爱的少爷,今天不只冷血,连一杯牛奶都吝於给他喝。「你,杰,我真的看错你了。」
席尔斯冷冷地看着他。「我没揍你就不错了,要吃早餐自己去找班恩准备。」
「那你没事准备两份早餐做什麽?」布理司忿忿道,完全忘记自己原先来找席尔斯的目的。
「那是给妃妃吃的。」
「妃妃?那是谁?我在这里这麽久,怎麽没听过这号人物?」布理司还想争论,脑袋瓜突然转了一转……妃妃,黎妃,黎小姐……他惊恐地瞪大眼睛!「杰,你不会把人家给吃了吧?!」从没见过席尔斯对哪个女人这麽亲热,布理司整个人呆掉了,再度自责了一次。黎小姐,对不起,都是我把你送入虎口;可是,这也不能怪我,我没想到席尔斯会这麽不绅士,竟然对第一次见面……好吧,算第二次,竟然对第二次见面的女孩……
席尔斯打断布理司的胡思乱想,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把你脑袋里的垃圾清乾净,我没那麽饥不择食。」
「那不合理啊。要是你没对人家怎麽样,她怎麽会还在你房里?」布理司贼兮兮地问,丝毫不见刚刚忏悔的痕迹。
「我只是给她一点警告,吸了她一点血罢了,她要贫血昏倒到什麽时候,那是她的问题。」受不了布理司贼兮兮的态度,席尔斯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打算用接下来的消息给布理司一点颜色瞧瞧,看他会不会再嘻皮笑脸。
「或许你会对另一件事比较有兴趣。」
「什麽事?」布理司还沉浸在取笑席尔斯的乐趣里,完全没意识到他表情变得严肃。
「我找到贝菈之泪了。」席尔斯一个字一个字缓缓地说。
这几个字让布理司马上敛起笑容,清亮的双眼顿时像穿越数百年岁月一般沉重。「什麽?」
「我找到了,就这样。」注意到布理司沉重的眼神,席尔斯故作轻松的重复了一次。
「在哪里?」
「我房里。」
有一瞬间,布理司还以为席尔斯在跟他开玩笑,但下一秒钟,他就懂了,没想到,没想到众里寻他干百度,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你吸了她的血?」
「阴错阳差。昨晚本来只是想吓吓她,没想到她的血液里竟然有贝菈的气味。」席尔斯眯起眸,眼神中有些阴郁。贝菈是吸血鬼的母神,每个吸血鬼只要在月圆之夜看着挂在天边的贝菈之泪,血液便会为之沸腾,更何况品尝到体内有贝菈之泪的人的鲜血,席尔斯简直不敢想像自己昨晚的错愕。
布理司吞了口口水,盯着席尔斯,开玩笑的心情没了,有的只是担忧和过去的阴影。「现在你打算怎麽办?」
「金发安东交给你注意,胡克森家族的动态由我留意,剩下的,就只是把她留下来,随时注意状况的变化。」
「行不通的,伊娃马上就会来要人;以她的个性,一定会不惜动用黑街的势力也要把人带走,这反而容易引起胡克森家族的注意:席尔斯古堡留了一个陌生的女人,有点脑袋的吸血鬼都会猜到是贝菈之泪。」布理司就事论事的分析。
「当然不可能藏她一辈子,但是住在古堡里至少可以杜绝胡克森家族的行动,你回来的事早就引起胡克森家族注意了,现在若让她在古堡外,反而危险。」
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唯一值得欣慰的是,他们先胡克森家族与金发安东找到贝菈之泪,只要情况在他们的掌控中,或许就可以避免悲剧再度发生。
「好吧,伊娃那边我会先挡着。」布理司无可奈何的同意了席尔斯的作法,但他其实一点也不希望席尔斯插手这件事。他沉吟了一会儿。「杰,不管是你还是伊娃,我都不想把你们卷入这件事中。」
席尔斯愠怒地看了布理司一眼。「你总是想自己解决所有事情,席尔斯家族里从来没人认为这是你一个人的事,贝菈之泪一开始就出现在我跟伊娃身边,理由已经够明显了。她希望我们帮你,圣徙没有必要就是一个人。」
布理司感激地注视着席尔斯,但眼中的决心仍然清楚的说明,最後关头,他绝不会拖他们任何一个人下水;尤其是伊娃,她的祖母好不容易让她们远离了悲剧,没有必要再让她回到当年的漩涡中。他,必须亲手把危机处理掉,即使赔上性命也在所不惜。
然而他们千考虑、万考虑,就是没有人提醒他们——黎妃,本身就是个麻烦。把她留在古堡?这个东方小妮子,可不是那麽好搞定的。
他们到底在讲什麽鬼?黎妃躲在走廊後面,偷听了好一会儿,只听到什麽贝菈什麽金发东东的,完全不知其所以然。但重点好像只一个,就是他们要把「一个人」留在古堡。难道是吸血鬼吗?白痴!她在想什麽?!席尔斯自己就是吸血鬼了,干嘛把自己留在古堡啊?那……那难道会是……伊娃大姐会来要的人?不会是她本人吧?
