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的是报应吗?是他怒掴宋曼妮那一掌的报应吗?
“我会要你为这个耳光付出代价的!”
宋曼妮的毒咒不断在他耳畔响起。这就是他该付出的代价吗?他错了吗?他不晓得谁能告诉他到底错在哪里?还是从他认识了宋曼妮的那一刻起,便注定是个错误的开始。
躺在病床上的宋曼妮相当的平静,平静得甚至让朱延恩有种错觉在宋曼妮苍白的面容上,他仿佛见到一丝丝得意的笑容,哦!不,那是报复的笑容。
“我们离婚吧!”
没有了孩子,他们的婚姻对朱延恩来说,已经不再有任何意义。因为,再也没有什么力量足以让他在她面前忍气吞声;而且他也认为,宋曼妮没有拒绝的理由,但是“我说过,我会议你付出代价的。”
朱延恩惊诧!宋曼妮那虚弱的身子,竟然还有如此巨大的仇恨力量。
他走出医院,正是破晓时分,他茫然得不知何去何从,唯有方心岱的家里。
急促的门铃声惊醒了还在熟睡中的梁蕾和方心岱。
“谁啊?!按门铃也不挑时间。”梁蕾喃喃地咒骂,踢了踢身旁的方心岱,又将头蒙进被窝里。
方心岱懊恼地坐了起来,冥想片刻,突然叫了起来!“喂!该不会是你老妈找上门来了吧?!”
“我妈?”梁蕾猛地从床上跳了起来,惊惶失措地跳脚叫著:“怎么办?怎么办?”
“快!躲到衣柜里。”方心岱灵机一动。
等梁蕾慌张地躲进衣柜后,方心岱才稳住情绪开门;谁知,站在门口的,竟然是一脸颓丧的朱廷恩。
“你怎么来了?”
梁蕾透著衣柜的门缝,看见来看是朱廷恩后,松了口气,未等朱廷恩开口,便直嚷了出来。
“你这个没良心的家伙,怎么还有脸来找心岱?”
“阿蕾”方心岱从朱廷恩的表情上,已瞧出了异态。“发生了什么事?”
朱廷恩欲言又止,迟迟开不了口。
“喂!你有话就直说嘛!我最讨厌男人这样婆婆妈妈的,一点男子气概也没有。”这也是梁蕾为什么没有爱上柯以伦的原因,至少何凡不会如此。
“孩子孩子没有了!”朱廷恩的话险些梗在喉间。
方心岱与梁蕾同感惊讶。
“孩子?你是说宋曼妮怀的那个孩子?”方心岱几乎不敢相信。
她应该幸灾乐祸的,但是她根本笑不出来;眼前的朱廷恩是那么地沮丧绝望,教她一颗牵系他的心,也跟著痛楚、感伤。
“报应!这就是你没良心的下场。”反倒是梁蕾幸灾乐祸起来。
“阿蕾,拜托你……”方心岱向梁蕾使了个眼色,随即又转向朱廷恩,忧心地问:“那曼妮呢?!”
“她没有事。”朱延恩甚至在想,如果他可以选择的话,他会毫不考虑地选择孩子。
“要不要我陪你出去走走?”
朱延恩没有开口;方心岱让梁蕾继续去梦周公,独自陪著朱延恩走到公寓楼下的一座公园里。
凝重的心情,一直都让他们保持沉默,一直到他们俩在凉亭内坐下来后,方心岱才打破了静默。
“你们打算怎么办?”
