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消息太过美妙,所以就算过了近月,依然美好得让牧妐晴笑着清醒过来。
「早。」让人从心底酥麻至脚底的磁性嗓音从耳畔拂过,紧接着,轻轻的一个吻落在她的额角。
总是如此。
入冬以来,每天每天的夜里,两人躺上了床后,他会由她身后密密地环抱住她,将手脚泛凉的她护在怀中,在这寒凉的冬夜里,给她最贴心的温暖,直到她一觉醒来后,再给她一个轻轻的吻,并道一声早安。
这样的动作在这么久时间的适应之后,牧妐晴已经没有初时的不自在了,即使还是有些微的臊意,也能试着克服。
纤细的身子像只虫般,在他的怀里蠕动,避免冷风灌入。她小心翼翼地翻了个身,直到正对着他的胸膛后,脸儿红红地埋入其中。
「早。」她说着,闷闷的声音从他的胸口处传了出来。
冷之安很满意这样的进展。
即使是一天一点点,像只小毛虫缓步般,但他知道,他的小妻子确确实实在接受他这个人,为他敞开心胸,让他冷之安开始成为她生命中的一部分,这让他很满意。
「时候还早,再睡会儿。」亲亲她的发顶,他说。
她其实也还有些儿困,但有些话她已经想了两天了,不能不说。「你、你可以不必等我的。」
「嗯?」
「我听太苍说,习武之人,总是一太早就要起床练功,你以前也是,可是……」她迟疑了一下,很怕是自作多情,但回想这么长一段时间以来,现实确是如此,所以还是细声说出心里的话。「可是跟我成亲之后,你好像就没再那么早起了。」
冷之安沈默了好一下。
「太苍同你说这些?」
「是我问他的。」怕他误会,牧妐晴连忙解释。「因为我想、想多知道一点你的事,所以……所以就问了他……」
支支吾吾地说到后来,自动没了声响,因为感觉有些尴尬。
牧妐晴也不晓得为什么要这样子。
过去从没有这样的心情,没来由的,就是想多知道他一些,想知道他的一切,并试着从中去找找,看是不是……是不是有什么事是她能为他做的?
原以为,那样的心情是基于一种回馈的心态,是因为看着他为她做了很多很多所致,但……
她其实很清楚,近来的日子能过得这般安逸恬适,全是因为他。
或许她没有倾心那般的聪慧,又即使那日他带着她先行离席,而所有人过于保护她,没敢让她知道得太详细,可是她知道,能成功地制住那些贪心的亲戚以及那些原本蠢蠢欲动的、准备用来对付她们姊妹俩的各种毒计,他愿意放手让倾心运用他毒王的吓人名号,是当中很重要的关键。
她也知道,依他的性子,他并不是很喜欢待在城里。
人多,事情也多。
虽然还没整个传扬开来,但听闻风声而厚着脸皮前来寻求医治疑难怪毒的人,已经开始零星出现了。
目前是全让倾心给挡了下来,但等传开来后,该怎么办?
若不是因为看她舍不得倾心,又想让她好好的养胎,务求她与腹中孩儿的情况都稳定下来,他早直接带着她回渊峰谷去了,怎可能答应倾心的慰留,与她一起留了下来,等着面临这些未知的麻烦?