黎妃心底发出一声哀嚎:心想,这公爵怎麽这麽小心眼,昨天血也给他吸了,人也昏倒了,竟然还想把她关在古堡里!实在是太……太瞧不起人了。士可杀不可辱,被吸血就算了,反正她现在不是好端端的醒过来了?大不了变成吸血鬼自己研究自己,她才不要被关在古堡中!布理司虽然不大可靠,但是至少昨天之前他还跟自己同一阵线,那张地图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哼哼,她可是过目不忘的高材生,那张小小的地图,要记在脑子里还不简单,即使席尔斯没收了她的全套装备,也无法阻止她偷跑!
正当她得意的咧开嘴偷笑时——「吓!你……你站在那里干什麽?!」黎妃整个人跳了起来,跌坐在门口,偷听的行迹完全败露。
班恩慢条斯理的指了指托盘,笑着说:「我正要给爵爷送咖啡,看黎小姐听得津津有味,所以不好意思打扰。」老实说,他真的不想打扰,看这小女孩由疑惑转震惊、震惊转苦恼、苦恼转奸笑,千变万化的表情,简直教人喷饭,要不是咖啡快凉了,他还真不想打扰她呢。
这就是所谓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後吗?一山还比一山高,偷听还被反监视!黎妃尴尬的笑了笑。「呵呵,班恩管家,您站很久了吗?」她小心翼翼地问着。
「黎小姐放心,差不多是咖啡从热到温的时间那麽久,现在喝刚刚好。」班恩热心的为她解释时间的长度。
黎妃这下子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根本是自掘坟墓嘛!她干笑地看着客厅里那两个好整以暇、等着看她要怎麽解释的男人,硬是故作轻松的说:「哈哈,大家早啊,今天天气真好啊,你们在吃早餐啊?昨天真是打扰了,伊娃大姐一定在等着我回去吃早餐,大门在那里嘛,不用送了,我自己出去就好。」一说完,拔腿就要跑。
「门是锁着的。」席尔斯只短短的吐出五个字。
黎妃想不到他会这麽直接,笑容硬生生僵在脸上,硬是陪笑道:「那可以请爵爷通个人情,开个锁吗?」
「不行。」这下更绝了,席尔斯头也不抬地就回了两个字。
这口气真的咽不下去了!是啦,擅闯民宅是她的错,但是他血也吸了,还想怎样?!心头无名火起。「爵爷,昨天应该算扯平了,相信有度量的人不会计较这种小事的。」
席尔斯挑眉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坐下,早餐快冷了。」
「你!」算了,形势比人强,黎妃乖乖咽下胸口的一口气。见机行事,见机行事,不要冲动坏了逃走的机会。
拉开离席尔斯最远的椅子,黎妃坐了下来,闷着头猛吃,当它是爵爷的肉在啃,顺便恶狠狠地瞪了布理司一眼,气他和爵爷狼狈为奸,竟然不帮她!