“我向她提出离婚。”朱延恩凝重地说。
“什么时候离婚?”方心岱以为宋曼妮已经答应了。
“她不答应。”朱延恩静默了半晌,沉痛地说:“昨晚,我跟她发生了冲突,失去理智打了她一个耳光,她怀恨在心,说要报复。”
“她想怎么报复?”方心岱又紧张、又忧心。
“不晓得,不过以她的个性,再毒的手段,她都使得出来。”
“那怎么办?”方心岱紧张地说:“不然这样好了,最近你的店就不要营业了,等她有了反应之后再说。”
他们很清楚,宋曼妮不是个简单的角色,以她昔日在舞厅的交际背景看来,要找几个混混来店里闹事,并不是什么难事。
“我不打算暂时休息,我要等著看她怎么报复。”
“可是,廷恩,这”
“也许是我上辈子欠她的吧!躲得了一时,也逃不过一世,是我该还她的就该还她。”
“你这又何必呢?”
朱延恩默然不语,他明白只有真正去面对,才有办法彻底解决问题,而且他要一次解决,绝不拖泥带水。
“心岱,等我和曼妮的事情解决清楚之后,你愿意再让我回到你的身边吗?”
方心岱讶然,虽然她清楚朱延恩会对她做如此的要求,但,仍教她心慌意乱,不知所措。
“心岱,你是知道的,我对你的爱始终没变,要不是为了孩子,我根本就不可能和曼妮结婚,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曼妮呢?”
“也许又回舞厅吧!”朱延恩认为她会这么做,而且是理所当然。
“对于她,你难道都不需要负点责任吗?这一切,并不全是她一个人的错。”
心岱认为,纵使朱延恩没有错,但多少总咳负点道义上的责任。
“还要我怎么样?自从和她结婚以后,赌博、逛街样样都来,而且挥霍无度,甚至快要让我的店无法经营下去,还要我怎么样?”朱延恩有些激动,但随后叉稳住情绪,沉沉地说:“如果她愿意离婚,不再对我纠缠不清的话,地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她,包括那家店。”
“这怎么可以?那家店……”
那家店,是他们和梁蕾用血用汗经营起来的,也曾经是他们凝聚友谊的地方。
那里面有著太多关于他们的辛酸与欢笑,如果连朱延恩也弃守的话,那一切都不再具有任何意义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店是从我手上丢掉的,有一天,我会再要回来的。”尽管沮丧,朱延恩对未来仍充满信心。
“以后你打算怎么办?”这是方心岱目前最关心的。
朱延恩沉默了半晌,沉沉地说!“先把曼妮的事情解决了之后再说,反正,我不会饿死的!”
方心岱沉吟了一会儿,说:“如果你真的要把店交给她的话,那么就到我的店里来帮忙,反正我们正缺人手。”
这对方心岱来说,多少有些弥补作用,虽然不叫“夜醉”,但总是又能让三个人共同为一家店努力,这封她来说,依然是深具意义的。
“再说吧!”朱延恩愧然,自当不敢接受。
“廷恩”
“今天来找你的目的,只是希望你能原谅我,让我再回到你的身边,让我有机会弥补对你的伤害。”
说完,朱延恩黯然神伤地走出公园,但方心岱并没有追上去,只是让两行感动的泪水潜然滑落。
这到底是谁铸成的错?她不是已经原谅他了吗?难道他不知道她已经毫无条件地原谅他?而且一心盼望能够再度拥有他的爱。
时间的飞逝,对柯以伦和邵雨洁来说,是残酷的。这也是他们第一次深深体会到时间的重要,所以他们是那么地珍惜著相聚的每一分每一秒。
如果时间可以停止,那他们愿意用所有的一切来换取永恒。
但是,时间却一天一天的过去,而他们仍然一筹莫展,无计可施。
这是柯以伦和邵雨洁第一次走进“痴醉”PuB里。
“只剩四天不到的时间,难道你们真的只想做一个月的夫妻啊!”梁蕾愁著脸。
柯以伦和邵雨洁深情相望;一个月当然是不够的,纵使是一生一世也是苦短的,如果可以,他们是希望能够千年万世永远厮守。但是“老天已经给了我们一个月,我们也别无所求了。”邵雨洁戚然地说。
“你也真没用,也不会学学别人,让雨洁怀孕,搞不好真的迸出个儿子来,你老妈一乐,就不会逼著你们离婚了。”梁蕾骂著柯以伦。
这一点,他们不是没想过。
但,何以伦认为这样太冒险了,而且对邵雨洁来说,一点也不分乎;万一,母亲真铁了心肠坚持要他们离婚,那邵雨洁岂不是人可怜了?