因为她,都是因为她。对于他闷声不吭的让步、甚至是让倾心打着他名号去制住一些可能对他们姊妹俩不利的歹念的行为,牧妐晴打心匠觉得感激,真的。
由于她不是一个贪图安逸、只知坐享其成的人,所以她也很想为他做点什么,并以为那是一种投桃报李的回镇心态。
正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所以,她开始观察他、想要多了解他,就在她开始想为他做点什么的时候。
那时的心态是理所当然的。
理所当然地想知道她能为他做什么,才能够回镇、才能够回报他,可到了后来……却不一样了。
要她回想,她真的不知道那微妙的变化是发生在何时。
只知道,当她开始多知道他一些时,那种想要得知他一切的感觉,比起原本的理所当然,还莫名地带着点羞,莫名地加了点甜,也莫名地多了分热切。
她完全不明白那是什么样的心情。
希望他能看见自己,却又在得到他全部注意力的时候,没来由地不知所措,脑袋里跟着打了数十个结那样,常常忘了初哀,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说什么。
就好比现在。
「我只是睡觉而已,又不会上哪儿去。」她闷着头,毫无章序地胡乱说着她想了两日的话。「现在也没人敢来害我,或是要抢走我,所以不要因为这样而乱了你的作息,你、你快去练功啦!」
这话乍听起来像是在赶人,但冷之安知道并不是如此。
「这就是你这两日醒得比较早的原因?」他恍然大悟,问道:「原来是怕耽误我练功?」
被说中心思,牧妐晴要应声也不是,不应声也不是,忍不住用头往他胸口撞了下。
冷之安轻笑出声,因为这般孩子气的举动。
那难得的笑声引得她抬头望他,结果不期然地望入他晶亮的眸,里头闪烁着教她目醉神迷的亮光。
「你想知道我的事?」
他低声地问着,轻飘飘的嗓音直滑入她的心底,教她整个人像融化了那般,酥麻又无力。
完蛋了!她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纤弱的娇躯微微轻颤着,牧妐晴不知道自己被下了什么法,有些害怕自己有如一摊泥般的反应,却又在他接近时,直觉地闭上了眼。
「可以问我……」细细的吻轻落在她的唇上,勾人魂魄的呢喃细语轻逸。「想知道什么事……可以直接问我……」
她无力地应承着那些细碎的吻,完全任他予取予求,直到那吻转移了阵地,越来越往下,冬晨的寒意随着被子的揭开而窜入……
「不、不行……」她清醒过来,慌慌张张地想推拒着,因为倾心为她搜集来的孕妇需知大全里有提过这种事。
自最初那可怕的七天七夜之后,她因为有些儿抗拒的关系,就没再累积过其他的实战经验了。
因为只有最初的那次记忆可以比较,所以她觉得书上说得很对,贸贸然地进行这种事太过激烈的大战,对腹内胎儿可能不是太好。
理智上是这样想的,但牧妐晴却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子,导致她边说不行,却是边啃吻着他,最后只能迷迷糊糊地说:「孩子……」
大掌抚上她仍平坦的小腹,随着细碎的吻落下,冷之安轻声诱哄道:「没问题,书上有教个姿势,不会伤着孩子的。」
「书?」她一时反应不过来。
「你交给我参考的那本。」他说。
什么?
他在说什么?
恍惚中,她压根儿回想不起来她何时交过书给他参考。
但,就算那本《不可不知的房中术一百零八招》早自动消失在她的记忆之中,让她怎么也无法参透他这时的话,却因为他此时的安抚,因为他说的一句「没问题」,让她不由得松下了心防。
他说没问题的……
她听了这句,而她相信他,于是把自己交给他,全交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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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算不如天算。
习惯机关算尽的牧倾心在自家的姊姊身上体认到这样的现实。
也因为这现实,即使她私心底不愿相信江湖术士的话,有时却也不得不佩服一下自家老姊的强运。
明明整个计划从一开始就乱了套,但偏偏,在这般的荒腔走板中,她家姊姊的强运竟还能让事情有了比原先预计的还要好的结果。
能相信吗?
冥门耶,是冥门的门主耶!那个被喻为毒王的狠角色,竟然在这一团混乱中,莫名地成了她们牧家的佳婿,而且看情况,还对她家姊姊死心塌地得紧。
像这样的结果,就算叫她用尽心机也决计安排不出来的,可它就这样的发生了,能让她不对自家姊姊的强运折服吗?