布理司耸耸肩,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说实话,到现在他还不敢相信这个东方小女娃竟然就是贝菈之泪。要不是她脖子上的齿痕,证实席尔斯的验证无误外,他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发现她是,真是阴错阳差。要不是、要不是她说什麽都想验证吸血鬼的存在,也不可能让席尔斯发现这件事。
这算是天意吗?还是贝菈之泪的能力,让她潜意识里不停地寻找吸血鬼?太危险了,如果是的话,想起这种可能,布理司不禁冷汗直流。要不是席尔斯先发现她,後果他实在不敢想像。
三分钟之内扫完盘中的早餐,黎妃站起身来,打算再次挑战席尔斯,瞪得大大的眼珠子直视那双昨晚让她动弹不得的绿眸,抬头鼓起勇气说:「爵爷,谢谢你的招待。早餐吃过了,该道歉的也道歉过了,两不相欠,我先走一步了。」虽然黎妃心中还是千百个希望能得到吸血鬼的血,但经过昨天的对峙,她非常清楚,以她现在的能力和处境,绝不可能拿得到血又能全身而退。现在最迫切的事,就是先离开这里,另谋对策。反正已经知道爵爷真的是吸血鬼,跑也跑不掉,她有的是时间来想办法。
席尔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心里不无讶异竟然有人在被吸了血之後,还能冷静地与他共进早餐,并想尽办法正常的离开古堡。他不禁佩服起这小女孩的胆识,不愧是贝菈之泪选中的人。是她的话,或许能与命运挑战,然而,他并不打算跟她解释贝菈之泪的事,太早让她知道的话,只会徒增困扰;该知道时候,他自然会告诉她。
黎妃死命地拉着饭厅前的大门,期待班恩或布理司什麽人都好,能够发挥善心把锁打开,总不能真的一直把她关在古堡里吧!
没想到那三个男人完全没有打算帮她开锁,只是自顾自地做自己的事,简直是……无视於她的存在!
黎妃真的火了。
「爵爷,」黎妃忍住拿起桌上咖啡倒在这个高傲、目中无人的男人身上的冲动,柔声柔气的说:「请问你有没有大门的钥匙?」
席尔斯抬起头来,好看得过分的绿眸闪着牲畜无害的笑容。「没有。」
黎妃牙齿咬得嘎嘎作响,恨不得咬这个吸血鬼一口。「您不会老是把自己关在古堡里耍自闭吧?」
绿眸危险一眯。「如果有个有趣的小女孩陪,关在古堡里耍自闭也满有趣的。」
又来了,就是这种眼神,黎妃有点胆怯地飘开目光。没办法,怕绿色眼睛是天生的,伊娃大姐的是例外,因为她的绿眸温柔道多於残酷,还带有一种未知的熟悉;但是席尔斯的就不是那样了,简直像看到天敌一样让人气虚。
「那……那布理司平常是怎麽进出古堡的?」既然爵爷不救,至少布理司会看在伊娃大姐的情面上,应该不至於倒戈得那麽快吧?
若她不是贝菈之泪,看在能玩席尔斯的份上,布理司一定会告诉她要怎麽走。不过,话不是这麽说,如果她不是贝菈之泪,席尔斯就不会硬要将她留下了。真是缘分啊,布理司无辜的笑了笑。「对不起,我的进出权是受爵爷允许的。」
「骗人!你明明就可以偷偷进出!」黎妃不管了,直接摊开来说。
「那也是在我知道的情况下偷偷进出。」席尔斯暗指昨夜黎妃夜袭失败的事件。
「你!爵爷,你不怕我向大家公布你真实的身分吗?!」可恶!摆明着就是不让她离开。文的不行,来武的,谈不来,用威胁的总行了吧?!
