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白雾的冷呵自聂日晴冻得泛紫的唇里吐出,还包括了这句昨天才从她嘴里轰出来让人难以抉择的威胁,她喃喃重复着,只要呼吸一次就多说一次。
然而,似乎对方也已经作出了决定。
所以她现在才会一个人站在雪中,等着一个可能不会再出现的男人。
聂日晴独自伫立在微弱得像随时随地都会熄灭的街灯下,红色大衣上已经布满没拂去的飘雪,她的脸色在低温飞雪里显得惨白,姣好而秀气的容颜绷得冷硬,薄唇倔强抿着,冻僵的手上握着玫瑰花,她甚至连动手去剥花瓣,愚蠢数着「他会来,他不会来,他会来,他不会来……」的力气都没有。
没有力气,也没有勇气……
万一剥了花瓣,得到的答案却是残酷的否定,她该怎么办?
她红着眼眶却没有掉泪,因为告诉自己,不准为了这样的男人哭泣。
她不哭,绝不。
再等五分钟,再不来,她就离开,不拖泥带水,干干脆脆地走人!
聂日晴没注意到这句话,她早在一个半小时之前就不曾间断的告诫自己,但是她的双脚就是离不开原地。
她心里还有一丝丝小小的希冀,希望他会急急忙忙奔来,笑着向她道歉、笑着说他遇到一些小事而耽搁时间,不是故意让她等他这么久。
然后拉开温暖的厚大衣,将她揽在胸口,一遍又一遍的亲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