如今,有这么一号人物当靠山,哪里还有人敢想法子对付她们姊妹俩?别说那一干对家产虎视耽耽的叔叔们断了原先的念,就连外界对聚财福星有染指之意的人,也因为风声放了出去,让她们少了很多的麻烦。她这个向来被藏得好好的姊姊,总算能光明正大的做人,不用再躲躲藏藏了。
「晴姊,你不舒服吗?」
差一点打瞌睡的牧妐晴因为这问句而醒转过来,愣愣地看着妹妹。
做妹妹的一看见这天真的神情,忍不住就要操心了起来。
这些日子来,一度被毒得元气尽失、一脚差点要踏进棺材里的倾心,除了要忙着养身子,也得忙着巩固主导权,安抚那些余波荡漾的不稳定势力。
如此断断续续地忙了近两个月,直至今日才得以真正的放松心情,加上她算计着时日,靠山姊夫的耐性应该也到了一个极限,这个意外嫁出的姊姊应当快让姊夫给带走了,所以她抓紧时间,想要和姊姊好好地聚一聚。
没想到,偷得浮生半日闲,难得姊妹俩聚在这绣楼里,可以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用烦忧,只需要喝茶、吃点心、漫不经心地聊些体己话的时间里,竟是看着姊姊频频打瞌睡?
安胎安了这么久,效果竟然这样,这教倾心如何不感到忧心?
「听幸幸说,最近你睡得极多,经常睡到近午时分才醒,平日里精神也不好……看,你刚刚差点就要睡着了。」倾心暗自猜疑是哪边出了问题。
「啊!」秀颜瞬间染上一抹可疑的酡色。面对胞妹的忧心,牧妐晴支支吾吾地道:「这个……没什么啦……」
「晴姊?」见她如此,倾心更感疑惑了。
清甜娇美的秀颜胀红,神态更是无措,牧妐晴羞得手脚都不知道要往哪儿摆了,只能胡乱地应道:「你……你小孩子不要多问啦!」
虽然姊妹俩素来交心,从小就是什么事也不瞒对方,但这种事……这种事……
总不能让她对着妹妹说,最近这些时日里,那些总是发生在夜半与清晨的闺房情事是怎么耗去她体力的吧?
简直就是羞死人了……
牧倾心根本没再说什么,就看姊姊一下子拿了茶杯想喝,一下子被杯子给烫了手,捂着耳朵时又像有虫在咬,然后好像忘了片刻前才被烫到,又伸手去抓茶杯,接着又是被烫到。
看着那坐立难安的样子,冰雪聪明的倾心只能往一个方向想去,明艳动人的娇颜也跟着染上美丽的酡色。
「姊姊跟姊夫还真是恩爱。」捧起热茶,倾心掩饰着尴尬之色。
「……」摸摸鼻子,牧妐晴只能回以尴尬一笑,然后,思索起「恩爱」这个字眼。
恩爱吗?
「说起来,姊夫对姊姊真好。」
突来的话唤回稍稍闪神的牧妐晴,但这话她依然只能傻笑以对。
她那满到快溢出来的幸福模样不书而喻,让倾心忍不住笑了。
「托姊姊的福,连我这个做妹妹的都得到一颗仙灵丹。」说起这意外之喜,倾心笑得眼都眯了,直道:「这丹丸据说吃了会百毒不侵,可是江湖中人趋之若骛、千金难得的好东西呢!」
「这我听太苍说过。」牧妐晴愣愣地接口,说道:「听说这丹丸的材料难求,当中最重要的一味药,三年才能采到一小株,十年才能做三颗。」
说到这儿,自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她问过冷之安,原来早在两人天地为证的结下白首誓约后,也不管她醉得一塌糊涂,是不是能记住这件事,他已迳自将此神丹妙药喂了她吃下,要她成为百毒下侵、迷药无用的人,好保她平安。
也就因为这原因,她才会那么没警觉性。就好比上回被掳的时候,她哪里晓得现场有什么厉害的迷香在作祟?
眼见太苍使出吃奶的力气想拿解药吃,她真的只想到他是不是什么急症发作了,才会想也不想地拿了杯被加料的迷香茶直接灌他喝下……
那次的事,让她每次想到都觉得很尴尬啊!