席尔斯不痛不痒地瞥了她一眼。「等你有机会开口再说吧。」
「你!你这个可恶的吸血鬼!」黎妃愤怒的咒骂,完全不理会班恩跟布理司也在场,当然,他们两个也没什麽反应,一副就要是狼狈为奸的样子。
黎妃这才觉得这次真的是身陷虎穴,说不定血还没偷到,自己就被吸血鬼吸到尸骨无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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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阳高照,正是适合外出的好天气,俱乐部里少了些晚上的喧哗热闹,只有吧台前冷冷清清的坐着几个客人。吧台里调酒的男人穿着一身丝质黑色紧身衣,领口缀以华丽的缎带与亮片,白皙的皮肤上则是化了浓烈而抢眼的紫色系眼彩,唇色更是美得像惹火的牡丹,烧尽他一身冷色系的装扮。
男人举手投足间都有着说不出的妩媚,恰到好处,增减不得,要不是他高瘦的身形不大符合女人的体态,要说他是绝世佳人,实在不为过。
「老样子,血腥玛丽?」男人迳自拿起伏特加,随口问问眼前散发着邪美气息的伊娃。
一个是阴沉中隐藏着火热的放肆,一个是直接且明亮的邪魅美人,两相对照,将没什麽客人的吧台映得好生刺眼。
拿起酒杯,红色的血腥玛丽润湿伊娃的唇角,红得恰到好处,就好像血腥玛丽打一开始就是为伊娃创作的调酒一般。
「你调的酒还是和你的造型一样令人惊艳。」伊娃的口吻有些戏弄。
男人不以为意,笑了笑,扯出一抹阴柔的弧线。「美酒配佳人,血腥玛丽由你来喝再适合不过了,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个吸血鬼。」
「你说话还是这麽毒。我要是吸血鬼,第一个一定找你。」伊娃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天底下有两种男人,是伊娃认为没办法掌控的。一种是像席尔斯公爵那一类非人哉的狂妄男,另一种就是像查曼图这种毒舌美男。
说美艳,他比她还要美艳;说妩媚,他也胜她三分。她实在不知道女人还有什麽可以吸引他,更觉得要是有人可以让他昏头般的坠入情网,一定是本世纪最不可思议的事。但是,本世纪最不可思议的事却发生了。
查曼图对於爱情没什麽男女观念,只要是美的,他看对眼,他都想要;然而直到现在他还没有遇到让他想要一辈子在一起的人,以致於他的辉煌情史从未间断过,直到吧台女王亚里莎的出现,这一切似乎改观了。
「看来吸血鬼果然喜欢找美的事物下手,真是上道。」查曼图的手指轻轻抚过玻璃杯,彷佛那只玻璃杯一碰就会碎般地轻柔。
伊娃翻了翻白眼,瞥了他一眼。「我和你这种爱收集美丽物品的恋物癖一点都不像,请不要拿来相提并论。还有,你一直就是这个调调,亚里莎才会一点都不想理你。」
提到亚里莎,查曼图的眼里就充满了委屈,像个无辜少年,很无奈的向伊娃抱怨:「我这样有什麽不好?论长相,我有十足信心,难道亚里莎是嫌我长得比她漂亮吗?大不了,大不了以後我都带面具来上班嘛!好歹我是她老板耶,老板要追她,她怎麽那麽不给面子。你说,我条件哪里差了?当我女朋友不好吗?干嘛当我像蟑螂一样,看到就躲。」一边说还一边背对着伊娃窸窸窣窣抖动起肩膀来。
为了终止他的自怨自艾,伊娃作势轻咳了几声。「我说,查曼图,问题不在那里吧。」
「不然问题在哪里?」查曼图转过身来,双手还绞着衣袖。
伊娃快昏倒了,心里暗骂这人是白痴吗。「问题在男子气概!男子气概懂不懂?!人家是女子足球队的队长,总不能叫她交一个娘娘腔的男朋友吧?」
「你在胡说什麽。亚里莎已经够有男子气概了,谁能够比她还有男子气概?你不知道亚里莎就是力与美的表现吗?怎麽可能再找到比她还要热力四射的人?」一边说,眼神中还透露着浓浓的憧憬,简直就像深陷恋慕的清纯少女。
「没救了。」伊娃懒得理他。