“其实也无所谓啦!只要本小姐继续躲起来,抵死不嫁的话,你们照样可以过神仙眷属的生活。反正结婚、离婚不过就那么一张纸,只要你们真心相爱,又何必在乎呢?”梁蕾安慰地说。
“你能躲到什么时候?”方心岱送来饮料。
“躲到他们不逼我结婚啊?!”
“对不起!害你也跟著受苦。”柯以伦致歉。
“懒得说你了啦!说下去又是废话一堆,想做孝子嘛!又有什么办法呢?不然,两个人花个百来块到法院公证结婚,不就结了?!”梁蕾不耐烦地说。
突然,何凡匆匆忙忙地走进店里来,梁蕾还未开口,他便凑到梁蕾耳际。
待何凡把话说完,梁蕾吓得整个人弹了起来。
“她们怎么还不死心啊!”
丢了话,梁蕾慌慌张张地冲进办公室,同时,梁母和柯妈妈紧跟著走进来,而何凡则像没事般地走向舞台。
“妈”柯以伦和邵雨洁怯怯地问候。
“谁是你妈?我可没有承认你这个媳妇。”
柯妈妈不屑地瞧了邵雨洁一眼,然后转向柯以伦,用著不高兴的口吻说:你们怎么来这里?”
“我们”
“他们是来找我聊天的。”方心岱接话。
柯妈妈用著狐疑的目光,再瞧瞧低头不语的柯以伦和邵雨洁。
“我女儿有没有来店里?”梁母不悦地问方心岱。
“还是没见到她进来,几个朋友都在忙著找她。”方心岱这个谎已经说得很习惯了。
“他们不是来找阿蕾的吗?我看是你存心让阿蕾躲起来的。”柯妈妈一口咬定。
“伯母请不要误会,我有什么理由藏阿蕾呢?”方心岱迎著笑脸说!“我们这家店才多大,如果伯母不相信的话你们可以自己我找看。”
方心岱心想柯妈妈和梁母大概也会像以前那样,等上个把钟头后就会自动离去,不可能当真搜查;没想到这次竟出乎她意料之外,她们竟真的翻遍了整个PUB,认真地搜索了起来。
“伯母,这是我们专用的办公室,外人是不准进去的。”
当梁母正想推开办公室的门时,方心岱吓得赶忙冲上前去挡门。
“我女儿是这家店的股东,那我算是外人吗?”
方心岱哑口无言。
梁母推开方心岱,正要推门而入时,梁蕾已主动开门站在母亲的面前。
“老妈”梁蕾不耐地撇了撇唇角。
“我还以为你忘了我是你妈呢!”梁母硬拖著梁蕾。“走!跟我回家!”
“人家现在在上班,怎么跟你回家嘛!”梁蕾叫著。
“我养活不了你吗?谁要你来这里上班?”
“老妈”
在母女拉扯之间及客人错愕地观战下,何凡突然从舞台上跳下来,挡在梁母的面前。
“伯母,梁蕾不想回去,你现在逼她回去,也是没用的,她照样还是会再逃出来。”何凡试图说理。
“我正想找你算帐!要不是你,我们家阿蕾会离家出走?要是再让她继续跟著你,那她岂不是要成了太妹了!”
“伯母,梁蕾已经那么大了……”
“不要再吵了!”梁蕾愤然抢话。“我跟你回去就是了嘛!”
梁蕾甩开了母亲的手,气嘟嘟地走出PUB。
“你最好给我听清楚,我女儿是不会嫁给一个唱歌的。”
梁母丢了话之后,急忙追了出去;柯妈妈也跟著想离开,但走到邵雨洁面前时,却又停下了脚步。
“别忘了我们当时的约定,希望你能主动离开以伦,免得到时候撕破脸,大家都难看!”