但,也是由此可知冷之安对她的好。
他待她,没有算计,也没有要求回报,从一开始,就是这么全心无私地在对她了。
「姊夫真的很重视你呢!」身为一个旁观者兼既得利益者,倾心不得不赞赏道:「因为重视,知道你会担心我,才会爱屋及乌,让我这个小姨子跟着沾光,有这种宝丹可以吃。」
「妹啊……」唤着足智多谋的妹妹,牧妐晴有些犹豫地问:「你也觉得我夫君对我很好喔?」
一听这问题就知有异,牧倾心连忙问道:「怎么了?」
「没,我只是觉得,一直以来好像都是他在付出,我却什么忙也帮不上,总觉得不好意思。」牧妐晴一脸不好意思地说。
「姊姊说什么傻话呢?」牧倾心失笑道:「姊夫疼你还不好吗?这般的疼惜与怜爱,很多女人想求也求不到呢!更何况,夫妻问哪有在计较这个的?不信你问幸幸,一般夫妻问,有谁在计较谁付出得比较多这种事?」
被点名的幸幸连忙摇头,赶紧附和道:「没错,一般夫妻是没在计较这个的。」
「可是……你们从来不会怀疑吗?」牧妐晴问。
牧倾心看见奉命去取新茶的福福入得厅来,先示意她换上这批岭南来的冬茶后,这才问道:「怀疑什么?」
「为什么是我?」牧妐晴说。
饶是冰雪聪明的倾心也让这问题给问懵了。
想了想,为了搜集多点头绪好整合问题回答她,倾心只得再问:「什么意思?」
「就是……对我这般的好。为什么是我?怎么会认定了是我?」牧妐晴最近总忍不住会想到这样的问题。
牧倾心失笑,正要劝她宽心,并列举出至少一百零八个关于她的优点时,却听得积极帮忙换茶水、准备泡茶的幸幸对着没动作的福福喊了一声——
「福……」
消失得极诡异的声线引起倾心的注意,一抬头,就看见幸幸失去意识,像摊烂泥般,咚一声地倒了下去。
「泥们的问题,卧可以搞诉泥们。」奇异的腔调从福福的嘴中冒了出来。
眼前的福福,明明样貌是福福,可那双凌厉、充满恨意的双眼却不是福福的。
牧妐晴觉得害怕,心想福福是不是中邪或鬼上身?
牧倾心倒是反应迅速,直觉地说道:「田姊姊?」
闻言,福福刷一下地撕下了脸皮,露出底下那张唇红眼媚、艳丽无双的娇颜。
不是苗人凰,还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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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的这两姊妹,苗人凰心中的那股子气啊,恼火得叫她直想揍人。
一个是没说实话,误导她方向的奸诈女;一个是招呼没打一声就将她理想丈夫取去享用的投机女。两个都是可恶至极,要按她的意,见了面当然是各自鞭上数十,先解了气之后再来说其他的。
但偏偏……偏偏……
奸诈的那个确实收留过她,无条件给予她药材援助。
另一个投机的虽有夺夫之恨,叫她恨得牙痒痒的,但据说已经是个孕妇。
这要她怎么样?
她苗人凰行事素来光明磊落,一向就自豪他们帕夷娃族的人比起花言巧语的汉人们,可是要来得率性真诚,是真正的明辨是非。
这样的她,要怎么做得出为难孕妇、拿孕妇出气的事?
