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报仇。”身体的不适让她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可惜因为身体虚弱,欠缺气势。
不过即便如此,还是让从事发至今一直冷着脸的陆昊允,破冰似的露出了一抹微笑。
他说:“好。”语气肃然。
“那你自打一巴掌。”
他登时露出一脸呆愣状。
她噗哧一声就笑了出来。
“你说的报仇是要找我报仇?”陆昊允仍旧一脸呆滞加不可置信。
“真是阿呆。”佟子若失笑的低声自语道。
“你说什么?”陆昊允上前问道,没听清楚。
“我说,谢谢你救了我。”她突然换上一本正经的神情,认真的向他道谢。她知道若不是有他在,她与叶嬷嬷可能逃不出张家人的手掌心。
俗话说有千日做贼,没千日防贼的。为此她都将全城百姓拉来做她的后盾和眼线了,没想到还是发生了这种事,当真是始料未及。所以此刻的她是真心感谢陆昊允的,感谢有他存在。
“你刚才说的似乎不是这句话。”陆昊允怀疑的看着她,总觉得他刚才好像听见了一个呆字。
第八章 公子一怒震青州(2)
佟子若若非没力气,真想翻个大白眼给他看。
“谢谢你。”她再次说道,也告诉他这才是重点,我正在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好吗?
“真谢我就告诉我你刚才那句话在说什么。”陆昊允莫名的执着道。
佟子若当没听见,问他,“那些人呢?”
“衙门牢房里。”陆昊允终于不再执着的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正经的回答了她的问题。
“指使他们的是张盛硕父子。”佟子若告诉他。
“我知道,这件事你不用操心,我来处理。”陆昊允点头道。
“你打算怎么处理?”佟子若问他。
“你呢?想怎么处理?”陆昊允不答反问,目不转睛凝视她的目光中有抹令人费解的紧张神情。
对此佟子若也没想太多,只是目光一凝的道:“打蛇不死,后患无穷。我此刻正有着深深的感触。”
“你确定?”陆昊允缓声问道。
“我确定。”佟子若毫不犹豫的回答。
她不想活在千日防贼的生活里,况且那父子俩的确是逼死原主的凶手,她既然用了原主的身体,自然得替原主报仇。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是她做人的原则。
“好。”陆昊允满意的露出一抹微笑。她果然敢爱敢恨,没有因为曾与张守信有过夫妻之缘而有妇人之仁,很好,他很满意。
此时,叶嬷嬷去而复返的带来古大夫,也是那位诊出佟子若有体虚之症的老大夫。
古大夫坐下来再度为佟子若把脉,最后指出导致她现在这种情况的原因有两点,一是原本就说过的体虚之症,二则是劳力过度。
“劳则气耗,原已是体虚之症,又突然过劳损伤体内原本就不足的正气,身子自然便会产生疲乏的感觉。乏是气虚之征,劳则气耗。体内精气都耗光了,人能不昏迷不醒吗?”
总之结论就是要养、要补、要休息。没别的了。
“大夫,她先前头受过伤,得了失忆症至今未好,你替她看看。”陆昊允开口道,始终没忘记这件事。
佟子若顿时有种无奈的感觉,不知道这家伙干么这么执着这件事。
古大夫一愣,面色顿时严正了起来,“伤在哪儿?”他问。
叶嬷嬷立刻上前将佟子若左额的头发拨开,露出平日掩盖在发丝下的伤疤。伤疤比拇指指节还要大些,因与正常肤色不同而醒目,落在一年轻女子脸上更显触目惊心,连古大夫看了都有些生气。
“怎么没抹去疤的伤药?”古大夫蹙眉道。
“当初受伤时,张家连大夫都不肯为我家姑娘请一个,哪还有什么去疤的伤药可抹?”叶嬷嬷眼眶泛红,泪垂眼睫。
“张家……”古大夫摇了摇头未再多说,只道:“过两天派人到我那儿,我做药膏给你们,多少能淡去些疤痕。”
“谢谢大夫。”叶嬷嬷立即点头如捣蒜。
古大夫不再多言,凝心静气的为佟子若把脉,他仔细的诊了好一会儿才收手,直言道:“头上的伤已经没事,老夫看不出任何异样的脉象,失忆之症应不是头伤所引起的。”
佟子若闻言暗惊了一下,没想到这老大夫还真有两把刷子,连这个都看得出来。
“不是头伤所引起的,那又怎会失忆呢?”陆昊允蹙眉问道。
“健忘,精神短少者多。其皆由忧思过度而致劳伤心脾,损其心主之故,若再经大喜大悲或大惊大怒之事,也可能致病。”古大夫说。
“姑娘一定是太伤心了,才会想忘记过去的一切。”叶嬷嬷顿时泪如雨下。
“忘记的事有可能再想起来吗?”陆昊允问古大夫。
古大夫顺了顺下巴的白胡子点头道:“有可能。”
“那……”陆昊允犹豫的停了一下,才又开口问道:“当她想起以前的事时,可能会把失忆这段日子所发生的事忘了吗?”
古大夫一怔,斟酌了好一会儿,这才缓慢地答道:“不能说没有这个可能,但是老夫至今还从未见过这样的案例。”
陆昊允顿时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没见过不表示不可能,这是老大夫不想把话说绝,给自己留条后路的说法。但是他听进耳、听进心的却是后面那一句——从未见过这样的案例。
从未见过便表示从未发生过,从未发生过就是不会发生的意思,真是太好了!
她不会忘记他,不管未来她失去的记忆会不会恢复都不会!他放心了。
送走那群形同被软禁的青云城大夫们之后,三进院又恢复往日的平静与匆忙,每个人都来匆匆去匆匆的忙得脚不沾地,和过去的每一天一样,只除了佟子若。
佟子若被陆昊允勒令休养,叶嬷嬷和吉祥如意两个丫鬟彻底执行命令,每天除了吃、睡、精神好些可以到院子散散步外,什么事也不准做。
佟子若不服抗议,但没人理她,一个个张大眼睛监视着她,一见她做除了吃、睡、散步以外的事就前来将她打断,搞得她整个郁闷不已。除此之外,每天的补药、补品也吃得她都快吐了,结果一样抗议无效。
“叶嬷嬷,到底是我是你的主子还是陆昊允是你的主子啊?”瞪着一桌子换汤不换药的补品,佟子若郁闷的问叶嬷嬷。
“老奴的主子自然是姑娘。”叶嬷嬷毫不犹豫的答道。
“那你为何老听陆昊允的命令,不听我的命令?”
“陆公子是为姑娘好。”
“我不需要他对我好!”佟子若咬牙切齿的说。
“老奴也是为姑娘好,姑娘也不要老奴对姑娘好吗?”叶嬷嬷一副伤心失落的问道。
佟子若突然间说不出话了。
她长叹了口气,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而是你看桌上这些东西,我都已经吃了快两个月了,人也胖了一圈,是不是该适可而止了?有句话叫过犹不及,意思就是事做得过分,就好比做得不够一样,皆是不妥当的。所以,以后别再弄这些补药、补品给我吃了,好吗?”
“大夫说姑娘至少要补上半年,身子才能慢慢转好。”叶嬷嬷认真道。
“那个蒙古大夫!”佟子若忍不住道。
“姑娘,老大夫姓古,不姓蒙古。”叶嬷嬷一本正经的纠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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