柯妈妈丢了话离去之后,邵雨洁两行哀戚的泪水潜然滑落,柯以伦心疼地将她搂进怀里。
“唉!我都快搞不懂今晚到底是怎么回事了!”方心岱双手抱胸,摇头叹息。
何凡冷静地抽起烟来,也陷入凝重的沉思梁蕾回去后,便将自己锁在房内,任凭梁母如何软硬兼施,她就是不妥协,甚至她决定倔起脾气来“绝食”,准备做长期的抗争反正她绝对不低头!
公司内,紧张的气氛让人喘不过气来。
美国方面接二连三的取消订单,再加上两批规格不合被退回的货品,一时间又让公司的财务陷入困窘状况。
梁父从未挂著一张老脸、低声下气到处调度资金,显然可见,公司目前止处存亡危急之际。
“吴董,一切就拜托你了,这份人情我不会忘记的。”
梁父挂了电话之后,又想打另外一通电话时,柯以伦正好走了进来。
“怎么样了?”梁父放下听筒,紧张询问。
“美国方面还是坚持不收那批退货,还有,早上又取消了一份订单。”柯以伦凝重地报告。
梁父双手撑住额头,陷入痛苦的沉思。
“董事长,目前公司的周转金,可能”
“我已经尽量在调了,应该不会有问题。”
“但是,我们下个月要支付给下游工厂的款项,恐怕有困难。”
“没关系,我来想办法!”
柯以伦似有话要说,欲走还留。
“还有事吗?”梁父沉重地间。
“董事长,我爸留下的那些钱,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动过,我回去和妈商量,看能不能……”
“不用了。”梁父毫不考虑地回绝。
其实梁父并不是没想过这一点,但,以前就是因为这样,才险些断送了女儿选择婚姻的自由。这次,他不想再牺牲女儿的幸福了至少在不是紧要关头之前,他是绝不会这么做的。
柯以伦显然也明白梁父考量的难处,无奈地想告退,却又让梁父唤住。
“以伦,我看非去一趟美国不可!可是在这种情形下,我走不开,你替我跑一趟。”
“好的,董事长。”
梁父迟疑了少顷,说:“顺便把雨洁一起带去。”
梁父的用意,无非是想延长他们相聚的时间,这点苦心,柯以伦将会铭记在心的。
柯以伦回到办公室之后,将美国之行告诉邵雨洁,一时间,教她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那我们和你母亲约定的事……”邵雨洁指的是柯妈妈要他们离婚的事。
“先不要让妈知道,等出发前一天再告诉她,免得她逼我们提前解除婚约。一切就等我们把公司的事情处理先后,再做打算。”柯以伦是如此盘算。
“以伦,这次公司真的很很危急吗?”
“大概吧!”柯以伦凝重地说:“所以,我们这趟到美国,最重要的目的就要要取得对方的谅解。”
柯以伦心底清楚,这次它是背负著公司存亡的使命前往美国谈判的;所以,他必须放下所有的心事,好好努力,他自信可以为公司打回一场漂亮的胜仗回来。
梁蕾的绝食抗议果然奏效,就在柯以伦和邵雨洁前往美国的那天,梁母终于妥协,不再逼婚,更同意让她回PUB工作。其实说来,也并非是梁母真的妥协,只是目前公司正处非常时期,她实在无暇去顾及梁蕾的婚事。
而得到胜利的梁蕾,也没有丝毫兴奋、得意之情,因为此际,家里凝重的气氛是她所未曾感受过的,而且,她有一种不祥的感觉。
当福伯端著晚餐进入她的房闲时,她已经按捺不住困惑,抓著福伯硬要问出原因。
“福伯,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福伯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不该将实情告诉梁蕾。
“福伯,你开口说句话嘛!”梁蕾急得快要哭出来。
“是老爷的公司出现了财务危机。”福伯凝重地说。
“严不严重?”