话再说了回来,即使她很气也很怨这牧倾心骗了她,可她当初从火场被救出后,为了解冷之安麻痹她嗅觉的毒,用了不少人家提供的药确是事实,现在要她恩将仇报,这……
「咬不斯卧滴『油艳基乐五穷』,冷基安又怎会对泥那摩滴死心塌地。」恨极,苗人凰怒拍了一下桌面,稍稍发泄她满心的不悦。
「……」牧妐晴沈默了好一下。
并不是被吓到,而是她很认真地想要弄清这怪腔怪调在说什么。
「苗姊姊说,要不是她的幽艳极乐无穷,姊夫他又怎会对你那么死心塌地。」怎么说都是相处过一阵子的,牧倾心已然适应这异族腔调,很自动地代为解释。
「什么意思?」听见最在意的事,牧妐晴忍不住问道。
「泥以为赢了,得到冷基安了,史吗?」看着夺夫之人,苗人凰恼得不知如何是好,恨道:「卧高诉腻,那斯卧滴药!斯卧滴药!哪毁攘他爱上滴一彦看见滴人,腻只斯抢走了卧滴吉会,不然冷基安咬爱上滴人,应该斯卧!」
「苗姊姊——」
「腻住扣!」苗人凰斥喝住想说话的牧倾心,愤恨地道:「泥这个骗字,骗卧滴,都斯骗卧滴!命命是泥滴姊姊呛走了卧滴府婿,还骗卧是庆楼姑酿。」
「我不是故意要骗苗姊姊你。」牧倾心试着跟她讲理,说道:「是因为不能让人知道,那天夜里被带走的人是我姊姊。她一个黄花闺女的,『被人掳走』的这种事要是传了出去,能听吗?我真的是不得已的,只好一律宣称被掳走的是青楼姑娘,我也是有苦衷的啊!」
「卧不信腻!」手刀一劈,轰的一声,那摆放茶具的木桌被那力道给从中劈成了两半,杯盘跟着摔碎一地。
就算心里因为那巨响而跟着跳了两下,倾心也掩饰得宜,一脸无奈地说道:「苗姊姊,这种事,事关我姊姊的名节,我没必要骗你。」
「腻一肚子坏睡,为了呛走冷基安——」
「冤枉啊!」被骂一肚子坏水,倾心连忙喊冤。「你跟我姊夫会出现在卧月山庄,那根本不在我的预期中,我怎么可能设这种局跟你抢人?」
「……」苗人凰一时哑口,忽地发现没法儿反驳,因为冷之安的行踪根本不是一般人能掌握的,就连她都是因为幽艳极乐无穷这款秘药才追踪得到人,那日行经的山庄,看样子确实是临时起意而停留下的……
「腻们呛走了冷基安系现实。」苗人凰深知眼前的牧倾心有着一嘴的好口才,不想思绪被牵着定,因此坚定立场,强调道:「那原本应该系卧的夫婿,现在却被腻们呛走了!」
「苗姊姊,正所谓姻缘天注定,这不是抢不抢的问题——」
「住扣!」苗人凰恶狠狠地斥喝住她,撂狠话道:「机咬卧再用上一次『油艳基乐五穷』,还怕不兽到寝赖。」
手到擒来?
牧倾心大惊。
听这言下之意,这个苗族的姑娘,竟想对她家姊夫再下一次药?那个据说会让受药者爱上第一眼所见之人的秘药?
「苗姊姊,我姊夫不是一般的人——」
「绋话!卧渺任晃看上滴夫婿,自然不会系个蠢才。」
「苗——」
嫌烦,苗人凰点了她的穴,叫牧倾心再也无法动弹,更无法说话。
「腻!跟卧走!」指使着牧妐晴,苗人凰呼喝得很理所当然。
一直呈恍惚状态的牧妐晴好似这会儿才回过神来。
她看着那明艳动人的异族姑娘,娟秀的小脸上满足不确定,只问了一件最重要的事——
「你的那个药,会让中毒的人爱上第一眼看见的人?」
「咬不斯卧滴药,腻以为能得到冷基安?」苗人凰轻蔑地看了她一眼。
所以……一切只是因为他服了药。是因为药性的关系,让他待她这干般的好,令她开始相信缘分这件事,以为他是……是……爱她的……
「受任之托,重任之事,腻最号乖乖滴合作,不要逼卧对腻跟肚里的孩字不利。」苗人凰警告着。
受人之托?
牧倾心掌握到这重点,不敢相信会有如此大胆之人。
明明风声已经放了出去,传闻中的聚财福星已成为冥门的门主之妻,若再有人抱着发财梦,对毒王之妻有非分之想,就是与冥门作对。
在这种情况之下,竟还有人执迷不悟地想着法子要掳人?
谁?
是谁?
眼睁睁地看着姊姊温驯配合地跟着苗人凰走了,无法言语也不能动弹的牧倾心既怒又恼,火大之中,脑海里只有这么一个疑问——
到底是谁?