「伊娃,你好歹是亚里莎最崇拜的大姐,没事不能多帮我讲几句好话吗?让她知道像我这样超级迷人的老板,和她在一起是再适合不过了。」查曼图噘起嘴,娇嗔似的埋怨。
要不是早就习惯查曼图的调调,伊娃真的会一巴掌打昏这个男人;美艳的绿眸嫌弃地瞪了他一眼。「大美人老板,如果你老是这麽娘的话,就算我再帮你讲一卡车的好话,亚里莎还是会把你当蟑螂的。」
「大姐!伊娃大姐在吗?」正当他们在讨论亚里莎时,亚里莎穿着足球队服冲进店里,看来是练球练到一半就急急忙忙跑了过来,运动服完全遮掩不了她那健美而火辣的身材,看得查曼图心醉神驰。
「亚里莎!」查曼图脸上出现妩媚又开心的笑容。「你终於要投向我的怀抱了吗?」伸出双手,就要抱住亚里莎。
亚里莎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抬起右脚,一举把障碍物踹飞,一步到位。「伊娃大姐,还好你在。」完全无视於查曼图的存在。
「怎麽了?亚里莎。」伊娃回过头,忍俊不禁地看着被踹到吧台旁的查曼图。
「黎妃的室友说黎妃昨晚没回寝室,早上也没去上课。她在这边人生地不熟的,不知道会跑哪里去。我想她是大姐的客人,黑街的人应该不会乱动她,想来想去,就怕她自己跑到古堡去了。」亚里莎对席尔斯公爵的印象十分不好,不知道要是黎妃再去招惹他的话,会遇到什麽事,所以十分担心。
伊娃眯起绿眸,像是想起什麽似的思索了一会。「去帮我看看布理司在不在,我一整天都没看到他。」
亚里莎点点头。「我刚刚吩咐人去找了。」
「若布理司在的话,应该不会有什麽大问题。亚里莎,你先坐一下吧。」
「那,我也可以坐下来吗?」一个不识相的声音从吧台角落响起,是可怜兮兮地查曼图。
「不可以!」伊娃和亚里莎异口同声。
「为什麽?亚里莎不同意就算了,伊娃你刚刚……你刚刚明明答应要帮我说好话的,怎麽可以突然这样对我,实在太过分了!」查曼图掩面而泣,飞奔出去。
亚里莎无动於衷的坐了下来,伊娃无奈的翻翻白眼。「亚里莎,你有空就理他一下,我快被他烦死了,算是拯救天下女人,做点功德。」
「这牺牲太大了。」亚里莎不置可否的耸耸肩。
正当两个女人谈话的当口,布理司闲散的从外面踱了进来,悠哉地和她们打了招呼。
「布理司,黎妃似乎失踪一天了,我想你应该知道她去哪里吧?」伊娃也不拐弯抹角,直接盯着布理司问。
「大姐说的是黎小姐吗?我昨晚见到她匆匆提着行李,说是要回台湾,似乎是家里有什麽重要的事要她回去帮忙,要过一阵子才能回来。」布理司一边说着,褐色眼睛里闪着不属於褐色的光芒,像是催眠一般,那眼神规律的闪烁着。
「怎麽可能!再怎麽急也不可能一声都没交代吧?」亚里莎还想反驳,没想到脑袋竟然开始昏昏沉沉,像是陷进眼神的漩涡一般,开始无法思考。
今天兰妮不是跟你说过,黎妃可能先回台湾吗?这个无声的意念自远方飘进亚里莎脑海中,让亚里莎完全分不清到底是真的发生过,还是外来的声音;随着布理司眼神闪烁的速度加快,亚里莎逐渐相信兰妮的确对她说过那句话。
伊娃有些狐疑地盯着布理司,心中暗自怀疑他是不是动了什麽手脚。「亚里莎,你有问问小妃的室友,她是不是跑回台湾吗?」
「嗯,兰妮早上似乎说过黎妃要回台湾,我以为那只是她要跑去古堡的幌子,没想到她真的是有事情回去。」亚里莎已经完全相信兰妮对她说过这件事。
布理司露出得意的目光,但他掩饰得很好。
伊娃觉得一定有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不完全相信布理司的说法。「这麽刚好,她要回台湾也让你遇到?」
布理司无害地笑了笑。「是啊,黎小姐还一直要我帮她传话,告诉大姐和亚里莎小姐,她很喜欢你们,等她处理完事情一定会回来的。」
「但愿不是什麽大事。」伊娃意有所指地看了布理司一眼。
「我也这麽想。」布理司沉静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