“如果过不了这关,可能……”福伯清楚公司可能将面临倒闭的厄运,但仍僵笑著安慰道!“不过,小姐你放心,不会有事的,公司也不是没经过大风大浪,每次不也都安然度过?”
话虽如此,但家里凝重的气氛还是令梁蕾忧心忡忡,她意识到这场的风暴绝非寻常。
楼下的客厅内,梁父脸色凝重地抽著一根又一根的烟,整个人深陷在柔软的真皮沙发上沉思著。
梁母按捺不住性子,焦躁地来回踱步著。
“干脆让我回娘家想办法算了!”梁母终于忍不住开口。
梁父像没听见似的,迳自凝思不答;这并不是一笔小数目,就算梁母回娘家筹钱,怎么凑也凑不出这个数目来。
“你开口说句话行不行?到底需要多少钱?”
许久、许久,梁父才像呓语般开口:“将近一亿左右!”
“一亿”梁母惊叫出来,唯恐楼上的女儿听见,才又将尾声压低下来。
“这这怎么办?”
“我不正在想办法吗?”梁父向来少有不耐的情绪。“小声点,千万别让女儿知道。”
“怎么办?难道没有可以解决的办法吗?”梁母慌得不知所措;猛地想起,说!“找以伦的母亲好了,如果她肯帮忙的话,一定拿得出这笔数目的。”
梁父凝思不语。虽然情况危急,但也不是燃眉之际,他心底清楚,求助于柯妈妈的后果,所以,非到逼不得已,他不会出此下策。
“你认为怎么样嘛!”
“再说吧!还不到那个时候。”
“都已经变成这样了,你还等什么?”梁母拎起了皮包。“我不管,我现在就去找她。”
“你有没有想过,现在去求她。会有什么后果?”
梁父这句话,倒让梁母停住脚步。
“你今天是怎么答应阿蕾的?”梁父继续说:“如果阿蕾不嫁给以伦的话,你想她会把钱借给我们吗?”
为了化解母女问的僵局,不让梁蕾继续采取强硬的绝食抗争手段,她答应不再逼梁蕾和柯以伦结婚这是她两个小时前才答应梁蕾的。
“可是,这家公司是我们花了几十年的心血,好不容易才经营起来的,难道你就真的忍心眼睁睁的看它垮掉吗?”梁母忍不住掉泪。“再说再说,我早就答应人家要将阿蕾嫁给以伦的。”
“他们两个并不相爱,怎么你到现在还弄不懂?!我告诉你,以前我们就错了一次,这次我绝不会为了挽救公司,而牺牲女儿的幸福。”
“如果她肯拿钱出来的话,我愿意嫁给以伦。”
楼梯间传来梁蕾毅然的声音,顿时教夫妻俩错愕不已,甚至连她自己也怀疑,这句话真的是从她口中说出来的吗?
哈!她的婚姻、她的幸福,竟然竟然只值一亿!
梁蕾再度回PuB工作,让方心岱惊喜不已;然而,从梁蕾那掉了魂的落寞神情中,方心岱早看出了不对劲。
“我的婚姻竟然只值一亿?你说便不便宜?”梁蕾疯疯癫癫地苦笑,烈酒是一杯接著一杯地灌。
“什么婚姻值一亿?你到底在说什么?”方心岱听得满头露水。
梁蕾咧著嘴对方心岱痴笑。“我我决定嫁给柯以伦了,祝福我吧!”
“你要嫁给柯以伦?!”方心岱惊讶地叫了起来。“我看你是喝醉了。”
梁蕾是醉了!
直到今天,她才知道苦酒为什么那么容易使人醉;她一直以为自己够坚强,承受得住这个打击,不是吗?她一滴泪水也没流!
“一亿!就一亿的价码,我把爱情、婚姻以及未来全都卖掉了。”
“梁蕾,你到底在说什么呀?”
梁蕾今晚怪异的举止,实在教方心岱担心、骇怕,她知道,梁蕾一定是受了严重的打击,不然她不会如此失常的。
方心岱慌乱不安。偏偏何凡又还没来,为了怕惊吓到其他客人,方心岱索性连拖带拉地将梁蕾抬进了办公室。
“喝!再喝!为一亿干杯!为卖出我的爱情和婚姻以及未来干杯!”
方心岱无计可施,赶忙弄杯“解酒茶”让梁蕾喝下,虽然她不再醉言醉语,却嚎啕大哭起来;方心岱没有立刻安慰她,只让梁蕾痛快她哭上一场后,才问起原由。
“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的话,最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方心岱正色地问。
梁蕾趴在桌上,饮泣了好一阵子后,才哽咽地说:“我已经决定嫁给以伦了。”
芳心岱仍然不明白,问:“那跟一亿有什么关系?”
“我老爸公司的财务发生了困难,大概需要一亿左右约周转金才能解决,而目前只有以伦的母亲有办法拿出这笔钱,所以”
“所以你老爸、老妈就用你的婚姻来做交换的条件。”
“这次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
“什么?”方心岱讶然。“没想到你也有笨的时候。”
“除了这样,难道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是的,它是别无选择,她不能眼睁睁看著父亲的公司垮掉,两地更不能在她最爱的父亲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冷眼旁观不伸出援手;也或许,这是她报答父母养育、疼爱之恩的时候。
“那何凡怎么办?”
“散啦!反正反正他多的是喜欢他的女孩子。”梁蕾笑中带泪,虽然说得很洒脱,然而一颗心却痛楚地在滴血。
“他身边的女孩子是不少,但你却是他真正的唯一,我看得出来,我真的看得出来;他虽然平时洒脱、放浪惯了,但我却从没见他对哪一个女孩子如此用心过,这回他是玩真的!”
“我们不要再谈这件事了,好不好?”
“oK!那你自己好好想想,怎么做才算值得!”方心岱丢了话后,就离开办公室。
值不值得?!哼!这教她如何衡量?是该牺牲自己的婚姻?还是放著老爸的公司不管?
该怎么想?她是想认真的去思考,但是,她没有办法;大概是因为酒精的作祟,让它的思绪一片混沌也或许,在这一片混沌中,她才可以不去烦这些问题。
大约过了一个钟头,何凡才扛著吉他走进店里。
“喂!梁蕾回来了。”方心岱急忙迎了过去。
“哦?”何凡有些惊喜,四处张望著梁蕾的影子。
“已经醉在办公室里面了。”
“怎么回事?”
“阿蕾答应嫁给柯以伦了。”
怎么会?是开玩笑的吧?!何凡怎么想都想不到梁蕾竟会答应柯以伦的婚事,这这简直是最恶毒的玩笑。
“你在开玩笑吧?!”何凡的脸部表情很不自然。
“看著我的脸,我像是在开玩笑吗?”方心岱一脸正色,随后解释:“她老爸公司的财务发生了困难,需要一亿的周转金,逼得梁蕾不得不牺牲她的婚姻。”
“你说多少?”
“一亿。是阿蕾自己说的,你刚刚就没瞧见她疯言疯语的模样,还说什么要为一亿干杯,什么她的爱情、婚姻及未来就只值一亿……”
何凡神情凝重方心岱的认真表情,使他不得不相信这个事实。
“你打算怎么办?”方心岱忧心地问:“你要不想出个办法来,痛苦的可不只是你和阿蕾而已。”
当然,这样的变化,肯定波及柯以伦和邵雨洁这封悲情的夫妻——如果柯以伦也被迫答应的话。
何凡不语,沉重地走进办公室内,梁蕾已醉倒在桌上。
这个晚上,他一直心神不宁,唱歌也不再那么专注投人,歌声也不再令人陶然痴醉。
他突然向方心岱请了几天的假;有件事他必须去做虽然他始终不愿去做这件事,但是他知道,只有这样才能挽回他和梁蕾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